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甚至會有飄移要飛的感覺。

不到半個小時,汽車便到了碧雲別墅,還是和上次一樣,穿過狹長的過道,便進入了碧雲的主體花園,皇甫軒照例先將紀璟放下來。

紀璟下了車,站在花園的中心,看著那個空中花園,看著那變幻莫測的噴泉,午時的陽光,那麽燦爛,那麽熱烈,投射在噴泉上,已經幻化成了各種不同的形狀和花形,非常的美麗,原來,隨著陽光的強烈不同,竟然還有不同的圖形,紀璟再一次感歎了它的神奇。

紀璟看的正癡迷處,忽然,空中飄落下了藍色的玫瑰花貴,一片片,然後,便是紛紛落下,那些深藍色的花瓣,帶著淡淡的玫瑰花香,飄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周圍,紀璟癡癡的伸出手,接住了那旋轉而下,還帶著晶瑩水珠的花瓣,那一刻,她毫不懷疑自己是在夢中,這一切,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童話。

直到,她被他擁入懷中。

簡直不敢相信。紀璟喃喃自語著。

他卻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凝視著她,然後,閉上眼睛,頭微微的低下,準確的攫住了她的唇瓣。

紀璟的心跳,在那一刻驟然停止了,然後,便是不安節奏的瘋狂的跳躍。

這樣的浪漫,任何的女人都無法拒絕啊。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柔,他帶來的浪漫與繾綣,那一刻,是多麽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藍色的花瓣,還在紛紛揚揚的落下,地上,鋪上了厚厚一層。

兩個人,沐浴在花瓣月下,那一刻,仿佛成就了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許久,他終於放開,溫潤的目光,如湖水般幽藍,紀璟看著他的眼睛,那一刻,是完完整整的掉進了他的眼底,掉進了他的心底。

那一刻,她討厭自己竟然懷著目地來吃飯。

如果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全心全意的嗎

不該有懷疑,而是信任啊。

她有些愧疚的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也同樣不平靜的心跳,不想說話,隻想和他這樣擁抱在一起。

世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一樣。紀璟閉著眼睛靠在皇甫軒的懷裏,煩惱和不安,在那一刻,全都拋灑了,隻剩下安逸和靜膩。

許久,她抬起眼眸,精致的小臉,帶著淡淡的微紅,就像是一隻可口的蜜桃一樣誘人。

皇甫軒看得,也有些癡迷,那雙湖水般幽藍深邃的眼睛,癡癡的看著紀璟,是心疼,是憐愛,是寵溺。

雙手,就像是捧著珍寶一樣,捧起她的小臉。

我愛你他看著她低語,那聲音,穿透他的心靈,一直浸入她的耳畔,繾綣低語,成了世間最美麗的情話,也成了世間最有魔力的話語。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眼裏花開的氣氛。

世間,怎麽可以有如此奇異而美好的女子。

美好到明知不可以貪戀,卻還是掉了進去,付出了所有的真心。

她會原諒自己吧,最終偷偷愛上了那一抹最明豔的身影。

小璟,無論未來如何,你都會與我在一起,是嗎他帶著絲絲的不確定和不安。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她當然會全力以赴,為了他的愛,她和魔鬼做了交易,隻是盼著最後,她能最終和他攜手天涯。

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個吻。

他笑了起來,笑的那麽好看,一刹那間,芳華盡失。

兩個人,牽著手,行走在碧雲悠長曲折的亭台之間,任暖暖的風拂過臉頰,在碧雲,再沒有了一年四季,隻剩下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他們繾綣的身影,流連在花草樹木之間,隻留下了一地的芳華。

仆人,還在準備著午餐。

趁著有時間,皇甫軒索性帶著紀璟在別墅裏轉了起來,紀璟赤腳走在別墅裏,跟著皇甫軒四處流轉,每一處,都是一處風景,美到令人心顫。

一個人,住在這裏,會不會太寂寞她仰起頭,看著他幽深的眼眸。

有你,就不會寂寞了。他淺笑,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甜蜜在兩個人的心間**漾起來。

怎麽被你找到這個碧雲的她問。

這裏,和我也算是很有淵源的地方。皇甫軒笑著說。

怎麽說難不成,這裏原本就是你們皇甫家的紀璟想著自己搜尋碧雲的時候,一點資料都查不到,心知碧雲的前主人,必是翻雲覆雨之人,再看皇甫軒,舉手投足之間,就是皇家的風範,處處流露的是貴氣。

