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打成了平手

果然,被雲舒這麽一吼,走在前邊的男人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徐徐轉過身,淡淡的打量了雲舒一眼,便暗暗的垂下了眼簾,最後還是轉了回去,寬大的步子不再停留,一直往前走去,隻留給雲舒一道孤寂淺淡的背影。

見到男人還是這般漠不關心,負氣而去的樣子,雲舒頓時就怒了,看著那腳步漸行漸遠的,都不搭理她,頓時就覺得心裏酸酸的,她也覺得她委屈,又心酸又氣憤的,心裏有些難受,清眸裏掠過了一道黯然,咬了咬牙,一個氣憤的衝了上去。

慕煜北隻聽身後傳來的‘蹬蹬’的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是女人的腳步聲,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隻感覺自己手臂被人扯住了,一道淡淡的幽香拂了過來,來不及反應就被女人摁住了肩膀,往牆上按了去,牆壁上那淡淡的涼意透過背後傳了過來,慕煜北頓時微微皺起了眉頭。

熾焰般的紅唇帶著幾分熾熱的溫度毫不猶豫的落了下來,落在他那微涼的薄唇上,帶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丁香靈舌如同急促的狂風一般呼嘯而過,勢如破竹的攻占領地,清冷的星眸裏已經染上了一絲狂傲的野性。

雲舒的一隻素手就是狠狠的摁住了男人的肩頭,一手抱住他那精壯結實的腰肢,用力之大,足以讓男人感到微微的疼意,柔軟的嬌軀緊緊的將他壓在牆上,然而,她的味道卻很美好,男人被迫的承受了女人那狂野火辣帶著騰騰的怒氣的吻,可是,他承認,他該死的竟然覺得享受極了!於是,閑置的兩隻大手也毫不猶豫的環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什麽怒氣理智統統拋到九霄雲外了,乖乖的回應著,並且努力的想奪回主動權。

可是,正當慕煜北覺得享受得飄飄然的時候,忽然唇上傳來了一道疼意,繼而,一道鹹腥味迅速的在兩人的口中蔓延了,血是他的!女人咬破了他的唇!

這一疼以後,雲舒也迅速的退開了。

清淡如清水般的清眸微微一眯,望著男人微腫略沾有鮮血的薄唇,雲舒眸光一寒,輕輕的抬手擦去自己唇上還殘留有的血絲,漠然收回了眼神,腳尖一轉,大步的離去了,鏗鏘的腳步聲急促如夏日的驟雨。

慕煜北有些錯愕的望著那道清麗的小影,顧不上唇上肆意往嘴裏蔓延的鹹腥味,拔腿剛想追上去。

“舒兒!”

然而,這次雲舒沒有再應答了!

慕煜北那深眸裏不禁閃過了一道焦急與擔心,然而他才邁出腳步,兩道笑聲忽然從身後響起了。

“哈哈,北,想不到你這女人挺厲害的啊!不愧是堂堂的警察,有點手段,沒兩招就把你給製住了!你那些氣勢都哪裏去?嘖嘖,瞧瞧,逸,你瞧瞧,都咬出血來了呢!”

這揶揄調笑的聲音除了東方謹的,還能是誰的?

慕煜北停下腳步,一身冷然的轉過了身,隻見南宮逸跟東方謹正一臉看戲的好笑的環著胸斜斜的靠在牆邊,悠閑的望著他,阿朔則是站在他們的身後。

慕煜北冷眸微微一眯,帶著幾分警告的瞥了南宮逸跟東方謹一記,卻是對阿朔說的話,“阿朔,去看看少夫人,跟著她。”

“是!少爺!”

阿朔點了點頭,一邊從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了慕煜北。

慕煜北緩緩伸手接了過來,阿朔這才飛快的往雲舒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慕煜北低下眸光,抬手擦了擦被女人咬破的唇,還真是有些疼,又漠然的掃了南宮逸跟東方謹一眼,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們怎麽也在?”

