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頭罩,黑色的長袍,袖口上全是一道道象征狂風的白色刺繡。

禦情在四象極地時,天天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服飾。

“邪風妖人,老巢都被朝廷一把火燒盡,還有臉對北野城指指點點?”女狀元莫名的煩躁起來,直接開罵。

“不……不是莊無夢?”波斯貓王子,站起身,在一旁吐槽。

“邪風……你是邪風教的老邪神,對吧!”

“嗯?”北野禦情氣機鎖定邪風妖人,一聲冷哼,轉頭看向傳送陣裏的王子殿下。

“母親……母親也請了他!”波斯貓王子再次蹲了下去。

“到底請了多少人?還有誰!”禦情心中的煩躁感覺越來越盛。

仿佛故意和禦情過不去,圓頂建築弧形的頂窗向內碎裂沉幾塊,落到邪風妖人前進的路上。

有一個人影,跳落地麵。

“堂堂北野城,搞成這樣,北野的叛逆難辭其咎!”聽話的內容,來人明顯是站在禦情這邊的。

可聯係邪風妖人嘲笑北野家的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當的一聲,神刀冷月鋸插入大理石地麵,如同筷子捅豆腐。

“莊無夢?……你不是道士嗎?……怎麽變和尚了?”波斯貓王子這回搶先問道。

“禦情謝過有廟大師,為北野家族除汙去垢。”北野禦情盈盈一拜。

眼前的冷月鋸,寒光閃閃,光亮如新,而有廟羅漢卻渾身浴血,背朝著禦情,迎麵擋住了邪風妖人,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一直到腰部,不停的淌血。

有廟羅漢趕來了,旁係拍去監視傳送劍一的人馬,已經伏誅,可劍一呢?

有廟羅漢背上的傷口,隨著他細微的動作,一開一合,十分恐怖,禦情沒有問。

“劍一那小子呢?”有廟羅漢回過頭,下巴上也全是血。

“還有,那個陰陽眼的西蠻小子,你什麽眼神,老莊是紅臉!”有廟羅漢小黃瓜般大小的大拇指,直著自己的臉:“和尚臉紅嗎?”

“紅……很紅!”波斯貓王子見到這個比西域野人還要野性的和尚,嚇的連忙回答。

有廟羅漢一愣,趕緊用繡著慈悲二字的袈裟,擦幹淨了臉上的血。

“看清楚了,老和尚,玉麵薄唇,不是猴子屁股。”

波斯貓王子看到黑熊怪一般的長相,嚇得趕緊搖頭,然後又死命的點頭同意。

有廟羅漢凶神惡煞的降臨,邪風妖人也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禦情上前一步,輕聲細語的把圓頂建築裏發生的情況,告知了有廟羅漢。

邪風妖人沒有打斷,他看得出,有廟羅漢已經受了傷,強弩之末,時間對他有利。

波斯貓王子,也一臉癡呆的看著北野禦情,若是隋妃這樣和我說話,我……我立馬脫了褲子……

有廟羅漢點點頭:“劍一那小子還沒到,肯定遇到麻煩了……”

皺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劍一會遇到什麽麻煩,有廟羅漢猛的回頭,盯著傳送陣和陣法圈裏的波斯貓王子。

“這個陣法,被人從那一頭,限製了傳送速度,對方是個道學大家!”有廟羅漢仔細檢查了一下,北野家主令,發動的情況後,說道。

莊無夢!

三個字在圓頂建築裏四個人的心裏同時響起!

邪風妖人的黑袍中有形狀古怪的東西,挑動黑袍,妖人轉過頭,看向了傳送陣法裏一臉苦像的波斯貓王子。

王子拍拍小心肝,又一次站了起來。

“莊半仙……陣法那邊……等我……是不是……放我過去……”

王子小心翼翼的對著有廟羅漢點點頭,讓後將眼神朝向北野禦情。

有廟羅漢表情怪異,過去?

北野禦情忍不住嘴角跳了跳,還是板著臉問道:“回答完我的問題,禦情絕不幹擾這個傳送陣。”

“你們竟然約邪風教的人到北野城來,到底安的什麽心?”

王子先是一臉大喜過望的模樣,然後聽到禦情的問題,有變成了一副苦逼樣。

“母親……給了信……我隻管來睡女人!”

漆黑的墨跡大錘在北野禦情頭頂匯聚成形。

波斯貓王子扯著嗓子喊:“真的……是真的……我重來都不管這些!”

