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縣,陳清和李公公棲身在平民鄭一家中,這幾天二人了解到,官府這些時日一共才舍過兩次粥,而且還是發黴,發餿的玉米粥。

聽村民說村裏有個叫小五的,以前跟隨知縣當差,知縣被關入大牢後,就在知府手下當差了,這個小五其實不叫小五,叫項陽,家裏孩子們多,他排行是五,所以小名被人叫做了小五。小五人不壞,是為了生計才跟隨知府當差的,聽說他經常從知府府弄些剩菜剩飯,救濟村民。

陳清決定拜訪小五,從他那裏了解知縣耿直的情況,陳清了解到小五的老父老母鬧災荒的時候都餓死了,哥哥嫂嫂也都生病死了,隻留下一對十來歲的兒女,小五經常回來照顧侄子侄女。

快到傍晚的時候,陳清拉了李公公,又用布包了幾塊點心,二人一路打聽來到小五的家門口,看到兩間低矮的草房,泥坯的矮牆,還有一扇破破爛爛的木柵欄門。

陳清衝李公公說道:“你去叫門。”

李公公噘著嘴,不情願道;“為什麽是我?”

“小孩子對你們女人沒什麽戒心的,我們這些男人叫門他們會被嚇到的。”陳清笑著說道。

“你,你什麽意思?誰是女人,我純爺們,你不知道嗎?”李公公尖著嗓子生氣道。

“好了,好了,你是男人這總行了吧!不過還得有勞你這個純爺們幫忙叫下門好嗎?”陳清對李公公笑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

李公公扭扭捏捏得走近柵欄門,尖著嗓子衝院子裏麵喊道;“有人嗎?裏麵有人嗎?”

就見兩個小孩從屋裏跑出來看著李公公,其中一個稍微大點的男孩子看著李公公問道:“請問這位大娘你有事嗎?”

聽到小男孩叫自己大娘,李公公撇了撇嘴,怎奈自己確是女人打扮,也不好怪他,於是指指木柵欄門說道。“有勞你們把門打開。”

“叔叔說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稍小一點的女孩子怯怯地說道。

李公公從布包裏麵取出一塊點心“大娘不是壞人,你們瞧大娘給你們帶了點心過來。”

“叔叔說過,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誰知道你那吃食裏麵放沒放毒藥?”那個大一點的男孩說道。

看兩個孩子戒心很重,陳清上前說道:“大娘,大爺不是別人,我們都和你叔叔是好朋友。沒理由害你們的。看你們太餓了,快拿去吃吧!”

那男孩看看點心,咽了下口水,猶豫道:“你們真的是我叔叔的好朋友?”

“我們的確是你叔叔的好友,你們開門吧!我們沒有惡意,不是壞人,隻是找你叔叔有些事要問。”陳清對兩個小孩說道。

“我叔叔不在家,他去衙門了。”那個男孩說道。

“哥哥,我要吃。”小女孩盯著李公公手裏的點心嚷道。

“就你饞嘴,叔叔不是說過不要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嗎?”小男孩責怪道。

“他們不是別人,是叔叔的朋友,叔叔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小女孩噘著嘴說道。

小男孩高興道:“你說的也對,那我讓她們進來吧!”

兩個小孩給陳清和李公公打開柵欄門。陳清把盛點心的布包交到小男孩手裏。

看兩個孩子吃得高興,陳清和李公公也很欣慰。

男孩邊吃點心,便說道:“大爺大娘,你們屋裏請,等會我叔叔就回來了,他每晚都回來陪我和妹妹的。”

兩人剛進屋,就聽到外麵有人喊道;“虎子小花,快出來看看叔叔給你們帶了什麽好吃的。”

聽到喊聲,兩個小孩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叔叔回來了。”

看兩個孩子蹦跳的出去迎接叔叔,陳清和李公公也隨後跟了出去。

今天孫知府的母親過六十大壽,宴請賓客,大鬧了一天,下午賓客酒足飯飽才離去,小五收拾飯桌的時候,特意把賓客們沒吃完的肉食留了一些,到了傍晚偷偷地拿回來給侄子侄女打牙祭。

小五看到孩子們後麵跟著的一對男女,。拉住侄子說道;“虎子,叔叔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讓陌生人來家裏嗎?你怎麽忘記了。”

“叔叔,他們說是你的朋友。”

這時侄女拿著點心給小五看:“你瞧叔叔,這位大娘還給了我門點心吃。”

“快扔掉,誰讓你們吃別人給的東西。”小五一把躲過小女孩手裏的點心扔了老遠。

小女孩見叔叔把自己的點心扔了,哇哇大哭起來。

李公公看不過眼,指著小吳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也是看孩子挨餓,於心不忍給孩子塊點心,我們又沒惡意,你幹嘛要扔掉。”

“你這個娘娘腔,我有認識你們嗎?無緣無故的你為什麽給我侄子侄女吃食?”小五看著李公公質問道。

陳清走上前去,笑著說道;“我們雖沒蒙麵,當壯士的人品,陳某是早就知曉了。”

“你們是?”

“我們可不可以進屋談話?”陳琴看看四周,對小五謹慎地說道。

三人進了茅屋,陳清坐到土炕開門見山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朝堂派來調查賑災款的官員,這幾日我們明察暗訪,了解到天源的百姓並沒有收到朝廷的賑災款。”

小五,苦笑了下說道:“什麽賑災款?我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隻是聽孫知府說耿知縣貪汙了賑災款。”

“小五,我聽百姓們說你以前是在耿知縣手下做事的,你覺得耿知縣他會不會真的貪汙救災款?”陳清對小五試探道。

“就是打死,我也不會想信知縣大人會貪汙賑災款,大人他做官這麽多年,什麽人品,別人不知道,我小五心裏明白得很,就在蝗災最嚴重的時候,他還拿出他那微薄的俸祿,接濟百姓。他是一個寧可自己挨餓也不想百姓受苦的好官。你們想一下,就是這樣的好官,他會貪汙賑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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