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魅兒和北野家可不是什麽好相鄰,反而糾葛甚多,北野城新園林裏,大坑還沒填好,倒塌的圓頂建築也還沒開始重修。

不過北野禦情卻是出奇的聽話,退了一步,還對菲魅兒點點頭。

“你看,母親,這樣的兒媳婦多聽話……”莊花男子還沒說完就被菲魅兒第二次提著衣領扔了出去。

“沒完!”趙仇從北野禦情的嘴唇變化上,讀出兩個字。

心中冷笑,好個北野大小姐,劍一之外還找了個王子備胎,麵對備胎婆婆賣乖?

趙仇也用唇語:“惡心的女人。”

菲魅兒再次關心天空中的戰鬥,還是聖槍敲鐵骨頭,一時半會兒,沒結果。

心中一動,回過味兒來,也覺得歐陽柔的女兒這麽聽自己的話,很是不對。

北野禦情儒袍飄飄,雖然和幾人一起在冤魂鬼兵的包圍保護圈中,卻是有意和她母子還有趙仇,來開距離,單獨站立在旁邊,眼睛不停的隨著天空上的你來我往來回轉動。

氣定神閑,一身純正的儒道氣息,讓趙仇的冤魂鬼兵都刻意的拉開和她的距離,包圍圈核心的圓形,變成了花生殼的形狀,一大一小兩個空地,兩個挨著的圈。

她的傷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菲魅兒又向北野禦情開口道:“北野大小姐,你的傷勢好些了嗎?”明知故問。

女狀元明顯身子抖了一下,然後施施然轉過身,大大方方的向菲魅兒行了一個大禮。

“禦情先謝過菲魅兒皇後,不計前嫌,用秘寶救了禦情一命。”北野禦情鞠躬倒地,豐胸擠垂,看得莊花男子踮著腳吞口水。

菲魅兒可就沒那麽膚淺,感覺到有問題,根本不接北野禦情的禮,隻是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老式的紋眉,也皺到一起,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趙仇還是悄悄退開,菲魅兒和北野禦情打起來,他可是雙手雙腳讚成。

莊花男子張張嘴,還是一個字沒說,一縮頭,也退到一邊。

見沒人扶,禦情尷尬的笑笑,禮畢抬身。

“我們西域蠻夷,沒你們那麽多禮節,大小姐用完了,還是物歸原主,將‘人魚肋’還給本宮吧!”

菲魅兒直接向北野禦情伸出手,袖口對著北野禦情的脖子,祝融蛇彈出個小腦袋,在袖口處,對著北野禦情吐信子。

“咳咳,不好意識,菲皇後,‘人魚肋’暫時不在我身上!”北野禦情說話的口氣還是大大方方,行事中正,講究浩然正氣的儒家修行,想不到還有這個好處,耍起賴皮來,理直氣壯,麵不改色心不跳,仿佛菲魅兒不是在要還借出的寶物,而是在攔路搶劫。

劍一像個殺人犯,不停地轟擊妖刀,左臂啖髓魔功終於腐蝕穿妖刀的護身罡氣。

“哈哈,去死!”劍一的手第一次感覺到妖刀皮膚的溫度,就聽妖刀用白茸紫的聲音,呀呀呀呀的叫了起來。

然後,便是劍一每每想起,便想為自己的智商扇自己一個耳光的場麵。

妖刀身子有皮膚,有觸腳,有眼睛,有嘴巴,還能說話,誰都知道它是個活物,活著的怪物。

可惜,誰也都知道,它是把刀,妖刀。

所以,誰都沒想到,妖刀竟然像隻狗一樣彎過身子,轉過刀頭,照著劍一的胸口一刀捅了過來!

劍一緊急避險,從妖刀的背上彈開,撞到“君莫走”電籠子,背上有了網狀的燒焦痕跡。

妖刀刀身彎曲,整把刀都像動物一般,扭來扭去。

八隻觸腳也縮回身體,取而代之的是,一人長的刀身,像蛇一樣,在地麵遊走起來。

“這次是蛇嗎?比八腳蜘蛛高級些了。”劍一一麵躲避,妖刀毒蛇突擊一般的攻勢,一麵咬牙切齒。

“下次是什麽?越變越惡心的家夥。”

妖刀又一次突襲落空,用白茸紫的聲音冷冷道:“最惡心的頂級變化,是變成人!”

“機會,雪一閃!”妖刀開口說話,刀柄裂開嘴,刀身便不能快速遊動,劍一四象神劍出鞘,白線像刺繡一樣纏繞在劍身上,沒有發射出去,隻是想電鋸一般圍著四象神劍的劍身高速旋轉,增加威力。

哢嚓,妖刀的刀尖蛇頭,竟然真的被劍一給斬了下來!

劍一大喜,還沒笑出聲,掉落地麵的蛇頭突然彈了起來,劍一往後急退,“君莫走”電籠子咕嚕咕嚕又滾了起來。

卡在兩塊大石頭間,電籠子終於停下。

劍一坐在地上,四象神劍貫穿被斬下的‘蛇頭’,劍身刺入地下,死死的釘住妖刀的刀尖。

妖刀斷了刀尖,居然還像模像樣的流出血來。

“廚房的朱大哥說過,蛇頭並非不死,要等一個時辰而已。”劍一眼睛沒有看著劍下的刀尖蛇頭,而是看著原地打滾的妖刀刀身。

“呀呀呀……”刀柄上的血口慘叫過癮了,喘著氣問:“小子,莫得意,你的本事靠的是體內的天劍那個臭婆娘吧!”

