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南宮凱倫的痛
“也沒什麽東西，我自己來就好。”
“用我多派幾個人去幫你嗎？”柏龍玥柔聲的問道。
眾人在太子府用了午膳，柏夜寒便帶著妻兒和自己家的那個小童養媳一起回了府。龍傲天、宮封炎陪著師父在大廳聊天。柏龍玥、香果同莫彩兒一起回了後院。莫彩兒情緒一直不高，吃飯是也極少說話，這會兒話更加的少了。直到了曲園門口才道：“師嫂我去收拾包裹了。”
莫顯山突然有些後悔，看著柏夜寒這一大家子人在回頭看看自己那兩個……
洪伊珊見莫蝶兒如此聰慧有禮心中又添了幾分喜歡。就連板著臉的柏夜寒也有鬆動。
莫彩兒對兩人福了福身：“蝶兒見過果兒姐姐、追影大哥。”
追影，香果拜見過莫顯山後，洪伊珊又對莫蝶兒道：“蝶兒，這是你果兒姐姐，這是你追影大哥。”
洪伊珊望著跟在香果身後的追影笑道：“你們兩來的正好，快見過你莫伯伯。”
香果一腳門裏門外正聽到這句心中頓時一暖，爹娘真的把自己當做他們的女兒了。“爹、娘我聽追影說你們來了還當是他騙我呢。”
洪伊珊微楞，隨即想起她曾經問過柏夜寒如何請動莫顯山做龍傲天的師父時，柏夜寒氣呼呼的把莫顯山要做親家的話學給她聽。再見眼前這個瓷娃娃般的小丫頭心中著實喜歡，一把拉起莫蝶兒笑道：“蝶兒以後就和璃兒還有你兩個姐姐一同喊我們爹娘就好。”
莫蝶兒乖順的跪在洪伊珊麵前道：“蝶兒見過母妃。”
柏龍玥看著自己那不淡定的爹輕輕的搖了搖頭，把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莫彩兒拉到洪伊珊麵前道：“蝶兒快來見過娘親。”
“咳咳”柏夜寒大手虛握成拳掩在唇邊輕咳著。試圖打斷兩人的談話。
“珊兒很好，不知道嫂夫人可好？”
莫顯山拱手道：“沒想到十幾年未見，珊兒還是這麽英姿颯爽。珊兒可好？”
洪伊珊麵代笑容同幾個孩子打過招呼，瞄了眼自家夫君那張黑炭般的俊臉，對莫顯山拱手道：“珊兒見過莫大哥。”
洪伊珊原本是來太子府看望“大病初愈”的莫彩兒的，沒想到一進府門，下人便同她講莫顯山到了太子府。
龍傲天、柏龍玥等人起身相迎。柏夜寒雙手緊握鄙夷看了眼坐在對麵伸長了脖子望向門外的莫顯山。他來太子府沒有通知洪伊珊，這會兒子怎麽來了？
初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翼王妃到。”
莫顯山見柏夜寒吃癟的模樣心情大好。不待見我，我就弄個女兒在你麵前膈應你。
柏夜寒唇角抽了抽，當年為了龍傲天他舍了臉求了莫顯山，那會他就提出將來如有兒女就要做親家的事同他做交易，沒想到這都十幾年了他還真給自己送來個兒媳婦。“這個你就放心吧，柏家的子孫不會讓你失望的。”
莫顯山卻偏不如他的意淡笑著看著柏夜寒：“你的兒媳婦我替你養了十年，我回去蝶兒就交給珊兒**了。看珊兒把這龍兒璃兒教育的這麽出色，我相信蝶兒也不會遜色。”
柏夜寒鬆了口氣，早走早安生，別讓珊兒見了三人都尷尬。
莫顯山笑道：“師父知道你國事繁忙，不打擾了。彩兒與炎兒也出來多日了，你師娘擔心的緊。”
龍傲天忙站起身道：“師父您好不容易的出了一次海還是多住幾日吧。”
莫顯山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莫彩兒宮封炎道：“你們也收拾下，明天就隨我回南海一線天去。”
柏洪璃也遲疑的收下匕首，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璃兒謝過莫……嶽父。”
柏龍玥歡喜的收了禮物甜甜的笑道：“龍兒謝謝師父。”
莫顯山見兩人很投脾氣心下歡喜，徒弟找了個好媳婦他這做師父的臉上也有光，他柏夜寒引以為傲的兩個孩子一個做了自己的女婿一個做了自己的徒兒的媳婦，二十年前自己比武輸了媳婦，這吃總算找回些麵子。從懷中拿出一對金絲鏤空鐲子遞給柏龍玥又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遞給柏洪璃道：“知道你們什麽也不缺，我這點心意你們就收下吧。”
柏龍玥拉著莫蝶兒兩人的小臉貼在一起：“沒想到小小的蝶兒這麽會哄人開心呢。”
