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兒寶寶小小的身子,飄過被大火燒烤得龜裂的大地,就像一個胖胖的小天使。

“啊……這是快沼澤!占地千裏的泥濘沼澤。”劍兒雙眼泛出紅光。

稀裏嘩啦,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體,從威化餅幹一樣幹燥的土地中,破土而出。

最後一次呼喚救命後,他就昏迷了過去。

現在被劍兒無形的力量拔出蘿卜似的,救出了已近被烤幹的沼澤。

“趙仇……我和你還真有緣分。”

懸浮在空中的趙仇身體下端出現了一個火紅的光圈,慢慢向趙仇的腳上罩去,看樣子是要將趙仇從腳到頭,全套進火紅光圈中。

“那麽,我們就不要Lang費這個緣分,把你煉化成巧巧的身體好了。”劍兒放著紅光的眼睛更加詭異,一下下閃爍起來。

趙仇腳下的火紅光圈裏,隱約傳出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

趙仇皮靴厚厚的鞋底,連同粘在上麵厚達一寸的泥巴,在解除到火紅光圈後,瞬間發出鯽魚下入滾燙油鍋後,那樣的聲音。

劍兒小小的眉頭突然一皺,趙仇腳下的火紅光圈同時消失,留下趙仇白兮兮的腳板整個露在,沒有靴底的皮靴外。

“沒想到,小小嬰孩,竟然如此厲害。”一個聲音響起。

“還如此惡毒。”有一個聲音附和道。

“比我們還邪門。”第三個聲音憑空出現。

“可是沒有你們吵!”劍兒寶寶紅光消失在眼睛裏,趙仇就像一個被扔掉的泰迪熊,自由落體在地麵上,摔成一團。

迷迷糊糊呻吟了一聲,依舊沒有醒來。

“小寶寶居然說話了!”

“還老氣橫秋的!”

“脾氣也大!”又是一陣古怪的對話。

劍兒將手裏石巧巧萎縮成的光球,收進小寶寶的奔奔服裏,再將奔奔服剛好遮過胖胖小圓肚子的下擺,捆紮起來,兜住石巧巧,寶寶服沒有兜兜,真不方便。

劍兒擺出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模樣,可在外人眼裏,一個小寶寶這樣做,真的毫無威懾力,反而有些萌萌的感覺。

“沒有妖刀。”

“沒有妖刀的氣息。”

“她好像也不是正牌那頭的。”

廢話,一個正要把別人活活煉化的小寶寶會是正派出身嗎?

“說的對,我和你們一樣都厭惡那些家夥,或者說被那些家夥厭惡。”劍兒寶寶歎了口氣。因為年齡原因,一點口水從小嘴巴裏,溢出。

“同類。”

“同誌。”

“邪派朋友!”

強大的氣息掀起狂風。

狂風掃過劍兒寶寶,四周飛沙走石,趙仇高大的身體也忽悠悠的飛出幾丈遠,臉寶寶額頭那一撮不多的小卷發,也沒吹起來。

“所以,你我都知道,邪派見麵,更加危險!”紅光再次出現在劍兒的小圓眼睛上。

“說!邪風教!你們埋伏在這裏,對於這次妖刀現世,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哈哈哈哈!”三個聲音同時狂笑出聲!

笑聲中一張古怪的金屬片,平展展的向劍兒飛來。

房間那麽大的麵積上,金屬片表麵有卷簾門那樣的痕跡,明顯能折疊。

“鐵布?古怪的武器。”劍兒小胖手上下揮了揮,就像小寶寶胡亂扔掉手裏的玩具那樣,靈魂力量化作刀鋒,切在金屬片上。放出電鋸切割防盜網那樣的火花。

“好強悍的靈魂,果然是托世轉生!”驚訝的聲音響起,金屬片一擊不中,果然折扇一般折疊起來,飛回有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來試試!”

劍兒小圓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活像個小貓娘:“不用試了,我趕時間!”

小胖手交叉抬起,隻聽見遠處一聲痛叫:“哎呦,媽呀,靈魂飛刀!”

緊接著咣當聲響起,聽起來有一件長槍般的兵器,落到了地上。

“好了,認真點,組裝法寶!”第三個聲音,喝斥道。

劍兒聞聲,整個小身子向後飄開一步:“果然是那件上古法寶。不知這三個瘋子,能發揮幾分?”

遠處的被燒成餅幹一般酥脆的沼澤泥土,隆起一個土丘,土丘中心一圈圈的向外湧動著泥土,活像有巨響鼴鼠在向地麵挖掘出口。

突然一個尖銳的圓錐形狀的東西出現在土丘頂部,陽光照耀在圓錐物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屬光澤。

圓錐物旋轉,外表上的折疊痕跡,在轉動中將地下的泥土,均勻的帶出。

大型隧道挖掘機的原理,方便快捷。

不過當圓錐金屬物體,露出土丘兩米左右時,突然遮陽傘一般,嘭的一聲張開。

殘餘的泥土飛濺開來,三個人影出現在巨大的遮陽傘下。

劍兒看著金屬大傘,卷簾門似的扇布,歎了口氣:“果然是天羅傘。”

“邪風三使,領教托生前輩的高招。”第一個人影站在天羅傘外,一手扶著傘麵道。

“不是三使,是傘使!你發音不對!”舉著傘杆的人影抗議。

“閉嘴!”巨大傘頂上雜技般站著的人影,再次喝斥!