罵得好,劍一心頭想,天劍絕情淚已經在丹田裏鬧翻了天,這樣更好,有跟多天劍劍氣,源源不絕的灌注到劍一的功力中。

“妖刀我,奇怪,你就不痛嗎?人類的身體裝著天劍,蛇吞象,應該時時刻刻都疼痛難忍吧!”妖刀一麵說著,缺了刀劍的地方竟然不再流血,開始長出新的刀尖。

“我有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可是我出身不好。”劍一有些意外,原來不是蛇,而是不怕斷體的蚯蚓。

“所以你要付出代價,來得到一切?”妖刀動動身子,已經恢複如初。

“不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看著心愛的女孩在別人懷裏,更痛而已!”劍一拔起四象神劍,地上的妖刀劍尖已經變成了耳朵,對,一個人的耳朵,劍一想了想,因該是曹思曹駙馬的。

“嗬嗬嗬……人類真是奇怪。小子還有天劍,再接我一招。”妖刀結束了跨種族的交談。

“切,蚯蚓怎麽斷也不會死?小時候玩兒過,砍到一定短的時候,也會有腸子掉出來!”劍一豎起四象神劍,‘雪一閃’的白線,圍著劍身嗚嗚作響,真的和電鋸一模一樣。

“用不著麻煩,我自己來。”妖刀大叫一聲,當著劍一的麵四分五裂。

劍一張大嘴巴,看著一塊塊妖刀碎片,呼啦啦長出昆蟲翅膀,活像一群蜜蜂。

更搞的是,邪逆天的‘君莫走’是電籠子,既然是籠子,必然有孔,妖刀碎片嗡的一聲,一個順利的穿過電籠子的孔洞,飛出了‘君莫走’電籠封印!

劍一的嘴在看到妖刀分裂時,張大。看到妖刀化整為零脫出電籠時,又被驚的合攏,還咬了舌頭。

“媽的,犯規啊,邪逆天你白癡啊,怎麽設計的,坑爹啊!”

邪逆天站在大石頭上:“君莫走,的確需要改進,下次封死。”

妖刀變成蜂群,在電籠子外飛著繞了一圈,然後黑壓壓的懸停在電籠子上空。

“靠,卑鄙。”劍一握緊神劍。

果然妖刀蜂群分出一部分,至上而下,快速衝擊,穿入電籠子,直撲劍一,一波未到,第二波又分出蜂群,接著第三,第四波也準備好。

一時間,劍一手忙腳亂,四象神劍就像一隻棍子,妖刀碎片就像一群蚊子,用棍子是趕不走夏天草從中的小末蚊的。

電光籠子就像一個燈泡,妖刀碎片便是夏夜的蚊蟲,劍一在籠子裏,胡亂揮舞四象神劍,頃刻間,全身上下變被妖刀碎片割出無數的口子,鮮血長流,狀態猙獰。

不過,仔細觀察,傷口全是在身上,劍一這小子,關鍵時候全力護住了臉。

碰!又一道劍光砍在‘君莫走’電光籠子上,妖刀碎片飛出籠子,便能將劍一的劍氣化解無形。

“我去救他。”邪逆天看到劍一的慘狀,心中平衡很多,人類的感性,就是這麽膚淺的東西。

邪逆天將劍兒放在大石頭上,一個人跳了下去,潛意識裏,他不想讓劍兒靠近劍一,沒有帶上她。

雙腳剛剛落地,邪逆天又站住,他的‘君莫走’電光籠子裏,生氣一道ru白色的氣息。

一根骨頭釵子在劍一的褲腰後,發出驚人的能量。

妖刀碎片就像挨了驅蚊噴霧,嗡的一聲全都飛出了電光籠子。

劍一全身傷口開始用看得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黑惡嘿嘿。”傷口恢複時,又麻又癢,劍一忍不住笑出聲,感覺到後腰上的骨釵能量,劍一將它取下,握在手裏。

“這是,這是菲魅兒給禦情的那根療傷的寶物!”

禦情和劍一發生爭執,分道揚鑣的場麵又浮現在劍一腦海裏。

“禦情……你……禦情。”身上的傷口徹底恢複,強大的劍氣澎湃出劍一的身體。

劍氣衝擊得‘君莫走’電籠子也嘩嘩直響。

“絕情淚,給我更多劍氣,有禦情的心,這點痛,根本感覺不到!”

上麵一層,炎黃墓裏,楊秀和邪風玲目送海格等五人飛走,本就沒有深仇大恨,海格五人合體天使根本超出了楊秀的預料,於是乎,妥協也是為政者必備的技巧。

轟!地盾狠狠的敲在地麵,妥協後的發泄,也很有必要。

彈起一個小包裹,落在邪風玲,小巧白皙的腳背上。

“咦,又是一個包裹!”邪風玲的聲音裏,全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