莫蝶兒低著頭不敢看柏龍玥許久才道：“蝶兒不怕姐姐，是敬畏。一路上同爹爹走來到處都在說姐姐很威風的事呢，可蝶兒沒想到姐姐竟然生的這般好看。”
柏龍玥佯怒道：“蝶兒怎還叫我太子妃了這麽生分，叫姐姐要麽叫師嫂。”見莫蝶兒小臉繃的緊緊的怯怯的看著自己輕笑道：“蝶兒這是怕姐姐了嗎？”
“回太子妃，蝶兒十一歲了。”
柏龍玥喊過有些拘謹的莫蝶兒圈在自己的懷中，捏了捏那吹彈可破的小臉柔聲道：“蝶兒今年多大了？”
宮封炎同莫彩兒這時也向柏夜寒施禮，大家各自落座，仆人上了茶。龍傲天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不時的同師父與柏夜寒說著話。
兩人相視一笑。
龍傲天也眨了下眼睛：嗯，我聞出醋的味道！
柏龍玥對龍傲天眨著大眼睛：有情況！
柏夜寒如吃了蒼蠅般的擰著眉頭道：“請喊珊兒翼王妃！”
莫顯山大手虛扶：“免禮吧。”見柏夜寒一直運氣，他淡笑道：“沒想到一無是處的你還能**出這麽好的兩個娃。這一定是珊兒的功勞。”
柏洪璃求助的看見柏夜寒，柏夜寒艱難的點點頭。柏洪璃這才拱手道：“璃兒拜見嶽父。”莫蝶兒雖小但那小模樣也著實可愛，柏洪璃並不排斥這小女娃。
莫顯山調恤的看了眼柏夜寒，轉頭對柏洪璃道：“重新拜過，該怎麽不用我教吧？”
柏洪璃眨眨眼睛，這就多了個媳婦了，還是個奶娃娃，估計最多也就十歲。
柏夜寒板著一張黑臉道：“蝶兒平身吧。”
柏龍玥見柏夜寒黑著臉沒有一點反應，那可愛的小娃還跪在地上，用千裏傳音說道：“爹，人家還跪在地上呢。”
柏龍玥瞪著大眼睛望著美人爹，這是什麽情況？柏洪璃也呆愣在原地。龍傲天不解的看了眼師父又看了眼立在師父身後的莫彩兒與宮封炎。見兩人也是一臉的茫然，這誰給他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莫蝶兒乖順的跪在柏夜寒的麵前：“蝶兒見過父王。”
柏洪璃保持著拱手的姿勢楞在原地。柏夜寒挑眉回望著莫顯山。莫顯山拉過身邊粉雕玉砌的瓷娃娃道：“蝶兒去見見你公公。”
莫顯山微蹙眉，冷眼看向柏夜寒：“翼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柏洪璃麵代笑容對莫顯山拱手道：“洪璃見過莫大俠。”
柏夜寒掃了眼莫顯山自顧坐在椅子，見女兒起身後對身邊的柏洪璃道：“璃兒去拜見下莫大俠。”
莫顯山把柏龍玥上上下下的看個仔細才滿意道：“免禮吧。”
柏龍玥臉上掛著微笑梨渦浮動福了福身輕聲道：“龍兒拜見師父。”
龍傲天側身拉過柏龍玥：“龍兒來見過師父。”
莫顯山雙手扶起龍傲天，那傲嬌的臉上露出了慈愛道：“快起來。”
龍傲天有些小激動躬身作揖道：“徒兒拜見師父。”
四人進了太子府的大廳，柏龍玥見到了莫顯山，一個溫潤中代著傲骨的如仙般的中年大叔，當她的視線落在莫顯山身邊的那個小芭比娃娃時，眼中露出了驚豔。眉眼倒是與莫彩兒有五分相似但卻美過她。那一捏就能出水的代著稚氣小粉臉，柏龍玥有了想摸上一把的衝動。
“龍兒快別胡鬧了，把王叔的衣服都抓壞了。”龍傲天拉回了柏龍玥那不老實的小手。其實他也納悶，師父這麽多年也沒同自己說過一次他認識王叔。這葫蘆裏賣什麽藥怕是隻有當事人知道。
柏夜寒寵溺的笑著，任由女兒把自己的袖子抓出無數條細皺折，他怎麽也無法開口對女兒、兒子說那莫顯山是他的敵情。是他這輩子最不愛提及的人。當年大龍兒夭折，他與洪伊珊隱居，實在擔心龍傲天的安危才寫信給莫顯山讓他來保護幾年龍傲天。
“壞爹爹連我都瞞著。”柏龍玥抓著柏夜寒的衣袖來回的搖晃著。
龍傲天環著柏龍玥的肩頭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王叔與師父是故友。當年師父就是受王叔所托才來教我武功的。”
“你們認識啊？”幾人坐進馬車後柏龍玥好奇的問道。
柏夜寒慈愛的望著女兒道：“我們同你一起回太子府見見莫顯山。”
“爹，璃兒你們怎在這？”
兩人告別了太後與皇後，十指緊扣的走到宮門口，遠遠的就見柏夜寒與柏洪璃站在車外麵。
柏龍玥輕笑道：“一起吧，我也回去拜見下師父。”
這日柏龍玥進宮給太後與皇後請安，幾人正說著話時，龍傲天便走了進來。給太後皇後請過安後對柏龍玥道：“管家派人來報，師父到了太子府，父皇準我回去拜見師父。你要一起走嗎？”
赫連明月得到西夏皇的滿意答案後也隨著北韓的使節團會了北韓。