邊說著,一邊隨手推開了身邊的包間,大步的走了進去,南宮逸跟東方謹相視一笑,饒有興味的望著慕煜北那抹背影,也提步跟了進去,‘呯’的一聲,隨手關上了門。

慕煜北一臉深沉的往偏廳的沙發裏坐了去,將手上的紙巾一揉,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南宮逸也跟著坐了下來,東方謹則是熟練的打電話讓前台把酒點心飲料之類的送上來。

既然是老板點的東西,前台的服務倒是很迅速的,沒幾分鍾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酒水很快就送了上來了。

“今晚的事情,你們什麽也沒有看到。”

慕煜北沉默了良久,才端起東方謹給他倒上的酒,幾口喝了下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說你們怎麽了?怎麽我跟逸一過來,就看到這麽勁爆的場麵,說實話,你女人還真是挺有野性的,我喜歡,瞧你被她壓在牆上那鏡頭,我怎麽就感覺我們的少爺都變成了小白羊了?”

東方謹又給慕煜北滿上了酒,南宮逸則是給慕煜北遞來了一支煙,慕煜北皺著眉頭接了過來,點上了,吸了一口,才有些心煩的低沉道,“突發狀況,少拿這個說事,不然你知道我會做些什麽。”

聞言,東方謹不禁一陣憋屈,挑了挑眉,“我說北,你跟你媳婦吵上了不帶你這麽向兄弟撒火的啊!怎麽狀況,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跟逸都還能給你出點主意呢。”

東方謹的話一落,南宮逸也悠閑的吐了口煙,懶洋洋的半躺在那柔軟的沙發上,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告訴你,女人就不能寵著,不然她沒幾天都上房揭瓦了,要我女人,我早出手拖回去關上門好好**了!讓她清清楚楚的,好好的記著,老子到底是誰!女人嘛,充其量也不過是用來暖暖床,沒事逗逗樂子而已,何必為她們煩憂呢?”

南宮逸的話,東方謹倒是很讚同,點了點頭,“北,我覺得逸說得很對,我一直覺得你是腦袋抽了才會去娶一個警察老婆,你也不怕她吃死你!”

“她敢!”

慕煜北本來就已經覺得有些煩心了,被東方謹這麽一說,這心裏自然就是越發的煩躁了。

“算了,說說看怎麽回事?說不定還能給你教上幾招,目前還沒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南宮逸叼著煙,伸手脫下了身上的風衣,隨手丟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淡淡道。

“得了,逸!就你那點技術!能幹點什麽?吹呢!吹就能真成事?”

東方謹有些不屑的瞥了南宮逸一記,眼神從慕煜北那張深沉的俊臉上掃過,卻發現他好像正在出神了,這樣的狀況可是很少見的,那劍眉還皺得如此的厲害。

東方謹的話讓南宮逸頗為的不爽了,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眼神望向了東方謹,冷然笑了笑,那笑容陰森森的,語氣很是低沉,“你回家把你那妹妹叫過來,看看我能幹點什麽!”

“禽獸啊你!我妹你也想染指,滾一邊去!不買你帳的女人多得是!少來吹噓!”

東方謹忍不住操起了背後的抱枕朝南宮逸砸了過去,那南宮逸倒是動作敏捷的抓住了那抱枕。

“哪個不買我的帳?說來聽聽!”

南宮逸有些不服氣,冷冷一笑,掐滅了煙頭,然後端起酒,一飲而盡。

東方謹悠閑的擱下手中的酒杯,彈了彈煙灰,一臉的淡笑,“也不說遠的,就這帝都裏。”

“誰?”

南宮逸眯起了那危險的眼神,一副蓄力待發的樣子。

東方謹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掃了慕煜北一眼,才慢條斯理道,“阿雅咯,我還沒見過她買你的帳,怎麽,有沒有這回事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說!”

果然,東方謹這話一落下去,南宮逸便軟了下來,明擺著已經承認了!

慕思雅那人根本就是一個怪胎,隻要有人想靠近她,她就很不客氣的拿那個人跟她的哥哥慕煜北比,結果怎麽比都比不過,你說,這人總有差別的,怎麽能那麽比著不是?而且她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臉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不可靠,她寧願找一個長相平庸一點的,這人的樣貌本來就是父母給的,又不是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抱著玩的態度,你們就不要去招惹阿雅,不然你們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

一直沉默著的慕煜北終於開口說出了這麽一句。

“招惹誰也不敢招惹你妹妹阿雅啊,行了,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陷進去了吧?你真看上那女人了?看著也沒有見得有多漂亮,比那個什麽寧馨兒的,姿色還稍稍遜色了那麽一點點吧?脾氣也不見得很好,她身上到底有什麽發光點能讓你看上了?嘶,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你該不會是製服控吧?看著她那身警服漂亮精神就盯上她了?”

