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渴望聰明的智商占領高地呢, 尤其在被人族長期欺壓之下,鮫人族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學起了五子棋。

一個月後竟然傳到了左右長老這裏,但就連鮫人族左右長老也不能拒絕智商的**。

她們搭起一張小桌子, 畫起了方格,一人手執黑子,一人手執白子, 對弈搏殺好不快活。

結果不出意外, 自然是沉穩老練的右長老贏了,她得意的眯起笑眼,眼角露出深深的細紋。

“我不服,憑什麽又是我輸?老娘就這麽比不過你嗎?”左長老插著腰怒道。

右長老笑眯眯的說道:“下棋出了要思考之外,更重要的是考研你能不能沉得住氣, 老石啊, 你還需要曆練曆練。上次剛被”

左長老雖然脾氣暴躁衝動了點,但並不是輸不起,老老實實的動手收拾著殘局,嘴裏說道:“你還別說,這下棋還真挺有意思, 手裏下這一步的時候, 腦子裏就要開始思考全局, 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是啊, 也不知道是誰發明出來的遊戲,真是寓教於樂,咱們兩個老東西,平時在海裏待著無聊, 這副身子骨又玩不來小年輕們的遊戲, 下棋還能解解悶。”右長老點頭應和道。

“乖寶, 來!”左長老朝著在一旁玩泥巴的寶貝乖孫女招手。

軟乎乎的小奶魚遊了過來,奶聲奶氣的說道:“奶奶,叫我幹什麽?”

左長老愛不釋手著抱著自己的寶貝乖孫兒,在她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問道:“乖寶,告訴奶奶,五子棋是誰發明的啊?”

小奶魚說道:“是江漾,王子殿下的那個人族妻主。”

“......”

“......”

兩位長老剛才還和藹可親的笑臉,頓時耷拉下來。

左長老更是大手揮掉了棋盤上的棋子:“真是晦氣!”

小奶魚被劈裏啪啦揮掉的棋子嚇得小身子骨顫了一下,左長老剛剛還嚴厲的眼神立馬變成了慈祥的老奶奶:“哎呦,我的乖寶,嚇著沒有啊?”

“沒有。”小奶魚嘬著手指搖搖頭。

“跟那個女人置什麽氣?”右長老彎腰撿起棋子:“她教咱們五子棋不就是在跟咱們示好嗎?”

“哼,她那是示好嗎?她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糖衣炮彈背後肯定不知道憋著什麽壞!”左長老說道。

“不論如何,她將五子棋的下法告訴了我們,最終受益的不也是咱們嗎?況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咱們族人又不是不懂,還能被一個外人收買了不成?”右長老說道。

“......你也說得也有道理,咱們族人對人族可是恨之入骨的。”左長老說道:“而且我還特意叮囑了小絨和月桂多給那個女人眼色瞧,針對她,排擠她。”

“那她現在如何了?”

左長老不屑道:“還在忍呢,不過是因為時間短,她尚且能裝模作樣。等時間長了,我就不信她還能忍的下去,女人誰能受得了這個氣?放心吧,她早晚會露出人族殘暴的原形,到時候王子殿下孩子也生了,那個女人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咱們還能趁著王子殿下心灰意冷馬上給她安排一位新駙馬,生下純種的王女。”

右長老微微一笑,對此很是滿意:“那就讓小絨和月桂再加把勁,讓那個女人過得再慘一些。”

左長老點點頭,重新抓了一把棋子:“來來來,咱們可得多練練,以後才好鬥得過那個女人,她的詭計可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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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宮殿內的舒服躺著的江漾打了個噴嚏,她摸了摸鼻尖,感冒了?不應該啊。

她體內有鮫珠,體溫保持在恒溫狀態之下,不應該感冒啊。

“月桂,給我端盞熱水來。”江漾隨口說道,倒真把鮫人王子的侍從當做自己的仆人使喚了。

月桂自然是不情願的,正巧一直像牛皮糖一樣時時刻刻黏著江漾的池眉去祭靈堂祭拜父母了。

月桂膽子也大了起來,甩著一張欠了他錢似的臉,說道:“我們海中可沒有人族熱水那一套,駙馬,你要是想喝熱水就自個兒上岸上燒水去。”

“到底誰是主子?阿漾不過是想喝一杯熱水,你就推三阻四的,架子這麽大,不如我挽起袖子給你做仆從吧!”池眉突然推門而入,劍眉倏地擰起,眼波幽深又銳利,透著一股寒光。

“行了,月桂說的是實話而已,海底煮不了熱水,是我忘記了。”江漾笑著勸道,並沒有因為月桂的脾氣而生氣。

小辣椒嘛。

她在青樓又不是沒有見過,這些年她遊曆花叢,妖嬈的、高冷的、清純的、堅韌的、還有柔軟不能自理的、甚至白蓮花、綠茶男她都品鑒過。

雖然她對月桂沒有想法,卻也不會因為月桂一句帶刺的話就生氣,不然她這麽多年的風流浪/女的名頭不久白混了?

