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陪你一起被他們打死

“你還要說什麽?”顧厲琛極其冷漠。

“我要說的是,如果你在地獄受到群毆了,你打不過他們怎麽辦?”

“唐安安!你給我……”

“我就下去找你,要麽我陪你一起打死他們,要麽,我陪你一起被他們打死,”唐安安打斷了他,語氣不急不緩,心跳卻狂亂得不行。

她耷拉著眸子扒著顧厲琛修長的手指頭,“大概是地獄都惹不起我吧,畢竟我學過武術的,所以閻王爺就放你回來了。”

病危通知書都下過兩次的他,竟然就那麽脫離了生命危險。

多麽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餘音繞耳。

顧厲琛回味著她的許諾,反複咀嚼,那些字眼竟動聽得要命。

他嘴角抑製不住笑容,偏強忍住保持著高冷,薄唇輕啟著,“跟我說了這麽多,你到底要表達什麽?”

“我不想我喜歡的男人,心裏還有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喜歡的,隻能是我,這一點……”

唐安安忽然仰頭,晶晶亮亮的一雙大眼睛直盯著他瞧著,“這一點,你能做得到嗎?”

她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來了。

十八年來,最大膽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表白,如果他給出否定答案,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再主動跟任何人說起這種話了。

眼看著顧厲琛半晌沒有回答隻言片語,唐安安熱情的心似被一盆涼水緩緩地澆滅掉,她看著他的一雙眼睛裏,從充滿了希冀期待,再到後來逐漸黯淡下來,星光被撲滅。

他的沉默已經許久。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夜裏容易多言,這話當真是沒錯的。

她真的是瘋了,是傻了,才會在這樣的深夜裏待在這張**跟他這番胡言亂語。

她撐起身,打算下床離開。

背影莫名顯得狼狽。

撐在床邊的手,在她打算穿鞋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扣住了。

那一刻,她涼了的心忽然又不爭氣地瘋狂跳動了好幾下。

她微微僵住,可強烈的自尊心還是讓她忍住了回頭的衝動。

身後,響起了他說話的聲音,“安安,你是第一個跟我表白的女人。”

唐安安咬著唇,“是嗎?你這麽帥,又有錢,有權有勢的,全國女人都想嫁給你不是嗎?怎麽可能我是第一個跟你表白的人?”

她一連好幾個問句,聽得他嘴角都牽出了抹笑。

聽到他的輕笑聲的唐安安,心底又升騰起一股惱意,她又想離開了,可顧厲琛卻抓著她的手沒鬆開。

“不管你信不信,在你之前,除開童畫以外,我的身邊是沒有一個女孩的。”

“當然,她於我來說,就是妹妹一樣的存在。我和童亦抒還有我哥,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因此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童畫,這無可厚非,於我哥來說,童畫於他的意義也是一樣的。”

顧厲琛兩番話一前一後的,把唐安安的心也像是在掌心裏肆意顛來顛去一樣。

她聽到他前麵那句話,氣得要爆炸。

又聽到他解釋童畫隻是妹妹,她懸著的心又莫名其妙的落下來了幾分,不過,她還是沒理他。

“轉過身來,”顧厲琛又說。

唐安安不聽。

結果顧厲琛抬手扣著她的肩膀,強行逼得她轉了過去。

如此,兩人對視,唐安安清楚地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裏多了幾分溫柔。

如他此刻的嗓音一般。

“我很在乎你,和對其他任何人的在乎都不同,”他看著她,“這樣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你的問題,我給的答案,是肯定。”

他勾了下嘴角,不再給她任何反應和作回應的機會,轉瞬便攫住了她的唇。

“顧厲琛,你的傷……”

“那就換你在上麵,”顧厲琛笑意不減,眸色深沉地掐著她的腰把她鬆開,然後諱莫如深的眼直直地盯著她,邀請的意思足夠明顯。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想強烈地占有她過。

他曾說過,總有一天會等到她願意。

今天就是那個日子。

唐安安紅著臉不敢看他,“顧厲琛,你……醫生說過不能有任何激烈運動,而且你的情緒也不能有過大的起伏,我們要是……”

“你確定你的技術,可以讓我在情緒上有巨大的起伏嗎?”

顧厲琛深深地盯著她,分明很正常的一句話,卻十分穩準狠地刺激到了唐安安。

她忿忿地看他,“是什麽自信讓你覺得我沒這個能力的?”

“待會兒可不許哭。”

她提醒道。

顧厲琛勾著唇,笑意除開濃濃的幾許寵溺意味外,還有兩分鼓勵,兩分挑釁。

唐安安吸了口氣,紅著臉跳下了床。

“幹什麽去?”顧厲琛嗓音沙啞。

“關燈。”

皓月當空,萬籟俱寂,綠植環繞的單人病房內,薄被上下伏動,采取上位的女孩窈窕纖細的身,被拂進房間內的月色晃出一些淺淺淡淡的光影,男人看不清她酡紅的臉,卻能夠感受到她帶給自己身以及心的所有刺激。

雲朝雨暮,一室旖旎……

如此良辰美景夜,也免不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距離L國數萬公裏的索律國,又一次爆發的大型內判戰爭剛平複,足足三天三夜未曾合過眼的男人躺在戰後的平地上,手枕在腦後,即便此刻享受著短暫的平靜,他微眯看著星光的好看杏眼中卻多出幾分晦暗,一字眉凜得極深。

“中校,您還不去休息嗎?”

士兵走到他身邊,同樣為了這場戰役未能好吃好睡的人,卻迫於男人與生俱來的凜厲和威嚴,隻能生生站在那兒看著他。

“睡不著,”男人側過頭來看著士兵,“最近辛苦了,接下來可以休息將近半月,回L國家裏看你的妻子麽?”

“勞煩中校的關心了,目前計劃是打算回去陪陪她和孩子的。”

提起家人,士兵的目光中也多出了幾分鋼鐵男兒的柔情。

“我到時隨你一起回去。”男人眼梢飛揚著幾分喜,即便在夜色的籠罩下,也看得真真切切。

士兵感到驚訝,“中校在L國有相熟的人嗎?怎麽未曾聽說過?”

男人雖清瘦卻棱角分明的臉上笑意漸濃了些,他勾著唇角再次抬頭,眯著眼睛沉在月色底下,嘴唇微動,“是啊,相熟的人。”

“找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