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燦昨晚那麽急迫的要將許如意送到他這裏來,他的心思,估計也就眼前這個女人還在後知後覺了。

真的可以這樣麽紀璟欣喜的,本來,把許如意一個人扔在這裏,她還真的很是內疚的,畢竟,她是因為自己,才成了這樣。

聽到箬橫這樣說,告別了箬橫,她便歡歡喜喜的帶著許如意上了車。

車上,許如意好奇的看著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姐姐,我們去玩吧恩她圓嘟嘟的臉,一臉無辜的看著紀璟,那個樣子,可愛的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紀璟架不住許如意的軟磨硬泡,隻好讓司機在商場停了下來,帶著許如意去逛起了商場。

許如意,對買衣服的興趣不大,她的興趣,更多的是在吃的和玩的上麵,商場裏,好多吃的東西。

紀璟幫許如意叫了奶茶,爆米花。

許如意便心滿意足的坐下吃的開心了。

紀璟坐在她的對麵,看她吃的開心,心裏,又開始難過。

看你們,玩的很開心。一個她思念了很久,卻再也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紀璟皺眉,站起來,拉起許如意,就要離開。

急什麽小璟,我是你的媽媽,為了一個男人,連媽媽都不要了嗎有些哀怨的聲音響起。

紀璟憤怒的轉身,看著麵前皮草在身,滿身貴氣的母親。

你找我,究竟想怎麽樣

十年,連燦把你養的真的是一點教養都沒有,好歹,我還是你的媽媽啊。白兮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示意紀璟坐下。

我隻有三分鍾的時間。紀璟看看時間,一邊緊緊的拉著許如意。

也好,三分鍾,足夠我表達我的意見了。白兮倒是也不勉強,玉手一指許如意,她的情況,看上去不是很樂觀啊。

那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真不明白,這麽多年,你都丟下我了,那麽索性當我死了好了,為什麽還要來找我,還要來傷害我身邊的人。

媽媽說過,你是夜氏的後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終有一天,你要走上夜氏繼承人的道路,不過,現在看來,和你說這些,好像也沒有什麽用,我們不如說點你感興趣的事情。白兮說著,又看向了許如意。

許如意本能的躲在了紀璟的身後,這位阿姨,看著是很漂亮,可是總覺得陰森森的啊,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你還想打如意的主意紀璟警覺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給她治療,連燦甚至請出了他的禦用醫生箬橫,可是,如果沒有媽媽給出的解藥,任何人,都別想解除許如意身上的毒。白兮說著看看時間,三分鍾差不多到了。她說著,竟然還真的站起來,作勢就要離開。

等等。紀璟見她要離開,立刻喊住了她。

怎麽,有興趣了白兮轉身,淡淡而笑,一臉的處變不驚。

你說的解藥,是怎麽回事上次問你,不是說沒有辦法嗎

有沒有解藥,全在於你的態度。白兮一點也不臉紅心跳,兩個人,明明有著世界上最血親的關係,就偏偏有著最遙遠的距離。

要怎麽樣,我才能有解藥。紀璟咬著嘴唇,最終還是問出來,雖然心裏知道,白兮絕不會這麽簡單,就把解藥給自己的。

很簡單,把連燦的每日的行蹤,做了什麽事,都報告給我就行。白兮一笑,是陰謀得逞後的高興。

我做不到,我要上學,平時也不是一直跟著他的。紀璟斷然否定。

那我隨便你就是了。白兮說完,作勢又要離開。

我這樣做了,怎麽知道,你說的解藥,是真的還是假的紀璟不放心的說道。

諾。白兮從包裏掏出一小瓶綠色的藥水,你可以試試

紀璟不解的看著她。

這個解藥,可以讓她一個小時,恢複到正常,所以,我這裏有沒有解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

