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眉目隻有十歲的西蠻,神情憤然的用手指了指地上死去的西蠻戰友,又抬起手指了指扶著殘破樓梯的北野禦情,語調激烈的鳥語個不停。

北野禦情如同蘭亭一勾的眉頭,輕輕翹起,難不成自己一句騎士精神的胡謅還真起了作用?

“嘰裏呱啦!”戈登大聲的說了什麽,身上的聖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那個年輕的西蠻,頓時焉了下去,撲通跪倒在戈登跟前,大劍也落在地上。

戈登回頭看了一眼北野禦情,禦情手上一緊,隻聽見一聲悶哼,戈登手上大劍一閃,年輕的西蠻一隻手臂離開了他的身體,啪嗒落在地上。

禦情眉頭緊皺,那個年輕的西蠻滿臉虛汗,卻硬氣的再也沒啃一聲,隻是默默的撿起自己的手臂,將自己帶血的的胳膊咬在嘴裏,站起身來,獨臂提起自己的大劍,對著戈登躬身低頭行了一禮,便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出驛站,走向遠處西蠻和邊防軍熱火朝天的戰團裏去了。

“我收回前麵的發言,你們的上帝是正直的……但卻很殘忍。這樣拖著斷臂加入戰鬥,……你還不如直接殺掉他!”北野禦情看著麵無表情的戈登,對西蠻的認知更深入了一個檔次。

“他的罪過我已經用十倍的代價為他洗去了,他的榮譽卻需要在戰鬥中自己奪回!”戈登斬斷隊友手臂的大劍,對著北野禦情舉了起來:“我的榮譽也不容失敗!”

“站在別人的國土上,使用你們引以為傲的武力,你們的榮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北野禦情神情冷然,不知從哪裏調動起來的功力,竟然再度匯聚成了一團濃厚的墨跡。

墨跡飄飄忽忽用遠比以前緩慢的速度,凝聚成了一把墨跡短劍,直直的劍身,玉佩形狀的劍柄纓帶若隱若現,一把墨跡勾畫的大隋寶劍出現在禦情身前。

“榮譽永遠是屬於勝利者的!”戈登暴喝一聲,大劍上聖光暴漲,嘰裏呱啦的歌聲也如同裝上了共放音響,噪聲大作。

禦情已經邁不開腳步,隻能眼睜睜看著戈登一劍斬來。

戈登聖光大劍接觸到墨跡短劍,卻沒有受到意料之中的抵抗,墨跡短劍就像海市蜃樓一般晃了一晃,仍由戈登的大劍穿透了黑色的劍身!

“糟了!”戈登趕忙狂收劍勢,卻是來不及了。

“你錯了,我還可以帶著榮譽死,禦情女兒身,絕不做蠻人的俘虜……”水墨畫般的仙子天顏,露出淒然一笑。

聖光的鋒芒,已經斬斷禦情頭上的發髻,深入頭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團火焰突然在戈登的劍下晃過!

轟!驛站的地麵分為兩層,地窖裏的寒氣,混著酒香飄散了出來!

劍下的禦情美人卻是消失了身影。

“什麽人?”戈登警惕的撤回大劍擋在胸前,轉身看向火球卷走禦情的方向。

隻見一對火焰翅膀包裹著劍一,劍一雙臂包裹著虛弱的美人。

“火焰翅膀?東方的墮天使?”戈登突然覺得相信那個卑鄙的雲寒,是不是將自己代入了什麽不得了的麻煩中。

摸了摸禦情的額頭,沒有血,隻是三千青絲,飄落了一地:“禦情,白皇後也是短發……”

“……呆子……對不起,……”上房裏的迤邐誤會,已經隨著迷藥還有上房一起倒塌消失,禦情伸手摸了摸劍一朱雀頭盔裏的臉,安心的閉眼昏睡了過去。

將禦情放躺在地上,劍一雙手青龍臂拳頭,相互撞的當當直響:“偷褲子的時候,看到軍隊往這邊來,老子擔心,就趕來了,沒想到,正看到你們這幫雜碎在揍我女人!”

劍一的聲音相當的不對勁:“說吧,發光的大便,想怎麽死?”

最後一個死字出口,戈登眼睛一花,心口仿佛被大錘砸中,聖光下的身體都晃動了一下!

“好!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那樣的女子!”

戈登嘴上讚譽劍一的氣勢,手中的大劍卻狂斬而下,原來劍一仗著朱雀火翼的速度,呼吸間已經衝到戈登的麵前!

驛站的地板上又增加了一道裂口,這次聖光劍一來到更加凶猛,地板下的地窖裏狼藉一片,酒壇爆米花出爐似的,紛紛爆裂。

劍一化作一隻敏捷的火鳥,貼著地麵,繞著戈登滑行。

“狡猾的漢人!”戈登舉起大劍,聖歌嘹亮,剛那一劍用上了戈登最快的出手,卻是連劍一的殘影都沒砍到。

舉著大劍,戈登被劍一飛快的速度,繞得頭暈,根本無從下手。

“該我了!”劍一聲音在左麵,火翼人影卻已經到了戈登的右麵:“青龍臂!”

