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兄弟

李儒走出高飛房間的時候,外麵佇立著早早等候的惋心和雙兒,迫不及待的就衝了進去,李儒頗不以為意,而是眼睛落在了身後的賴三身上,心中思量著,或許這可以是個突破口。

雙兒第一個跑到了高飛的身邊,詢問著狀況,高飛倒是嗬嗬一笑,“沒事的,小傷而已,無礙,無礙”。

雙兒看著他的高大哥滿身都纏著白布,眼珠裏竟然不自主的落下了淚水,看的高飛心酸,而惋心也立在了床榻之邊,心有不忍。

高飛看著這兩個女孩子,跟著自己擔驚受怕,早有離開洛陽之心,但是奈何由不得自己,隻能安慰道,“你這個小妮子,看到高大哥也不開懷,被你哭都哭死了!”。

雙兒聽得高大哥之話,立馬破涕為笑,“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能死的樣子”。

高飛把剛才對李儒說的謊話又重複了一遍,無外乎添點油加點醋,好突出自己的勇猛,畢竟在小女生的心裏,高飛還是要保持一個英雄形象的,“昨夜天黑風高,我從華雄那裏喝完酒之後,一個人歸來,卻不想在一個巷子裏,背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手中持著一把尖刀,問我要索命財,我高飛乃是冀州之主好不好,哪裏能夠容得有人威脅,所以兩個人就開打起來,本來一個打一個,就算是對方有刀,我也是不怕的,但是奈何後麵的巷子裏有竄出來一個,不,是十幾個人,一下子把我圍住,拳腳相加,棍棒相打,所以才如此”,高飛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惋心和雙兒一齊嗔怪道,“就為了錢財,不顧性命?”。

高飛笑道,“連自己的錢財都不愛的男人,怎麽會愛他的女人!”,兩個女孩子到也都臉紅了,而雙兒拉扯著惋心,“我們去玩吧,看這個高大哥油腔滑調,也是沒什麽事情的!”。

賴三還是立在高飛的床榻邊上,而那兩個女孩子背影走出去的時候,高飛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大咳不止,而賴三突然不知所措,高飛暗呼了一句,“不要緊……”。

賴三看到主公現在這個模樣,心中自責不已,本來他就是充當保鏢角色的,沒想到一時沒有隨在左右,就出了岔子,而且還是大岔子。

高飛看出了了賴三的心思,“命中該有此一劫,怨不得誰人,況且當時要是有你在場,還沒有此番造化呢!”,本來在破廟之中的時候,高飛被呂布所造成的傷已經痊愈大半,但終究是不能充作沒事人一樣,所以高飛索性下了一點狠手,讓王二在自己的身上劃十幾道刀痕,裝作被賊人打劫之後砍傷,所以假借刀傷治愈內傷,還能給自己製造一點掩人耳目的證據,高飛忍著大痛,活生生的挨了刀子,而且還不能太假,所以假戲真做,也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高飛的內傷加上外傷,此時一時發作,止不住的吐了一口膿血,而後倒是氣息順暢了一點,“一切都是我之安排,圖謀者大,不可泄露半點,你先給我把著門口,我須得把內傷先療好!”。

賴三也是一個吃驚,不過為主公馬首是瞻,賴三也是不容有失。

高飛的房間在李儒府上的東北角,本來隻是閑置的房間,被高飛尋上了門,所以此處少人,不易被發現,而且還有賴三在外邊把門,所以高飛才能安心運功療傷。

所謂療傷,無外乎就是練家運轉體內之真氣,遊走全身,聚集在病灶之處,輔佐以丹藥百草,奇珍異寶,達到痊愈之功效,而運用體內真氣療傷,實則與高手對決異曲同工,武氣外漏,戾氣迸發,極易被外人發現,所以高飛才會使賴三把門。

高飛端坐在床榻之上,調息著體內東海蚌珠的藥效,遊走在心口下側,原本高飛所修習的《太平要術》心法,練就的就是一門及其霸道剛烈的烈火掌,以身體驅火,迅猛無敵,而前番服用的東海蚌珠,竟然比烈火掌還要剛猛,他的身體差一點就吃不消了,索性最後一刻,高飛在昏迷之中,用意念使出全身之力,抵抗這個東海蚌珠的戾氣,正準備魚死網破的時候,那個東海蚌珠突然黯淡了一下,逐漸化為流水,吸附在高飛的身體裏,而高飛更是納悶,不過此刻倒是正好,借著這顆珠子的藥效,高飛的身體突然倍感輕盈,而呂布所傷之處的心脈,也漸漸愈合,如有神助。

此刻高飛重新調理著真氣,以真氣包圍住自己的心脈,然後逼迫融入血水之中的東海蚌珠的藥效,繼續養護心脈,而高飛原本漸漸舒暢的身心,突然一崩,兩隻眼睛瞬間充血。

門外的賴三聽到屋中有恙,立馬衝了進去,卻不想看到驚人的一幕,原先盤坐在床榻之上的主公,此刻竟然披頭散發,雙目暴虐,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一起,甚是嚇人。

“主公!”,賴三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卻沒有回答,而此刻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賴三以前一個市井流氓的秉性開始發作,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主公的手腕,“主公醒醒啊!”。

高飛神情悚人,盤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像是燈泡一樣,狠狠的盯著前方,而賴三也是無計可施,手剛剛搭上主公的手腕,突然一股凶狠的力道撲過來,瞬間賴三的右手來不及反抗,“哢哢”一聲,骨頭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