紀璟一把抓過,藏進了口袋,拉著許如意就走了。

上了車,開了半程的路,想想還是不對,又立刻要求司機將自己待會箬橫的醫院,哪知道,許如意一看是箬橫的診所,死活都不肯下車了。

紀璟沒有辦法,隻好吩咐司機鎖好了汽車,自己一個人去了診所。

看到紀璟又折回來,箬橫有些吃驚。

紀璟將從媽媽那裏拿到的綠色藥水放到了箬橫的麵前。

這個據說,可以讓她恢複正常一個小時,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檢測出成分。

好。箬橫點點頭。

紀璟坐在一旁,焦急的等待,一邊,又在擔心汽車裏的許如意若是長時間,不見了自己,會不會發狂大鬧。

在箬橫的診所等了半個多小時,箬橫終於拿了檢查的結果過來了。

我留了點樣品,但是這些元素非常的活躍,我找不到固定的搭配,若是你願意的話,就把這一瓶都給,這樣我,我就有足夠的用來做實驗,也許,就能找到解除許如意身上的毒了。

這一瓶你都要嗎紀璟有些舍不得,她還想試試到底能不能讓許如意正常呢。

箬橫看著一臉小氣的紀璟,點點頭。

紀璟狠狠心,跺跺腳,算是答應了。

回到車裏時候,許如意果然又是哭的梨花帶雨的,看見紀璟就撲上去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嗚嗚嗚紀璟安撫了許久,她才止住了哭聲。

電話,卻又響起來了,這次,又是白兮。

別浪費時間了,箬橫,永遠都查不到解藥的。

她的一舉一動,竟然全在她的監視之下,紀璟隻覺得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你想怎麽樣她咬著牙。

隻是想提醒你,就算是箬橫找出了解藥,讓許如意恢複到了正常,小璟,你能保證她一輩子的安全嗎你能保證,那些你在乎的人,都永遠的安全嗎比如,皇甫軒白兮冷冷的聲音傳來,帶著藐視一切的驕傲。

你,還是我的媽媽嗎她對著大喊。

媽媽還想問你,你還是我的女兒嗎為了一個男人,你要背叛你的媽媽,背叛的你的血親白兮也吼了起來。難得的情緒失控。

紀璟啪的掛斷了電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許如意看到紀璟那麽傷心難過,立刻抱住了紀璟:姐姐怎麽啦姐姐不高興了嗎如意保證以後聽話就是了,怪叔叔要打針,就打針好了。

紀璟看著天真如孩童的許如意,看著她早已發育成熟的身體,難過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害她這個樣子的啊。

這叫她如何和他的父母交代

帶著許如意落寞的回到幽篁,許如意,很快就忘記了不愉快,又開始高高興興的找東西吃了,去花園采花去了。

紀璟跟在她的身邊,越是看她天真無邪,就越是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人,為什麽一個個人,都要那麽對她。

連燦,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從背後擁住了她,給她了一個最溫暖最貼心的懷抱。

我聽司機都說了。他低低的聲音。

紀璟不說話,靠在他的懷裏。

很貪戀他的溫暖,可是,想起自己的媽媽,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拿出什麽樣的態度來麵對著他了。

或許,她本就不該由著自己的性子,回到他的身邊。

她應該帶著許如意離開他的,這樣自己,會不會就不那麽為難

他捧起她的小臉,微微笑:我都知道,一切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處在中間,是多麽的為難,可是,我愛你,所以,不要有什麽奇怪的想法,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如意,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他認真的看著她,眼波裏光華流轉,那份沉著和自信,讓人心安。

可是,你又怎會知道呢

紀璟憂傷的看著連燦,你又怎麽會知道,媽媽要我做的事情

她內心的糾結和掙紮,該和誰去訴說呢

一聲歎息,在心底繚繞。

晚上的時候,連燦好說歹說,說服許如意一個人睡在紀璟的房間裏,拉著紀璟往他的房間走去。

雖然,才幾天,可是,他已經離不開她,特別是晚上的時候,一定要擁著她睡覺,才舒服,才能睡安穩。

現在許如意這隻大燈泡回來了,還真讓人為難。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呀。紀璟窩在連燦的懷裏,有些擔憂。

沒事啦,我們睡覺睡覺。連燦把紀璟拉進被窩裏,手便開始不安分,開始往她的身上摸去,一下子,捏住了她的小櫻桃。

兩個人,正在情欲濃烈之時,忽然,門被嘭的撞開了。

隻見披頭散發的許如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紀璟和連燦的**。

我怕,姐姐我怕,嗚嗚嗚,我要和姐姐一起睡。許如意鑽進紀璟的被窩裏。

尷尬的連燦趕緊披上了睡袍,要知道,他都已經要進攻了,箭在弦上了,都脫光了啊。

咦帥哥哥,你那裏有把小傘嗎給如意玩玩。許如意鑽出腦袋,看著連燦下腹的那一處撐開,伸手就要去抓。

連燦一臉的黑,鑽進了浴室。

紀璟看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拿過睡袍,披在了身上,然後帶著許如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乖乖的陪著許如意睡覺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紀璟被一聲輕輕的叫喚弄醒,一看,竟然是連燦站在床前。

