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槍的原形威風凜凜,一身標準的西方騎士打扮,放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是萬千少女的偶像王子。

可惜這裏是大隋,少女也被它掐斷了脖子。

“漢人,……”聖槍的原形抬著下巴,好像還要說些什麽,劍一的眼神和聖槍原形接觸了一下。

“撒……撒旦!……聖光枷鎖!”聖槍騎士魂飛魄散,張開能克製東方武學的聖光。

劍一前進的步伐果然緩慢了起來,不過依舊在一步步靠近。

“你……你……上帝的讚歌!”聖歌又一次在劍一耳邊響起,雞鴨亂叫,那隻該死的黃鼠狼又來了。

一團黑氣,將劍一身前的光亮融開一個窟窿:“《啖髓魔功》!”劍一突然出現在聖槍騎士麵前,左臂死死的掐住了騎士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就像那個可憐的女仆一樣。

“早出晚睡!這些鄉下的姑娘,很辛苦的!”劍一左手用上了十足的力氣,明知道聖槍騎士隻是聖槍槍魂的幻化,劍一捏的左手發疼,也不鬆開。

《啖髓魔功》吸噬力是地道的魔功,聖槍槍魂跑不掉,聖力也一點一滴的被劍一吸收過去。

眼角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的北野少女仆人:“嗯?”

少女的屍體周圍一圈又一圈,分明是聖槍騎士用她的血畫了一個西方的魔法陣!

“不會是傳送陣吧……”劍一心中一突突,難怪這麽輕易就抓住了他,原來他在玩命兒搞這玩意兒!

傳送陣的詛咒,果然是傳送陣的詛咒!

少女血畫出的圓圈裏,突然亮起第二道聖光,劍一站在血陣裏,靠得太近,避無可避,被伴隨著第二道聖光,跑來的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中了腰!

“我就知道……我討厭傳送陣!”劍一爛布娃娃般飛了起來,短時間見識了如此多的傳送陣,劍一心裏還客觀的評價道:這個傳送陣不錯,規模小,易書寫,傳送速度也相當快,就是開啟方式太……

劍一抓住一座北野酒樓的旗杆,停在空中。

趁機掙脫了啖髓魔臂,聖槍騎士和傳送來的東西在街上匯合。

“麻煩了!”劍一本想哀叫一聲,減緩腰上的疼痛,但看到街上的景象,腰痛變成了頭痛。

巴隆手裏的那匹聖槍飛馬,仰天長嘯,聖槍騎士騎在飛馬背上,聖槍槍魂和聖槍時隔千年後,再次合為一體!

撲通,一個黑袍光頭,從血傳送陣裏掉了出來。

強烈的陽關讓他眯起眼睛,適應了好久。

有個人在天上?黑袍光頭仔細一看,大驚失色:“是你!”

“哈哈,巴隆,這裏是北野城,……”劍一一眼認出了光頭,能有這麽亮的腦袋,出了西蠻聖槍騎士前十一團長巴隆,還有誰。

聖槍召喚槍身,巴隆當了一次吊墜娃娃。

原本被發狂的妖刀,砍倒在枯海裏,好容易找到一個隱蔽地點,借助住聖槍療傷,突然聖槍氣息紊亂,外傷變成了內傷,巴隆內外受到重創,還被順帶傳到了敵人的大本營!

噗!看著英氣勃發的劍一,巴隆一口血沒控製的住,足足噴了八尺高!

