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有所成

月明星稀,幾朵黯淡的雲霧籠罩天空,青州城裏,盡皆熄燈入睡,街道上隻有幾個軍士在巡街遊走,青州之戰大勝,須得小心鞏固,以防漏網之魚的黃巾餘孽滋事。

而東北角的一個人家裏,閃爍著微弱的燈光,那戶人家不是別人,正是張遼之所在,不過張遼已經不知去向,隻留有高飛和子衿兩個人,而子衿已經入睡,隻剩下高飛一個人坐立在油燈之旁,沒有睡覺的心情。

《太平要術》上的記載,對於高飛來說太過於精深,讀懂文言文已經是個很大的障礙了,而且還有很多的是內涵的東西,得需要意會,但是弄不懂這上麵所說的東西,高飛實在是食不甘味寢不安睡,奈何之下,隻有去請教子衿了。

子衿的屋子裏吹滅了燈光,估計已經睡著,高飛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敲了一下門,裏麵有起身的動靜,看來子衿並沒有睡熟。

“高大哥有什麽事情嗎?”。

高飛杵在外麵,“想要問你些事情”。

子衿在屋子裏折騰了一會,估計應該是在穿衣服,不過這個高飛有點想不明白了,這個張遼怎麽會讓自己和他妹妹孤男寡女兩個人住在一起呢!這麽相信自己正人君子嗎!

不過現階段高飛確實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天下大事,有了天下,還怕沒有女人嘛!

子衿輕輕的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高飛立在外麵,左手端著一個油燈座,右手拿著一張像是白紙的東西,子衿不知道這個高大哥想要問什麽,不過天色已晚,有點困乏。

高飛看見子衿頭發披散著,隻是穿了一件貼身的衣物,雖然沒有暴露什麽,不過高飛到是有一點心猿意馬,不過正經事要緊,高飛伸出了右手,“我這裏有一篇文章,不知道什麽意思,你幫我看看!”。

子衿接過了高大哥的手裏的紙張,觸手一滑,感覺不大對勁,“這是什麽東西啊,這麽滑不溜秋的?”。

高飛打了一個嗬嗬,手裏指著位置,“這裏下麵一段,一千多個字,你看是什麽意思!”。

子衿借著油燈的光輝,眼睛細瞅過去,感覺有點奇怪,“這好像是什麽玄妙的練功心法,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類的東西”。

高飛一看有門,連忙點頭,“就是這個,能不能詳細一點!”。

之後的時間,子衿一直忙活了好久,在給高飛講一些貌似很玄妙的東西,不過高飛大概的領會到了一些精華,轉化成自己的白話文來說,這個“武略”講的就是天下武將,綠林豪傑的武功路數,和太平道自己的獨到的修煉方法。

原來天下英雄,以武力論的,總共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意,形,氣,神”四個狀態,而每種狀態又分為上中下的三個層次,根據八卦衍生,太極論相,所謂“意”者,就是通過自身的強骨練筋,熟悉十八般武器,尤勇好鬥,達到拳可裂石,腿可碎木的程度,能夠以一敵百,殺人流血成河,是為百人敵。

達到“意”者形態,隻要個人刻苦鍛煉,聞雞起舞,十年的時間可成,但是“形”就未必那麽簡單了,所謂“形”者,除了先天努力之外,還要有後天的非常際遇,內練外修,功法自然,可以身形無物,幻化洪水猛獸,招雷引風,起沙飛石,能夠以一敵千,天地裂變,是為千人敵。

“氣”者,除了非凡際遇之外,還要有無上神物輔助,因緣際會,動如神龍不見首尾,靜若空氣其身,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來去自如,不費分毫力氣,能夠以一敵萬,挽狂瀾於即倒,是為萬人敵。

“神”者,千年難遇,非秉承上古天賦者不可成,絕技可以屠天,為天下敵。

高飛聽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驚呼了,這麽犀利,怪不得那個張角可以引雷擊殺董卓,還可以幻化成一棵小樹躲匿,原來是達到了“形”者程度,但是無奈還是被從天而降的呂布給大殺特殺了,那呂布肯定是比張角要厲害,是萬人敵還是天下敵呢?高飛的腦子亂哄哄的,不過他料定呂布應該不是天下敵那麽生猛了,否則就憑他一人之力就可以統一天下了,還好這個哥們屬於那種有胸肌沒大腦的人,否則還得了!

書上說,“氣”者和“神”者都是不世出的猛將,但是偏偏三國時代就有這麽一個不世出的呂布,應該已經是“氣”者程度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修煉成“神”者,高飛想著頭就大,不過他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小白板,得從頭來過,普通人想要成為“意”者形態,十年的功夫就可以了,而繼續往後修煉的話,就要個人的造化了,基本上三國時期的猛將都在“形”者狀態,除了一個呂布之外,不過根據張角當時損兵折將依舊那麽有把握可以戰勝董卓來看,張角應該是已經達到了“形”者上層,不過他沒料到呂布,所以兵敗如山倒,而高飛在這裏看出了門道,原本張角就是一個教書先生而已,何故幾年的時間就可以達到三國猛將程度,妙處肯定就在這本《太平要術》裏了。

高飛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子衿身上了,但是子衿明顯已經困頓的不行,不過子衿已經把全文大概的意思謄抄下來,用一些相對白話的語言,高飛喜不自勝,而子衿徑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睡去了,還忘了關門。

高飛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麽暗示,不過張遼對自己不薄,自己可不能把人家妹妹給睡了,倒時候翻臉了,真就是得不償失,況且,高飛手裏還有更有樂趣的事情,就是張角的秘密在哪裏?