看著她醒來,他一把就抱起了她。

紀璟急得指指許如意。

許如意正歡快的打著呼嚕呢,連燦抱著紀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次,他上鎖了。

之前,沒有上鎖,是因為,在幽篁,還沒有什麽人敢隨便就闖進來。

將紀璟丟到**,他便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連前戲都省略了,直接攻入。

巨大的湧入,讓紀璟一時有些痛。

見狀,他便低下頭,柔情蜜意的吻上了她,很快,她便在他的溫柔攻勢下淪陷了城池,連燦感覺到下麵不再是幹澀,而是變得潤滑起來了。

便急不可耐的**了起來。

你一直都沒有睡某女在情欲高漲之時,還不忘問。

嗯。某男誠實的回答,將他身上點著了火,她若不滅掉,他隻能燒死啊,所以,隻能等待許如意那小胖豬睡著了再半夜偷走美人了。

紀璟正待還要開口,他便封住了她的唇:專心點,不許講話。他咬著她,感受著那一陣陣銷魂的戰栗。

他就像是貪腥的小貓,一旦吃到了魚,便是心心念念的了。

紀璟很快,很快在他的帶動下,止不住的低吟了起來

早上,懶洋洋醒來沒有多久,兩個人,便在外麵聽到許如意哭天寒地的聲音:姐姐不見了,姐姐被鬼抓走了,姐姐許如意大哭大鬧。

紀璟想要爬起來,卻被連燦一把擁在懷裏:不許去。他孩子般。

她在哭了。紀璟還是要爬起來。

我要你陪著我。他反而是抱得更緊了。

她還那麽小。你和她一樣大紀璟瞟他一眼,怎麽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孩子的媽媽了,連燦,怎麽會變得這麽黏人

嗯,一樣需要你的關愛。他依舊抱著她,就是不讓她出去,任由許如意在外麵鬼哭狼嚎。

她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紀璟苦口婆心,希望能把某個打翻了醋壇子的男人說服。

就是不許去,你一去,她下次又要纏著你了。你越是向著她,她就越是黏你。他說起來,倒是頭頭是道。

我覺得用在你的身上,倒是很對的。紀璟很鬱悶的看著不講理的連燦。

某男純潔無比的一笑,依舊死死的抱著懷裏光裸的人兒,這樣的抱著她,真舒服。

紀璟不管,一把要推開。

掙紮之間,明顯感覺到他的某處又開始腫大了。

你紀璟驚訝的要就要逃走。

把我弄大了,你還想跑他一個翻身,便騎在了她的身上,插了進去。

然後,便是一場清晨的歡愛運動。

好在這一次,他總算是沒有折騰很久,半個小時,便放過了身下累的氣喘籲籲的女人了。

看來,要好好的補補你了,一點都不結實。他騎在她的身上,色色的說。

紀璟捂住臉,有誰,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有四個小時,是被男人壓在身下的

她得是鐵打的,才能撐住吧。

連燦的身體,也太厲害了吧。

翻身,而下。

穿衣。

許如意已經停止了苦惱,不知道這一刻在做什麽了。

紀璟艱難的邁著兩腿要酸死的腿,最近,真有些腰酸背疼了。

換好了衣服,和連燦一起往外走去。

怪不得,許如意沒有聲音了,原來,是司徒染來了,許如意,正一臉歡快的揪著司徒染的衣角叫著帥哥哥呢。

司徒染苦著臉,完全是被許如意折騰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看到紀璟和連燦下來,他像是見到了大救星一樣,讓許如意趕緊去紀璟那裏。