不是。他倒是回答的幹脆,也不像是隱瞞,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其實,我在這裏,也不算是買下,隻是暫住而已。他忽然笑了起來,若是將來,我隻能住在最普通的房子裏,小璟,你是否還會和我在一起看似玩笑的話,可是那一刻,他的眼睛,又是無比的認真,就那麽灼灼的盯著紀璟,似乎很在意她的答案。

隻要和你在一起就行。紀璟看著皇甫軒的眼睛,很認真的回答。

是啊,隻要兩個人在一起相愛幸福就夠了。

房子再大,睡覺隻睡一張床。

皇甫軒聽到紀璟的回答,似乎有些情難自製,再次送上了一個溫柔纏綿的吻。

紀璟,簡直要暈死在皇甫軒的懷裏了。

兩眼泛著溫柔的秋水,雙頰緋紅。

那麽,我可不可以和你打聽一下這個前主人的事情呢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問。

你是要問照片的事情他似乎是早已知道。

嗯,想來你住在這裏,應該是看到了那些照片,你不覺得和我長的很像這裏的前主人姓什麽

夜,姓夜。他說。

姓夜紀璟皺著眉頭,如果那些照片的主人是媽媽的話,那應該是姓白啊,媽媽是姓白的。這麽說,難道隻是巧合嗎

那他們為什麽離開了這裏她的問題太多,或者,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太多。

好像是因為家族的原因吧,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也知道的,能夠建造出這樣一座宮殿的人家,勢必是不普通的人家,而今,他們整家的搬走,勢必是受到了威脅,或者,有逼不得已的原因。皇甫軒的回答,暗示性非常的濃。卻又看著不露痕跡似的。

這樣啊。紀璟雖然不再說什麽,可是,卻越來越好奇和奇怪了。

這個夜氏一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正在這個時候,仆人也過來通知兩人準備午餐,於是,索性也不再說什麽了,便朝著餐廳而去了。

午餐,不是很豐盛,三菜一湯,就像是最普通的家人吃飯一樣。

雞蛋蒸肉,清蒸鱖魚,菜心炒香菇,外加一個老母雞湯。

才走到門口,便聞到了香味:哇,好好吃的樣子啊。紀璟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兩眼放光,這樣溫馨的家常菜,讓她想起了和媽媽一起吃飯的日子,媽媽也是常常給自己做這樣的菜,隻是後來到了連家,就很少吃到這樣的菜,連家的菜,偏西式,偏飯店的風格。

喜歡,就多吃點。皇甫軒寵溺的看了紀璟一眼,幫她舀了一萬雞湯,又很貼心的給她盛了個雞腿。

我最愛吃雞腿了。紀璟笑的開心,一口咬下去,老母雞的雞腿,就是有彈性,嚼起來韌韌的。

皇甫軒看她喜歡,又夾了一個雞腿給她。

紀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皇甫軒。

你喜歡吃,我看著也開心。他溫柔的笑,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點的性感,紀璟在他的身邊,完全變成了一個小女生,小公主,隻需要撒嬌耍潑就行。

看她吃完了雞腿,他又細心的夾了鱖魚背上的肉,很嫩,又沒有骨頭,異常的鮮美。

不出半個小時,紀璟便將這些菜一掃而光,而皇甫軒,幾乎都沒有吃什麽,全都負責幫紀璟夾菜了。

吃完抹抹嘴,很愜意的伸個小懶腰:好舒服啊,若是能美美的睡一覺,可是更好呢。某女開始得寸進尺的無恥起來了。

好啊,我帶你去。皇甫軒還真答應了,反正下午兩個人都沒有課,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時光,也未嚐不可。

皇甫軒朝前走著,紀璟小跑幾步追上去,將胳膊伸進了皇甫軒的臂彎裏,然後調皮的一笑。

皇甫軒隻覺得這一刻,真的是滿心的喜悅,很想就這樣,帶著紀璟離開這裏,離開所有的是是非非。

帶著她去了自己的臥室,因為其他的房間,其實都沒有打掃出來。

很抱歉,客房都還沒有打掃出來,若是想睡,你也信的過我的話,就在這裏先睡下,下次你來,客房就準備好了。多紳士啊。

紀璟拚命點頭,她才不是淑女呢,況且,可以進到他的臥室,本來就是很激動的事情呢,巴不得啊巴不得。

推開房門。

紀璟看著皇甫軒的臥室,哇,好素淨啊,卻又處處顯示出設計的獨特之處。

唯獨這裏,我自己稍加設計然後重新裝修了下。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因為這件臥室的風格,和整個別墅的風格是迥然不同的,這裏,顯得更加的現代化和時尚一點。