把子衿的房門帶上之後,高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架著煤油發出來的光亮,繼續尋找什麽東西,有所發現。

《太平要術》是太平道不外傳的道教教義,但是太平道式微,而南華老仙就是太平道中人,為了再次興教布道,傳張角奧義,希望太平道可以重回鼎盛,但是這個張角人心不足,智慧和實力都有限,並且出頭的椽子先爛,所以張角就白白的做了一回炮灰,現在這個重任落在了高飛的肩膀上,他雖然不知道太平道到底是個啥東西,不過南華廟的那一場夢,肯定不是偶然,正好借著這個由頭,大做文章,起兵舉事,總得有個名義,或許這個好用一些,高飛已經開始暗自的琢磨了一下。

看著子衿寫下的譯文,高飛依舊眉頭緊鎖,不過一刻之後就已經舒展開了,因為他發現,太平道的奧義就是幻化之術,也就是世間武將登峰造極能夠達到的“形”者狀態,而張角的本事尚沒有學到十之三四,也就是說,太平道門人天生就是“形”者武將,不過這個東西還得輔助以教義裏麵的心法路數,假以時日,就可小成,而高飛看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喜不自勝了。

雙腿盤膝靜坐,雙手交握合十,嘴裏念著書上的原文,什麽“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雖然不明就裏,不過高飛裝的還是像模像樣,但是默念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難道是慢熟型的,非得幾年才能見到成效,高飛緊閉的眼睛睜開之後,發現屋子裏的煤油燈芯已經沒了,難道是油燒沒了?

雖然屋子裏沒有一點的光亮,但是高飛感覺自己的眼睛還有一些視線,高飛以為這就是那幾句口訣帶來的變化,可以明目,也不太壞,但是他發現油燈裏還有煤油的,高飛又以為是外麵吹進來的風把燈吹滅了,但是左右檢查之後,發現屋子密封程度不錯,壓根就沒有風,高飛感覺意外,又把燈點起來了,但是燈芯一著之後,又撲的滅掉了,高飛不解,看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發現空氣中有一陣波浪紋在擴散,而源頭就在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說,高飛的身上在向外散發著能量,擾動空氣的流通,繼而形成了微弱的風,所以燈才會熄滅。

而高飛依舊在詫異,難道這玩意就是殺氣嗎?高飛不解,不過看到之後,才感覺這個太平道果不欺我啊!

高飛調節著身體裏的氣息,感覺頓時暢快不少,身心一舒,發現整個屋子裏好像變的澈亮了。

青州街道上,一隊巡街的軍士,漫不經心,希望早早天亮,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而帶頭的一個人,身高九尺,走在前麵,手裏拎著一個酒瓶子,一邊走,一邊喝,似乎有不太爽快。

“李儒啊李儒,你說我沒抓到張角懈怠軍情,你個直娘賊,端坐軍中,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還有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就娶了司徒王允的閨女,此刻櫻聲燕語,好不比在這裏巡街快活!”,那個走在前麵的將軍模樣的人,說到了痛快處,一下子把酒瓶子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呂布在李儒那裏受了氣,這才跑到城裏巡街落個清閑,否則他一個將軍的身份怎麽會做這個,倒是誠惶誠恐了後麵的一班小兵。

呂布正醉間,突然手中的方天畫戟,臨風而動,呂布頭腦一清,大叫不好,“此處有高手!”,然而四處張望,卻並不見有人,呂布頭腦一晃,提著方天畫戟一躍,就看不到影子了,立在一間樓閣之上,看見青州城裏東北角的方位,一股氣息傳來,絕非善類,踏風疾馳,落到城裏東北角的地方,卻發現氣息一下子消散了,呂布借著點酒勁,大呼,“看錯了嗎?”。

而高飛發現自己所處的整間屋子裏充滿了光輝,有點詭異,其實他不知道,自己身體裏向外擴散的是猛將才會有的殺戾之氣,而殺戾之氣越盛,就越會被別人發現,所謂人的氣味一樣,有一副靈敏的鼻子就會發現,而呂布作為三國第一猛將,當然對這種殺戾之氣尤為熟悉,所以很遠之外,都能依稀辨認,而高飛散發的殺戾之氣尤其與眾不同,乃是一種絕對特殊體質才會有的東西,而這份東西,絕對可以讓呂布感到吃驚,所以他馬不停蹄的追了過去,但是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而高飛身上的特殊東西,導致了他的殺戾之氣,激發了周圍空氣的震動,繼而發光,亮澈了整個屋子,而當他在感覺詭異之後,就停止了對那個心法的練習,而是倒頭大睡了。

呂布醉意沒消,立在一處黯淡的街道上,“一定是我看錯了,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呢!”,然後身體踉蹌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