哪知道,許如意瞟了紀璟一眼,哼了一聲:姐姐不好,我現在喜歡帥哥哥了。說完,又眯著眼睛,貼在司徒染的身邊,攆都攆不走。

連燦知道,司徒染一大早過來,必然是有緊急的事情,便示意司徒染去書房說事。

豈料,許如意死死的拽著司徒染的衣服,怎麽都不肯放,不管連燦和紀璟用什麽辦法哄她都沒有辦法。

司徒染為難的看著鬧成一團的連燦他們三個人,實在有些無法想象,有一天連燦也會變成這樣一個煙火男子。

和紀璟在一起後,他的變化太多。

對人對事,都寬容了許多。

比如現在這樣的連燦,若是換在以前,是簡直不敢想象的。

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性子去哄一個女孩子。

實在是鬧不過許如意。

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連燦開口。

司徒染卻是為難了,他要報告的事情,是和夜氏有關的。而紀璟,畢竟是夜氏的後人,是白兮的女兒。

特別是在這些關鍵到生死存亡的時刻,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防的。

連燦看了一眼紀璟,點點頭。

愛她,就要信任她,不是嗎

是周紹的事情,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他的叛變了,據監視他的人匯報,他和夜氏的人,有私下接頭。似乎在策劃著什麽事,現在那裏,還聽命於我們的人,已經全被他們鏟除了。你看。司徒染憂慮的說著,一邊出示了一組照片。

照片上,是血肉模糊的屍體,在江邊,堆了不下十個。

連燦皺眉。

紀璟偷瞄一眼,也是寒毛豎起,作案的手法,極其的殘忍,幾乎全都是身首異處了,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許如意要湊過來看,紀璟趕緊一把拉開了她。

月落崖的人,我已經全部召集了。司徒染補充道。

嗯。連燦點點頭,沒有說,到底該怎麽做。

一旁許如意還在擰來擰去的不聽話,要鑽過去看那些照片。

司徒染隻得收起了照片。

這家夥,還真的是很磨人呢。

紀璟看著連燦為難的樣子,用力拽過許如意,連哄帶騙的將她帶去花園捉迷藏了。

我們去書房吧。連燦對司徒染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書房。

紀璟站在花園外的玻璃前,看著兩個遠去的身影。

轉身,憂傷的看著滿園的春光,隻是,天依舊是那麽的冷。

有些東西,不管你怎麽掙紮,但是血緣就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比如現在,她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親白兮。

終有一天,他們會走到最後,短兵相見,而那個時候,她要處在什麽的位置

看見任何一方的受傷,都會心痛到要死吧。

姐姐,我躲好了。許如意的聲音響起,她躲在一叢花的後麵,但是屁股還是明顯的翹在外麵,她現在的舉動和孩子,完全無異。

一聲歎息啊。

走過去,故意繞了好幾個圈子,才把那個胖圓圓的身體拉出來。

換姐姐躲起來了。許如意高興的說。

紀璟選了個假山,躲進去,撥通了箬橫的電話。

哦,正想打電話給你呢。箬橫一接通電話便說道。

找到解藥了嗎紀璟激動的說道。

很抱歉。箬橫滿是歉意的聲音,你給我的藥水,分子太活躍,放到半夜的時候,它們自己產生了反應,結果,形狀全都便了,到目前為止,我隻提煉到一種元素,剩下的其他的,我完全都沒有檢測出。箬橫的聲音很是遺憾。

哦。紀璟淡淡的掛斷電話。

這個時候,許如意,也衝過來了:找到姐姐了。她興奮的大叫。

哦。紀璟淒涼的笑笑。

書房裏。

司徒染拿出了一張示意圖,和連燦兩個人商量著對策。

無論如何,從開始到現在,連燦這一方幾乎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幾次三番的遇險,雖然是脫險了,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也顯示了他們的不力,而間接的鼓舞了夜氏一組的士氣。

現在,很多事情回想起來,他也終於找到答案,比如那一次,在紀璟的老家的那次遇襲,為什麽紀璟一出來,他們就走了,原來,是因為她的身份。

所以這一次,絕不可以有半點的閃失。

就在今晚。連燦說道。

那璟小姐那邊嗯司徒染還是不放心,若是紀璟真的通風報信,那麽這一次,他們就是送羊入虎口。

我相信她。連燦的眼眸裏,流光閃過,有過那片刻的猶疑,但最是還肯定的點點頭。

司徒染也不再說什麽,往外走了幾步,又退回來。

鄭小姐他似乎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喜歡她。連燦說道。

司徒染抿嘴不語。

若是喜歡,好好珍惜,我和她,有緣無分。他歎口氣。

司徒染笑了起來,似乎是在等著連燦這一句話,這次出去,看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用過早餐,連燦照樣去了公司,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化的樣子。

