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火殺張濟

殺人是一件血腥的事情,有殺人為報仇者,有殺人為立威者,有殺人為除惡者,所謂殺人不過就是把別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中,以自己的喜惡來判別何人當殺,何人不當殺,不過這種事情太主觀了,主觀到可以恃強淩弱,可以為所欲為,不過殺人終究是一件業障,何況隻是為了別人先於你拔刀,所以高飛的手勢**,卻並未要了韓暹的性命。

刀出手,不見血不回,是高飛一貫的標準,所以高飛的刀鋒上帶著韓暹的鮮血,入肉一寸,繼而收回,韓暹見自己的性命還在,大呼道,“是韓暹認錯,是韓暹認錯!當是冀州高飛無疑,無疑!”。

其實韓暹之所以在先前會拔刀欲殺高飛,其實理由很簡答,如果他真是冀州高飛的話,此行不會如此簡單,以此生疑,故而發難,不過高飛倒是不介意此事,反而知曉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張濟在洛陽之附近,依舊賊心不死。

韓暹此時倒是不去計較高飛的真假了,要領高飛入城,而高飛感覺好笑,如此色厲內荏之人,怎麽會前來救駕?

其實韓暹也是屬兔子的,哪裏有危險哪裏就跑的最快,而他所做的事情不過是迎接獻帝回洛陽而已,並不用擔什麽風險,反而是得到了一個鎮南將軍的軍銜,也算合算。

洛陽城內,比城外更加破敗不堪,宮室燒盡,街市荒蕪,滿目皆是蒿草,而宮苑之內更是頹牆壞壁,可見漢室之微弱已經如此!

韓暹在前,高飛在後,一步步進得宮室之內,不過已經不複當初,而在一處尚算完好的宮殿之內,獻帝居於其中,僅有皇後陪在左右。

高飛見得獻帝,行跪拜禮,高呼道,“臣下乃是冀州刺史高飛,聞吾皇在此蒙難,憂心不已,特此前來勤王!”。

獻帝從未見過高飛,不過聽聞“勤王”兒子,倒是頓時垂泣不已,“愛卿真乃是忠貞之臣也,不知愛卿領多少兵馬前來勤王?”。

高飛伏在地上,說道,“三十六人!”。

獻帝驚愕,“隻有三十六人,談何勤王,難道愛卿身為一方諸侯大員,手下隻有這三十六人的兵馬嗎?”。

高飛說道,“冀州兵馬倒是有數萬之人,不過臣卻不能帶來勤王,守城之兵以做守城之用,臣下這虎威三十六人,足以保陛下安康!”。

當時伏皇後在獻帝左右,諫道,“陛下,如此之境,安肯有人前來勤王,高大人有臣子之心,便是忠貞之臣!”。

獻帝請高飛起身,而在此時,還有楊奉和董承二人也來見駕,見冀州高飛前來,皆大喜,然而高飛手下並無兵馬,楊奉與董承也麵色如土,問道,“不知高大人以何勤王,難道隻是口頭上說一說嗎?”。

高飛答道,“有此三十六人,勤王足矣!”,而獻帝疑心,如今張濟卻在城外之地,“高愛卿言說勤王,可殺張濟否?”。

“陛下勿擾,三日之內,張濟必死!”。

其實高飛在往來洛陽的時候,便已經攜帶了諸多的飲食和用品,獻上與獻帝,而說句實話,這洛陽城內並無糧食,獻帝已經忍饑挨餓數日了,而伏皇後更是麵露饑色,得高飛之所獻,可以一解燃眉。

張濟盤踞在洛陽之北,有一座山,喚為青龍山,張濟匯聚千餘人的隊伍,駐紮在山上,時刻準備衝入洛陽之內,再擄走獻帝,不過奈何楊奉和董承之人,手下也有千餘人的兵馬,所以此刻,這洛陽城內外倒是對峙了起來,而張濟謀算城內必然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便在洛陽城外等候,而高飛率領許褚與虎威營三十六人,趁著夜色奔上青龍山,明的不行就用暗的,所以高飛起的心思是,他親自出手,刺殺張濟。

高飛與許褚二人,盡皆夜行衣在身,而背後三十六人緊隨,這青龍山上的把守也是稀鬆平常,高飛也懶得動手,示意身後虎威營出動,短刀匕首割破守夜人的喉嚨,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張濟的營寨之中。

整個軍營之內,隻有兩座大帳,毋庸置疑,最大的那座軍帳便是張濟所在,高飛飛速的轉了過去,以尖刀劃破軍帳之外的葦布,探身進入,而軍帳之內,尚有一盞油燈燃燒,正中有一張簡易的床榻,而床榻之上,正有一人酣睡!