……

“年輕人就是這樣,一大清早就這樣胡鬧。”驛站老板一麵生氣的念叨著,一麵向劍一和禦情住下的上房走去。

“玩的這麽瘋,一點也不顧及我們這些老伯的感受。……哎,年輕真好。”老板一步步靠近房門,頭頂上的房梁,隱約掉落了一點灰塵,是老鼠嗎?

驛站老板剛剛站到上房門外,抬起手,深呼吸,想要敲響房門。

布滿皺紋的手,卻是懸停在了門前。

裏麵傳來了禦情,嗚嗚咽咽的哭聲。

驛站老板臉上的皮膚不自覺的跳了起來。

碰!嘎吱。上房裏的大床,傳來了劍一再次被墨跡口袋包裹,扔回**的響聲。

“那張雕花漆木床,上個月才從張老貪那裏買來!”驛站老板心痛得直翻白眼。

收回敲門的手,咬牙切齒的向房梁上望了一眼.

古怪的感覺頓時消失,房梁上再也沒有灰塵落下,老鼠被趕走了?

“結賬時,一定要好好檢查床鋪,賠死你們!”

驛站老板轉身向樓下的櫃台走回去,隻要不是有人在驛站裏動手仇殺,其他的事兒,不歸他操心。

大隋的驛站官員,就是重案組探員。不死人的事,衙門就在街尾拐角。

“居然弄哭了!……那個雛男,不會是來硬的吧!”

驛站老板走下樓梯:“或者恰恰相反,太軟了?哈哈”

嘿嘿嘿嘿,樓下的跑堂看著一個人傻笑的老板,莫名其妙的也跟著笑。

上房裏,北野禦情的確哭得梨花落雨,不過不是柔弱的靠在牆角。

她雪白的長裙,被劍一肌膚上的熱水,打濕了大半。

應約有紅紅的肚兜,透露出來。

北野禦情一麵哭,一麵提起了手上的墨跡,一柄長劍緩緩成形。

她依舊在哭,表情楚楚可憐,可行動上卻是,提著墨劍,一步步向**被墨跡口袋裹著的劍一,緩緩靠近!

就像一個屠夫,在悄悄靠近,柵欄裏的一頭大豬!

“殺氣?”劍一在墨跡口袋裏,一下坐了起來。

“禦情……不是吧,你別哭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劍一感覺到房間裏的確隻有他和北野禦情兩人在場,立刻明白了殺氣的來源。

殺氣一點也沒少,北野禦情嗚嗚的哭泣聲反而更大了。

感受到殺氣還在不斷靠近,劍一有些慌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我想幹什麽……嗚嗚……明明是你想幹什麽!”墨劍上的墨跡點點滴落,一點也不穩定。

“我什麽也沒想幹……”話未說完,墨跡口袋裏光溜溜的皮膚上雞皮疙瘩一片片的冒出了,殺氣更濃了。

“不不,我想幹……幹你……不是……禦情你聽我說,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北野禦情一下停住了哭泣,聲音變得陰冷起來。

劍一頓時覺得周圍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

“不!我對你的感情是真摯的,深思熟慮的,是負責的!”劍一的聲音聽起來那麽的大義凜然,那抑揚頓挫的腔調,宛若即將就義的英雄。

“真的?……你真的是認真的?沒有騙我?”一連三個問題,禦情的語速飛快,一口氣問了出來。

陰冷的氣氛,頓時消失,一種粉紅色的溫暖該覺占領了整間上房。

“當然,我絕不會在你麵前撒謊,而且我一向傻傻的,不會撒謊,嗬嗬嗬”劍一在口袋裏也有些語無倫次。對付少女九十九道彎的細膩心理,真他媽的累。

“那麽……你……你會娶我咯!”

驚人的發言,劍一腦袋嗡的一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求婚?

我劍一竟然被天下三秀之首,直接告白求婚了!

我劍一頂天立地的老爺們,被光溜溜的捆在黑漆漆的口袋裏,扔在**,讓後被一個天下聞名的大美人,提著劍,求婚了?

劍一突然想哭,真是悲情的幸福啊。

“當然,看光了我的身子,你想不嫁,也不行!”蠻橫一點的回答,能不能找回一點麵子?

“你放棄雲雪妹妹,選擇了我!你不後悔?”

“哈啊?”不能三妻四妾?劍一腦袋再次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