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朝著門外走去。

紀璟,錢還沒有拿走。教導主任在她的身後提醒著。

哦。紀璟低著頭,默默地將那些錢塞進了大包裏,木然的走著。

紀璟一走,教導主任立刻拿起了電話。

是,是,都按照您吩咐的做了,對,她隻能留在學校了,是,是,隻要您多多的給我們學校投資,哈哈哈

紀璟,像個被遊魂一樣,慘白著小臉,披頭散發的朝外麵走去。

今天是周日,不上課。

從繁華的市區,一直走到郊外,紀璟甚至忘記了要坐車。

就這麽漫無目的走著,差不多走了大半天,才終於看到那隱藏在半山腰間的別墅。

遠遠的,就看見別墅門前巨大的廣場上,那廣場,足有十個足球場那麽大,中間,一個巨大的噴池,池中雕刻個古羅馬風格的男神。

四周,豎著高大的柱子,柱子上,彩燈流轉,若是在黑夜之中,會在地上,噴泉池中,投下漂亮的光影,這些光影,隨著季節的變幻而變幻著。

這一刻,廣場上,整齊的停放著各式的豪車,間或,會有一輛輛載著美女的跑車,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

又在舉辦宴會了吧,不過,那些和她,都沒有關係。

璟小姐,請走這裏。果然,周管家看見她過來,便迎了過來,帶著她往偏門走進去。

紀璟也沒有說什麽,或者說,早已習慣了。

她住在這幢奢華的別墅裏,但也僅僅是住在那裏,那裏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七拐八拐,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

樓下的熱鬧,便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璟小姐,需要吃點什麽,我等會讓人送來。周管家禮貌而周到。

不用了。紀璟擺擺手。橫躺到了柔軟的大**。

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天花板。

閉上眼睛,昨晚那可怕的一幕,又開始在腦海中翻滾,間接的,下體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痛。

變態。紀璟忍不住罵出了聲。

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奪走了,還是那麽凶殘。

明天,一定要去星皇,好好問問那個混蛋沈經理,究竟是哪個惡魔。

這麽想著,小小的拳頭,不免握緊了。

心裏真的是又氣又恨。

正宗的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翻個身,心裏還是生氣。

這麽多年,她努力的學習,參加各種的比賽,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容易,終於申請到了巴黎的設計學院的學位,為此,她甚至放下了自尊去星皇跳舞,忍受那些猥瑣的目光,甚至還丟掉了自己的清白。

啊她大叫一聲,真的要瘋了,流年不利

什麽倒黴的事情,都輪到她了。

敲門聲,又響起:璟小姐,我準備了百合蓮子粥,您喝點吧。門外響起女仆的聲音。

不要。紀璟幹脆拒絕。

您還是喝點吧,先生說,今晚您不需要下去用晚餐,所以女仆很盡心的傳達著主人的吩咐。

紀璟苦笑一聲,她在這個家裏,真的是奇怪的存在。

她慢吞吞的打開門,從女仆的手裏接過粥,又關上了門。

然後,又躺到了床單上。

她在這裏,享受著榮華富貴,可是地位,卻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她的存在,是這個家族的恥辱。

所以,他從來不會讓她在公開的場合和這個家族的人一起出現。

她甚至懷疑,這麽多年,除了家裏的傭人,外人很少知道,這個家庭裏,還有一個紀璟存在。

她窒息的生活在這裏,沒有一絲溫暖。

小的時候,還沒有那麽多感覺,吃飽穿暖就ok。

隨著漸漸長大,她覺得越來越壓抑,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聲音,時刻在提醒著她的存在,是多麽的多餘。

所以,才會想要逃離,逃離這個冰冷的魔窟,沒有一點人情味的魔窟。

胡思亂想了半天,肚子倒是開始咕咕叫了,紀璟吃了那碗香甜可口的粥,不可否認,這裏的大廚,真的是世界一流的。

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了。

紀璟從回來到現在,已經在房間裏關了五六個小時了。

猜測著這個時候,客人應該都走了。

紀璟便換好了泳衣,裹著大大的浴袍,往樓頂的泳池悄悄的走去。

一路,很安靜。

在這樣的夏夜,遊個泳,是件非常快意的事情。

況且,昨晚的遭遇,讓她覺得自己身上真的很髒,好像怎麽洗都洗不幹淨的感覺。

撲通一聲,便跳下了泳池。

水,經過太陽的照曬,這個時候,有些暖暖的,很舒服,紀璟閉上眼睛,在水裏暢遊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前方,露出了一個男子的腦袋,正饒有趣味的看著朝自己遊來的紀璟。