漂亮,我喜歡。紀璟接口的自然。

皇甫軒卻微微的一愣。

你先休息,我就在隔壁的書房。皇甫軒果然是紳士風度,將紀璟送進房門,就退了出去。

紀璟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不可能拉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的。

待到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又開始興奮了,這就是他睡覺的地方啊,也是和他最近的地方呢。

她有些癡癡的撲倒諾大的**,哇,好香,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新的,帶著青草的氣息,就像是沐浴在大自然中一樣。

紀璟像隻小狗一樣,在他的**打了幾個滾,滿心的呃歡喜,睡意全無,便又索性爬起來,在他的臥室裏轉起來,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牆上,有一幅他自己的大照片,估計是在英國上學的時候拍攝的,年紀看上去比現在要輕,一件格子襯衣,下身穿了條牛仔褲,瀟灑而隨性的笑著,看上去意氣風發又風度翩翩。

真是太完美了。

紀璟花癡的想著,忍不住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照片,然後,又跳躍著轉到了他的書桌旁,說是書桌,其實放的東西不多,也就是他日常生活所需罷了,紀璟沒看到什麽,又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衣櫥,走過去,移開,才發現不是衣櫥,而是通向了另外一邊的房間,整件房間裏,分門別類的放好了西服,襯衣,領帶,皮帶名表,還有各種衣物的配飾,都是名貴的世界奢侈品。

紀璟不禁有些乍舌,自己和他比起來,真的是遜死了。

參觀完畢,紀璟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入睡,便索性打開門去找皇甫軒了,輕輕地推開隔壁的書城門,探頭探腦的看進去,卻對上了他笑意盈盈的眸子,原來早已發現她。

怎麽,認床睡不著

想你了。她像隻小貓咪一樣,供到他的身邊。

皇甫軒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抱起了紀璟,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紀璟這才發現,原來他正在畫設計稿,細細看來,設計之精妙,讓她歎為觀止。

你真的是個天才,以後也教我,好不好她嘟著小嘴,媚眼如絲,讓人無法拒絕。

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滿是寵愛。

那要不,你也收我做學生吧。她開始得寸進尺。

嗯他挑眉看她。

人家看你老是和連澈在一起,妒忌嘛她倒是直白,可是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有什麽喜歡說出來,而不是憋在心裏。

我倒是想要收你,可是誰叫你不爭氣,那次,我那麽辛苦為你爭取到了機會,你為什麽不來說到這件事,他就想到了那一次她的失約,雖然有疑問,卻一直都沒有問,今天便也隨口問了出來。

連燦出事了,所以,我她倒是誠實。

因為連燦,所以你才沒來他聽著,似乎有些受傷。

他當時挺嚴重的,昏迷不醒,所以,我才紀璟忽然發現,後麵的內容不知道該怎麽表述了,她和連燦很熟嗎關係很好嗎他受傷,他昏迷,好像都和自己沒有關係的吧,可是,為什麽就那麽留下來了呢甚至為此,還失去了那麽好的機會

現在想來,竟然都無法給自己找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可以用鬼使神差來形容麽

好在皇甫軒並沒有深究,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紀璟,就轉移的了話題。

兩個人,在書房裏,卿卿我我,時間過的很快,臨近傍晚十分,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皇甫軒駕車親自將紀璟往幽篁送去,好巧不巧,在幽篁的門前,正下車的紀璟,和正回來的連燦照了個正麵,不過連燦,並沒有停車,反而是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衝進了幽篁裏麵。

