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適可而止

許喬喜出望外的站起身來,這些小動作卻落入了沈時涼的眼底,他沉著聲音開口,“告訴他,沒空。”

她越是這樣表現出要逃離的意思,沈時涼就越想把許喬揉入骨血裏,直到她認清楚事實,不再輕易地說出離婚兩個字為止,他轉過身來。

“沈時涼,你憑什麽替我決定!”

許喬想衝出去,卻奈何敵不過沈時涼的力氣,又被拽了回來。

她對著眼前的男人怒目而視,而沈時涼卻目光沉沉的盯著許喬,緩緩的開口,“因為我是你老公。”

“嗬,很快就不是了。”

許喬冷著聲音回答,兩人直視著對方,誰也不肯相讓。

饒是這樣,沈時涼也並不生氣,半響他無奈的輕歎一聲,“喬喬,為什麽就不肯試著接受我呢?”

哪怕繼續拿他當替身也好……

此時的沈時涼第一次感受到無力,麵對許喬,即便有再大的魄力,也很難使他冷靜下來,隻要一想到她會不顧一切的離開,沈時涼就抑製不住憤怒。

許喬挪開視線,偏轉過頭去,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再說一遍,你不是我的寒哥哥,而且永遠也不可能是。”

“沈時涼,騙了我那麽久,你還有良心麽?”

她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沈時涼聽得皺了皺眉頭,卻隻是輕輕的說道,“如果我早就告訴你,你會相信麽?”

許喬頓了頓身子,沉默不語。

門外傳來腳步聲,管家在外麵恭敬的開口,“少爺,安醫生已經在樓下等了很久,他說不見到夫人是不會離開的。”

沈時涼掃了一眼突然安靜下來的許喬,扔下一句話來,“待在這裏,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樓下,安澤夜聽到動靜,轉過身來,一眼就看見了沈時涼,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許喬的身影,疑惑的開口,“怎麽不見許喬?”

“有什麽事?”

沈時涼並不打算跟他多解釋,簡單利落的直接問出口。

安澤夜停頓了一下身子,隻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慢慢的說出口,“上次喬喬在我那裏全麵檢查了一次身體,沒什麽大礙,我過來跟她叮囑一下其他的事情。”

“她最近都沒空,你不用再過來了。”

沈時涼聽見安澤夜對許喬的稱呼,冷了冷眼眸,沉著聲音開口。

房間裏,傳來一陣玻璃摔碎的聲音,安澤夜剛想往樓上走去,卻被沈時涼攔了下來,隻聽見沈時涼一臉的陰沉,冷冷的吩咐著,“不準讓夫人受傷。”

管家趕忙應答下來,往樓上走去。

“這是怎麽回事?”

安澤夜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攔在身前的手臂,有些困惑,而沈時涼卻越發的陰沉,“這些你不用管,家事。”

這兩個字直接把安澤夜拒之門外。

怎麽會這樣?

安澤夜瞧了一眼樓上緊閉的房門,卻百思不得其解。

……

沈時涼再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許喬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片,他陰沉著臉色,聲音有些顫抖,“喬喬,把它給我。”

“沈時涼,你現在知道怕了?”

許喬原本隻是想把碎片撿起來,卻不想看見沈時涼驚慌失措的表情時,立馬在心底有了打算,指尖拿著碎片一狠心劃過指腹,細細的留出血來。

“許喬,我再說一遍,扔掉。”

此刻的沈時涼已接近於狂躁,而許喬卻不以為然,她掃了一眼不算淺的傷口,還一直往外淌血,視線又轉移到沈時涼的眼睛上,定定的開口,“我要見安澤夜。”

“不可能。”

許喬勾起唇角,“好啊,這點傷不夠我見安醫生的,是吧?”

說完,許喬拿著碎片的手轉換了一個角度,沈時涼一個健步過去,直接捏住她的手腕,許喬吃疼的鬆開,卻一直死死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我說過,不要傷害自己。”沈時涼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喬冷著笑意,“沈時涼,我也說過放我離開,咱們離婚之後兩清,以後互不相欠……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時涼的吻就落了下來,霸道而強勢的禁錮著許喬的腰肢,不準她再繼續說下去。

許喬推不開沈時涼,卻趕緊胃裏不斷的翻滾,她竟然跟那個假冒寒哥哥的人這麽親密,許喬隻覺得惡心,眼角猝不及防的滑下一滴眼淚來。

“就這麽討厭我碰你?”