血花飛濺到騎著飛馬的聖槍騎士臉上,騎士用手沾起巴隆的血,放倒嘴裏嚐了嚐。

“純血!你是上帝的子民!”聖槍騎士緊接著嘰裏呱啦的說起了鳥語。

然後巴隆也嘰裏呱啦的回複了一陣。

劍一在掛著“北野第一家,四季飄香”招客旗的旗杆上,運功將腰上撕裂的盆骨,修複到不那麽疼了。

隻見巴隆搖搖晃晃的伸手,放在聖槍飛馬的屁股上,頓時巴隆的人身也泛出金黃的光芒,胸口豁大的刀口,以看得見的速度飛快的愈合。

“原來,拍馬屁是為了給自己鍍金啊!”劍一看著金光閃閃的巴隆,惡狠狠的說道。

胸口上的刀傷痊愈之後,金光也就消失,巴隆也懂馬屁一次性拍得過多,必定是反效果,神色恭敬異常,退到一邊。

聖光飛馬被傳送來之後,也開啟了聖光枷鎖,雙層聖光,劍一掂量了一下,啖髓魔功已經不能那麽輕鬆的融開,必須等待機會,一擊必殺。

劍一掛在酒樓的旗杆上,繼續看戲。

聖槍飛馬全身神聖白銀,在劍一和巴隆的注視下開始變形,又變回了那把駭然的尖頭聖槍。

從死人肚子上拔出來的,這是劍一覺得它“駭人”的原因。

聖槍騎士也化作一團白光,白光裏依稀又是那扇鐵門,那個拿著書的看門人。

白光融入聖槍裏,白銀槍身浮現出銀雕,天堂之門,聖彼得,一應俱全。

光禿禿的聖槍,有了雕刻之後,就像教堂有了聖像,氣息頓時鋪天蓋地。

聖歌的聲音,響徹整個北野城!

大街小巷,無數老弱婦孺,抱著腦袋哭喊著,滿街跑。

“媽呀!鬼唱歌啦!”

“爹呀!雞吃太多了,滿耳朵都是雞的冤魂在叫哇!”

“爸爸,媽媽……救命,鴨子群跑到耳朵裏了。”

……

劍一左臂黑氣勃發,身邊果然有聖光之力被腐蝕掉。整個北野城都被聖光枷鎖覆蓋,誰然沒有全力施展時強大,但內息真氣運行不暢,是不可避免的。

聖槍的合體簡單至極,再次讓劍一驚訝西蠻的思維方式。

其實簡單的想法,很適合我的,可惜了,已經和蠻子們結仇。

旗杆晃動,劍一已經張開火翼翅膀,啖髓魔臂,伸在前麵,魔氣也形成一個槍尖,直奔聖槍而來!

聖槍不躲不動,隻把槍尖稍微抬起,槍柄插在地麵,跟劍一的魔氣攻擊,來了個針尖對麥芒。

黑色的魔氣伴隨著朱雀紅,玄武綠,青龍藍,白虎灰,和半金半白的聖光直接衝突!

各種顏色的光華圍繞著,劍一的左拳硬生生的砸在鋒利的槍尖上!

一時間,東西方的力量僵持不下,達到了微弱的平衡!

槍身上的天國之門圖案,同時發出了金光!

劍一周圍,嘩啦啦,落下了一扇鐵門,一個人影從鐵門裏慢慢走出!

“幻覺?”劍一奇怪道。

“不對,我也被扯動了!”劍一丹田裏自己的前世魂魄,隱約有飛起的跡象:“西蠻的槍有吸收魂魄的作用。”

不墜輪回,進入天堂,不正是西方宗教的核心思想嗎?劍一不知道他現在體驗到的一切,可是西方人夢寐以求的場景。

“不錯,年輕人,沒有立刻被影響。”陌生的聲音從劍一身後響起。

黃皮膚的手掌,擋在聖槍前。

另一隻手抓住了劍一的肩膀。

“你……”巨大了力量直接把劍一和聖槍分開。

天國之門完美的畫麵,從中間撕裂。

一個身著道袍,金發黑眉的陌生人,毀掉了劍一和聖槍的對撼。

覆蓋整個北野城的聖光,為之一黯。

聖歌暫停,讚美上帝的精靈用古怪的腔調大喊了一句什麽。

北野城大多數的人,或許聽不明白,但劍一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不土不洋的語調,聲嘶力竭的喊著三個字“莊,無,夢!”

完成了,真正的半人半仙。完整的靈魂,完美的莊無夢。

劍一被他隨手一拉,巨大了臂力,恍若挨了莊無夢一擊,倒飛出去。

莊無夢看也不看劍一一眼,隻是低頭緊緊盯著手掌擋住的槍尖。

一人一槍是在僵持,還是許久不見,感慨萬千?

劍一倒是有些感慨,這個半人半仙的氣質,才像那麽回事兒,畢竟是公認的道家大BOSS。

空中翻身,停下倒飛的身子,雙腳猛蹬地麵,火翼翅膀噴出熊熊烈焰,劍一沒有廢話,改變目標,衝向還在目瞪口呆的巴隆!

