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懷疑對象
祝景笙回來時，還多出了一個沈柯。
安安剛好把那張存儲卡交到顧厲琛的身上，立馬便後悔了，覺得好像中了顧厲琛的圈套，她看著他：“顧厲琛，你……”
“放心，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事，我發誓。”
顧厲琛深情地看著安安，低頭在她的額頭上溫柔地印下一吻，站在玄關的祝景笙和沈柯見到此景，兩人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從沈柯身邊經過時，顧厲琛腳步微頓。
顧厲琛看沈柯，麵無表情地頷首，沈柯也點了點頭，緊跟著，門關上。
“童亦抒，你人在哪兒？”
“我給你看個東西，在隊裏等我。”
沈柯隨祝景笙一道進了屋，安安看到他時，臉上的表情深了兩分，“沈柯，你怎麽來了？”
沈柯確定安安又清瘦了許多，眼神稍微有幾分錯綜複雜，走到她的麵前才說，“我看到新聞，有點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
祝景笙去了廚房，幫安安倒了一杯溫水，將那袋子裏的東西倒進水裏輕輕地攪拌著。
兜裏的手機震動兩下，她翻出來一看，是微信消息。
男同事發來的：景笙，想好了要過來麽？
祝景笙眼光深了深，攪拌著溫水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從廚房往外看去，盯著客廳裏的安安如今愈發清減的小臉發怔……
“童隊，小羅他們已經帶其他幾個人便衣去了碼頭，一旦有任何發現就會匯報的。”
刑偵大隊，顧厲琛就坐在童亦抒的辦公室裏的沙發上，聽到小刑警跟童亦抒說的話，眸色森寒。
童亦抒點了點頭，招呼著那小刑警出去，繞過辦公桌走到顧厲琛的身邊坐了下來，“安安怎麽樣，還好嗎？”
“不太好。”
顧厲琛點了一支煙，煙圈繚繞，眉眼間滿是憂鬱，他仰頭靠著沙發，聲音寡淡而沙啞，“她瘦了很多，我看著，這裏難受。”
他猛拍了兩下胸口，動作弧度很大，看得童亦抒都心下一緊。
“顧厲琛，眼看著距離安安出事已經快一個月了，你有聽祝景笙說過帶安安去做過身體檢查了嗎？”童亦抒追問。
其他染上MII的，隻要不吸食黛啡丸，不出一月便會喪命。
可聽顧厲琛的描述，安安雖然狀態不佳，生命跡象卻很……
“顧厲琛，安安不會在吸……”童亦抒大膽提出了假設。
顧厲琛皺著眉頭，“不可能，祝景笙沒告訴我。”
“她不告訴你不代表沒有，不管任何人從任何渠道購買黛啡丸，隻要買了便是犯法，你和我的關係擺在這裏，她告訴你基本就等於告訴我了，她如今跟安安在一起，自然不會冒這個險。”
童亦抒湊近幾分，眉皺得眉心都擠出了兩坨肉，“這樣，我派兩個人去暗中保護下她們兩個，萬一有什麽危險，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監視她們。”
顧厲琛無情地將童亦抒打斷，“我已經讓人去了，她那裏你不要管。”
其實，童亦抒提出的猜想顧厲琛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他的心裏有一道聲音在默認著，哪怕安安當真是在吸食黛啡丸，隻要性命能夠維持下來，等蘇教授那邊找到能夠維持癮情幫安安戒毒的辦法一切都能好轉。
她不至於喪命，哪怕這段日子裏可能會辛苦一點，可隻要她人還在，便好。
“顧厲琛！”童亦抒慍怒地盯著他，“現在不是可以隨便任性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們顧家……”
話說到這裏，恰到好處地住了嘴。
童亦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顧厲琛，幾分咬牙切齒，分明像是有話要說，又偏偏繃緊牙關一個字都沒再說出口。
顧厲琛抬頭看著童亦抒，口吻犀利，“童亦抒，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童亦抒抿著唇，他根本不可能告訴顧厲琛，其實從八年前他調來錦城刑偵大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個販毒鏈頂端Boss的定位人選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好是顧家的一個人。
這些年來，他潛伏在刑偵大隊，一邊跟著其他人破各種亂七八糟的殺人案，一邊命人暗中監視著那個人，可他愣是一丁點的破綻都沒有露出。
八年來，黛啡丸流入了包括中非等九個國家，為此不少國度是民不聊生，下線的販毒商的確抓了不少，可他都淡定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這一次安安拿到那個黑匣子，應該算是對方多年來露出的第一個大破綻。
如果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很有可能就能將他緝拿歸案了，卻耐不住顧厲琛不知情。
他又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顧厲琛他的長輩是涉案人員……
頭都急大了。
童亦抒皺著眉頭，盯著顧厲琛沉默了幾秒鍾，這才勾著唇露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大大的微笑，伸手拍了拍顧厲琛的肩膀，“我能知道些什麽？我要是知道的話，這案子就不用拖了八年都沒有結了。”
“我隻是想說，不管是不是老爺子，你最近的行蹤都得穩定一點，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讓你手底下的人去祝景笙那兒待著，難保你手底下那些人不可靠，一不小心把你給賣了。”
既然顧厲琛現在認定老爺子在嫌疑人列表中，那便就先這樣吧。
有些事情瞞著，比坦白的要好。
“我沒說是爺爺，”顧厲琛蹙著眉。
童亦抒並不知道他問過童畫，也不知道當時他已經了解到當時恰好有兩個人不在客廳。
凶手的疏漏就在這裏，他必須得順著線索找下去。
“行，不管你怎麽想的，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必須得沉浸在孩子母親死亡的噩耗中一蹶不振，最好是公司裏的動**能夠劇烈下，情緒得放大，以靜製動，協助我偵破案件明白嗎？”
童亦抒重重敲了敲顧厲琛的肩膀，從沙發上起身，“這件事情我說了，交給我。再說還有五天就是一號了，最近我得多熬幾個通宵，到時候好緝拿連環殺人案的頭子，我就不送你了，祝我好運吧。”
顧厲琛淡淡地嗯了一聲，轉身出了刑偵大隊。
手底下的人打來電話：“顧總，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