紀璟帶著許如意,和她在家裏玩了一天,又哄著她午睡。

現在帶著她,就像是帶著一個孩子似的,真的好累,可是,即便是如此,心裏卻不敢有半分的怨言,隻有心疼和憐愛。

而許如意,對紀璟也是越來越依賴了。

一直到了靠近傍晚的時候,紀璟本來,在陪著許如意畫圖,她的電話,倒又是響了起來。

一看,竟然又是白兮,雖然不想接電話,可是想著許如意,還是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又有什麽事她問。

怎麽,這麽不喜歡接到媽媽的電話白兮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說吧。紀璟也不想廢話。

能出來嗎我現在在咖啡館裏,等著你。

不來,有話電話裏說就可以了。紀璟說到。

有些東西要給你。白兮終於說道。

什麽東西紀璟一頓,問道。

若想要知道,你親自來,不就是了不過,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白兮陰陰一笑。

到底是什麽

哦,對了,若是你要來,你的跟屁蟲們,可別來了。白兮說完,便啪的掛斷了電話。

紀璟拿著電話,一時間,都不知道是去還是不去了。

如今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刻,她其實越少與白兮接觸,越好,這一點,她很清楚。

可是,不知道,她會給自己什麽東西。

猶豫半天,還是囑咐了家裏的傭人,好好的照顧好許如意,便一個人,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故技重施,從窗台上跳了下去,也隻有這樣,才能避開家裏的保鏢了。

一路狂奔到了外麵,紀璟正在躊躇去哪裏找車呢,皇甫軒的車,倒是開過來了。

看見紀璟,便停了下來。

紀璟也不顧的兩個人現在是這麽尷尬的關係,拉開車門便跳了上去,報出了要去的地方。

你要去那裏,做什麽皇甫軒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真的不知道,那裏是什麽的嗎竟然敢一個人就去

我有點事。紀璟想起白兮的話,決定還是不告訴皇甫軒去見誰。

那裏,魚龍混雜,我陪你吧。皇甫軒不放心的說道。

不要了。紀璟想也沒有想,便脫口而出,她現在是連燦的女人了,該有的對他的忠誠,是要有的,況且,他是那麽小氣的一個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吧。

皇甫軒有些受傷的看著紀璟,臉上,浮起一絲苦笑。

以前,你很喜歡和我在一起的。他幽幽的說道。

對不起。紀璟低下頭,咬著牙,皺著眉。

自己,欠皇甫軒一個解釋。

雖然兩個人的分開,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可是,畢竟另結新歡的是自己。

雖然,在郵輪的時候,皇甫軒對自己態度冷慢,可是,那也是因為被他撞見了自己和連燦親吻的事情吧。

說來說去,是自己先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小璟,我一直在這裏,我的心裏,一直都是隻有你,以前的我,做錯了,不該在星皇生你的氣,更不應該在遊輪上對你冷慢,更不該那麽懦弱的就將你交給那群劫匪,可是,小璟,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會胡思亂想的。皇甫軒有些激動,那些低三下四的求饒的話,或者從來不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可是,這一刻,他看見她,就那麽沒有骨氣的說出來了。

隻要她能回來,隻要她願意回來,他真的願意放下一切,帶著她離開所有的恩恩怨怨。

他的為難,他的困境,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對不起。紀璟將頭低的更下了。

皇甫軒的話,讓她,好難過。

畢竟,他是她的初戀,她曾經對愛情最美好的期待,全都在他的身上了。

隻是造化弄人,她終究沒有能攜著他的手,一直走下去。

她靠在椅子上,卻再也不敢看皇甫軒一眼。

不是不喜歡,隻是不愛了。

皇甫軒,也終於不再講話,安靜的開車,隻是,紀璟若是肯細心的看一眼她,變化發現,他的眼眸裏,全是悲傷,那曾經優雅高貴的翩翩公子,如今,成了折翅的蝴蝶,滿心的憂傷。

隻是,紀璟滿心都沉浸在白兮紀璟要給自己的東西上。

但凡,她能夠再細心一點,或者,以後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車子,穿過熱鬧的街區,又拐過了幾條不寬的巷子,巷子真的豪宅,一輛小車,尚且能夠通過,兩輛小車,則是根本無法動彈了。