巴隆!好好看著天上,半人半仙對戰聖槍,精彩極了,劍一心裏冷笑,千萬別看前麵。

青龍臂冷光乍現,眼看就要偷襲得手。

這時,風玲、楊蝶、歐陽柔、楊秀等人也追著莊無夢來到了大街上。

一堆人剛剛達成無語的協議,圍住融合中的邪無夢,靜觀其變。

哪知他突然睜開眼睛,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飛身而起,直奔劍一鬥聖槍處而來。

禦情剛剛落腳在酒樓的瓦片上,劍一突襲巴隆的一幕讓美人握緊了拳頭,露出興奮和欣賞的表情。

對巴隆的仇恨,她也有一份:“為了小城外的難民!”禦情銀牙輕咬。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波斯貓王子邪花男子扶著母後,也落腳在酒樓上。

禦情的模樣落在王子的眼睛裏,中西結合的醋壇子揭開了蓋,化作一句高喊:“好偷襲!”

“嗯?”電光火石間,巴隆的本能讓他覺得,酒樓上炸響的喝彩,和自己有關。

我不是偷襲者,那麽我就是……低頭,劍一的拳頭已經到了胸前,避無可避,巴隆隻來得及,偏過頭,擺出巴隆牌歪脖子的造型。

歪脖子拯救地球,不知是真是假,但歪脖子拯救巴隆卻千真萬確。

因為巴隆是個光頭,而且他的光頭能匯聚陽光,北野城正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冰渣飛濺,巴隆胸口凹陷出兩個明顯的拳印,倒飛出去,噴出的血遇到青龍臂凍氣,化為紅色的雪花,緊接著雪花接觸到巴隆最後時刻聚起的光頭激光,又氣話成粉紅色的蒸汽。

轟!劍一身後一間民房被激光炸飛。

多災多難的腰上,玄武鎧被燒出一道通紅的痕跡,在裏麵貼著皮膚燙。

活像有一百個禦情再加一百個雲雪,同時撒嬌,掐動劍一的腰肉。

還好朱雀盔淨化後遮住了大半張臉,劍一誇張的表情,才沒暴露,隻是威風凜凜的半跪在原地,背上火翼翅膀不停的扇動,暴露出劍一還是有中招、受傷的情況。

“好小子……夠狠。”莊無夢和聖槍間,看不見的角力還在進行,從莊無夢說話時的費力感覺,才能窺探一二。

話音剛落,莊無夢突然向前衝了一步,聖槍臨時放棄了對莊無夢的刺擊,調頭向下。

轟!聖槍剛剛落地,便遭到了凶猛的撞擊!

一眨眼之前,還在跪地調息的劍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景象是,劍一和聖槍撞在一起!

聖槍掉頭救了巴隆一命,劍一第二次突襲,變成了車禍現場,法拉利撞上了電線杆!

聖槍隻是在原地歪了一下,劍一幾乎散了架。

“劍一!”禦情飛下酒樓,剛好做了劍一,再次倒飛時的肉墊。

酒樓門板碎裂,兩人用最誇張的方式直接進了酒店的房間。

堪稱最著急的開房方式。

酒樓上的邪花男子,臉色白一陣紅一陣,陰晴不定。

菲魅兒醒來,目睹了兒子的變化,欣慰異常,看來別人懷裏的兒媳婦,才是最好的兒媳婦,自己這個不長進的兒子,要不了多久,就快有一代梟雄的模樣了。

辛苦**了二十年,比不上見到北野丫頭一天的作用。

兒子要靠媳婦兒教,漢人的智慧果然博大精深。

聖槍依舊斜插在大街中心,表麵看不出任何問題。

莊無夢抬頭,覆蓋北野城的聖光竟然消失了。

吵人的雞鴨聖歌也沒了聲音。

“這小子叫劍一嗎?這是第二次讓我刮目相看了。”莊無夢雙腳踩在聖槍邊的馬路上,揚起一點灰塵。

聖槍毫無反應。

伸手抓住聖槍的槍柄,四大神器之一,上帝之槍,再次握在了莊無夢的手裏。

“魔氣?難怪聖槍能被短時間壓製住。”莊無夢看看破了一個大洞的酒樓。

四象神甲……魔氣,正邪合一?事情完了,必須挖出這小子的秘密。

“父親大人……”風玲怯怯的叫了一聲,換來莊無夢冷漠的眼神。

大手一抖,聖槍在莊無夢手裏發出一聲悲鳴,肉眼可見,莊無夢的道力裏盤旋著八卦符號,慢慢灌入聖槍之中。

風玲抓住楊蝶姐姐的手:“他,父親他……他從來沒有這麽瞪過我……”

“是啊,……是啊……”楊蝶摸著風玲美豔的金發波濤,比起享受了十幾年父愛的風玲,隻體會了幾天嬌寵的楊蝶,心裏更加難以接受。

不過,誰叫她爭了個姐姐來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