邪風妖人突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墨跡大錘憑空轉向,朝向了邪風妖人。

“哈哈哈哈,女狀元的問,還是被尊使來解答吧。”

黑袍衣角飄動,兩件東西,落到幾人中間,叮當直響。

一塊是進出北野城的隨行玉。

北野禦情玉手一伸,玉佩落到北野大小姐手中,被白皙的手掌捏的粉碎。

另一塊東西亮晶晶的,散發著象征財富的顏色。

竟然是一塊薄薄的金箔片,上麵歪歪扭扭的漢字,童蒙水平。

“死鬼,把邪神讓給徒弟了,也不來找我,你兒子,我扔到北野城裏了,你來不來,隨便!”

有廟羅漢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有眼疾的施主,你……認識大隋漢字嗎?”

波斯貓王子搖搖頭。

有廟羅漢就這麽對著一臉茫然的王子,爆笑起來。

“哈哈哈,這家夥是來認爹的,哈哈哈,西域王子,千裏尋爹,哈哈哈哈哈”

有廟羅漢把檑木粗的手臂伸向對麵的邪風妖人,豎起大拇指。

“邪風教的邪神,這個!”

“是,前代邪神。”邪風妖人更正,語氣也有幾分得意。

北野禦情搖搖頭,聰明的男人都不是東西。

“對了……嗬嗬”有廟羅漢金剛怒容笑成了彌勒佛:“嗬嗬嗬……你說還請了莊無夢,也是有金箔信嗎?”

王子,點點頭,波斯貓眼睛味道變幻,有廟和尚的話他聽明白了一些,母親大人在身世上欺騙了自己?還是在欺騙別人?

“北野家的丫頭你猜,給莊無夢的金箔片上寫的什麽?”有廟羅漢意猶未盡。活生生修的八卦禪。

“……”禦情搖搖頭,隨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麽,白癡王子的母後顯然是有住夠的把握,請動莊無夢。

“哈哈哈哈……我猜和這塊金箔信上的內容,一模一樣!哈哈啊哈!”有廟羅漢笑得無比猥瑣。

北野禦情愣了一秒鍾,然後刷的,紅了臉。根本不敢接腔。

倒是邪風妖人跟著有廟羅漢大笑起來。

“慢著!”長胡子的彌勒佛突然收起了笑臉,聲音像打雷。

“四象極地已經被楊廣昏君一把火燒了,你的人上那裏找到邪風教的人?還有,你知道莊無夢那個牛鼻子在哪兒?”

禦情神色一動,被巴隆追擊過,她對西方國家的追蹤術相當的好奇。

“有辦法,有辦法。”波斯貓王子慌慌張張的摸遍全身,終於從褲腰後麵拔出一把短劍。

臉上露出討好的表情:“大師……請看……西洋景兒。”

短劍上依稀有人影在動!

“你是說,這把短劍,劍身上能照出人?……就像佛主的照妖鏡?”有廟羅漢來了興趣。

邪風妖人張了張嘴,看見王子眼神不經意的掃過,邪風妖人毒蛇一般眯起了眼睛,沒有說話。

“能照到多遠?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嗎?怎麽用?”有廟羅漢鬆開握著冷月鋸長柄的手,一下衝進了陣法裏。

禦情趕緊上前一步,攔在邪風妖人的前麵。

正對著妖人,禦情能看到他慘白的臉,嘴唇白的幾乎和臉皮一個顏色,邪風妖人好像長了一張沒有嘴唇的嘴。

詭異的嘴上翹的幅度明顯,並且隻有一邊的嘴角動。

這樣的笑,意思是:有好戲看了。

北野禦情女性的第六感發動,轉身大喊:“大師小心!”

一道雪白的光芒從短劍上發出,短劍瞬間變長,從有廟羅漢的腰旁擦過!

有廟羅漢狂喝一聲:“小狗使詐!”

“金身打!”雙拳泛出的金光比地上的金箔片成色還要高。

波斯貓王子神色大變,膽怯,懦弱,搞笑的感覺一掃而空,活生生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凶狠,沉著,頗有大將風度。

一手抓住短劍的劍柄,一手抓住短劍放出的光柱,橫過來長槍一般,在胸前擋住了有廟羅漢雙拳反撲。

電光火石間有廟羅漢和波斯貓王子竟然連續交手,不分上下!

