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死到臨頭
“是的，冤枉。”
顧櫆千高傲地仰著脖子，睥睨著麵前的刑警，“你說的位於我藥廠底下的製毒室，我根本一無所知，肯定是其他地下組織借著我藥廠的名氣偷偷蓋的，為的不過是陷害我罷了。”
“你也知道，我的藥廠聞名海外，再說我雖然會有一些偽進口藥，可那都是因為我們國家的藥價近幾年被抬高，我弄一些便宜的等效藥給大家吃，這有錯麽？作為藥廠商，我是問心無愧的。”
“至於你說的我家搜到的含有黛啡成分的感冒藥，這我就更冤枉了，我從來都不在家裏放藥廠的產品，毋庸置疑，這是陷害。”
顧櫆千一鼓作氣說了很多話，搞得好像自己清清白白，實際上話多易錯，他的小九九都攤開在了刑警麵前。
“希望等你到法庭上麵對兩位證人後，還可以如此嘴硬！”刑警惱火，拎著證據出了審訊室。
不得不說，在聽到刑警說起兩位證人時，顧櫆千的臉都綠了。
哪兒來的兩位證人？
童亦抒就在外麵候著，去逮捕犯人時受了點輕傷，手輕微骨折，目前正用繃帶給吊在脖子上，聽刑警怒罵著匯報完情況時，他微微蹙著眉。
“這個老東西老賴得很，不管說什麽都跟我否認，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行了你也消消氣，蟄伏了二十年的毒商今天被你給抓了，想到這裏你就能好受一些了，”旁邊的刑警寬慰道，“再說不還有兩位他意想不到的證人麽？我們勝算是有的。”
“可老子就是不爽，仗著自己是顧家的種，得意個什麽勁？我之前聽說這老東西小時候遇到了一場大火，人沒給燒死這條命就已經是撿來的了，結果還是不安分，好好地賣個藥不行非得販毒，甚至還喪心病狂地把毒給摻到感冒藥裏！”
“行了，”童亦抒被刑警擾得心煩，把麵前的檔案砸到刑警的懷裏，兩位刑警這才閉了嘴。
“出去，我要安靜一會兒。”
兩位刑警麵麵相覷，雖然不懂童亦抒在這樣大好的日子裏為什麽憂心忡忡，可轉念一想，顧厲琛和童亦抒關係不錯，而今天抓進來的人恰好是顧厲琛的三叔，這樣便可以解釋了。
為了避嫌童亦抒和顧櫆千不能麵對麵，現在整個刑偵大隊應該他是最惱火的吧。
是啊，誰能夠想到這個好評無數慈眉善目的老東西，竟然背地裏還玩了這麽大一把局，一玩就是二十年呢？
“童隊，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會兒，晚上小羅請你吃宵夜好不好？”刑警毫不客氣地把旁邊的小羅出賣，在小羅詫異的目光下拉著他飛快地退了出去。
童亦抒沉下心來，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案子已經告破了，可以回來了麽？”他態度幾分恭敬。
那端的男人沉默兩秒鍾後才開口：“再緩幾日吧，四十年前錦城的那樁火災案翻出來，再去驗一下顧櫆千的DNA，確定他就是那個人了之後再做定奪，先不要自亂陣腳。”
“好，都聽你的。”
聽說顧櫆千被抓了，顧老爺子氣憤不已，完全不肯相信他是販毒案的幕後黑手，匆匆忙忙趕來了刑偵大隊。
“童隊，外麵有人找。”
童亦抒聽到聲音後掛斷了電話，出了刑偵大隊大門才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老爺子，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即便還沒有跟老爺子說上一句話，心裏卻已經大概猜到老爺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他所為何事了。
“亦抒，”顧老爺子撒了拐杖，顫顫巍巍地立在那裏握住了童亦抒伸過來的手，“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櫆千他們夫妻倆向來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根本不可能販毒的。”
童亦抒在心裏默默地歎口氣，老爺子，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查了多年，其實早就鎖定了幕後黑手是顧櫆千了，不過苦於一直都沒有抓到他的把柄，所以多年來都沒有真正將他抓捕。
誰知道呢？當初警方曾秘密造訪過顧櫆千的藥廠，卻沒有發現那條從藥廠危險的通風口可以進入的秘密隧道，如果不是這一次聽陸翔模模糊糊地說起，他們的搜查也不會這麽容易。
隻是，顧老爺子對於兒子的這份心，童亦抒也能感受到。
有些話，現在還不適合攤得太明白，否則老爺子怕是氣急敗壞，心髒病突發得送進手術室了。
童亦抒麵上擠出一抹公式化的弧度，將老爺子往裏拉，“爺爺，外麵風大，跟我進去後再說吧。”
“我不進去，”老爺子有些倔，愣是拽著童亦抒就站在門外，惹得隊裏不少人頻頻張望，童亦抒回頭冷厲地掃一眼，大家夥又都扭回頭去各司其職。
管家也開口了，“是啊童隊長，是不是你們弄錯了，或者是栽贓陷害？”
“爺爺，我實話跟您說了吧，這個販毒案我已經著手調查超過八年時間了，再者我上頭還有兩位更加位高權重的上司，他們參與這起販毒案的時間比我還長，我們早就對顧櫆千先生有所懷疑，我們也願意去相信他是清白的，但實際上他並不是。”
顧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黑黢黢的，童亦抒知道他生氣了，可有些話現在不能說，有些話，又必須得攤明白了。
“爺爺，目前案件更多的細節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告訴您，再過幾日您就都明白了，顧櫆千先生的手裏不單單是有那些因為毒品而喪失的一條條人命，還有不少英烈的將士。”
話，點到為止。
再多的，目前的局勢下來說，他也無可奉告了。
“亦抒，童亦抒！”顧老爺子在沉厲地喚童亦抒的名字，童亦抒已然轉身進了刑偵大隊，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林初瑤對於自己的罪狀供認不諱，卻拒不承認幕後還有其他黑手。
不過，警方還是從她的聯係手機中發現了異常，那其中有不少她曾接聽過的未知手機號碼，和白黎供認的情況一樣。
“童隊，幾次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都排查完畢，這個女人曾多次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行蹤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