東方謹一邊嘀咕著,一邊皺著眉頭望著慕煜北,還不時的跟南宮逸交換眼神。

慕煜北又喝盡了杯中的酒,俊眉深鎖,這才擱下了酒杯,優雅的倒了杯茶,喝了下去,低沉略伴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當我有那麽膚淺?等你們遇上,你們就知道了,中意了,在意了,她身上的一切都會成為發光點,有時候你還真狠毒的希望她都一無所有了,這樣,她也就隻能安心的呆在你身邊了……”

慕煜北輕輕的吸了口氣,沉寂的眼中刷過了一道淡淡的傷感,自從遇見她之後,他就慢慢變得患得患失了,眼神不經意間的一掃,隻見南宮逸跟東方謹都是有些驚訝的盯著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慕煜北這心裏不禁一沉,低沉的嗓音有些森冷了,“我跟你們兩個蠢貨說這些做什麽,我回去了。”

說著,就要站起來了,南宮逸大手一伸,連忙拉住了慕煜北的胳膊。

“唉,別激動!急什麽呢!你該不會是真的栽下去了吧?瞧你這樣子,活生生的一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你以前的氣勢都哪裏去了?”

“想數落我也等我走了再說,想嘲笑就盡管嘲笑吧!”

慕煜北心煩意亂的,被南宮逸這麽一拉,又坐了回去,東方謹又給他倒了茶。

慕煜北承認,他這心裏頭就是惦記著那女人了,他也承認他在意她,真的,所以,看到她那樣負氣而走的時候,他這心裏也會感到忐忑不安,感到焦急了,這心裏頭隱隱約約的希望,她那心裏,那眼裏,要是隻能看見他那該有多好!

“你真的就她了?就這麽打算跟她過一輩子了?”

東方謹壓著嗓音低低的詢問道。

他這話一落,自然是免不了慕煜北的一記冷漠的漠視,有些煩躁的開口,“廢話就不要說了,結婚證都領了多久了?不是她我還能娶誰去?再說,我們……都習慣了,當然過一輩子,就她了。”

“那好辦啊,你既然都認定了,那就趕緊詔告天下吧,生個孩子出來拴住她,這錦陽城裏還有誰敢跟你搶女人的,你隻要征服她那顆心,以後你怎麽攆她,她估計也不會離開你了,女人嘛,要做了母親之後,那心軟得跟豆腐似的,多生他幾個,以後兒孫滿堂了,你就有福可享了!話說,女人征服男人,那得先征服他的胃,北,你那媳婦廚藝還可以,你也不錯,這招你是行不通了,那還有一個辦法!”

東方謹一邊說著,眼裏已經浮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深沉。

一聽這話,慕煜北似乎有了一些興趣了,漆黑的眼神淡淡的落在東方謹的身上,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東方謹輕咳了幾聲,跟南宮逸又對望了一眼,兩人估計這心思都明白了,一致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慕煜北,目標就是腰下的某一個部位。

再遲鈍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更何況跟這兩貨從穿開襠褲混到現在的慕煜北,這臉頓時一沉,抽了張紙巾又擦了擦依然還有些鹹腥味溢出的薄唇,冷著一張臉,然而,隻有他自己明白,他那俊臉似乎有些微微的發燙了。

“我回去了,你們自己喝吧。”

飲盡了杯中的茶,將手裏的杯子一放,慕煜北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北,這可是經驗之談!不還真別不信啊!”

東方謹忍不住還是提醒了一句。

慕煜北冷哼了一聲,“那就留給你們自己吧,我還不需要,她不是你們的那些女人,不要拿她跟她們比,至於那個女人,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在舒兒的麵前提起,記住我的話,我先回去了,你們喝夠也趕緊回去躺下吧。”

最後落下了這麽一句,隻聽到一聲‘呯’的關門聲,潔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了,留下了南宮逸跟東方謹麵麵相覷……

——《》——

回到翠園的時候,鄭伯他們還在等著,慕煜北讓他們都回去休息,然後一個人上了樓,房間還空****的,剛剛阿朔還打了電話過來,說雲舒直接回了局裏,現在辦公室的燈都還在亮著呢,約莫著是在忙著工作的事情吧。

慕煜北將身上的外套一脫,隨意往沙發上扔了去,領帶,也扔到了一邊,然後才往臥室走了去,洗了一個漫長的澡之後,原本有些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些了,女人還是沒有回來,牆上的鍾時針已經指到了晚上十一點了,打電話直接關機,這女人絕對是跟他杠上了!

