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往許多次了,楊秀也隱約覺得劍一和北野家,特別是北野禦情關係非常。

楊秀主動走上前去向歐陽柔告罪,講述了依稀看到的經過。

“劍一這小子,真是太肆意妄為了!”話畢,楊秀試探性的拋出幾句:“可是禦情小姐還有大夫人為何處處讓著他呢?”

好,歐陽柔正在氣頭上,當然願意暗中給劍一下點隱毒。

於是,歐陽柔把一個苦勸女兒,不被卑鄙小人迷惑的母親扮演的淋漓盡致。

“大夫人放心,有我楊秀在,絕不會讓禦情小姐被奸人欺騙的!”說罷習慣性的一仰頭,不過束發紫金冠正躺在大本營的衣櫃中,沒有長翎配合,一點氣勢也沒有增加。

看著居然在自己麵前賣弄瀟灑的楊秀,歐陽柔暗暗搖頭。

楊秀退下時卻對著雲寒擠了擠眼睛,我過關了,看哥們你的了。

然後一刻也不耽誤,帶起自己的手下,立馬就往劍一遁走的方向追去!

雲寒搖搖頭,也硬著頭皮對著歐陽柔拱手行禮,剛要把想好的一肚子說辭,編排出來。

哪知歐陽柔對雲寒擺擺手道:“雲寒公子放心,鑄劍山莊和北野世家剛剛結成同盟,此事與你無關,你去吧!”紅袖一抬便是見禮。

雲寒尷尬的點點頭,帶著人馬一路趕上楊秀。

是嗎,我雲寒出生無血脈傳承,倍受家族冷落。

太子血統地位尊貴,若不是為了“江南四美“的妹妹,估計一輩子也不會和我雲寒說一句話。這些我都認了,天生如此,就比不上人家。

可如今,我鑄劍山莊少主的身份,卻連劍一的地位都趕不上了嗎?

什麽時候劍一開始在人們心中超過我的呢?

是那驚天的一劍吧!

劍一你真厲害,你一定早就明白武力!隻有武力才能改變一出生就不如別人的我們!

雲寒冷峻的臉上仿佛燃起了一種帶著邪氣的火苗。

武功!上等的武功,我雲寒一定要改變這一切!不擇手段也好,墮落瘋狂也好。

我決不能一輩子都是站在旁邊的配角!

歐陽柔沒有想到,無心的一個態度,成了壓垮雲寒的最後一根稻草。為歐陽柔自己苦心經營的同盟種下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起先分超包圍的兩路人馬,陸續集結回歸歐陽柔身後。

歐陽柔在身前玉峰上交叉雙臂,一手輕輕敲打著尖尖的下巴。

鑄劍山莊未來的主人雲寒,性格冷靜,為人本分,若是再曆練幾年,增加幾分狠辣。

也算的上一匹食腐的豺狼吧!

遠處帶著人馬飛馳的太子楊秀,雖然還稱不上真正的帝皇之像。卻也能屈能伸,頗有武學天賦,可以當的起山林霸主一方虎王。

想起老對手白茸紫皇後,挑釁侮辱楊秀的一幕。歐陽柔微微一笑:“嗬嗬,不過虎落平陽,前途未卜就是了。”

最後一個年輕人,便是那個臭小子。

平靜下來,知女莫若母,這事女兒和劍一各有五成錯。一女兒的睿智,必定已有應對方法,為娘到是要管好大局,相信禦情定能平安脫險。

耳根處有些發癢,“二用來借”。

劍一的聲音似乎再度響起。

歐陽柔紅衣似火,玉臂伸展,竟然當眾撐了個懶腰。慵懶的豔麗美婦,引來一陣吞咽口水聲。

肆意妄為的感覺,歐陽柔好就沒有體驗過了。劍一的戲弄仿佛讓她回到了當年被禦情的父親氣的團團轉的年紀。

“子曰:’鳥,吾知其能飛;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矢曾。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這段孔聖評價老子的話,歐陽柔俏立馬上淺淺吟出。

劍一這個臭小子,便如雲中之龍,看不明、摸不透,不是大賢便是大愚。

我是不是真的該相信“文武狀元”“天下三秀”之首的女兒,相信她的眼光,賭他一賭呢?

每當你在觀察別人,算計別人的時候,一定要明白,別人也在分析你,算計你。——寸千裏歐陽柔趕到河邊之前,曾經躍馬揚鞭,觀望河岸發現劍一一行人的那個土山包上。

一朵富貴雍容的花漂浮在晴空之下,駙馬曹思正對著這朵紫色的牡丹,叩頭不起。

“恭送母後……”

紫色的牡丹花瓣片片凋落,隨風翩翩起舞。

果然如皇後所料,武林門派根本不可能團結一致。

否者小小江湖怎麽可能號稱“無風三尺Lang”呢!

等到紫牡丹完全分解,飄散消失在天空中。

曹思才站起身來,抖抖無紋黃袍上的塵土。鷹鉤鼻上的小眼睛,恍若噴出無數陰毒的火星。

“分頭擊破‘四象極地’?恐怕要被各個擊破的會是你們自己!”

在他的眼睛裏,楊秀、雲寒、歐陽柔,三隊人馬已經變成了三塊肥肉,就等著他一塊一塊慢慢烹飪下鍋了!

……

三炷香燃盡,雲冥一個人的祭拜結束。“冷月鋸”在雲冥眼中,又變回了陪自己出生入死的搭檔,寶刀。而不是生死相隔的父子。

“蓋世刀王”刀氣釋放,“冷月鋸”通靈般,一彈而起,伴隨著耀眼刀光,回到雲冥手中。

雲冥橫起大刀,就地一劃,地麵整塊地皮,被刀氣掀起,轟的倒扣在排列整齊的香爐錢灰之上。

雲冥大步流星,提到遠離。樹林中,一堆新鮮的泥土,宛若一座新墳,孤獨的留在荒無人煙的密林之中。

父親出事之後,雲冥也曾經大舉調查過父親修煉魔功的來曆。

雲冥懷疑這一切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可是調查得出的結果,卻讓雲冥大吃一驚,交給父親魔功,並慫恿他修煉的竟然就是雲冥的生母,當時鑄劍山莊的莊主夫人!

懷著忐忑的心情,拜見母親的雲冥,隻見到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房間,一封隻寫有“我兒保重!”幾字的書信。

是擔心雲冥,興師問罪,母子之情不保,而畏罪潛逃。

還是,千年的鑄劍山莊上又出現了天大的陰謀!

雲冥不得而知,一刻也沒放棄過尋找,幾十年過去了,雲冥的母親依舊音信全無,人間蒸發。

和父親的秘密一樣,雲寒、雲雪等鑄劍山莊的新一代,對“曆史問題”一概不知。隻道祖母傷心祖父病故,也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