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抬眼就看見韓冰的背後,那說是去洗手間的柴峻熙又回來了,而身邊還跟著一個臉色陰霾的俊美男人——

文雯兒頓時臉色大變,蹭地站起來,激烈的反應差點讓桌上的果汁都打翻,小女人雙眼冒火的瞪著韓冰的身後——

“幹什麽你——”

韓冰本是不解的輕聲抱怨,看到她怒氣騰騰的小模樣便下意識的順著她的視線轉回頭看過去,於是後麵的話立刻便被卡在了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怎麽來了?韓冰前一刻還柔和的小臉在看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南閔俊時,瞬間變得冷若冰霜,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她便淡淡的移開視線,回頭看著文雯兒——

“不是我不是我,你別看我,我沒有出賣你……”一見韓冰淡漠的眼神看過來,文雯兒急忙搖頭擺手的解釋,委屈的癟著小嘴兒,可憐兮兮的偷瞟著她的臉色,怕死了她責怪的眼神。

韓冰淡淡的看了文雯兒一眼,什麽也沒說,也沒有反應激動的要站起來走人,因為她知道,現在想走也未必走得掉,還不如省點力氣,所以她挺直背脊,略顯僵硬的坐在椅子裏,盡量保持冷靜和淡漠,端起果汁漫不經心的喝著。

柴峻熙和南閔俊走上來,文雯兒立刻咬著小唇瞪著大眼睛苦大仇深的看著柴峻熙,柴峻熙淡定從容的回視她,走近她身邊,將她手中已經被她折斷的吸管抽出來隨手扔在桌子上,一邊用紙巾輕輕擦拭她的小手,一邊用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喑啞魅惑的嗓音輕緩的響起,明知故問:“怎麽了?”

“你利用我!”文雯兒撅起紅唇不滿的大叫,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誘騙她把冰冰約出來,還那麽好心的陪她一起來,原來是這樣,哼!

“我沒有!”柴峻熙漫不經心的回答,將她的小手擦拭幹淨之後索性就握在他的手心裏,再順勢將她輕輕一扯,便親昵的摟在了懷裏。

文雯兒

小拳頭砸在柴峻熙的胸膛上,幽怨的反駁:“你有!你就是在利用我,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這分明就是——”

“我不是!”將她這隻小手也抓下來,柴峻熙麵色不改,音調不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是!”

“我不是”

“不是嗎?”文雯兒立刻迷糊了,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疑惑的望著他,通常一件事他隻要堅定的重複兩三遍,她就會開始懷疑自己而去相信他。

“恩,不是。”柴峻熙將她的包包從椅子裏拿起來,牽起她的小手離開。

“可是……”文雯兒還在努力的分辨他話裏的真偽,被他牽著走了好幾步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了四周兩眼,猛地掙脫柴峻熙的手,一邊回身向韓冰走去,一邊無意識的叫著:“冰冰,我們走——”

一直陰沉著俊臉的南閔俊倏地一記狠狠的目光射過去,嚇得文雯兒停住了腳步也止住了聲音,反射性的回身撲進跟上來的柴峻熙懷裏,委屈的咬著紅唇怯怯的望著柴峻熙小小聲的告狀:“總裁瞪我……”

柴峻熙看著文雯兒微顫顫的睫毛,寵溺的在她漂亮的大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摟著她的腰肢,在她耳邊柔聲細語的輕哄著什麽,文雯兒被哄得更加委屈,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接著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柴峻熙帶走了。

一直看著柴峻熙和文雯兒走遠,南閔俊陰沉著俊臉看向始終沉默不語自顧自的喝著果汁的韓冰——

幾天不見,小女人瘦了,下巴都變尖了,臉色也沒以前紅潤了,還滲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眉宇間透著倦怠,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兩手抱著杯子咬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淡然的眸光無意識的隨意流轉,卻就是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是空氣一般。

南閔俊從來不知道原來日子也可以如此難過,這幾天沒見到她,他深刻體會

了什麽叫度日如年,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咬了咬牙,南閔俊暗暗吸了口氣,硬著頭皮坐到她身邊去,感覺到他坐下來,韓冰懶洋洋的斜了一眼過來,眸底沒有絲毫的波瀾,平靜得猶如一汪死水——

“我們談談!”南閔俊側著身子,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搭在椅背上,深深看著小女人略顯憔悴的側臉,極力隱忍著連日來的焦灼與憤怒,硬邦邦的開口。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談的。”韓冰鬆開咬在嘴裏的吸管,歪過頭來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有!”南閔俊堅定的咬字,續而狠狠吸了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切齒道:“你要離婚不是嗎?我們就談離婚!”

韓冰微微一怔,眼珠子上下滑動仔細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離婚?他同意離婚?這……

“好啊!談吧——”韓冰好半晌才狀似輕快的開口,隻是聲音聽起來有些悶,咽喉微微發堵。

“我不想在這裏談。”南閔俊突然站起來,抿著唇麵無表情,深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難掩驚訝的小臉。

聞言,韓冰沒說話,微微歪頭仰著小臉,更加淡漠的看著不知道想幹什麽的男人。

“想離婚就跟我來。”南閔俊踢開椅子,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後就徑直往外走去,也不管她會不會跟來,男人連頭也不回就走出餐廳外去。

韓冰怔怔的坐著,心緒有些混亂,也對那男人今天的行為感到疑惑與懷疑,他怎麽可能會同意離婚?當然,她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他不離婚是因為她,而是爺爺遺囑上的附加條件,他如果和她離了婚,那……南方集團怎麽辦?真要全部捐出去嗎?

捧著果汁杯的小手,不自覺的用力捧緊……

可是難得他轉變態度,徹底跟他脫離關係是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不是嗎?也許他想到了既能離婚又不用捐南方集團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