穿梭在小巷裏的人,大都是騎著摩托的人,帶著墨鏡,穿著印有骷髏的圖案的摩托車手們,肆無忌憚的穿行著。

那巷邊的小屋裏,會有若幹濃妝豔抹,又傳的很少的風情女子,在搔首弄姿,吸引著那些顧客。

也有一些房屋裏,大門緊閉,卻在門口的不遠處,有那麽幾個三三兩兩染著頭發的年輕人在晃動,他們東看看西看看,不知道在幹什麽。

一走進這裏,就有種不良世界的感覺。

紀璟大概有些明白皇甫軒的意思了。

好在,他們要停靠的地方,並不是在巷子裏,而是穿過巷子之後的地方。

那裏麵,明顯的要開闊許多,但是,巷子,卻是必經之路,華山一條道。

那裏,就像是一個圍院似的,散落著一些裝修更加現代化的房子,紀璟一眼,看到的,便是皇馬賭場四個大字。

那幢建築,看上去,豪華又神秘,此刻,正大門緊閉,安靜的佇立在那裏。

紀璟當然不會知道,每到深夜,這裏,便會有大批的達官貴人湧入,在這裏豪賭,一擲千金。

也有冒險的淘金的人,期待著在這裏一夜暴富,到最後,卻賭上了自己的姓名。

紀璟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便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看上去頗有些熱帶風情的屋子,就是白兮說的地方。

就是那裏,到了。紀璟指指,示意皇甫軒停車。

我在這裏等你。皇甫軒其實已經看見窗邊的白兮,白兮雖然沒有看向這裏,但這裏,其實已經是夜氏的天下,他的車一路開到這裏,估計她早已得到風聲了。

你沒事麽紀璟看看白兮,不由得想起以前白兮對自己的威脅,她知道皇甫軒的名字,若是她看到了他,會不會又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的心,有些慌亂了,覺得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大意,就讓皇甫軒帶著自己過來,應該一離開幽篁的主幹道,就下車的。

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沒事的。紀璟緊張的看了一眼皇甫軒。

你在擔心我皇甫軒怎麽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擔心。

總之你還是趕緊走吧,然後,給我留個短信。嗯,快點走啊。紀璟催促道。

皇甫軒看著紀璟,她還是會為自己擔心,不是嗎那麽自己,還是有希望的,是不是

伸出手,握住了紀璟的手:我在這裏等你。他堅定的說道。

不要,你若是不走,以後都不理你了。紀璟生氣的說道。

那我就在巷子外等你。他終於還是退讓一步。

見勸不過,紀璟隻好點頭答應。

這才推車下去。

徑自朝著咖啡館走去。

午後的時間裏,咖啡館裏,人不是很多,三三兩兩,但是,大都是年紀頗大的老男人,對麵坐個年輕妖冶的女人,在交談接耳的密談著。

看見紀璟進來,白兮雍容一笑:你倒是很準時麽。她指指對麵的椅子,示意紀璟坐下。

你叫我來,做什麽紀璟問道。

媽媽是來與你和解的。白兮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今天,多了一份親和,甚至是衣服,穿的都沒有那麽華麗,還可以說是普通的。

讓紀璟看著,倒是有點找回了媽媽的感覺。

我不知道,該與你怎麽和解,要和解些什麽。紀璟說的也是實話。

媽媽回去想了許久,或許在如意的事情上,是太為難你了。白兮笑笑,從包裏掏出了一小瓶紫色的藥水。

這個,是如意的解藥,她若是喝下去,就會恢複到正常的。

紀璟伸手想要去拿,卻不料,白兮手一縮。

媽媽拿出了誠意來,你要把誠意給媽媽看看。白兮笑著看著紀璟,眼裏的狡黠閃過。

紀璟盯著她,心裏如貓抓。

真的是親媽媽嗎

真的是嗎

若不是那些照片,讓她從遺傳的角度上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她存在著血緣關係,但是她現在的所作所為,都讓她無法相信,真的是媽媽的所為。

我要知道連燦最近有什麽大的計劃,你若是告訴我,我就把解藥給你了。白兮**到。

大的動作紀璟暗想,今天司徒染拿出的那些照片,算不算

所以,真的是要正麵交鋒了。

可是,嘴巴卻依舊什麽都沒有說。

我知道,你還在擔心連燦,可是,想想許如意,因為你,而變成了小孩子的許如意吧,我知道,你把藥給了箬橫做研究,想要檢測出成分,可是,失敗了,是不是媽媽不是嚇唬你,箬橫就算是窮盡一生,都不可能得到解藥的,因為,製藥的人,可是比他,要高明千百倍呢。白兮威逼利誘。