碰!冰渣飛濺,戈登身體右側的聖光,泛起巨大的水紋!

“白虎靴!”眼見戈登仗著聖光硬抗了自己一拳,劍一也不停招,雙腳猛踹戈登的下盤。

平地卷起一股龍卷妖風,戈登爵士雙腳竟然被一股狂風卷離了地麵,整個人猛的飛出驛站,摔向大街外!

“主說:要有風!”戈登大喝一聲,身上聖歌的聲音突然放大,飛在空中的身體突然變得重逾千斤,銅鍾墜地一般,半途落下。

戈登調整姿勢,一個馬步站住在驛站和街道的中間線,門口的台階上!

大劍依舊雙手緊握高高舉起,等待著機會。

“想抓住我,一劍必殺?”劍一身影隻是停了一下,立刻又化作一道火光衝向戈登:“我給你機會!”

“既然你想硬抗,我就揍你,揍到爽!”青龍臂帶起條條冰龍,白虎靴飛起道道虎風,劍一圍著高舉大劍的戈登,就是一通暴揍!

激烈的擊打聲,震得驛站的瓦礫在地板上,蹦蹦跳跳。

一塊灰瓦從雲寒撅起的屁股上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破成兩半。

雲寒屁股往下一坐,翻過身來,挨了戈登一踹終於回過神,捂著肋骨齜牙咧嘴。

然後嘴巴越咧越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劍一和戈登的戰鬥。

劍一青龍臂凍氣活像兩條白色的皮鞭,不斷的抽打在戈登的身上,配合著有跟的白虎靴時不時踹上一腳,活像在給戈登騎士上演十大酷刑。

就差一句:“你到底說不說!”

戈登雙手舉著大劍一動不動,真像雙手被綁的囚徒,相當配合。

“這賤仆,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戈登身上的聖歌傳到雲寒耳朵裏,怎麽聽怎麽像出殯的哀樂。

雲寒倒地的地方離打鬥的中心,說遠也遠,不受波及,說近也近,自己醒來肯定已經落到了二人的眼裏。

雲寒僵在哪裏,一動也不敢動,幹脆捂著受傷的腰肋,低頭縮住一團。

此刻的雲寒,既害怕戈登和自己說話,暴露自己裏通外國的事實,又害怕劍一要自己幫忙,徹底得罪西蠻騎士團。

在兩人打出勝負之前,雲寒打算就這麽窩在原地裝死耍賴!

感覺到激戰中的兩人將注意力從自己這裏移開,雲寒勾著腰長出了一口氣,眼角裏無意中鑽進一截儒袍衣袖。

北野禦情!雲寒心中大喜。

昏迷的北野禦情,玉麵安詳,氣息清如泉水,劍一的出現讓她徹底放下了心,靜靜的躺在離雲寒隻有幾尺遠的地麵上。

“哎呦,哎呦……”雲寒故意大聲呼痛,捂著腰左搖右晃,卻是慢慢向禦情靠近。

“好……”雲寒的手已經抓到北野禦情的袖口:“禦情小姐,雲寒武功低微,擺脫你保護在下,離開此地咯。”

冷笑兩聲,雲寒猛的站起來想要架起昏迷的禦情。

打鬥聲音突然小了起來,動作被發現!雲寒眼珠左右滾動,回頭朝劍一和戈登含糊的喊了一句:“我帶她先走,拖住對方!”

劍一不知雲寒才是這場無妄之災的幕後黑手,以為雲寒是在冒險帶受傷的禦情逃離,立刻點頭回應,手上的攻擊更加淩冽起來。

戈登卻是著急邊防軍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心道帶走一個也能問出妖刀的下落,也對著雲寒點了點頭,不再珍惜功力,大劍帶著耀眼的聖光追著劍一的火焰身影,亂砍起來!

雲寒見騙倒兩人,心中大石頭落下,慌忙架這禦情往驛站外逃去。

“呃……雲寒少莊主……”禦情經不起雲寒野蠻的拖動,幽幽轉醒。

“禦……禦情小姐,……劍一叫我們先離開,他好安心對付蠻子們!”雲寒一向麵無表情的臉十分適合撒謊,絕不會紅。

“好……”禦情果然看不破雲寒的臉皮,想回頭看看劍一的戰況,卻是連回頭的力氣也沒有,隻能仍由雲寒架著離開:“邊軍就在附近……”

禦情氣息不足,話隻能說半截。

“這個……劍一叫我們到城外等他!”說完也不等禦情同一,就躲開人群,抄小路往出城方向走去。

小心觀察禦情的表情,卻見麵色慘白的美人,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迷藥,昨晚抹在**的迷藥不知道是不是還再起左右。

聞著“天下三秀”之首,帶著墨香的少女氣息,在看著禦情遠比普通女子碩大的資本,想起自己扶著的美人昨晚竟然和劍一那個賤仆同處一室,孤男寡女,。

雲雪心底一股邪火蹭蹭的往上冒!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快,此刻的女狀元絲毫沒有抵抗力,雲寒記得城外有一大片人煙稀少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