沈時涼鬆開她,伸出手想擦掉許喬的淚痕。

卻被許喬一把推開,許喬狠狠的在嘴角擦了幾下,喘著粗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沈時涼,你還真說對了,我不僅討厭你碰我,就連跟你待在一個房間裏都覺得惡心。”

她越是這樣說,沈時涼越是不允許她拒絕自己。

沈時涼邁著步子走過來,許喬察覺到危險,直直的往後退去,背緊貼著牆壁,而身前的男人卻還在靠近,許喬忍無可忍的推搡著沈時涼,“你給我滾開!”

“喬喬,有些事要適可而止。”

沈時涼沉著聲音開口,他不是許喬的寒哥哥,也不會那麽的溫柔體貼,骨子裏是暴烈的模樣,又怎麽會一兩天就徹底改變?

許喬冷冷的笑起來,“沈時涼,你可真讓我隔應。”

話剛說完,就被沈時涼一把抱住,感受到男人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間,許喬退無可退,那種深深地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她聽見沈時涼的聲音。

“隔應也沒辦法,你隻能一輩子待在我的身邊。”

許喬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的像個玩偶一樣待在沈時涼的懷裏。

是麽?

她心頭隻有一個想法,瘋狂的滋生著,她要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

安澤夜在樓下等了很久,也不見沈時涼下來。

他有些焦急,剛想往樓上走去,卻被管家攔下來,“安醫生,沒有少爺的吩咐您不能上去。”

安澤夜皺了皺眉頭,他第一次那麽清楚的感受到沈時涼周身的戾氣,如果許喬在裏麵,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管家在一旁一直盯著左右踱步的安澤夜,他沒有半點可以脫身的機會。

正當安澤夜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看見沈時涼從樓上再次走了下來,像是看到他還沒走並不意外的模樣。

沈時涼走到大廳,定定的看著安澤夜,沉著聲音開口,“你可以走了。”

安澤夜自知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樓上緊閉的房門,緩緩的說道,“沈總,不管喬喬做了什麽,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他太清楚沈時涼的手段,以至於開始分不清身份替許喬擔憂。

沈時涼冷著聲音開口,“怎麽,安醫生是覺得你比我要了解她?”

安澤夜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沈時涼這個問題,隻一瞬間的晃神,沈時涼就已經走到了麵前,特意壓低聲音警告著,“以後別讓我再知道你對她有別的想法。”

沈時涼一字一頓的說完,不再去看安澤夜的表情。

管家在一旁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看著沈時涼去了書房,才敢上前去勸安澤夜,“安醫生,少爺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回去吧。”

他不敢多說,匆忙的轉過身離開。

安澤夜坐在車裏,看了一眼二樓亮著的燈光,神色有些隱晦。

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喬坐在房間裏,不吵不鬧,她裏裏外外的環視了一圈,沈時涼擔心她再拿東西割傷自己,已經把所有的尖銳東西都收了起來,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是塑料的。

她冷哼一聲,許喬知道房間從外麵被鎖住了。

就像她的心被上了一把枷鎖,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可許喬再次看見沈時涼進門的時候,突兀的笑出聲來。

她怎麽忘記了?

沈時涼就是鎖上門的罪魁禍首,不僅冒充她的寒哥哥,一直苦苦地騙著她,如果不是夜雲琛幫她調查真相,恐怕現在許喬還蒙在鼓裏……

這是第幾天了?

沈時涼記不太清楚,隻知道許喬已經瘦了好一大圈,根本不吃一點東西,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就連膚色都變得蠟黃,一想到這裏,沈時涼皺緊了眉頭。

“你非要這樣虐待自己?”

許喬沒有答話,並不是因為不屑,而是因為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可是即使這樣,她還是倔強的瞪著沈時涼,不肯先妥協一步。

沈時涼抿了抿嘴角,目光沉沉,“喬喬,你不吃飯我會叫人來給你打營養針,但你別妄想,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然後徹底的躲起來。”

他勾起唇角,走過去隻費了一點力氣,就攥住許喬的手腕,她太虛弱了,沈時涼俯身在許喬的額角上落下一吻。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不會允許許喬離開自己!

沈時涼知道她不願意看見自己,除了每日定時會進來幾次之外,其他時間沈時涼隻會在監控裏看許喬,即使這樣,沈時涼都覺得隻要她不離開,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剛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動靜。

原以為許喬會摔枕頭表達憤怒,這一次卻格外的安靜,沈時涼疑惑的轉過頭去,就看見許喬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