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還是心安理得的受了小特護的殷勤服侍,惹得她的心……又酸又窩火……

輸液的時候,那小特護輕手輕腳的往她血管裏插針頭,她故意哇哇大叫,嚇得那小特護立刻收回手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愣愣的看著她。

韓冰以為她叫得那麽淒慘他總會心疼的跑過來看她了吧,可是呢,那沙發裏正專心審批文件男人像是突然失聰了一般,對她的慘叫置若罔聞,連頭都不回一下。

她怒了!賭氣的不肯輸液,那小特護局促不安的小聲跟她賠禮道歉,以為是把她戳痛了,韓冰本意隻是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力,並不是真想為難這小護士,看到小護士急得眼眶泛紅,心裏頓時也有些過意不去,正要軟化態度,卻突然聽見男人往茶幾上輕叩了幾聲,然後那明明都快哭下來的小護士趕緊把眼淚一抹,轉身就屁顛屁顛的向南閔俊跑去。

他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裏,依舊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然後也不知道他跟那小護士嘀咕了什麽,隻見十秒之後,那小護士就進來要把她輸液瓶拿走,她急了,直起身質問小護士為什麽要拿走,那小護士歪頭看了眼坐在沙發裏的南閔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回答她——

——南先生說您不願意輸液就不輸了,不想吃飯也別吃了,反正不要身體的是你,不要孩子的是你,想玩完的是你!

呃……韓冰差點被小護士這句話直接噎死,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老老實實的把手伸出去,紮針,輸液,就算她想跟他賭氣,但也不能不顧肚子裏的孩子,他懂!她更懂!

然後她輸完液,吃了藥,該休息了,韓冰下意識的瞟了眼陪護床,心想他這下該進來睡覺了吧……

可她還沒想完,就見小護士把陪護**的被褥以及枕頭抱在懷裏就往會客廳走去——

她怔怔的看著小護士將被褥放在沙發裏,然後恭恭敬敬的道了聲晚安,再然後乖巧的退了下去。

韓冰看見沙發

裏的男人從容不迫的收起文件,有條不紊的攤開被褥,然後——

躺下睡覺!

怎麽著?他南閔俊如今寧願睡沙發,也不想跟她共處一室,是這個意思嗎?

好吧!她失眠了……

一連兩天,他像是例行公事一般,該來的時候來,該走的時候走,不再對她噓寒問暖,不再對她包容遷就,最多就是偶爾淡淡的掃視她一眼,那冰冰涼的眼神讓她心神不寧忐忑不安,詭異的是,被他那冰冷的眼神一看,她滿腹怨怒都堵在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心裏發慌…

然後今早,她終於忍無可忍,靜靜的聳立在衛生間的門口,把洗漱完準備去公司的南閔俊堵在洗手間裏——

“你想怎樣?”小女人兩天沒睡好,氣鼓鼓的,火藥味十足的直截了當甩出一句。

南閔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定從容的扣好袖口,心裏則對阿翔拿來的這套衣服不太滿意,擰著眉拽了拽衣擺,然後男人一邊優雅嫻熟的係著領帶,一邊漫不經心的吐字——

“知道錯了嗎?”

男人沒看她,語氣略帶嚴厲,像是在質問他公司裏做砸了計劃書的員工,淡漠而疏離。

“什……什麽……”小女人微微一怔,瞪著他的眼神急忙往邊上看,心裏有點虛,撇著小嘴兒結巴著呐呐。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南閔俊係好領帶,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待到一切弄好,才緩緩抬起頭來不冷不熱的看著她,冷冷問道。

“我……”小女人張嘴就想反駁,可剛吐出一個字就看見男人那種涼涼的眼神又飄了過來,頓時噤聲,硬生生的把後麵倔強的氣話咽回肚子裏,咬著唇鼓著腮幫子,有些桀驁不馴又有些孩子氣。

南閔俊沒好氣的睨著她,看她咬著小唇一副倔強到底的小模樣,感覺好笑又好氣,對她真是愛恨交織,等了十幾秒也不見她說話,男人隻得開口——

“讓開!”男人冷冷吐字。

“哼!”小女人頭一撇,眼一斜,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不動!

南閔俊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含著幾分警告意味冷冷瞪著她,抿著薄唇不說話,卻仍是讓小女人倍感壓力,他冷厲的眼神極具壓迫性的射在她的小臉上,美麗的小臉不自覺的僵硬起來——

不讓不讓就不讓!看他能把她怎麽樣?小女人在心裏孩子氣的囔。

雙肩突然一緊,下一秒就感覺身體騰空,她還沒來得及尖叫,腳又落地了——

南閔俊不輕不重的掐住她的雙肩,像拎小雞似的輕輕鬆鬆就把她拎到邊上,他則順勢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韓冰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一回神就看見男人轉身要走了,心裏驀地慌亂,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癟嘴兒委屈的急叫:“你……”

感覺到手上的拉力,南閔俊優雅從容的緩緩回身,淡淡看著她想哭又極力忍著的可憐模樣,咬咬牙,狠狠心,果斷堅決的將她的小手抓開,認真嚴肅的說——

“等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再來找我說話!”

然後,他不再看她一眼,抬步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病房。

韓冰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呆呆的聳立在原地,直到腿都站麻痹了,她才回過神來,像個木偶似的機械性的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床沿,腦子裏不停的回**著他的話——

他什麽意思?是說如果她不向他認錯就不跟她說話了?是這個意思嗎?韓冰氣呼呼的咬著唇瓣,恨恨的在心裏怒吼。

腦子亂哄哄的,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許久之後——

“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南閔俊你了不起了!不說話就不說話!哼!”

憤怒至極,小女人倏然抓起一個枕頭就往門口砸去,卻好死不死正巧砸在一個向床邊走來的人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