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當我放屁

忽然被厲覲驍cue到,沐雙怔了怔,再抬頭來時,莫名可愛地點點頭說,“有,我有。”

“聽到沒有?我們都可以養你,好好在家給我待著。”

安安嘴角狠狠抽搐兩下。

“哥,你讓沐雙留在這裏保護我和寧煜,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我和寧煜能不能保護好自己,你還沒數嘛?大不了從今天開始,我自己做衛生自己做飯,不讓外人進家裏就好了。”

“哥哥說的話你也不聽了?”厲覲驍滿臉慍色。

安安搖頭,還是固執己見,“這不是聽話不聽話的問題,沐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不想耽誤他。”

坐在旁邊的沐雙看著安安,深不可測的眼底掠過一抹異色,頓了頓後說,“少將,我跟你一起走吧,安安既然答應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寧煜,就不要再逼她了。”

“你……”

厲覲驍狠狠地剜了沐雙一眼,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沐雙的嘴裏去了。

然後,他才唾了一口,恨鐵不成鋼道,“算了,當我剛才都是在放屁!”

送到眼前的機會都不把握,這家夥當真是沒救了,他不管了!

“秋天阿姨,舅舅這是在給媽咪和沐雙叔叔安排約會的機會是嗎?”

坐在對麵的安寧煜看出端倪來,從容地湊到秋天的耳邊小聲問。

秋天點了點頭,“好像是的,不過你沐雙叔叔明顯不上道。”

安寧煜歎了口氣,“我這個小孩子都看出來了,媽咪其實明白舅舅的用意,她是不想耽誤沐雙叔叔,她不喜歡他,怎麽舅舅老是看不出來呢?”

舅舅老是這樣三番兩次地把媽咪往沐雙叔叔那兒推,這樣子,氣氛很容易變得尷尬啊。

秋天彎了彎身,伏到安寧煜的耳際說,“可是你沒看出來,你舅舅其實也清楚嗎?他就是在挑戰你媽咪而已,賭你媽咪會不會接受你沐雙叔叔而已。”

“是嗎……”

安寧煜砸吧了下嘴唇,再次看向對麵正賠笑的安安,還有眼底毫無波瀾冷靜到不行的沐雙……

沐雙終於還是隨著厲覲驍走了。

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安寧煜好好照顧安安,家裏一旦有什麽異動就聯係他。

安寧煜都笑眯眯地答應了……

兩日後,法庭的宣判結果下來了。

電視台裏轉播著這場警方抓錯人的滑稽新聞,像是在故意嘲諷刑偵大隊似的。

卻無人知,根本不是刑偵大隊找錯了方向,而是陳秧把這件事情隱瞞得太好,她承認的所有罪行都跟她所犯的案子無關。

那張被她撕毀扔到牆角的紙條被警方重新拚湊起來,內容是讓她坦白自己的罪行並且把安安也拉下水,否則她的父母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上麵的字全都是打印出來的,警方也沒辦法請筆跡鑒定專家,這條線索算是中斷了。

不過警方還是由此推斷出,真正的殺人凶手很熟悉陳秧和安安,最起碼是知道兩人是大學同學的。

而陳秧自己,作為一個出身不好的農村姑娘,好不容易大學畢業進了地方電視台,事業雖然不算是風生水起,卻四平八穩。

無奈被單位領導侵犯致懷孕,並且在之後的日子裏該領導多次在辦公室以事業作威脅對她做出不軌行為。心理防線被層層擊潰,她終究是忍無可忍,在領導出差的前一晚,那個滂沱的雨夜,她接到該領導富含那方麵暗示的微信,勒令她去他家呆一晚。

她的確出發了,帶著一把匕首,將他殺掉後扔下了羌水門大橋……

在沒有領導的接下來的日子裏,她每晚每晚的都在做噩夢,夢裏除開男人醜惡鄙俗的嘴臉外,都是小孩可憐地在喚她媽媽,她不忍心打掉孩子,這才在這段時間內多次登陸孕婦網站看育兒經等等。

電台的工作本風平浪靜,而她的心理疾病也愈發嚴重,她申請了一周的年假去看心理醫生,等她回家時發現了警察,以為自己的事情曝光才逃走,巧合的是,她竟然好死不死地躲到了老同學安安的對門,後被安安打暈……

一切,都發生得令人措手不及。

陳秧本是無心害安安的,當年她從櫃子裏翻出那筆錢,第一時間便知道是安安在接濟自己,這份恩情她從七年前一直記到了現在。

卻不曾想,她竟然用這種自私的方式來回報了安安。

因為電台曾失火過一次,她救下了三位同事,而自己身負重傷修養了半月,針對此事,沈柯在法庭上用刑法第七十八條替她爭取減刑,並且以刑法第七十二條中針對孕婦的條例,為她爭取了緩刑。

最後的宣判結果為:念在她是孕婦,並且被侵犯後導致的殺人致死,判處緩刑五年,產子後執行處罰。

陳秧從看守所裏釋放出來後,接到了安安打來的電話。

“陳秧,有空嗎?晚上我請客吃飯,來一趟吧。”

手機那頭的安安,因為她和連環殺人案無關,聲音輕快了幾分。

陳秧的手輕輕撫摸著被繃帶束縛了數月的肚皮,嘴角揚著一抹令人心酸的笑容,“好啊,晚上見。”

電話掛斷後,她去了醫院。

她舍不得拋棄腹中的這個孩子,即便他的來曆兵不幹淨,甚至是她一輩子的汙點,可她就是不肯放棄他。

拿到檢查結果,確定孩子一切正常後,她釋懷地笑了笑。

“護士,我們家先生呢,先生他人呢!”

陳秧注意到前方不遠的護士站台前,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著急地抓著護士小姐的手質問著什麽。

顧厲琛推著掛著吊瓶的移動支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輾轉,白芨激動得直接忽略掉正在跟他解釋的小護士,一把將顧厲琛給抱住。

“顧總,你到底去哪裏了,我擔心死了!”

白芨哭唧唧的,“你身上的傷還在痊愈當中,醫生都說不要輕易下地了,有什麽需要下床的事情你交給我來做啊!”

顧厲琛盯著白芨,口吻清冷又嫌棄,“我上廁所,你幫我上?”

“呃……”

白芨無奈,原來是因為他剛才霸占了廁所,所以顧總才來外麵的洗手間的。

輾轉,他扶著顧厲琛回了病房。

陳秧本身並沒在意,卻在走到他病房門口時頓住了腳步,看到門牌上貼著的顧厲琛三個大字,她皺了皺眉。

顧學長?

他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