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那個女人

顧厲琛偏了偏頭,不懂安安這話是什麽意思,安安這才解釋:“之前有一次我和沐雙上電梯,碰到過一個給我的感覺和唐嘉期差不多的女人,那人濃妝豔抹的,卻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像認識很久一樣。”

“而且現在仔細想來,她對著我笑的樣子都有點滲人。”

安安細細回想,既然唐嘉期當初遭受了那樣的重創,如今又能完美避開童亦抒的各種追蹤,最有可能的原因,隻有她整容了。

再說,當年唐嘉期挑釁她被她揍到醫院去已經整容過一次,如今再整一次也沒什麽。

安安堅定地看著顧厲琛,“她不是直到現在都還很了解我嗎,我的私生活我周圍有什麽人她都知道,除非她就在我的近處,這是唯一的解釋了。顧厲琛,你老實告訴我,童亦抒是不是來這家遊泳館找唐嘉期的?”

顧厲琛揉了揉額角,目光看起來有幾分無奈。

安安太聰明了,這些事情竟然都瞞不過她,饒是聽說染上MII的患者記憶力和智力會一天一天的減退,直到死,可安安卻……

如此一想,顧厲琛的臉上反倒多出兩分笑意來。

“你笑什麽?”安安皺著眉頭問他。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笑。

顧厲琛彎著唇角,抱著安安輕輕地在她的唇角上啄了啄,動作滿是愛憐。

所以說,安安現在還這麽聰明,那便是個極好的現象,說明她沒有跟其他的患者同化,她是幸運的。

安安被這麽猝不及防的吻嚇到,他湊上來的時候她還怔了怔,愣是反應了兩秒鍾才抬起手推他,結果手上沒太大的勁兒,手蹭在他的胸口上跟小貓撓癢癢似的。

“寧煜還在,你幹什麽啊?”安安手上沒力了,隻能嘴上罵罵他。

好端端的問他話,他非但不回答還上了嘴。

顧厲琛寵溺地揉著她的腦袋,然後捧著她的臉蛋,緩緩說:“他在,我就不能吻你了麽?我若是不吻你,又哪兒來的他呢?”

“顧厲琛你……”安安紅著臉嗔怪,“我還是個病人,你別氣我成嗎?”

顧厲琛這才作罷,撒了手,緩緩開口:“好,不氣你。”

“你剛才問我童亦抒是不是過來逮捕唐嘉期的,我告訴你,是。”

他又匆忙轉了話鋒,安安聞言,眸中躍出一抹異色,慌裏慌張地看他,“那人呢,抓到了沒有?”

她從今天早上起,分明人坐在明媚的陽光底下,但總感覺被一團陰雲籠罩著似的透不過氣來,心口似乎被壓著一塊大石頭,無論她聽到新聞裏匯報著怎樣的好消息,或者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安寧煜,可是那種不安卻久久沒有抒發。

顧厲琛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

按照童亦抒的意思,晚上唐嘉期會采取行動,到時候他想辦法製衡唐嘉期便是了。

祝景笙回到家中後,獨自做了飯,獨自一人坐在餐桌邊吃,窗簾都拉得很開,陽光照射進來,在她的臉蛋上斑駁出金黃的光影,可她形單影隻的樣子卻還是單調極了。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不疾不徐地泡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還噴了根本未開封的香水。

那味道她並不適應,可她得忍著。

傍晚時分,高昂過來了。

剛一推開門,高昂便摟住了祝景笙,靠在了門背後亟不可待地親吻了起來。

“穿成這樣,嗯?”

高昂對祝景笙好一番上下其手,祝景笙忍受著心中不適的感覺,沉默著服從,直到高昂扯下她身上僅有的單薄麵料,直接在客廳要了她。

她是初次,撕裂般的疼。

高昂卻毫不憐惜,甚至用唾棄般的口吻告訴她:“還特地去做了修複,祝景笙你夠可以啊!”

祝景笙背對著他,冷笑出聲:“當然,我鍾意你這麽久了,第一次自然要跟你有個不錯的體驗。”

高昂掐著她的下巴,逼得她直麵他猙獰的臉,他笑著:“從前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女人。”

“是嗎?待會兒還有你更想不到的。”

“拭目以待。”

高昂將祝景笙抱起來,抱進了臥室……

如同在地獄沉浮了許久。

直到高昂又匆匆穿好衣裳後,恢複成之前那般衣冠楚楚的人模人樣,他站在床邊看著祝景笙,冷言冷語:“不是身經百戰麽?還這麽青澀。”

祝景笙起身抱了抱他,“下次就不會了。”

高昂勾著唇,摟著她又吻了一番,鬆開時,祝景笙唇上的口紅都花了,他轉身往外走,“你很有覺悟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高昂走了,關門的聲音格外的響。

祝景笙拖著殘肢軀架從**起身,看著**那抹諷刺的紅,嘴角勾著一抹冷冷的笑意,她將被子掀回去好好蓋上,再轉身到客廳時,天色已晚,暮色侵襲,牆上的壁鍾已經走到七點半了。

她抱著胳膊坐在客廳裏,手裏緊緊攥著手機,幾乎是盼望著,盼望著門口能響起敲門的聲音。

時間,又過去了好一會兒。

祝景笙原本就不太肯定今天計劃能夠成功,她隻是按照邏輯來想,之前每一次唐嘉期派幫凶動手都是在夜裏,可今天卻是在早上,有沒有可能唐嘉期今天早上動手沒有成功,晚上會再次動手呢?

祝景笙並不知道什麽飛機路線,她隻知道唐嘉期是無時無刻不在暗中偷偷盯著安安的。

她今天出門都在假裝一名孕婦,甚至上午還特意在女洗手間裏丟了一條束腹帶,她想,如果自己夠幸運的話,唐嘉期是會盯上自己的。

唐嘉期那麽恨安安,不是嗎?

足夠幸運的話,她可以是下一名受害人。

經過之前那番淩遲,祝景笙現在已經渾身幾乎沒什麽力氣了,跟個廢人似的,抱著胳膊點了外賣,結果外賣送到半路時,她接到了店家打來的電話,說突然大雨送餐員在路上出了事,問可不可以再耽擱二十分鍾的時間重新幫她做好了送來。

祝景笙正要作答,結果門外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一聲一聲,略顯局促。

來了,終於來了。

祝景笙眯著眼睛,將手機掛斷,詢問外麵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