倒是害紀璟吃了一陣汽油風。

轉身,朝皇甫軒燦爛一笑,才高高興興的回去。

連燦的無禮,完全沒有對她的好心情造成影響,戀愛中的人啊,總是寬容大度的。

紀璟哼著歌兒腳步輕快的回到幽篁別墅。才發現連燦還沒有回房放衣服,茶幾上放著他的包,似乎在等她的意思。

好啊。某女心情不錯的打招呼。

某男沒啥反應,隻是冷冷地盯著她。

哼,姐姐我今天心情不錯,不和你計較喜怒無常。

紀璟正待要與連燦擦身而過,連燦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哦紀璟奇怪的看著連燦。

玩的很開心某男終於酸溜溜的開口了。

還行吧。紀璟決定低調一點,畢竟,還是秘密戀愛呢,雖然不是在學校,可是,潛意識裏,不想讓連燦知道,因為他太喜怒無常了,基本上也不怎麽見得她的好。

隻是還行某男卻糾纏了上去,俊眸微垂,明顯的不信和不屑。

那你覺得呢紀璟反問,怎麽又開始沒事找她事了啦,好討厭的感覺。

連燦卻又忽然鬆開了手:皇甫軒不是簡單的人。他說,卻也隻說了那一句話,然後,便拎著包上書房去了。

留下紀璟呆呆的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這樣算什麽忠告

可是怎麽聽來都有些別扭的呢。

紀璟聳聳肩,也蹦蹦跳跳的往自己的房間去了,連燦的話,早已被她丟到了腦後邊去了。

打開房門,開燈。

啊某女尖叫一聲。

因為她的沙發上赫然坐著一個鬼一樣的女人連澈。

連澈估計又被紀璟的反應打擊到了,麵色陰沉的看著紀璟。

幹嘛這樣坐在我的房間裏,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啦。紀璟嘟嚷著。

就算我正常走進來,你也會嚇到吧連澈語氣不善。

哪裏。紀璟想想連澈的處境,還是決定退一步,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連澈臉皮微抬,反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紀璟抿抿嘴唇,覺得自己好像怎麽說都是錯的。

連澈卻又忽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們和好吧。她說。

哦紀璟有些吃驚的看著連澈,對於她突然的示好,她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因為前一秒,她還是那麽咄咄逼人,一幅找茬的樣子。

你也知道,從我十歲起,就是和哥哥相依為命,看著他受傷,我比自己受傷還要難過心疼,所以才會那麽生氣的對你,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哥哥開心,我才會開心,所以我們,和好吧連澈這會說話,可是無比的誠懇,麵色轉變之快,讓人一時難以緩過神來,或者,這個兄妹倆還真是的是兄妹倆,連燦也是這樣的德行,前一秒還是好好的,後一秒就會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既然大小姐都開口說要和好了,她也沒有必要端著架子,自然是點頭了。

那我們出去玩吧連澈立刻提議。

這個時候紀璟看看時間,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對啊,所以我們要一起出去吃晚餐,老是吃家裏的東西,也會膩味的。連澈說道。

那要不要和連先生說一下呢紀璟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們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告訴他了。走吧,說著連澈站起來,一把抓住了紀璟的手,很親昵的樣子,就朝外麵走去了。

紀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走到外麵,才發現,連澈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坐上了駕駛室。

你還會開車紀璟好奇的問。

當然,我還會駕駛遊艇呢。連澈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小的得意。

紀璟有些自愧不如,因為她隻會騎自行車,不會開汽車,一來,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學習,二來,家裏的金主也沒有提過這件事,她就算是會開了,也不會有車買給她開吧。

紀璟也跳上了車。

坐好了。連澈一笑,油門下去,一個漂亮的轉彎,汽車便朝著外麵風馳電掣了。

紀璟看著熟練駕車的連澈,她還真是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啊。

連澈,竟然將車停在了酒吧的門口,紅唇俱樂部。

我們到這裏來紀璟環顧四周,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你不會告訴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些地方吧。連澈朝紀璟笑了笑,兀自朝前走了。

門口的兩排門童,立刻九十度彎腰了,走過去,倒是挺有女王範的,極度的滿足人的虛榮心。

跟著連澈走進去,裏麵,昏暗的燈光,讓人一時有些適應不了,但是很快,紀璟就發現了這個紅唇俱樂部的與眾不同之處。

因為,這裏都是男人

年輕又英俊的男人

而且還是非常殷勤的男人

紀璟和連澈走進去,立刻就有一個帥氣的服務生走來,對於連澈的那張可怕的臉完全無視的樣子,滿臉的微笑,單膝跪地,就是一支玫瑰花送到了連澈的手裏,當然,紀璟也沒有冷落,也收到了一支。

