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撒嬌的顧厲琛

那頭的傭人隻覺得奇了怪了。

怎麽夫人和顧先生結婚什麽都不明白,一點都不了解顧先生和顧家似的。

夫人她,真的喜歡顧先生嗎?

聞言,唐安安的心跳狠狠地落了一拍。

什麽……烈士陵園?

顧厲琛的爸和二叔,都是軍人嗎?她怎麽從未聽說過。

“我知道了,”唐安安消化了幾秒鍾才回應那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追問了一句,“你剛剛說的康複中心,在哪兒?”

顧厲琛他又去康複中心幹什麽?

那頭傭人有點小脾氣了,“夫人,您還是自己問顧先生吧,他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多說,再說您是他妻子,比起從我們口中問這些來說,您問他,我想會比較合情理一些。”

說完,傭人掛了電話。

唐安安第一次被家裏傭人掛電話,有些懵逼。

她剛才……是被傭人教訓了麽?

唐安安最後還是決定回一趟老宅,他今天肯定心情不好,那麽昨天的事情,她就勉為其難先放到一邊好了,哼。

陵園太過偏僻,唐安安光是等車都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再加上到老宅又是一小時的車程,等唐安安抵達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雨也停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雨天還是因為這個特別的日子,唐安安踏進老宅大門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有些肅穆可怕,空氣都涼颼颼的。

她忍不住攏了攏衣服,有些後悔自己穿得太少。

“少夫人,你怎麽過來了?”管家從客廳裏出來的時候,一臉驚訝的看著唐安安,“厲琛少爺不是說你今天不過來嗎?”

本身老爺是讓厲琛少爺叫上少夫人一起去陵園祭拜的,結果厲琛少爺說她有事不來了,怎麽這都晚上了,又出現了?

唐安安衝著管家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轉移話題,“管家伯伯,厲琛他人呢?”

管家歎了口氣,指了指身後不遠的方向,“在客廳裏喝了半晌酒,剛剛才抱著酒瓶子去了後花園裏,你來了正好,去看看他吧。”

去花園必須得經過客廳,唐安安一腳踩進客廳大門時,多束目光分別從客廳裏的各方向她投來。

唐安安差點被嚇到。

“爺爺,二叔母,三叔,三叔母,大哥……”唐安安慶幸自己記性還不錯,除開坐在爺爺旁邊的一個年輕俊朗的生麵孔以外,其他的她都按照長幼次序叫了個遍。

“安安,你過來,”老爺子招了招手。

唐安安抿唇,逐步走近的途中,她發現大家的臉上都或多或少蒙著一層悲傷,尤其是二叔母貟桑,她眼中都顯而易見的噙著淚花。

為此,她的心也揪得緊緊的。

顧厲琛的爸爸和二叔,一定是很厲害很值得尊敬的人吧。

“爺爺,”唐安安乖巧地輕喚了聲,顧老爺子接著就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裏,他拍著她的手背,“你和厲琛吵架了嗎?”

別看老爺子慈眉善目的,唐安安心跳卻猛地一突。

他當著客廳裏這麽多人的麵問唐安安和顧厲琛之間的感情問題,她著實難為情,如果不是現在時宜不對,唐安安可能會懷疑這是顧家一整家的人在為顧厲琛抱不平,給她下套呢。

“就……發生了一點小摩擦,爺爺您放心,我今天不是過來找厲琛麻煩的,”唐安安膽戰心驚的回答。

顧老爺子拍她手背的動作忽然頓住,他看著唐安安說,“你沒錯,是他,這兩天他可能心情不會很好,你多擔待著點。”

“爺爺……”

唐安安沒想到顧老爺子會慈祥的把責任規劃到了顧厲琛頭上。

她有點愧疚了。

“你去找他吧。”

“好。”

唐安安離開前,那坐在顧老爺子旁邊的年輕男人衝著她微笑示意,唐安安也勉強勾了勾唇,接著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顧厲琛人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邊,他醉醺醺地抱著酒瓶,後腦勺貼著桌邊,仰著頭往嘴巴裏灌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頹靡悲愴的味道。

唐安安看得心下一緊,走到他的身邊把酒瓶從他的手中奪了過來。

烈酒,還剩下半瓶。

他周遭都是濃鬱的酒味,嗆得唐安安咳嗽了好幾聲,“顧厲琛,別喝了。”

“酒給我……”

顧厲琛雙手搖擺不定,過來搶酒瓶,唐安安直接把酒丟到了葡萄架下,想去抓住顧厲琛的手,意識到什麽,幹脆一把將他抱住了。

“酒給我,給我……”

顧厲琛下巴抵著唐安安的左肩,聲音很沙啞,也悶悶的。

“顧厲琛,你已經喝了很多了,我們別喝了行嗎?”唐安安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

她第一次看到顧厲琛這副樣子,心情也有些低沉。

顧厲琛慢慢在她懷裏冷靜了下來,半晌,除開唐安安輕拍著他背的動作以外,他紋絲未動。

“顧厲琛,顧厲琛?”

唐安安皺著眉頭喚他的名字。

可回應唐安安的,竟是低低淺淺的啜泣聲,伴隨著的,還有一滴溫熱的**滴落到了唐安安的肩上。

是淚。

像會灼燙皮膚一樣,唐安安的身子輕輕顫了顫。

“顧厲琛,你哭了?”

唐安安抓著顧厲琛的肩膀微微推開他,顧厲琛垂著頭,唐安安便弓著腰去看他,小臉剛對上他一雙眼時,他又落了一滴淚直直砸到了唐安安的臉頰上。

唐安安忽然揪心般的難受。

他是誰啊?他可是顧厲琛!那個不僅是在錦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甚至連出現在國際時事新聞上都是家常便飯的男人。

那麽尊貴,那麽高傲的男人。

唐安安伸出手,托著顧厲琛的頭,輕輕幫他擦去了眼淚,動作溫柔到幾乎不是她。

“少夫人。”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唐安安扶著顧厲琛的肩膀回頭,隻見管家拿著一件外套走了過來,唐安安這才意識降溫的夜裏顧厲琛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

“顧厲琛,手,我們穿下外套,”唐安安眼看著管家轉來兜去快半分鍾,可顧厲琛都不妥協,她有些無奈了,“聽話好嗎?否則會感冒的。”

“不穿,就不穿……”

顧厲琛腦袋埋到了唐安安的胸前,醉得糊裏糊塗,竟開始撒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