“就算如此,他也不應該這樣對你。”池眉慍怒道:“出去跪著!”

“王子殿下?!”月桂不可置信的看向池眉,大概是不敢相信這麽多年陪伴身側的情誼,還不如她這個出現了不足個把月的人類女子吧。

是挺紮心的,江漾心中想。

現在的她好像更像古代禍亂朝綱的妖妃了,而池眉就像被美色迷惑了的殘暴昏君,月桂就是冒死諫言的忠臣無疑了。

忠心耿耿的老臣就因為得罪了她這個妖妃,被暴君命令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忠臣一邊拖著往外走,一邊大喊:“妖妃!你不得好死!”

啊,雖然但是,她心裏挺爽的,反派惡女什麽,更刺激了!

不過她也隻是想想,月桂雖然對她不怎麽樣,但是對池眉還算忠心。

這樣的忠仆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這樣隻會讓他對池眉寒心,這條魚已經夠蠢了。

江漾這些年各種類型的男人都體驗過了,單純善良的真小百花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像池眉這種單純到令人發指的著實沒有見過。

以後要是因為她鬧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落了難身邊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實在淒涼。

江漾拉著池眉的手勸道:“行了,他也沒說什麽,我不怪罪他,別罰了。”

池眉眼神渙散了一下,被她握住的手,手指微微用力與她手指緊扣,但這並沒有說服池眉饒恕月桂,卻反而激起了他莫名其妙的醋意。

池眉緊盯著月桂這張臉,眉形纖長,眼眸濃細眼尾不加任何脂粉渲染卻仿佛暈開了一團眼影,丹唇不點而紅,妖媚之中透露出一點倔強,像極了海中柔軟又堅韌的海藻。

池眉眼中閃過濃重的嫉妒之色,同樣都是對阿漾不敬,阿漾可是經常跟小絨鬥嘴,你一眼我一語,如針尖對麥芒般互不相讓,隻有他在其中打圓場調和,阿漾才不再跟小絨計較。

月桂憑什麽?

論態度,月桂的態度比小絨的態度要更加惡劣,更是在第一次見麵時就跟阿漾甩臉子,給下馬威。

可阿漾不但沒有生他的氣,反應還異常平靜。

當初池眉還以為那是江漾初來乍到,受了欺辱不好發作,誰知過去這麽久了,她連小絨都言語調-教了好幾次,卻唯獨對月桂格外包容。

這種包容,令池眉心中酸疼,莫名揪了起來。這是從未降臨在他身上的溫柔,比溫柔平和的海水更加令他羨慕心動,可這份包容偏偏不是給他的,心愛之心,握著自己的手,口中說出的卻是對另一個男人的維護之詞。

池眉喉嚨哽咽生疼,好似被生滿倒刺的藤蔓緊緊纏住,尖刺封住了他的口舌,連一聲難過的哀吟都發不出來。

“不行嗎?”見池眉久久不說話,江漾拽了拽他的手,又輕聲問道。

池眉心尖震顫了一下,仿若驚弓之鳥。既惶恐江漾的移情別戀,又害怕自己的沉默會讓他身上本就存留不多的喜愛流失。

“......好......都聽阿漾的。”池眉黯然的聲音虛弱的仿佛垂死之人。

江漾鬆了口氣,對著月桂說道:“行了,你的王子殿下不怪你了,出去吧。”

月桂垂著眼眸行了個禮就走了,但若是池眉細心觀察一下就能看出,以往行禮都隻對著他一人福身的月桂,這次行禮的對象竟然是江漾。

但眼下,無論任何事都入不了池眉的眼,他還沉浸在愛意即將凋零的惶恐中

走出宮殿的月桂煞白的臉色再也掩飾不住。

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主子,竟然僅僅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點,就要這樣懲罰他,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麵,月桂隻覺得心寒。

他回頭看了看闊大輝煌的宮殿,手慢慢爬上自己的左臉,曾經挨了一巴掌的傷痕早就褪去,但那股火辣辣的痛似乎從未消退。

已經是第二次了,伺候了多年的王子殿下,竟然還不如江漾對他好......果然,男人就不能掌權。月桂自嘲的笑了聲,扭頭離開。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呀,之前有小可愛說對了,池眉會跟下人吃醋哈哈哈

蠢魚雖然是戀愛腦,但是雄競戰鬥力可不容小覷( ̄_,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