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運起左臂《啖髓魔功》,隨著他左臂黑氣漸漸增強,北野禦情的心也從雲端摔落,即將碎裂破爛,血肉模糊。

不知怎麽的,北野禦情竟然將墨跡車窗的防禦力,偷偷降到最低。

狠心的家夥,把禦情也一起打碎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北野禦情小姐,王叔走了之後,你是最關心我的,這點關心我劍一舍不得扔掉的。

“好,我來了,禦情小姐!”劍一大吼一聲,左臂吸噬之力匯聚拳尖。整個人借崖壁之力,炮彈般彈出。

北野禦情閉上眼睛,嬌軀顫抖,不是害怕毫無防禦力的墨跡車窗被擊碎後,挨上劍一那明顯全力以赴的一擊。

而是恐懼少女有生以來第一次,綻放出的朦朧情愫,就這麽被殘忍的毀掉。

巨大的破壞聲響,北野禦情不由的雙腳一軟,差點控製不住腳下的墨跡圓盤,秀足沒入水中,冰澈入心。

難道是心痛蓋過了拳傷?北野禦情一點也感受不到劍一拳頭的無情破壞力,睜開眼睛。

刹那間,酸甜苦辣鹹,萬般滋味用上心頭。

“你……你這個壞家夥……”北野禦情男裝在身,玉手卻捂住了清秀的小臉,淚水控製不住,不爭氣的大片灑落。

墨跡澆灌出的瀑布屏障,被劍一一拳轟廢,劍一也順勢躍出了瀑布。

震耳欲聾的水聲,潭外大自然的聲音徹底恢複。

和北野禦情的心意一起恢複了晨光明媚。

“怎麽回事,有危險?”這是雲寒詢問劍一的聲音。

“北野禦情小姐在瀑布裏嗎?”這是楊秀的問題。

北野禦情看看身後,幽深曲折的流水溶洞,淚水未幹,卻粉紅著俏臉,咬咬嘴唇:“他……為了我……雲雪!我北野禦情絕不是卑鄙的女人。”

突然北野禦情秀臂一招,躲在岩壁出一直看好戲的船夫,立刻被“禦情墨跡”連抓帶捆,拉到北野禦情身邊:“計劃有變,我替劍一去救你家小姐!”

墨跡圓盤無聲滑動,托著倆人向溶洞深處,飛馳而進。

任何狀況都會有辦法,禦情小姐,我想要救雲雪小姐,又不願和你反目。

所以我決定換一條道路突擊,知道“四象極地”在這山脈之中,還怕找不到其他通路?

你若再反對,我再換辦法,你還追來反對,我還換辦法。

直到你同意為止!

“呃……禦情小姐是來通知我們,此路有變,我們改走它路吧!”劍一不是故意撒謊,潛意識裏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與禦情小姐的哪一點曖昧的秘密。

“哦……父親大人也有擔心,確實有探清其他通路。”冷麵熱心的雲寒是個識趣的老實人。

“胡說八道!若是計劃有變,為什麽禦情不和我說,卻攔住你……”楊秀太子花癡病已入膏肓。

雲寒忙叫船夫將小船靠岸,另一個入口不是水路,遠在山中,卻是要危險幾分。

楊秀小船上的船夫也想依樣畫葫蘆,停船靠岸。

太子卻發話,要求船夫駛進瀑布中,他有話要當麵和北野禦情說。

突擊小隊尚未抵達目的地,便出現了不安的分化局麵。

雲寒站在岸邊也無話可說,眉頭緊皺。

鑄劍山莊和北野世家神神秘秘,這些武林匪類定是有事欺瞞於我。江湖賤民多狡詐,一向排斥官家之人!

有朝一日,我楊秀等得大寶,定然來次大清洗,鏟除這片朝廷的毒瘤!

小船尚未駛出漩渦,便聽見轟然一聲,如山崩地裂!

邪風教竟然真有埋伏!劍一大驚失色,這分明是無數火器炸藥,定時爆炸,想要封住瀑布洞口,斷我們的退路。

“禦情!”劍一迎著爆炸熱Lang,飛撲過去,卻被當麵撞上一人,被爆炸嚇得飛退的楊秀。

“讓開!”

“躲開!”

碰!

劍一第四度落水,楊秀被《啖髓魔功》一抓,《軒轅帝範》第一層,“人主之體,如山嶽焉”化作的金身,如遇克星,頓時消散。

撲通,被劍一一扯一扔,摔門板似的,砸進河裏,哇哇亂叫!

頃刻間,瀑布坍方崩壞,陡峭的山崖被炸成斜坡,河水稍稍受阻,卻不改奔騰向海的決心,鋪蓋而來,高峽瀑布化作了一道向下斜衝的狹窄河道。

溶洞入口,被混亂的爆炸封死,飛石掩埋,再有河道流淌其上,徹底沒了蹤跡!

無事不顯真本領,有難才亮殺手鐧!

歐陽柔帶著無數人馬,塵土遮天的狂奔。

百年的武林盟主,北野世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密探渠道,“四象極地”南極“朱雀墓”的各處入口也是探查得清清楚楚。

女兒被人“誘拐”跑了,歐陽柔智慧被氣到極限,稍微分析判斷,雲冥會選擇何處作為突擊的最佳路線,便估計了個不離十。

遠處河水嘩嘩流淌,早先放出的家族馴養的傳信飛鷹,尖叫著落到歐陽柔座駕寶駒的白銀馬頭具上。

飛鷹腳上的信桶,完好如初。沒能追上北野禦情,送達歐陽柔的信息。

飛鷹耷拉著腦袋,略帶討好的叫著,美味的鮮魚獎勵是吃不到了,但願別被懲罰餓上三天。

“嗯?”歐陽柔紅袖一揮,大隊人馬立刻煞住狂奔的勢頭,灰塵彌漫中,人馬卻安靜無聲,顯示出精良的訓練素質,絕對是北野家歐陽柔一派絕對的主力。

信沒送到禦情的手上,飛鷹在失去目標的地方等待,禦情就是在這附近進入什麽飛鷹無法到達的地方。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自己女兒一命嗚呼的可能在母親的心裏是不可能被認可的。

歐陽柔成熟性感的紅衫豔影,畫出一道曲線,北野大夫人縱馬彎上旁邊的一座高企的土山包。

遠處隻有一條大河十分奇怪,高山密林水土豐美,照理說山澗小溪匯成的偏僻河流,定是清澈見底,而這條河好像西天八百泥菩薩全栽在河裏一般,渾濁不堪,仔細觀察,竟然是地麵新泥化成,還有不少灌木青草漂浮其上。

奇怪,這裏不應該有瀑布清潭為入口的標誌嗎?怎麽一幅山崩潰堤的景象?

“禦情!……”劍一的哀嚎傳來,如晴天霹靂!

“該死,禦情出事了!”歐陽柔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