柏龍玥的《穩婆手冊》是在每天乒乒乓乓的節奏下書寫的。去看過宮封炎一次，院子中擺放著木床、木車、木馬、木刀、木劍和各種木製的玩具。
這一個月中柏龍玥無論怎麽忙都會抽出時間來曲園看看，當她把害莫彩兒的那些人的死訊告訴給莫彩兒時，莫彩兒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也算為過去做一個告別。
莫彩兒的養足了一個月，身子大好。但她始終沒有踏出曲園一步。若不是接到父親的書信說幾日後便到，她這會兒恐怕早就告辭離開了。一天如三餐般準時宮封炎必到曲園，兩人互相刺激對方一番才算一天沒虛度。
待昆明應聲下去後，在南宮凱倫那長密的睫毛下流出兩行清淚。
“昆明你安排下去西夏使節團的人，由你帶隊去。三日後出發吧。”南宮凱倫重新閉上美眸，禿廢的倚在椅背上。
可他哪裏知道南宮凱倫那平靜的表情下麵掩蓋著的是一顆撕裂的心。如能娶龍兒為妻，他會不在乎任何人的說法，一生一世隻私守她一人。大手緊握成拳：龍兒你可知道我的心碎了，遺失了。我依你的心意娶我不愛之人，你可滿意？
昆明麵露喜色，皇上終於放下了，南詔很快就會有小皇子小公主了。
南宮凱倫閉目思忖了會兒，睜開眼睛道：“莫丞相、胡將軍家的小姐就封個貴妃吧，那十幾個既然進了宮就留下。”
“皇上難不成你還要學北韓皇後宮隻有一人嗎？這可萬萬不可，莫丞相、胡將軍在平戰亂時立下汗馬功勞，他們的女兒你可非娶不可。別寒了老臣的心。至於後宮那十幾個姑娘，皇上如看的心煩，屬下這就送她們出宮。”
南宮凱倫危險的眯起眸子，掃向昆明：“是你要還是他們要，你說你把朕的後宮弄成什麽樣了？到處的嚶嚶哎哎，朕連個禦花園都不敢去。”
昆明訕笑著：“皇上他們現在要你立後，等立後了他們又該和你要太子了。”
南宮凱倫勾唇冷笑道：“別在這裝可憐了。你的罪多了去了呢，殺一百次頭都不夠。”信寫好後，倚在椅背上，南宮凱倫露出了少有的放鬆之態：“龍兒這麽做也為朕解決了個大問題，每日上朝，那些老學究天天的嚷嚷著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這回朕就給他們一個後宮之主。看他們以後還有何說辭。”
“是屬下逾越了，請皇上恕罪。”昆明說的誠惶誠恐，可臉上兵不代一點懼色。兩人雖為主仆但情如兄弟。
南宮凱倫苦笑道：“你們還真是多此一舉，朕的皇妹會把一個不入眼的人給朕嗎？”
昆明緊抿著嘴但願皇上這次不會把人迎進宮後依舊當花瓶抱著。“皇上，昆亮已經派人去打聽馨楠公主了，估計很快就就會有回信了。”
南宮凱倫心中一痛，恨恨的說道：“朕的皇妹為朕的終身大事勞心費神，我豈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昆明小心的研著磨，見紙上寫出西夏皇三個大個打字，心中了然：“皇上您下定決心了？”
“昆明備紙筆。”南宮凱倫決絕的走到桌前。
南宮凱倫滿懷心思的把信疊好小心的放入懷中。龍兒，你到底要我怎麽辦？我的心早已經給了你，你卻讓我娶別的女人。柏夜寒的勸說，柏洪璃的旁敲側擊，龍傲天的敵視交替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龍兒嫁給了龍傲天，她將是西夏的一國之母，若自己在一門心思的撲在她身上，以龍傲天的個性絕不可能姑息。
對於信中提到的馨楠公主南宮凱倫無一點印象。他也看懂了柏龍玥的心思，這封信若是換做龍羽或者龍傲天來寫，他必須答應這門親事。現在三國的形勢，西夏太子娶了北韓公主赫連龍玥，北韓明王也即將娶西夏的馨紫公主。那麽他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人。娶馨楠公主打破了自己局外人的尷尬處境也有益與邦交。
南宮凱倫一身明黃的龍袍負手立在禦書房的窗前。身子由柏夜寒的調理已經大好。隻是留下了那一頭的白發。伸手從懷中的拿出柏龍玥寫給他的書信。蹙眉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信中除關心的問及自己的身體情況以外還提到了和親之事。
南詔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