“你知道……為什麽不提醒!”傳送陣裏的地磚頃刻間,碎得不成樣子,禦情焦急卻不敢丟下邪風妖人,上去助戰。

“嗬嗬嗬……”邪風妖人隻是笑,既不反駁,也不生氣,卻讓禦情最為難受。

有廟羅漢為了她和劍一的事,已經有傷在身。

波斯貓王子把短劍當長槍耍,短劍做槍尖,劍柄後的長長光柱做槍杆,槍法淩冽,每一個強化,都會有純白的光華出現,偶爾有光華閃過,皮膚都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

“西蠻騎士的**?不對,沒有聖歌的聲音。”北野禦情驚疑不定,波斯貓王子難道和巴隆戈登也有關係?

碰!一招硬碰後,有廟羅漢接著後坐力,退到冷月鋸旁邊,金光閃閃的大手抓住了冷月鋸。

“大師,我來吧……”邪風妖人還是既不行動也不說話,北野禦情發現金身也控製不住有廟羅漢背後的傷口,紅色的血從金色的背上流下。

波斯貓王子的光槍,根本不給有廟羅漢換人的時間,旋轉的短劍槍頭發出電鑽槍般的響聲,已經到了有廟羅漢的胸前。

一聲標準的漢話,甚至帶著洛陽官腔:“邪風使者,就地殺和尚,留下女人!”

火光四濺,短劍不是凡品,冷月鋸翻轉一斬,竟然隻是將其擋開。

波斯貓王子手上的招式宣告沒有達到目的,嘴上的招式卻有了效果。

邪風妖人黑袍飛揚而起,露出手中一把有些破損的大傘。

赫然是在三傘使自殺後,在玄武梯上追丟了劍兒一行人的邪風教另一位尊使。

北野禦情先下手為強,驚聞波斯貓王子流利的漢話後,便運氣墨跡功力,鋪天蓋地的裹向邪風尊使。

“女狀元不要衝動!”天羅傘撐開,雖然已經沒有了在傘使三兄弟手裏的威勢,卻也將禦情的匆忙攻擊,擋在了傘外。

“邪風拐使,……”拐使猛的向扯麵躍開,直撲波斯貓王子!

北野禦情最近老是吃驚。

“奉邪神令,誅殺叛徒邪無夢以及一切與之有關的人!”一根龍頭拐棍彎曲的把手,像個魚鉤似的,勾住了毫無防備的波斯貓王子,放光的短劍長槍。

“果然出事了!”短劍劍柄停止了發光,王子手裏的長槍瞬間消失,拐棍勾了個空。

長槍光柱再度亮起,就像日光燈管閃爍了一下,重新握在了王子的手中。

“巴哈姆特!”短劍長槍劃過一條波Lang似的軌跡,跟在勾空的拐棍後,刺向邪風拐使。

灼熱的溫度讓隔在波斯貓王子和邪風拐使之間的方水池裏,池水沸騰!

已經遲到了不知多久的傳送陣,竟然也在這帶著高溫的槍法下,產生了波動!

“阻止他們!”有廟羅漢見邪風教和波斯貓王子狗咬狗,本來正打算運功療傷。

見到陣法對溫度起了反應,對著身邊的禦情叫道:“若果有人這個時候傳送,會出大問題的。”

陣法那邊不管出了什麽事,最有可能被拉到這裏來的還是禦情的母親大夫人歐陽柔。

“給我滾開!”兩道墨跡長鞭分別攻向,邪風拐使還有波斯貓王子。

“要打,一邊兒去打!”墨跡、拐棍,短劍光槍戰成一團,圓頂建築裏混亂不堪。

“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二十!”劍一在圓頂建築外,數出了二十個傳送陣。

“我是造了什麽孽,就亞尊莊周對抗西蠻入侵時,出現過的西方傳送陣,最經天天見!”

仔細一看,全是大胡子西域人,統一的侍衛打扮。

“嘰裏呱啦”

“呱啦嘰裏”

二十個人開啟了二十個傳送陣,圍著禦情所在的圓頂建築。互相的對話,劍一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哥們……吃了嗎?”雖然對傳送陣有些膩歪,但是媳婦事大,劍一走了出來,向國際友人揮手致意。

“嘰裏呱啦!”二十個人一陣騷亂,其中兩個中斷了傳送陣,朝劍一猛撲過來!

“好!不是禦情的人!是那個什麽王子的人吧!”火焰翅膀猛的張開。

“死,死死死,王子和他的一起東西,靠近我媳婦,一公裏以內,必須徹底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