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關甚裝傻地摸了摸臉上的麵膜，“我麵膜有點幹了，我去洗下臉，晏哥你等我兩分鍾，歌絕對不會欠你！”
在他跑後，陸竟晏的微博關注數漲了一個。
而@關你甚事這個剛注冊的新號，隻關注了陸竟晏一個人，粉絲一下子漲了幾千粉，且還在持續漲。
等關甚回到鏡頭裏，他的頭上戴了個狗頭麵具。
【狗兒子果然又把狗頭帶上了。】
【別攔我，我想一拳打爆狗兒子的頭！】
【狗兒子，晏哥在看你直播呢，你就不考慮露一下臉？】
“說了長得太醜，怕嚇到你們。”關甚打開‘遇見’的音樂伴奏，“晏哥，那我就獻醜了，希望你別嫌我唱得難聽。”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
（歌詞來自：孫燕姿《遇見》）
直播間裏一片其樂融融，而會議室那邊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導演和製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一致看向莫柏，誰也沒有說話，其他人更加不敢開口。
莫柏尷尬地咳了一聲：“Ossian的性格就這樣，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全看心情好壞，當初他要退社，我們勸都勸不住，現在他鐵了心不參賽，那可能是沒辦法了。”
導演一臉遺憾：“所以現在是確定他來不了了，是嗎？”
“嗯。”莫柏釋點頭，“他不會來了。”
“沒關係！”導演安慰道，“世界上又不止他一個優秀舞者，你們X宇宙舞社個個都是高手，莫老師，這一屆你有沒有特別看好的舞者？”
莫柏翻了翻置在他麵前的一疊選手資料，抽出一張，挪到導演麵前。
“歐冉，絕對會是一匹黑馬。”
導演將資料卡轉正，一目十行瀏覽完。
姓名：歐冉
年齡：20歲
擅長舞種：自由舞
……
家庭地址：歐汀宮苑12號。
導演訝異道：“他家在歐汀宮苑，該不會就是歐總讓我們重點關照的那位小少爺吧？”
“不錯，歐冉是歐總的獨子。”莫柏說，“這孩子從小刻苦，實力很強，絕對擔得起冠軍頭銜。”
導演恭維道：“莫老師說是好的苗子，肯定是好苗子！”
製片人問：“這孩子跳舞的視頻有嗎？”
莫柏道：“視頻的話，網上有一些，回頭你們可以搜來看看。”
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
製片人當即拿起手機，問：“在哪個網站可以搜到？是直接搜名字嗎？”
莫柏沒想到他會當場搜索，笑道：“等會兒結束再搜吧，我還有幾個好苗子推薦，雖然他們比不上歐冉，但實力都不差。”
說話間，他抽了40幾份選手資料出來，一並遞到導演麵前。
導演：“……”
製片人：“……”
莫柏：“這些都是我們X宇宙舞社今年培養出來的優秀舞者，齊總，導演，你們可以看看……”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莫柏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歐冉：莫哥，你那邊還沒結束？我等你很久了。】
莫柏回複：就好了。
【歐冉：快點，我最討厭等人了！】
莫柏長按手機，用寵溺的語氣回了一句語音：“好了，小祖宗，我這就下去。”
莫柏把手機放下，站起身：“齊總，老郭，我剛才推薦的這些舞者，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考慮，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明天見。”
導演和製片人麵麵相覷。
巔峰大廈樓前停了一輛黑色保時捷跑車，歐冉坐在駕駛座上刷著微博。
微博熱搜榜第7位掛著一個火熱的話題——#陸竟晏夢幻聯動#
歐冉小號點進這個話題，主持人是個營銷號，置頂微博是一條3分44秒的拚接視頻。
“陸竟晏因一本《出埃及記》而跟一個小透明主播結緣，兩人一個在微博上說，另一個在直播間答，這場跨平台的夢幻聯動溫馨又浪漫。編不下去了，總之這是個很長、一兩句說不清的連續劇，看視頻吧！↓↓[兔八哥愛卜卦的微博視頻]”
【我看了這場直播，很驚喜！】
【給大家安利一下這個狗主播@關你甚事，他是個寶藏男孩，唱歌很好聽，保證入股不虧！】
【這個狗主播很拽哦，在線拒絕了《街舞巔峰》節目組的邀請N次呢！】
【哈哈哈狗兒子出圈了！】
歐冉看完評論，好奇的點進視頻。
當聽見莫柏的聲音出現在視頻中，他的臉色唰的白了。
“小冉，等久了吧。”莫柏突然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座，“吃不吃夜宵？我請客。”
“莫哥，你……你和歐甚哥……”歐冉雙手捏緊手機，眼中委屈巴巴，“你為什麽要邀請他參賽？”
莫柏愣住：“你知道了？”
歐冉把手機遞到他麵前，低著頭：“上熱搜了。”
“怎麽上熱搜了？”莫柏嚇得不輕，“我看看！”
他掏出手機，掃完一圈熱搜榜，並未看到跟自己名字有關的話題，便問：“你看的是哪個熱搜？”
歐冉說：“陸竟晏那個。”
莫柏遲疑片刻，點進短視頻，臉色變得比跑馬燈還快。
看完視後，他故作鎮定：“我就說Ossian直播間哪來150萬觀眾，原來是陸竟晏帶過去的。”
