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跪在地上,雙手被強製背負在身後,身體前傾,如同小雞吃米。

對於懷疑自己腦袋出了大問題的人來說,這點屈辱,完全被忽略不計。

莊無夢掙脫不開白茸紫的封印束縛,勉強抬起頭來,看著漸漸殺入佳境的兩個沉魚落雁的熟女,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們在說我的事?怎麽我什麽印象也沒有?我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我完全不記得她們說的事,不記得她們兩個人?

天劍劍氣包裹著碎片弓箭,榴彈炮一般將空氣攪動出漩渦般的空洞,猛烈的轟向黑衣緊身的白茸紫。

“切,瘋婆子,北野那個壞男人,用盡心機犧牲了自己才引得魔龍破蟠龍,用命換來的天劍碎片,卻被老婆用來搶救情人,真是報應!”白茸紫不敢怠慢一朵巨大的紫色牡丹包裹住全身,全力防禦。

“什麽?什麽魔龍破蟠龍,北野城當然,天劍降世的中心劍壇,根本一片焦土,沒有一個活物留存下來!”突然歐陽柔發動“深紅綢箭”專注異常的表情,變成了一種震驚到扭曲的表情。

“是你!原來是你暗中送來蟠龍劍棺,還我丈夫命來!”最後一聲呐喊,撕心裂肺。

轟!強大的氣流噴湧而出,將周圍滿地沒了褲子的軍士屍體都吹起到半空,不知飛到哪裏落地。

三角型的天劍碎片,忽悠悠劃過一道弧線,飛回了歐陽柔的手上,懸浮在美白的掌心上,碎片泛光,照映出一個秀眉含淚,表情卻異常狠辣的歐陽柔。

“無論攻擊多少次,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紫色的牡丹花變成了無數的殘破花瓣,白茸紫帶點喘息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他報仇?歐陽柔,難道你還不明白你表哥是個什麽樣的卑鄙小人嗎?”

“白茸紫!他已經……你連死人也不放過?”歐陽柔的像一頭發狂的母獅子,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內力統統灌注進手上的天劍碎片裏:“我隻知道,你害死了禦情的父親,你還一心要破壞大隋的繼承人參與北野世家和鑄劍山莊的同盟,白茸紫,你心可誅!”

“嗬嗬嗬嗬……”帶點酥麻感覺的笑聲從當朝皇後的口中飄出,碎裂的牡丹花瓣似乎受到了召喚,再度一瓣瓣飛回白茸紫黑色皮衣包裹下,成熟而豐滿的大腿邊。

再往上,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上,兩道被歐陽柔天劍劍氣劃傷的傷口,緩緩侵染出鮮紅的血液,有意思的是,紅色的血液透過黑色的皮衣,遠遠望去就像兩朵暈染出黑衣外的紫色牡丹暗花!

“歐陽柔,你當年終於答應嫁入北野家,就是為了讓他甘心情願的調動北野勢力,營救莊無夢,對吧!”白茸紫絲毫沒有在意腹部的傷口,繼續對歐陽柔挑露往日秘密。

“你犧牲了自己,……可你知道他當日的手段又多歹毒?”回憶起那時的情景,白茸紫腹部的血牡丹“開”得更大更豔麗了。

似乎意識到什麽,歐陽柔瘋狂的狀態也有了一些緩和,手中運功不停,打斷道:“胡言亂語,你當年所加入的‘萬花桃園’,欲邪外道,本就人人得而誅之!”

言下之意便是,去世的老公,再怎麽過分殺戮都是為民除害。不給白茸紫挑撥的機會。

“是嗎?你也如男人們一樣,認為那些躲避虐待的小妾,逃離魔窟的雛妓們都是萬惡的妖婦……正因為有你們這些什麽都不明白的大小姐們……正因為有你們!……”白茸紫越說越怒,最後幾句話,似乎連她自己都陷入往日的漩渦,切斯底裏的聲音字字如刀,殺氣騰騰。

白茸紫全身的功力台風般聚集,歐陽柔這邊也是在全力凝聚跟強大的攻擊。

不過歐陽柔開口卻是一句,有些猶豫的提問:“難道……難道你加入‘萬花桃園’也是為了逃避入宮,淪為玩物?”

“嗬嗬嗬……”白茸紫的笑聲越來越冷,刺骨的涼意在言語中擴散。

“不!嗬嗬……我白茸紫天生下賤,十二歲便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到邪門教派裏,專門等著機會,搶你這個聽都沒聽所過的歐陽家小姐的暗戀情人!……嗬嗬嗬,在你心中,我白茸紫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女人?……嗬嗬嗬”

“你知道嗎?……他當日追上我和無夢後,第一個動作便是向昏迷不醒的無夢下了殺手!”白茸紫雙手凝聚出兩朵紫色小牡丹,玉手翩翩劃過周圍,舞蹈一般,朵朵紫花浮現在她手掌舞動過的軌跡上。

天劍碎片再度包裹在紅袖之內,隻是包裹住它的劍氣在歐陽柔不斷的灌注下,顯得更加誇張,紅袖布劍如今簡直就可以稱作“紅袖大劍”!

殺招準備不停,對話也還在繼續。

“他……當日絕情,攆我離開北野家時……已經……已經告訴我了!”歐陽柔的聲音幾不可聞,深紅夫人最軟弱的情態,也在淒然的眉黛中,表達無疑。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沒有我為他魅惑楊廣,幫助他殺兄滅倫,北野家找就被朝廷踏平收編了?”白茸紫的話再次如晴天霹靂,將歐陽柔心中最可怕的猜想變成了現實!

“你……你為了保護無夢,才……才入宮!”歐陽柔手中的“紅袖大劍”也出現了波動,一道劍氣失控而出,在一紫一紅兩道靚影之間,轟出一道深溝,將二人之間的天地分成截然不同的兩半。

似乎還嫌爆料不夠狠,歐陽柔的打擊還不夠大,白茸紫嘴角露出慘白的苦笑:“還有一件事你肯定還沒料到……”

“在我離開昏迷不醒的無夢,上京參加選秀的最後期限到來時,一個愛無夢不比你我少的一位,道門女徒,找到了我們。”

還有一個愛他的女徒弟?歐陽柔心中無端的生氣絲絲恐怖的涼氣,這個神秘的女子到現在,一切過去二十年後,歐陽柔都沒有得到過有關她的一丁點消息,但是歐陽柔的潛意識卻激烈的反應起來,似乎這個女子將給她帶來最大的震撼。

“我……我見過她嗎?”

“嗬嗬嗬……”白茸紫聽到歐陽柔心緒不寧的問題,淒涼的笑了起來:“何止認識,……這二十年來,你天天都在想著她,天天都在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