紀璟始終不語,眼睛隻是死死的盯著白兮手裏的藥,或者,等會可以跟蹤她讓皇甫軒一起拿下她手裏的藥

不對不對,不可以再讓皇甫軒涉險了,她是夜氏的人,暗中肯定有很多的人,在保護她,自己若是和皇甫軒動手,說不定到時候,吃虧是她和皇甫軒。

白兮看著紀璟表情莫測的臉,忽然淺淺一笑:我的女兒,你該不會是想著等會要怎麽打劫媽媽吧。

哦紀璟驚訝的抬起頭,她的心思就是這麽輕易的寫在臉上了麽

那就是了。白兮眼眸一冷,一下響指一打。

她的身後,便有三個壯漢,從屋裏閃出來。

媽媽勸你還是老實點。白兮手一揮,那三個壯漢,又進去了。

紀璟暗自歎口氣。真沒用,自己除了會惹麻煩,真的是什麽都不會做。就連心思,都被白兮猜的清清楚楚。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媽媽的解藥,是要,還是不要白兮揚揚手裏的藥瓶。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逼死我都沒有用,連燦從來不在我的麵前說什麽事。紀璟猛地抬起頭說道。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這藥,可是隻有一瓶,你若是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可不要後悔。白兮說著,手便向地上砸去。

等等。紀璟急得站起來。

怎麽想起什麽來了白兮的手收回。

對不起了,連燦,對不起,如意,我一定要救她的。

咬咬牙:其他的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司徒染來找他,給了他一組照片。然後他們就去書房了。紀璟還是省略掉了聽到的周紹叛變的事情,隻希望,自己的話,能將連燦的損失,降到最少。

很好,媽媽就喜歡你這樣子,你說,你好好的配合媽媽,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麽白兮說著,將手裏的藥遞到了紀璟的麵前。

空腹服下,她會有有昏睡的症狀,但是睡過24小時之後,便會恢複正常了。白兮說著,站起來:我的車,在外麵,要不要送你她問。

不用。紀璟手裏緊緊的攥著瓶子,斷然拒絕。

別怪媽媽沒有提醒你,這裏魚龍混雜,太陽已經偏西,一個人回去,可要當心。白兮說著,伸出手,捏捏紀璟的手背,雍容華貴的離開了咖啡館。

紀璟軟綿綿的站起來,手裏捏著藥品,她剛才,真的出賣了連燦嗎

不行,一定要告訴連燦,這樣想著,便想從包裏找出手機來。

可是翻來翻去,竟然找不到手機了。

出門的時候,明明是帶著的啊。

紀璟慌亂的回憶著每一個細節,難道是剛才上咖啡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偷走了手機

她四處尋找,哪裏還有剛才上咖啡的服務員

再看四周,剛才還有著人的咖啡館,這一刻,竟然什麽人都沒有了,就連想要借個手機的人都沒有。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將藥瓶藏好,紀璟趕緊走出了咖啡館。

剛才在裏麵感覺不到,現在一出來,才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

剛才還緊閉大門的皇馬,這一刻,燈火璀璨了起來,而門口的迎賓,也全都出來了,已經有人,從巷子的深處,走過來,往那個銷金窯走去。

紀璟加快了步伐,往外麵趕去,她要趕緊找到皇甫軒,然後給連燦打電話,告訴他一切。

行走那幽長而靜寂的小巷子裏,紀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感覺四周,有許多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可是再看,卻又什麽多沒有。

她幾乎是奔跑著。

可是,跑著跑著,她忽然發現,她迷路了,剛才皇甫軒開車進來的時候,覺得路很好認,一點都沒有想到會迷路,可是現在,到了夜晚,燈光昏暗,加之建築什麽的都差不多,紀璟在拐了幾個彎之後,忽然發現,她完全的繞不出去了。

