整個金色護罩,如同一個黃色的打氣球,被人用腳慢慢的踩壓,先是被擠成葫蘆形,然後,碰的一聲,承受不了白色線條的斬擊。

金色護罩被人一招擊毀!氣球一般轟然爆裂!

巨大的氣流,混亂激**,將護罩裏的三人衝得東倒西歪。

趙仇在護罩外狂轟,更是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彈出去幾丈,頭朝下滾了又滾。

強有力的環抱,就像上次一樣。雲雪就要摔倒在地的一瞬間,那個人又一次抱住了她,雖然煙霧彌漫,雖然帶些羞澀的她不堪回頭一望,但她知道又被那個傻瓜救了,那個叫劍一的傻瓜。

龜派齊老被震退了好幾步,靠近斬擊位置的盲眼夫人更是伴隨著衝擊波,大雁一樣飛出去老遠!

雙腳落地,不知是不是夫妻連心,兩個古怪的老者,同時驚駭無比的脫口叫道:“神器!怎麽可能還有神器在!”

兩位武林名宿,朝廷的四品侍衛,禁軍的教頭,第一次用緊張的目光,望向煙霧散去後,出現在塔基上,兩個年輕人相擁的身影。

兩個老東西前後態度的變化,讓雲雪心裏舒服極了,英雄救美,將小時候能從父親嘴裏聽到的人物都震懾住,不知是不是小小虛榮心作祟,雲雪就勢往劍一身前一靠,朱唇吐芳:“上次從蝙蝠群裏救我的,也是這招吧!叫什麽名字?告訴我好不好?”

劍一的哲學可是不舒服,就要想辦法讓自己舒服,舒服了,也要想辦法讓自己一直舒服下去。

他覺得雲雪的身子軟軟的,香香的,很舒服。

劍一低頭,不帥也不醜的黑色眸子,霸道的直接侵入雲雪的美瞳。

“這是我好容易學會的第一招武功,……叫‘雪一閃’”

“雪!……一閃”雲雪朱唇如火,嬌顏如雪,炭火熊熊,暖心醉人,呐呐的重複了一遍,隻覺的一切如夢如幻。

趙仇艱難的爬起身,龜派齊老和盲眼夫人的驚呼,裏透露出的信息,被他這個現役的暗探精確的捕捉到了!

怎麽可能還有神器在!——還有!這兩個字很微妙嘛!

趙仇吐出口中的淤血,抬頭提醒劍一道“當心,他們可能也……”話到一半,劍一雲雪相擁的畫麵躍入眼簾。

雲雪那從未見過的嬌美笑顏,如同一把利劍,直接洞穿了趙仇的心髒。

噗!內傷失控,趙仇再度跪下,鮮血噴出,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微妙的信息,都統統飛到了九霄雲外。

“雪一閃”將塔基上巨大的青石條,整齊的一排,徹底切斷,裂縫直達龜派齊老的腳邊。

老臉上的皮膚,微微抖了一下。

“怎麽辦,老太婆,我還以為是雲冥那個武瘋子來了”

盲眼夫人落地也相當狼狽,一麵整理一下婦人的衣冠,一麵哼了一聲:“是雲冥刀王來了,倒還好些,……‘冷月鋸’還差個檔次……”

是啊,龜派齊老看著劍一扶著雲雪緩緩走到塔基邊,讓美人坐下,一點也沒有多語插手。

然後劍一很坦然的轉了轉胳膊,一副還沒有活動開的氣人表演。紅柄綠鞘的神劍“無風”隨著左手轉動兩下,十分打眼。

“現在……怎麽說?”劍一一麵“活動”一麵走向兩個武林前輩。

“這小子問我們怎麽說!老太婆!我們怎麽說?”龜派齊老雙眼盯著劍一,一副隨時防範的架勢,嘴裏卻像老婆求助。

劍一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看著更遠處的盲眼夫人。

“嗯哼,……鑄劍山莊為大隋打造特殊兵器多年,想來也非那些武林匪類,……年輕人,今日一場誤會,……”盲眼夫人的話聽來屬於,休戰化解一類的意思。

可就在她說話的期間,龜派齊老搖動背後的龜殼,再度支起了一個較小的金色護罩,框住自己和盲眼夫人。

劍一也擺開架勢,右手環過,放倒了拔劍的姿勢上。

眼睛隻看著龜派齊老的背上的綠色龜殼,心泛起了一個有關“忠仆”的回憶。

而龜派齊老卻是在護罩裏垂首矗立,走到盲眼夫人身後停下。不管是在官銜上還是在家裏,龜派齊老都是下屬地位。

新支起的金色護罩緩緩移動,龜派齊老扶起盲眼夫人,直到這個時候,盲眼夫人才表現出雙目無法視物的模樣。

劍一從有些哀傷的記憶中遊回,才聽見正在離去的盲眼夫人最後幾句話:“……看在雲冥的麵子上,暫且記下幾個小輩的無禮之過!”

龜派齊老趁著再喝一口葫蘆燒酒,甩過來的目光依舊凶光畢露。

不過受盡了驚嚇的雲雪,卻是在劍一身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深呼吸,朱唇吐出櫻桃般的香氣,直吹到劍一的鼻子裏。

心裏知道,兩個老東西,突然態度轉晴,並非看著誰誰的麵子,而是被劍一一劍之威給驚著了。

不過畢竟民不與官鬥,再加上楊秀確實也與鑄劍有同盟之誼,不知皇家禁軍尋找他們的太子,是否有什麽關係楊秀前途的大事,該不該告知他們的下落呢?

雲雪輕輕拽了拽劍一的衣袖,悄聲道:“我不在的時候,楊秀還和你們在一起嗎?你知道他的下落嗎?你覺得我們有必要告訴他們楊秀的下落嗎?”

一連三個問題,卻如石沉大海,劍一半天沒有反應。

“你呆哪?我問你話呢!”雲雪帶點嗔怪,帶點撒嬌的抬起俏臉。

一副像三九天,鑄劍山莊凍得都變了形的精鐵大門那樣的臉躍入了雲雪的眼睛。

劍一一臉慎人的表情,似乎沒有聽到雲雪的話,隻是古怪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龜派齊老後背上那麵碧綠色的“仙龜盾”。

刹那間,一個從小照顧保護自己的老者相貌,跳出了雲雪的記憶。

丁伯!

不好,劍一又冒傻氣,鑽牛角尖了!

雲雪一把扯住劍一的胳膊,果然,當時百般難過的滋味化作了高溫的炸藥,充斥了劍一的身體。

“劍一,丁伯的事,已經……過去了,那件事……本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啊!”雲雪緊張的提高了聲音。

“那是他的命!我知道……”劍一低頭看了雲雪一眼,說出了讓姑娘放心的話,可雲雪卻絲毫放不了心,劍一全身滾燙,氣息更加危險,如同一個火藥桶,隻需一小點刺激,便會凶悍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