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逆天一動不動,不躲也不閃,看著妖風朝自己卷來。

那表情,仿佛挨上劍兒的攻擊是一件相當美妙的事。

妖風沒有碰到邪逆天,而是停在邪逆天的眼前,不停的旋轉。

迷你版的劍兒,身影晃動,已經在大門口。

“別走,怎麽能讓你走。”邪逆天沒有做任何的動作,隻是向大門方向看了看,嘩啦啦,大門隨他心意,一下關上了門。

白生生的小腿,在大門上一踩,留下一點人氣腳印,嬌小的丫頭,光溜溜的在空中翻滾,又躍了回來。

“那就不走了!”雙手再次放回妖風之中,就像沒有熄火的家用車,劍兒回來一腳油門,停在邪逆天麵前的妖風漩渦轟的一聲撞了上去。

房間裏頓時妖風亂卷,電閃雷鳴,伴隨有幼女的身影,和一個黑袍邪神,交錯碰撞。

當然還有高手過招必定會有的嘿嘿哈希。

骨雕樓船穿透厚厚的雲層,就像一隻梭子刺穿了棉花床墊。

樓船下落速度越來越快,漸漸有了發紅發燙的意思。

一整劇烈抖動,第三棟船樓上的窗戶同時向外爆裂,有強烈的妖風從窗口向外猛吹。

劇烈的風壓,來的突然,結束也很迅速。

碎窗插曲後,骨雕樓船繼續下墜,空****的窗戶裏,邪逆天一頭雷發像蜘蛛網一般,將整個房間四周,全部覆蓋,人在網中,妖風穿網而過,邪逆天在電網中間,紋絲不動。

轟!

骨雕樓船流星墜地,天火落入一片湖水中,滔天巨Lang中心,骨雕樓船恢複一艘船應有的本色。

房間裏,電網中,邪逆天兩手抓著黑色的罩袍,罩袍交叉衣襟,劍兒白嫩個嫩裹在裏麵,臉色蒼白。

小小的辮子,已經是紅透,大眼睛恨恨的盯著邪逆天。

仿佛落入猥褻大叔手裏的小蘿莉。

邪逆天雙手向身邊一拉,劍兒被黑袍裹著,落入邪逆天的懷抱中。

“不能離開我。聽到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分開我們。”嘴唇吻到劍兒的額頭。劍兒想扭開頭,卻掙脫不開一件普通的黑麻布罩袍。

罩袍在邪風邪神手中。

妖刀第一次捏在莊花男子手中。

綠色的強光晃動不已,陪著這莊花男子的慘叫,妖刀八條觸腳兩條站立地上,兩條纏繞住莊花男子的腰,剩下四條觸腳,不停的揮舞,菲魅兒無法靠近。

好在祝融蛇被兒子捧下了梯田,已經回到手上的,菲魅兒操縱著噴火,沒有回到身上的,接到口令,在地麵上,揚起頭,向四周噴火,確保妖刀怪物不會拖著獵物逃走。

“花男子,人魚肋!人魚肋在排斥妖刀侵入你的身體!”菲魅兒一麵和妖刀觸腳過招,一麵提醒兒子。

“啊啊啊!……人魚肋?……啊啊啊啊。”莊花男子這才意識到,那件治療法寶在自己身上,騰出手全身**,碰到屁股上插著的人魚肋,拔出來,血一下從屁股上飆了出來。

人魚肋離開屁股肉,在莊花男子手裏,似乎更有效果,妖刀觸腳一下子鬆莊花男子的腰,觸腳亂踢,似乎想擺脫莊花男子的手。

菲魅兒大喜,正以為兒子有救,突然莊花男子做出一個讓她震驚至極的舉動。

碰!將鎮壓住妖刀侵蝕的“人魚肋”扔在了地上!

“我說嘛,原來你這個玩意兒在礙事!”

菲魅兒大驚:“花男子!你瘋了!”

不顧一起向兒子衝去。

“別過來!”

“呀呀呀呀。”

莊花男子提著妖刀向後跳開,妖刀怪物也朝著菲魅兒尖叫。

菲魅兒急得跳腳:“兒子!妖刀已經腐蝕你的手,這不是英雄遊戲,快接住!”

長腿踢飛地麵上的“人魚肋”,劃過一道綠光,飛向莊花男子。

哪知花男子還是我行我素,舉起妖刀將“人魚肋”再次拍落地麵。

“相信我,我是十國女主的兒子,我是半人半仙的兒子,區區妖刀,一定會被我的鋼鐵般的意誌收複!”一麵狂吼,莊花男子雙手同時捏住刀柄,可惜握力不夠,妖刀刀柄血口掙開他的手,反向一口,咬住他整個右前臂。

“花男子!”菲魅兒再次衝向兒子,觸腳橫著掃中她的腰,十國女主飛出水田,落到莊無夢的腳邊。

嘴角全身血,眼睛看著身邊的丈夫。

莊花男子突然開口,聲音詭異:“小王子……你似乎弄錯了什麽……野心跟意誌差的太遠了。”

莊無夢神色一動,莊花男子所謂的意誌,竟然一瞬間就被妖刀突破了防線,控製了精神。

“莊……莊無夢,……你有看著兒子被妖刀吃掉的意誌力嗎?”趙仇被莊無夢輕鬆控製,此刻在半仙的腳下,腦袋頂著道靴說話。

“……”莊無夢鬆開腳:“這是一個陷阱。”

“嘿嘿嘿嘿,猜對了。”趙仇費力的爬起來,向妖刀莊花男子走去,五分搖搖晃晃,外加五分得意洋洋:“可惜,半仙算出之事的時機……晚了!哈哈哈哈。”

正笑呢,一道白光從趙仇嘴變飛過,嚇得他雙腳一軟,再次跪在地上。

碰!聖槍帶著強烈的光輝,正中兒子手上的妖刀!