怎麽辦怎麽辦

她閉上眼睛,靜下心來,一定可以的,慢慢的回憶著白天路過時看到的東西,有雞店,有緊縮的門。

她一路回想,又撿了塊石頭,用最原始的辦法,坐著記號,終於,在巷子晃**了一個多小時後,她走出了巷子,皇甫軒的車子,果然在那裏停著。

她興奮的跑過去,拍打著車門,忽然發現,皇甫軒並不在車裏。

糟了難道白兮給了許如意的解藥,所以又要傷害皇甫軒嗎紀璟正在心慌意亂之際,皇甫軒倒是從巷子裏跑出來了,看見車旁的已經,上前就抱住了她。

擔心死我了,看你老是不出來,我所以進去了。皇甫軒緊緊的抱著紀璟,擔心的說道。

我也嚇死了。紀璟舒了一口氣,對了,你有電話嗎借我用下。紀璟可憐巴巴的看著皇甫軒。

皇甫軒將手機拿出手,遞給紀璟。

紀璟一把抓過,就開始按號碼,噠噠噠,按了三個,她忽然停下來了。

她要怎麽和連燦說呢

說為了許如意,而出賣了他嗎向白兮告密了

紀璟站在那裏。

忽然之間,完全的不知所措了。

考慮了連燦,許如意就會受傷,而救了許如意,連燦卻被自己出賣了。

他那麽相信自己,一點都不避諱在自己的麵前談論那些事,可是自己,卻還是辜負了他。

隻是,他會原諒自己麽

紀璟木納的拉開車門:我們回去吧她淡淡的說道。

然後,便是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月落崖。

連燦和司徒染在做著最後的檢查。

這次的清洗,一定要成功。

這也是月落崖立威的時刻了。

看著清一色精壯的年輕男子,這些人,很多,都是從幼年時期,便在月落崖生活,接受訓練。

隻不過,這些年的風平浪靜,他們真正出去鍛煉的機會其實不多。

按照幫派的規矩,他拍了拍每個人的肩膀。

一排溜十個人,雖然人數不錯,但是個個都是精英分子,接受的訓練包括海陸空。

比如這次,因為是皇馬,他們自然不會走正道。

再次和手下們核對了計劃。

那十個人,很快就隱藏在了夜色裏。

連燦和司徒染也乘坐了專車,往皇馬而去。

從公司到月落崖,他還沒有回過家。

想到這裏,拿出手機,想要給紀璟打個電話。

電話倒是打過來了,不過是周管家的。

連先生,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讓您知道。周管家說道。

嗯。

璟小姐,好像傍晚時分,又從窗台上跳下,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知道了。連燦掛斷電話。

轉而撥通了紀璟的電話,隻是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看著連燦蹙起的眉頭,司徒軟不免有些擔心:有問題

紀璟不見了。連燦有些心不在焉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紀璟失蹤的消息,讓他有些慌張。

那怎麽辦我們還是照著原計劃嗎司徒染比較小心,在這種非常時刻,任何的掉以輕心,都有可能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沒有關係,這件事,越拖,就越容易夜長夢多。連燦還是決定行動。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失蹤了,但是,她始終的白兮的女兒,想來,虎毒不食子,白兮,應該不會傷害她。

是的,連燦算計的很好,白兮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但是,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傷害他罷了。

車子,終於到了巷子口,巷子外的場地上,早已停滿了汽車,有的豪華,有的普通,皇馬,吸引了太多來淘金的人。

按照規矩,一到晚上,為了交通的暢通,汽車隻能停在外麵,這還是連燦自己定下的規矩。

車子,停在巷口,連燦並沒有下車,負責執勤的皇馬的人,跑過來一看是連燦的車,立刻放行了。

巷子裏,此刻,穿梭的摩托車,越來越多,大都摩托車的後麵,都馱著著前去豪賭的客人,因為巷子到皇馬,如果不行的話,要半個小時左右,路程太長,而這些摩托車手,都是皇馬的工作人員,他們的日常的工作,就是負責接送顧客。

有人會擔心賭客身上的現金安全。

其實完全不必擔心,因為這些車手,是受雇於皇馬,除了負責接送顧客,還有重要一點,保證顧客的錢財和人身的安全。

要是發生哪個車手敢見財起異心,一經發現,必是嚴懲。

在連燦立下這個規矩的最初,曾經有過一個摩托車手,趁著深夜,搶劫了一個滿載而歸的賭客,但是,他還沒有逃出巷口,便被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擊斃。

而那件事之後,再沒有車手敢亂來,因為,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那些個狙擊手,藏在哪裏,而且,隻要他們一出手,便是死路一條。

於是,近十年來,倒是再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不好的事情,車手,規規矩矩,賭客開開心心。

車子,依舊在巷子裏平穩的行駛著,間或有些喜歡飆車的車手,會快速的從車子旁擦過,

連燦和司徒染,一直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