送完花,帥氣的服務生這才帶著連澈走進了一個包廂裏,紀璟好奇的跟著連澈坐定,這裏,絕對超出了她的想象力,當然,最主要的是,超出了她對連澈的想象力。

想不通連澈怎麽會來這樣的地方,更想不通,還要把她也帶來。

名貴的洋酒立刻送上來了,侍者,同樣是英俊而風度翩翩,臉上帶著迷死人的微笑。

紀璟絕對是鄉下人進城了,相比較連澈的自如。

看你。連澈朝著紀璟抿唇一笑,昏暗又閃爍的燈光下,遮蓋了連澈那慘絕人寰的臉,若是不細看,她看上去也是一個正常的女子。

好吧,我落伍了。這是什麽地方紀璟問道。

就是你此刻心中所想的地方。連澈看著紀璟,毫不掩飾。

紀璟抽嘴,竟然真的是鴨店。

若是連燦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死的很慘呢。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紀璟還是得硬著頭皮問啊,因為她壓根不需要鴨子,她有她親愛的迷人的,帥氣的皇甫軒呢。

你說能來做什麽連澈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說話的方式。

兩個人,正在東扯西扯間,包廂裏,走進來了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初看的時候,紀璟差點捂臉,她還以為是皇甫軒來了呢,再細看的時候,才發現,不是,隻是看上去有些相像罷了,若是論神采呢,絕對不及她的小軒軒半分呢。

男生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勾勒出來了他的完美到爆的身材,細碎的黑發,看上去滑順而精神。

他一來,幾乎是旁若無人的就走到了連澈的身邊,單膝跪地,在連澈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才站起來,卻沒有坐下。

連澈直直她對麵的椅子,男子才優雅的坐下,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連澈的身上,對於連澈身邊的絕世大美女紀璟似乎是完全的無視。

怎麽樣要不要幫你也叫一個,不然,你來也會無聊吧。連澈看向紀璟時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像是放光一樣。

我還是長長見識就可以了。紀璟笑笑,她可沒有連澈的膽子,況且,她有心愛的皇甫軒,這樣的男人,還入不了她的眼睛。

都來了,叫一個陪陪吧。連澈笑眯眯的看向麵前的男子,你說是不是,阿德

那個叫阿德的帥氣的男生,一直以寵愛的目光看著連澈,點點頭:我幫你推薦一個。說完那句話,他才看向紀璟,但是,剛才的那種寵愛的目光,在看向紀璟的時候,全都變成了陌生,毫無興致一般。

連澈忽然笑了起來:小璟,你知道我最喜歡這裏的什麽嗎

啊紀璟很虛心的看著連澈。

就是唯一,我是他的客人,那麽,他的眼裏就隻有我了,再也不能看別人了。連澈看著出去幫紀璟叫鴨子的阿德的背影說道。

你常來紀璟試探的問道,以連澈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熟客了,隻是,真的搞不懂,她把自己也叫來的原因是什麽。

還好吧,無聊的時候,過來玩玩,你也知道,連家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連澈說著,一張金卡從包裏飛了出來,扔在了桌子上,好好玩,今晚的費用,我全包了。她頗為大方的樣子。

紀璟暗自鬱悶,這大方,她還真消受不起。

這個時候,阿德帶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倒是又來了,還是和剛才一樣,鴨子阿德非常敬業,一過來,就是隻看著連澈。

那個給紀璟準備的男子,大概也在二十來歲的樣子,長的是很有明星的範,一過來,就是單膝跪地,要去親吻紀璟的手背。

紀璟手一哆嗦,縮回了,不想,不習慣,或者,更深層次的,就是不想。

男孩子似乎也沒有奇怪的樣子,看紀璟不喜歡,便站了起來。

你們好好玩,阿德,我們走,等會見,小璟。連澈站起來,阿德立刻送過來手掌,連澈像個女王一樣,將手放到了阿德的手心裏,阿德拖著連澈的手,兩個人沿著狹長的走廊朝裏麵走去了。