血花隻有一朵,從莊花男子的手肘處冒出來,聖槍釘著妖刀,扯斷了波斯貓王子的手臂。

聖光攪動水田,今天這靠近道路的第一塊梯田,倒了八輩子黴,裏麵的泥巴都快被這幾個怪人,攪和沒了。

隻剩一畝汙水,如今四大神器其中兩件,親密接觸,再次釘入水田裏,一畝田那裏容得下兩大神器,汙水整個激**上天,好端端長著青苗的水田,變成了一個大坑。

莊無夢手一收,想將聖槍和妖刀同時收回手裏。

卻是胸口一陣劇痛,也跟著趙仇跪在了地上。

梯田坑裏,妖刀突然變化,八條觸手表皮變幻,變作八道雷電,刀身暴露的皮膚血管也消失不見,雷電霹靂,電光耀眼,妖刀竟然變會邪逆天控製時的模樣!

或者,它從來沒變幻過,從骨雕樓船到這裏,一直都是披著自由妖刀外皮的雷電妖刀!

轟隆隆!如同夏日雷陣雨般犀利的雷鳴,從梯田坑裏爆響起來,雷電沿著地麵亂竄,一道道亮光,向坑外發散。

“聖槍……才是你們的目的!”莊無夢緩緩站起身:“趙仇……你投靠了邪風教邪神!”

“嗬嗬嗬……”趙仇也勉強站起來,搖頭晃腦:“你知道得太少了,嗬嗬嗬,對半人半仙說這句話……我趙仇恐怖是第一個吧。哇哈哈哈!”

莊花男子躺在地上,斷了一臂,不知“人魚肋”能不能讓他免於殘廢。

菲魅兒在地麵爬行,腰傷最要命,撿到“人魚肋”,正在她手裏緩緩治療她的腰,一時間還站不起身。

她顧不得自己,顧不得莊無夢這邊,隻是慢慢爬向血泊中的兒子。

趙仇還在笑,莊無夢的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邪逆天贏了我一籌,妖刀壓住聖槍,你有什麽好笑的?”

一個鬥大的拳頭,印在趙仇臉上,飛起一顆門牙!

“你沒了妖刀,我沒了聖槍,難不成,你認為,徒手,你就能贏過我?”

趙仇大白天看著滿眼的星星,心中悚然,沒了聖槍,他還是半人半仙,沒了妖刀,我是什麽?

朝廷花錢雇傭的江湖三流密探?

趙仇第二次仰八叉,躺在地麵上。

“啊啊啊!”趙仇的慘叫聲伴隨著梯田坑裏雷電轟鳴,妖刀和聖槍兩大神器還在對抗。

莊無夢的腳卻已經完勝趙仇的手臂。

哢嚓斷裂的聲音,在雷聲中都顯得如此刺耳。

道靴踩在趙仇右手肘處,比照莊花男子斷臂的位置。

“說吧,誰要對付我?骨雕樓船?還是邪逆天?”

莊無夢讓開腳,看著坑裏電閃雷鳴。趙仇盡情的慘叫完畢,才氣喘籲籲的回答:“一樣的,他們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邪逆天和骨雕樓船裏的妖魔合作了?”莊無夢有些猜測,聽到趙仇說出來,還是吃了一驚。

“呼……呼……你好狠,踩斷了骨頭,卻讓筋連著……呃,痛死我了。”趙仇滿臉虛汗。

“回答我的話!”莊無夢聞言,再在趙仇的斷臂處,補上一腳。

“啊啊啊啊啊!”這下好了,筋肉血管全踩爛了,斷肘處,隻有一層皮,血水在裏麵源源不斷的膨脹,像個紫色的小氣球,隨時可能爆趙仇一臉血。

自己的血。

“我說,我說,……先是骨雕樓船裏有聲音命令我,提升了我的功力,說是事成之後能幫我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然後,我離開樓船後,聯係我的人變成了邪逆天,還扔給我妖刀神器,之後就一直是他在命令我!”

見莊無夢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趙仇趕緊補充心得體會。

“我想,我想,要麽是邪逆天和骨雕樓船結成同夥,要麽就是他……已經收服了那首可怕的上古樓船法寶!”

莊無夢深呼吸,一步從趙仇頭頂跨過,一個狗一樣的三流角色而已。

莊無夢向電閃雷鳴不絕於耳的梯田坑洞裏走去,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壓製妖刀,收回聖槍再說。

意外的是,莊無夢還沒走出十步,就聽見身後,趙仇突然再次哈哈大笑,笑聲如狂,仿佛躺在地上的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