歐冉撇嘴：“我就想知道，莫哥你為什麽要邀請那個人參賽。”
“你別誤會呀。”莫柏笑，“節目組這邊還在召集優秀舞者，我邀請Ossian隻是公事公辦。”
歐冉抬頭看他：“真的隻是公事公辦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莫柏寵溺地揉揉他的頭發，“再說他不是拒絕了嘛，我還吃力不討好，反被他罵了一頓。”
歐冉抓住莫柏的手，乞求道：“莫哥，你以後都不要再跟他聯係了好不好？”
“好好好。”莫柏說，“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他聯係了。”
“我搶走了歐甚哥那麽多東西……”歐冉垂著頭：“每次想到他，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別這麽想！”莫柏不悅，“這些東西本來就屬於你，一開始是他搶走了你的一切，你不需要過分自責！”
“可我把他逼走了，還、”歐冉撇撇嘴，“還不自量力搶走了不屬於我的莫哥，我對歐甚哥太殘忍了。”
“瞎說！”莫柏捏緊他的手，“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也從來沒有跟他在一起過，是他自己誤會了，你別胡思亂想，我隻喜歡你。”
“嗯。”歐冉把臉往莫柏的手心裏蹭了蹭，眼底一片陰暗。
M國
花城咖啡廳坐落在圖書館西南角的一處巷尾，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咖啡廳裏安靜得個世外桃源。
“嘖嘖嘖~”梁山一遍又一遍的刷著微博熱搜，“隻花了5萬刷禮物，換來一個高位熱搜，晏哥這筆賺大發了。”
陸竟晏也在玩手機，不過他沒在逛微博，而是在看節目組那邊給他發來的選手資料。
“歐冉跟歐家是什麽關係？”陸竟晏剛好翻到歐冉的資料。
梁山“哦”了一聲：“歐總的獨生子，據說這位小少爺從小被他姑姑惡意抱錯，十幾歲才回到歐家，所以歐家非常寶貝這位小少爺，為了鼓勵他參加《街舞巔峰》，特地讚助了一個億。”
陸竟晏會意，目光剛好看到一欄資料：[所屬舞社：X宇宙舞社，舞齡3年。]
他抬起頭問：“節目組似乎很看好他，有沒有他跳舞的視頻？”
梁山搖頭：“說也奇怪，莫柏極力推薦這位小少爺，還說這位小少爺絕對擁有冠軍的實力，但網上完全搜不到他跳舞的視頻。”
陸竟晏似乎明白了什麽，直接X掉歐冉的資料，繼續往下翻其他選手的資料。
梁山遲疑地問：“你看了那麽久，有沒有入眼的舞者？”
陸竟晏臉色凝肅的搖搖頭，沒有接話。
梁哥歎了聲：“這些年你都在國外發展，不認識幾個國內舞者，國內舞者可能不太認可你，到時候你要拉攏自己的戰隊，恐怕沒那麽順利。”
陸竟晏倏地抬頭：“小主播跳舞的視頻有沒有？”
“啊？”梁山愣了下，“我問問。”
幾分鍾後，梁山問到了一個2分半鍾的視頻，還是手機拍攝的監控錄屏，聲音有點吵雜，好在畫麵是清晰的。
梁山見陸竟晏還在看選手資料，便沒有馬上把視頻發過去，自己先睹為快。
片刻後，梁山盛讚：“還別說，小主播跳舞是很厲害，長得也好看，整個人跳舞的狀態跟你差不多。”
頓了下，梁山又說：“難怪莫柏要紆尊降貴到小主播的直播間親自邀請，你現在要看看這段視頻嗎？”
對麵陸竟晏頷首：“發給我。”
“OK，發你微信了。”梁山把視頻轉發到了陸竟晏的微信上。
陸竟晏安靜地看完，沉默許久，喃喃道：“我好像跟他batlle過。”
“什麽時候的事？”梁山驚訝，“我怎麽不知道？”
陸竟宴回憶：“……三年前，在J國的街頭。”
梁山：“誰贏了？”
“最後沒分出結果，不過……”陸竟宴停頓一下，“他把乃九川打敗了。”
“乃久川？？？”梁山張大嘴巴，“他可是J國最牛逼的大神啊，我怎麽沒聽過他有敗績？”
陸竟晏：“不是正規比賽，你沒聽過很正常。”
“唉～”梁山歎息，“這麽厲害的舞者，要是能拉進你的戰隊，絕對是張王牌，他不參加比賽可惜了。”
想了想，梁山還是覺得可惜：“晏哥，你都跟小主播在微博上互動了，要不要勸勸他參賽？”
陸竟晏微笑：“莫柏跟他那麽熟，親自開視頻都勸不動，你哪來的自信他會接受我的邀請？”
梁山嘀咕：“莫柏這人太虛偽，跟你不是一路人，說不定你試試就成了呢？”
“嗬……”陸竟晏笑了笑，沒接話。
梁山看了看腕表，“快12點了，要不要先點餐？小主播來了正好開動。”
“等他來了再點。”陸竟晏話音剛落，玻璃牆外出現一道瘦長的身影。
那人身上那件獨一無二的改良版唐裝外套，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十分耀眼。
他的五官和視頻中跳街舞的狂野少年變化不大，就是頭發也變長了一些，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沒了跳舞時的囂張氣焰，顯得可愛又乖巧。
進屋後，關甚環視一圈偌大的咖啡廳，一眼看到鶴立雞群的銀發青年。
他走過去，停在銀發青年身側，低頭翻包找照片。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沒看銀發青年一眼，也沒有坐下來的打算，“照片我拿來了，馬上還給你。”
“我也是剛到。”陸竟晏輕輕揚起眉眼，“你不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