紀璟麵前的男生坐了下來,也像阿德一樣,含情脈脈的看著紀璟。

不曉得,他越看紀璟越是尷尬。

那個,其實我一個人就行了,若是有其他的客人,你可以去招呼她們。紀璟說道。

若是我此刻出去,就是沒有職業操守了,會被罰款的。男生倒是很坦白。

啊紀璟鬱悶,這還趕不走啦。

你點了我的台,今晚我就隻能屬於你了,聊天,逛街,還是總之,今晚我就屬於你了。男生笑了笑。

笑的很美。

隻是對於紀璟來說,這樣的笑容,有太多的職業的味道,也就缺少了一種真誠的味道了。

那我們,就聊天,聊聊天。紀璟尷尬的說道。

你是第一次來不過,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麽也會來這樣的地方難不成,你是被老頭子包養的男生說話還挺有趣。

害的紀璟噗的將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你想多了,我今天來,純粹是個意外。紀璟趕緊糾正。

對了,你可以叫阿亞,我今年20歲。阿亞似乎對紀璟的印象還不錯的樣子。

和我同齡,那個阿德呢紀璟問道。

他是這裏的王牌,一周也隻出台一次,誰給的價最高,就跟誰走。他現在,基本就被你朋友包下了。

多久了紀璟開始八卦。

大概也有一個多月了吧,據說給的錢很多很多,不過,換做是我,還是有障礙。阿亞說的順口,但是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了。

紀璟有些咋舌,唉,竟然是真的,真的是顛覆了她所有的想象力。

不過,你真的隻要我陪你聊天阿亞看著紀璟溫柔的笑,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裏,那樣的笑容,在外人看來,絕對是對著最心愛的人的。

對,真的隻要陪著我說話就行了。紀璟肯定的點頭。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去做些有趣的事情阿亞說著站起來,伸出手就要去拉紀璟的手。

幾經還是習慣性的逃開了。

阿亞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很快報以溫柔一笑:放心,我沒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習慣和陌生的男子牽手。紀璟趕緊解釋。

來吧,跟我走。阿亞說著,朝著前麵走去,紀璟趕緊跟過去。

阿亞朝前走著,穿過了狹長的走廊,就是剛才阿德和連澈走的那一條。

紀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就這樣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行走這樣的場所。

阿亞走到了樓梯處,開始爬樓,紀璟猶豫了一會,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上麵爬去。

害不害怕阿亞忽然停下來,朝著紀璟扮了個鬼臉。

本來怕的,現在不怕了。紀璟看著那樣的阿亞,反而是笑了起來。

兩個人,終於氣喘籲籲的爬到頂樓。

紀璟一屁股坐了下來,喘著粗氣。

阿亞也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很快,就仰麵躺在了天台上,望著星空。

我總覺得,這樣,就離天堂近一點了。阿亞雙眼,迷離的看著夜空。

天堂那裏有你牽掛的人紀璟試探的問道。

阿亞卻又不說話了,隻是安靜的望著夜空。

紀璟也學著他的樣子,躺了下來。

兩個人,安靜的躺著。

紀璟在有生之年,覺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天台上和從事這樣一種特殊行業的男人一起看星星。

兩個人,正安靜的看著。

忽然,傳來竊竊的笑聲。

那笑聲,在紀璟聽來,有些熟悉,像是連澈的聲音。

阿亞大概是也聽到了聲音,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天台上還有其他的人,忽然一把拉起了紀璟,兩個人躲在了角落裏。

幹嘛紀璟奇怪的看著動作怪異的阿亞。

職業道德,若是有人在天台上做,我們看了就不好了。阿亞低聲回答,在他看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倒是讓紀璟鬧了個大紅臉,縮在阿亞的身邊一動也不敢動了。

兩個人像是小偷似的,等著那邊的笑聲停止。

偏偏對方的興致似乎很高似的,說話的聲音,笑的聲音,聽的不清楚,卻又鑽入耳朵。

兩個人在角落裏縮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停止。

這麽厲害。紀璟嘀咕。

這算什麽,一個小時是起步,兩個小時是正常,三個小時最好。阿亞見怪不怪。

紀璟趕緊閉嘴算了。

好冷。過了許久,紀璟終於忍不住低呼。大冬天的,在天台上蹲一個小時,換誰都吃不消啊。

再等等啊。阿亞說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紀璟的身上,做的自然。

紀璟看著冷風中隻剩下一間薄毛衣的阿亞,有些不好意思,將衣服還給了他。

阿亞看了紀璟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眼神很受傷,或者,他一直覺得紀璟這樣的女生,打心眼裏看不起從事那樣的職業的他吧。