高飛以尖刀握手,從軍帳的帷帳上割下來數條,以做繩子之用,而繩子的目的卻正好是做捆綁張濟之用。

張濟的鼾聲大起,而須臾之內,他便像在睡夢之中感覺到了什麽一樣,陡然睜眼,卻見到一盞油燈在眼前晃悠。

張濟以為眼花,細看之時才發現搖晃的油燈後麵還站立著一個人,蒙麵之人。

張濟大驚,便欲起身,“你是何人?”,張濟大聲詢問,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壓根就動不了了,因為他已經被無數的帷帳的布條嚴嚴實實的綁在了床榻之上。

高飛哈哈大笑,“你還認的我嗎?”,隨即高飛蒙著的臉便摟了出來,而張濟見之,惶恐不已,“你是來殺我的?”。

“你說呢?”,高飛的臉色氤氳著,似乎在等待一場好戲的上演。

“這外麵都是我的人,隻要我大叫一聲,他們會衝進來把你萬箭穿心的!”,張濟知道事情已經大不妙了,便意欲要挾。

“哈哈哈”,高飛大笑不止,“你以為你這一千多人很厲害嗎?你叫喚吧,若是有一人來救你,我便放了你!”。

張濟不太相信高飛之話,大叫道,“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啊……”。

張濟的軍帳之外,確實有人聲,不過不是剛來救張濟,而是四竄逃命之人,許褚已經帶領著虎威營三十六人,大殺特殺,張濟的軍士簡直就像是奔逃的螻蟻一般,無處躲閃。

“請高大人放張濟一命,張濟無以為報!”。

“你以為我會饒你性命嗎?錙銖必較,可是我與生俱來的秉性,安邑縣之地,被你暗算,我高飛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難道張濟將軍有欠債不還的道理嗎?”。

張濟也算是一個聰明人,沒有絕對的敵人,隻可能是他開出的價碼不夠而已,“我率領軍馬困住獻帝,送往冀州,如何?”。

高飛的手裏把玩著一盞油燈,似笑非笑,“事到臨頭,不必糾結,今日你的性命,是如何都脫不掉的!”。

張濟自知沒有餘地,也便放棄了抵抗,隻是說到,“成王敗寇,我張濟落到今日之地步,也怨不得別人,是殺是剮隨意,求給個痛快!”。

張濟的麵色決絕,不過高飛倒是不會遂張濟的意願,“得罪我高飛的人,沒有人能夠有好下場,你張濟自然不會例外!”,隨即高飛袖子裏的刀鋒露出,“這一刀怎麽樣?”,高飛把刀鋒在張濟的脖子上遊走,而出乎張濟意料的事情是,高飛藏著的左手已經一把刀插進了張濟的下身。

鮮血直流之後,張濟顯得痛苦不已,繼而大叫道,“給個痛快!”。

高飛的刀鋒拔出,兩隻匕首扔在一旁,“沒那麽簡單的!”。

張濟想要咬舌自盡,而高飛早把一個布團塞在了張濟的嘴裏,“現在你已經不需要說話了!”。

高飛走遠,手裏的油燈反手扔出,落在了張濟的身上,而火光乍起,張濟全身上下便竄起了丈餘的火苗,一時間,焦糊之味飄起,而張濟幾經掙紮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具焦屍!

張濟的軍中火光蔓延,全無一個活口,而高飛引領許褚和虎威營在夜色之下轉身而回,麵稟獻帝張濟之事。

獻帝知張濟已死,大喜不已,“愛卿真是本事了得,以三十六人之力,便能殺掉張濟,國家之幸矣!朕之幸矣!”。

而高飛反問獻帝道,“既然張濟已死,陛下有何打算?”。

獻帝道,“朕當公瑾勤政,勉勵群臣,勵精圖治,造福百姓!”。

高飛又道,“陛下豈不聞壽春袁術之事,袁術已然稱帝,視陛下於無物,安能放任之!”。

獻帝麵露難色,袁術稱帝,獻帝哪會不知,不過袁術遠在南陽,獻帝也是有心無力,而昭告四方,竟然無一人肯出兵伐討袁術,天下諸侯沒有動手的理由也很簡單,獻帝落難之事尚無一人勤王,又有誰會肯發兵與袁術呢!

獻帝問高飛,“愛卿以為該當如何?”。

高飛諫道,“當今洛陽,城內具毀,無一人之百姓,無一守之軍,難為都城,陛下實在不宜居於此地,臣子久在冀州經營,懇請獻帝移駕,宮廷宇室,盡皆為陛下準備全備,懇請陛下移於冀州!”。

獻帝的麵色露喜而又轉憂,“滋事體大,朕當作斟酌,愛卿且退!”。

高飛已然看透了獻帝的顧忌,而獻帝的顧慮也完全有理由,因為這些東西就是高飛的利益所在,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天子在手,而不是像袁術一樣,傻嗬嗬的自己做了天子,不過袁術雖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卻無一人敢去征討袁術,沒有人願意做槍打第一炮,而高飛倒是不懼,不為天下先,怎為天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