嘭。

紀璟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個硬硬的,又帶點軟軟的物體身上,直覺判斷不是牆壁,猛地睜開眼睛,正仰泳的紀璟,便對上了一個陌生男子的俊臉。

一頭幹練精神的短發濕漉漉,輪廓分明的俊臉,妖嬈的長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紀璟猛的就翻了個身,鑽進了水裏。

許久,都不敢冒出來。

偷偷的看那個水裏的身影,卻好像和她過不去似的,一直停留在那裏。

怎麽辦完了糟了。

難道宴會還沒有結束

要是他知道了,又該要暴怒了

他最恨的,便是她不經他的允許,出現在他的客人麵前啊。

紀璟憋在水裏,一分鍾,隻覺得時間越來越漫長,呼的一下,她的整個人,便被拉出了水麵

你是要憋死自己依舊是那個男子似笑非笑的樣子,聲音很好聽。

關你什麽事紀璟憋出一句,忙不迭的想要逃走。

在宴會上,我好像沒有看見你。他妖嬈的眼眸,上下打量著紀璟,隻穿了三點的紀璟,身體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沒有一絲贅肉,更令人眩目的,是她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腰間,就像是一條水中的美人魚。

這樣的尤物,照理,絕不會讓他在宴會上看漏了。

唯一的可能,段冥看著眼前的女子沉思著

忽然,忽的一聲,某女的身上,立刻被飛來的浴袍裹上了。

紀璟正詫異,便看見了入口處那抹高大的身影正踏步而來,白色的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如黑絲般的碎發隨著走動的顫動而飄動著,一雙漂亮的長眸幽深而冰冷,緊抿的薄唇預示著他此刻的情緒不佳,冰冷而陰沉的氣息,也隨著他的到來開始濃烈起來,一直到包裹住她的全身。

天神一般俊逸的臉龐,冷的快要滴出冰塊來。

哈哈,連少。段冥訕笑兩聲。

被喚作連少的男子,並沒有回答,而是斜睨了一眼被浴袍裹的嚴嚴實實的紀璟。

紀璟立刻很識趣的就往裏麵走了。

想不到,連少也隨人家一樣,金屋藏嬌。段冥不怕死的來了一句。

下一秒,便是寒光一閃,段冥躲的快,一把小刀沒入了牆壁裏。

不是吧,連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段冥的臉也冷了下來,聲音也不似先前的笑意濃濃了。

這裏,是私人的領地,你這樣的不請自來,好像也不是客人之道。連少的鳳眸一冷,逼迫人的氣勢便直壓壓的朝段冥追過去。

段冥聳聳肩:如此,本少走就是了。段冥說著,還真走了。

隻是,眼光,卻還是忍不住朝著那個漸漸走遠的倩影看了一眼。

一把飛刀,頃刻間,又飛了過來,段冥又是一閃。

該死,他暗罵一句,還真要逼死他不成。

不過今日,他也沒有興趣和連燦玩,直接躲過就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紀璟昏天黑地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想要關門,一隻腳探了進來。

她抬頭,看著眼前神一般的男子,有點搞不清是請他進來還是該繼續保持這樣,因為,他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造訪過她的閨房。

不過,下一秒就不需要她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他已經用壓倒性的力量推開了門。

紀璟朝後退了幾步,睜著大眼睛,看著突然進來的連少,她的可能的名義上的大哥。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不明所以。

難不成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好像也不用這樣著急。

一般情況下,按照以前的慣例,她若是做錯了事,他會讓周管家來傳達他的意思。

他從來不會親自和她交談,紀璟覺得他似乎一直不屑和她講話。

我好像提醒過你。他的長眸幽深而冰冷,聲音裏,也是漠然的,俊逸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的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果然呢,興師問罪來了。

紀璟暗想。

可是,難道她就那麽見不得人麽

她又沒偷沒搶的。

想到這裏,她便挺了挺胸脯,似乎是要給自己一點信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