你自己都沒有多穿衣服。紀璟看出了他的不悅,趕忙補充一句。

啊她忽然叫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那是誰那個貌若天仙的女子,看起來,那麽熟悉。

可是,絕對不可能,不可能的。

紀璟擦擦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的女子,而聽到聲音的女子,也看向了紀璟,眼裏,有一抹驚慌閃過。

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阿德阿亞看著女子身旁的男子驚訝的喊道,他不是和坑女一起的麽

紀璟很鬱悶的看了一眼阿亞,原來,他們是這樣叫連澈的,坑女,臉上身上坑坑窪窪。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阿德走過來,頗為不悅的樣子。

我們立刻下去。阿亞說著,立刻拉起紀璟的胳膊,就像樓下走去。

紀璟不甘心的還要看阿德身旁的女子,如果那個女的是連澈,那麽,她臉上的傷痕去哪裏了

如果那個女的不是連澈,那麽連澈去哪裏了

她滿心的疑問要問,無奈阿亞拉著紀璟逃命似的往下麵跑,一直跑到他們原來的包廂,才坐下來,大口喝了杯紅酒。

到底怎麽回事,你是這麽緊張紀璟有些生氣的看著阿亞,若不是他死活拉著自己,她一定要上前看看清楚,那個女的,究竟是誰,為什麽那麽像連澈,衣服,發型,都是連澈的,可是臉卻不是了。

這裏,有著嚴格的等級製度,阿德,處在最高層,我若是得罪了他,就永遠都別在這行混了。阿亞似乎還很緊張的樣子。

這行有什麽好。紀璟堵他的一句。

沒錯,這行是不好,是齷齪,可是,每個人都有他選擇的理由。阿亞看著紀璟,唯一的一次,沒有用那麽溫柔的職業招牌式的笑容。

對不起。紀璟意識到自己傷害了阿亞的自尊心。

沒事,習慣了,其實來這裏的每一個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瞧的上我們的,我們之間,就是各取所需的關係。阿亞自嘲著,眼裏,寂寞流落。

兩個人,在包廂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吃著東西,因為紀璟要等連澈,阿亞也就不好出去接待其她的客人。

許久,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連澈終於出現在包廂裏,阿德沒有跟過來。

連澈站在包廂的門口:怎麽樣玩的可開心她看上去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們回去吧。紀璟站起來,拉著連澈往外走。

連澈倒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兩個人上了車。

連澈身上的酒味很濃,紀璟本想叫上家裏的司機,可是連澈早已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飛快的飆了出去。

紀璟看著連澈的樣子,想說話,又怕分了她的心,要知道,她喝酒了,能集中精力開車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連澈的狀態似乎還不錯,坐在她旁邊的紀璟,看著她,分明是在笑的樣子。

剛才,你一直和阿德在一起嗎紀璟試探的問道。

你覺得呢連澈反問。

不知道,才問的。

也許吧。連澈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

紀璟直接被堵住了嘴,搞不明白,還是不明白連澈要把自己帶過去的原因是什麽。

她要找這樣的樂子,按理說,該是堵著旁人才是的。

很奇怪我為什麽要帶你去,是不是連澈卻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直接問了出來。

沒錯。紀璟也不矯情。

我是來找你和好的嘛,這樣,才顯得有誠意是不是,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連澈說完,側臉朝紀璟一笑,臉頰緋紅,不知道是不是究竟的關係。

用秘密,來套住友情,來示好,這未嚐不是一種誠意。

可是紀璟,卻又一種消受不起了的感覺。

她給出一個秘密,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要回給她一個秘密,才算是公平和有誠意

連澈啊連澈,果然是連家的人。

隻是,紀璟,終究還是想的太簡單,以為還給連澈一個秘密,就是連澈想要的,但事實

兩個人,回到幽篁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很奇怪,幽篁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一隻很保護妹妹的連燦也沒有多大的動靜。

紀璟扶著醉意朦朧步伐已經有些不穩的連澈往她的房間走去。

真不知道,她剛才是怎麽把車開回來的,而自己的膽子,竟然是那麽大,敢坐在連澈開的車上。

連澈一沾到**,就像個爛泥一樣不動了。

紀璟看著她,於心不忍,幫她脫去了外衣,又幫她脫掉了鞋子。

正待要離去。

水,我要喝水啊。連澈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紀璟歎口氣,有些無奈的倒了杯水,將連澈扶起來,給她喂水喝。

