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太,你這樣隨便嗬斥別人家媳婦的行為也不見得有多高貴!”

一道清冷傲慢的嗓音,從病房門被推開的那刻驟然響起,韓冰和楊柳不約而同的抬眸望過去,隻見一老一少兩名高雅貴氣的女人不急不緩的走進病房裏來。

韓冰在看見陸羽蓉和南瑤的那瞬,下意識的斂下眼瞼,消瘦的小臉上泛起一抹心虛與難過

楊柳是警察局長的夫人,自然也是經常出入各種交際應酬的宴會,雖然和陸羽蓉沒什麽交情,但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物,所以這麵子,還是得撐住——

“南夫人,這是我兒子的病房,你擅自闖入不太禮貌吧!”楊柳微微側身,麵對著陸羽蓉,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說道。

“聽聞貴公子為了救我兒媳婦身受重傷,作為長輩的,來探訪一下是有必要的!”陸羽蓉的語氣同樣淡淡的,一邊說著,一邊不急不緩的走上前來,看了看病**的趙沉塵,再看了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靜靜低垂著頭沉默不語的韓冰。

“南夫人有心了!”楊柳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說得有些言不由衷。

陸羽蓉看完了病人,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銳利的眼神射在楊柳臉上,冷厲的語氣裏有著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

“趙太太,請你記住,韓冰是我的兒媳,要教訓她,也是我這個做婆婆的權力,還輪不到外人來對她疾言厲色的嗬斥。”

陸羽蓉突然間冒出這麽一句,讓楊柳麵上一陣尷尬,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冷道:“她害得我兒子現在都還沒醒過來,我隻是嗬斥她算是客氣的了!”

“趙太太,貴公子是一名警務人員,見義勇為懲奸除惡是他的責任,他受傷你怎麽能怪在我兒媳頭上?難道說如果不是我兒媳有危險,是別的市民有危險他就不去救嗎?那樣的話,他還配做一名除暴安良的好警

察嗎?”陸羽蓉言辭尖銳,一副譏諷的口吻,嗆得楊柳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你——”楊柳被噎得啞口無言。

在陸羽蓉和楊柳唇槍舌戰間,南瑤走近韓冰的身邊,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輕不重的抓住她的手,淡淡道:“走了。”

韓冰沒有異議,看了眼暈迷的趙沉塵,然後乖乖跟著南瑤出了趙沉塵的病房。

“趙太太,願貴公子早日康複!”陸羽蓉禮貌得體的說完最後一句,丟下被氣得內傷的楊柳,優雅從容的轉身,隨著南瑤和韓冰的身後而去。

回到自己的病房,韓冰咬唇把堆放在**的東西拿來,本來今天要出院的,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看完趙沉塵就去辦出院手續的,想不到南瑤和陸羽蓉會來看她。

而那個絕情的男人還是沒出現

韓冰低垂著頭,緊張急促的攪著自己的手指,心裏猜想著她們是不是來催她簽離婚協議的

離婚協議在她手上已經一個星期了,她沒簽字,因為她根本不想簽字,她不要跟他離婚——

每晚把那協議書拿出來看,長時間的盯著那男人的簽名,她每晚都哭著入眠,孤獨絕望的感覺,充滿整個心房

陸羽蓉走進來,看著條件簡潔的普通病房,嫌棄的擰了擰眉頭,不自覺的脫口說道:“怎麽住這麽差的病房?沒好點的病房了嗎?”

陸羽蓉此話一出,韓冰頓時委屈心酸,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那男人不管她了,甚至不給她交付住院費,第二天護士來催她去交款,她怔怔的站在繳款大廳,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最後她隻能回到自己的小屋,翻出以前的積蓄,交了手術費住院費之後,積蓄已經所剩無幾,她隻能換普通病房。

她不是怕條件艱苦,她隻是難受,難受他突然就真的那麽絕情,真的就不管

她了

“哭什麽?流產對身體影響很大,不要對不對就哭,眼睛哭瞎了沒人可憐你!”陸羽蓉看見韓冰哭,蹙眉,下意識的輕斥一聲。

哪知韓冰聽了陸羽蓉這句話後,眼淚流得更加瘋狂,即使陸羽蓉表情凶巴巴的,但是語氣裏那股關心還是顯露無疑。

“韓冰你別哭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愛哭鬼啊!”南瑤試圖把氣氛調解輕鬆一點,抽了幾張紙巾遞到韓冰麵前,打趣道。

韓冰接過紙巾,狠狠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抬起婆娑的淚眼,查看南瑤,哽咽著問道:“你沒受傷吧”

當日為了催進陸家豪的下一步計劃,韓冰和南瑤合謀設了一個計,讓南瑤拿假的計劃書去騙陸家豪,陸家豪損失慘重,依他那種陰毒的性格,一定會找瑤瑤報複,韓冰便讓趙沉塵偷偷教了南瑤幾招擒拿手防身,那幾日,趙沉塵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們,見到南瑤被劫,立刻便調遣手下的警員安排部署,堵了劫匪的路,將他們逼到海邊,而海底,則早就有潛水警員在等著救援

所以,南瑤隻是假死,目的是讓南家大亂,影響南方集團,然後讓陸家豪誤以為時機成熟

“我沒事!對不起哦!我好像回來晚了點,害得你和我哥鬧得這麽僵。”南瑤愧疚的說抱歉。

這些天她把晨曦罵死了,要不是他沒玩沒了的那個她,她就趕得及回家報平安,那樣的話,也許大哥就不會和韓冰搞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錯”韓冰雙眼通紅,眼淚汪汪的抽泣著。

南瑤看她哭得那麽可憐,不由得輕歎一聲,拍拍她的肩,突然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韓冰,你要是還想跟我哥在一起,你就趕緊去機場吧!”

韓冰猛地抬起頭,瞠大雙眼定定的看著南瑤:“什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