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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正文

陳大人沒想到崔竟然說的這般輕鬆,看著崔的眼都直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你為什麽要殺左爭光?”陳大人麵色鐵青。

崔啐了一口,隨後道:“隻怪他運氣不好,當時我拎著兩個人頭想要從後麵繞著走,沒想到被他撞見,還要去搶我的人頭。我與他本來就不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他也殺了!”

“雖然是半夜,但是有左爭光這一茬,我心裏怕被人發現,來不及將人頭裝進包裹裏。就幹脆跑到煙柳巷另一邊將人頭丟進胭脂樓。想著左爭光曾在胭脂樓與多人發生爭執,還打傷過人,到時候你們定會往那些地方查。”崔此刻沒什麽好害怕的,說起來倒是輕鬆了。

陳大人聞言冷聲問道:“你倒是聰明!那你為什麽會去王宅?你去的時候死了幾個人?可曾見過誰?”

聞言崔惡狠狠的說道:“呸,還不是因為雲翔那混蛋!”

“此話怎講?”

“左爭光,雲翔,還有元華這三個總是處處與我作對。那處宅子是元華閑來無事在京裏住的,那天我打胭脂樓出來,沒事做便四處溜達剛好經過那裏,也喝了點酒,就見著雲翔鬼鬼祟祟的進了宅子,當時腦子熱就想跟著瞧瞧。正好見著門沒關,裏麵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見,心想著雲翔這是要幹嘛。便躲到窗戶底下偷聽,就聽著裏麵傳來用刀剁東西的聲音,也沒人說話。等過一會,就瞧著雲翔一手拿著一個東西出來,沒走正門,卻是奔著後門走去。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見著雲翔瞧著華家後門開的,便從後門進去,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東西。順著後麵的巷子,直接往寧國侯府去了。”崔說著頓了頓。

隨後道:“因為天色太暗了,我也瞧不清楚他拿的是什麽,想著這宅子是元華姐夫家的,便就想進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進門就看見門口躺著一個屍體已經沒了頭,再看裏麵屋子還有兩顆,頓時嚇得我也顧不得多想,就想趕緊離開。卻沒想到一個人,跟著進來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說是他哥,然後說是我殺了他哥,說要報官。當時也是喝了酒的,見著地上還有把刀,便抓著刀直接捅了他後背心,後麵的大人就都知道了。”

陳大人聞言,頓時眉頭微皺。

“所以說,你進去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死了三個,而在外麵的兩個則是你殺的。”

崔點點頭:“不錯。”

陳大人讓文書將寫好的供詞拿給崔,崔知道逃不過了,便也沒猶豫,直接畫了押。

等把崔帶下去文書這才開口:“大人,那照現在來看,這案子算是已經破了。這屋子裏的三人應該是寧國侯世子殺的人,後來葛三進來將賈大的人頭切了,被華家小廝聽到動靜進來看到,便將華家小廝殺了,屍體藏在柴房裏。然後賈大離開,這雲翔回來將人頭割下被崔看到,後又被賈大的弟弟撞見,崔這才殺了賈大的弟弟和打更的,應該就是如此。”

陳大人卻是眉頭微皺:“你怎麽斷定這屋子裏的三人是寧國侯世子所為?”

“這...”文書頓時為難:“一般人是不會半夜去這種地方,還將人頭切下扔在華家後院泔水桶中,定是知道這裏死了人的,才會這般做。而且被扔在華家的人頭,一個是寡婦白牡丹,一個是元華,估摸著是他怕被人知道身份,查到他身上,所以才切了這二人的人頭。”

陳大人聞言捋了捋胡須:“若是沒有證據,雲翔根本不會招人,還有盧三小姐殺害葛三和葛三兒子的事。”

文書動了動嘴,卻是將話給咽了回去:“那現在怎麽辦?”

陳大人當即神色一冷:“派人現在去寧國侯府搜,還有白牡丹的住處。”

“是。”

京兆府這邊剛將人派出去,宋王府便就得了消息。

子充將京兆府的事情說完,便退了出去。

蘇雲君與陳景恒坐在院子內的涼亭中,瞧著夜色漸濃,忍不住歎了口氣:“天是個好天,事卻教人糟心,便就沒了欣賞這月色的心情。”

聞言陳景恒不由問道:“怎麽了?”

就聽著蘇雲君淡淡的開口:“這件案子就要了了,意味著咱們便要離開宋王府,再瞧不了這一輪明月了。”

說著對著陳景恒粲然一笑。

卻是叫陳景恒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莫不是不想離開京城?若是不想離開,我們便...”

蘇雲君伸手止住陳景恒的話。

“那倒不是,隻要是與你在一起,京城也好,燕北也罷,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一邊說著,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外祖父今天來信,說那邊都已經妥當,現如今崔日用和韋安石也都定居幽州,便就等我們過去了。”

陳景恒點點頭:“姚崇那邊送了信過來,今日皇姑也去宮中,攔了他們,在提廢太子之事。現如今隻要等這個案子徹底真相大白,屆時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姑的人,必定都會被牽連。姚崇和宋便可以在父皇麵前開口,提出讓我與皇姑都離開京城。眼瞅著這時間怕也是快了,這幾日你便就收拾收拾東西吧,也該早做個準備。”

蘇雲君瞧著陳景恒的麵頰,借著月光與屋子裏的燈光,隻覺得他如墨的眸子斂去了許多光澤。

忍不住伸手撫上那一雙眼眸,幽幽的問道:“你若是不甘願,要奪了這位子,奪了這天下也不無不可的。”

陳景恒的雄才大略,旁人不知道,蘇雲君卻是最清楚的。

她每日與他朝夕相伴,自然知道自己枕邊之人有何等的才華,有著怎樣的報複。

可是現如今卻要落得遠據燕北,蘇雲君知道這般對他是不公平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