連澈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紀璟正待要將她睡好,連澈卻忽然打了個嗝,然後,頭朝著紀璟的身上衝去。

呃一聲嘔吐,伴隨著酸味,紀璟的胸前就是華麗的一大片連澈的嘔吐物,黏黏糊糊的,那一刻,真的讓紀璟有死的心啊。

偏偏連澈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紀璟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下一秒,又是一大片的嘔吐物吐到了她的身上,從胸前到腳下,到處都是。

紀璟簡直欲哭無淚,她穿的是套頭的毛衣啊,叫她怎麽脫

連澈吐完之後,倒是舒服的倒頭就睡,可憐的紀璟衝到衛生間,不停的衝洗著自己。

等她處理好自己的時候,回到房間,連澈已經呼呼大睡。

紀璟幫她蓋好被子,又幫她很細心的擦去了嘴角殘留的嘔吐的東西,看著連澈那坑坑窪窪的臉,此刻的她,看上去,可怕又無辜。

再看她**在外的手臂,也都是紅紅通通的皺皺巴巴的皮膚,仿佛被膠水膠在了一起,又用力的撕扯了開來。

紀璟看著連澈,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撩開了她胸前的衣服。

這一看,她差點跌坐在地上。

她的整個胸脯,根本就是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嚴重的燒傷造成了她無法繼續發育,胸前的皮膚,也和手臂上的一樣,全都是皺結在了一起,坑坑窪窪,審視恐怖。

天啊

她在心裏驚叫。

一直都知道她毀容了,可是看到這樣的她,她的心,真正的被揪起來了,活到這樣的一刻,需要多大的勇氣。

若是自己,說不定早就自殺了。

那一刻,紀璟覺得連澈真的很堅強,也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待她,她這樣的女孩子,有點奇怪的脾氣,或者容易對人冷嘲熱諷,都是應該被原諒的啊。

紀璟心疼的幫她蓋好了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

連澈的眼睛就睜開了。

她掀掉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臉朝向紀璟離開的方向,嘴角,是陰冷的笑容,那陰森恐怖的臉,在黑夜中,如魔鬼一樣令人心顫。

躍華大學。

一輛黑色的豪車,悄無聲息的停留在皇甫軒的別墅門口。

司機上前,殷勤的打開車門,一隻手探在上麵,防止裏麵的貴客撞到了腦袋。

黑色的皮鞋落在地上,稱著修長的腿,連燦從車裏出來,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看上去高貴而冷寂。

雕塑般俊逸的臉上,帶著絲絲的高傲與漠然,高大的身影,站在別墅的門口,眼眸幽深。

司徒染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斯斯文文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皇甫軒的別墅的大門,依舊緊閉著。

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

連少。司徒染頗為不滿的看著依舊緊閉的大門,這個皇甫軒,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連少現在親自上門,已經是放低了姿態,他倒是好,連個最起碼的迎接都沒有。

他倒是好奇,這個皇甫軒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連燦拿出手機,撥通了皇甫軒的電話。幽深的長眸,似乎是看著皇甫軒的大門,又似乎什麽都不在看,看上去,清冷而孤高,薄唇輕抿,看不出喜怒。

我到了。清冷的聲音響起。

許久,皇甫軒的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

皇甫軒站在門口:久等了。臉上的笑意,是禮節性的。

連燦的嘴角輕揚,大踏步的走進了皇甫軒的辦公室。

然後,毫不客氣的坐下,宛如王者一般坐在沙發上,一時間,倒是有些反客為主的氣息了。

皇甫軒一樣其一貫的溫文爾雅,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咖啡綠茶他問,盡顯地主之誼。

拉菲。某男偏要挑個沒有的說。

沒有,工作時間,不喝酒。皇甫軒也拒絕的幹脆。

連燦無謂的看了一眼皇甫軒:我們還是切入正題吧。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那次在拍賣會上拍到的皇甫軒的翡翠如意。

不知道,皇甫先生,是從何而來的。

這個,是朋友送的。皇甫軒隨意而笑,看起來就像是真的。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連燦提醒皇甫軒別裝了。

這確實是朋友相贈。皇甫軒再次肯定。

那麽敢問,你的朋友是誰司徒染接口。

恐怕無可奉告。皇甫軒卻又賣起了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