慕煜北想想,便是感覺到一陣頭疼了,躺在**看書卻一頁也看不下去,就盯著那頁書出神了。

斜斜的靠著床頭,大手裏把玩著她之前給他送的那盞**小燈,深眸裏盡是一片的沉鬱。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長久,終於聽到了外麵有動靜了,他微微直起了身子,‘哢’的一聲,臥室的門被打開了,雲舒正緩緩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他剛剛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衣服跟領帶什麽的,看都沒有看慕煜北一眼,便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將他的衣服扔進待洗的衣物桶裏,然後才折回來,開始打開衣櫃找衣服了。

慕煜北就那麽靠坐著,深眸裏流光淡淡,望著女人忙碌著,也不說話,看得出,她好像不待見他,從進門來都沒瞧他一下,這會兒收拾好了衣服又直接進了浴室。

‘唰啦啦’的水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慕煜北這心還真不是滋味了,總感覺這心裏頭有什麽東西撩撥,被針給紮了一般,有些微微地疼意,深眸緊緊地鎖著浴室的門。

約莫十來分鍾過去,雲舒便從裏麵出來了,換了一身米色的純棉睡袍,走到梳妝台前整理了一下那那一頭淩亂的秀發,然後走到衣櫃前,利落的從裏麵翻出了一張厚厚的毛毯,走到床邊將自己的枕頭一抱,便往臥室外麵走了去。

慕煜北看著雲舒這架勢,立馬就急了眼了,所有剛剛努力保持的淡定冷靜統統都見了鬼去了,連忙一把爬了起來,朝雲舒開口,“你這是要幹什麽!”

然而,雲舒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姚雲舒!”

雲舒最後關上門的時候,正是聽到了男人咬牙切齒的這麽喊了她的名字,秀眉挑了挑,任由著他鬧去吧!

抱著被子跟枕頭往沙發上一扔,沙發那麽大,一個人睡著還是挺舒服的,其實也沒怪他,就是想治他一下而已,這男人分明就一大醋桶,上次跟喬宇陽吃飯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這次隻不過是跟寧康說了幾句話,他也這樣,人本來就是生活在這麽一個大社會裏,交際總是要的,再說了,要是能跟法院那邊搞好了關係,對他們城北局來說,也是有益無害的,她雲舒又不是傻瓜,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了,再說了,人家寧康看著也是挺樸實的一個人,而且以他現在的作為,將來很有可能成為檢察院那邊的新一代領軍人物,潛力男一個!現在很多時候都要講究關係的,多一個朋友那肯定是好事的!她這麽做自然是有她的考慮了,其實吧,這男人不笨,很聰明,就是醋意大了一點,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雲舒覺得她很有必要好好的讓他改正一下才行,這說明了他還不夠信任她。

吸了口氣,兩手枕在腦後,舒服的睡了下來,黑暗之中,星眸卻閃閃發亮著,清澈的流光如同抖落了一地的月光一般,光華淡淡,清涼似水。

月光偏移,將滿滿的柔光透過那還沒記得拉上窗簾的落地窗灑了進來,一時之間,那地上就好像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銀子一般,釋放著淺淡的銀光,讓人這麽一看著,總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慕煜北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躺下去多久了,黑暗之中的他就是這麽側著身子,隱匿在黑暗之中的那眼眸已經褪去了往日的深邃,此刻倒是清澈得跟那皎潔的月光似的,淡淡的望著那靜靜的照耀進來的一地的月光,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竟然緩緩的平和了下來,最後所有的怒氣都被壓製在心底了,俊臉上也換上了一副平靜似水的神情。

眸光淡淡的落在了身邊空****的位置上,心裏頗為的無奈,吸了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爬了起來,也沒有開燈,緩緩的下了床,稍稍拉了拉衣服,然後才往外麵走了去。

客廳內黑漆漆的一片,也沒有開燈,唯一微弱的光線便是透過沒有拉好的窗簾縫泄漏進來的月光,借著著微弱的月光,慕煜北隱約的可以看到小客廳的沙發上正睡著一個人,吸了口氣,提著步子,小心地走了過去。

果然,女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團了,身上的毛毯早就有一大半掉到了地上了,睡夢之中的她並不見得睡得很安穩,秀眉一直都是微微蹙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長長的秀發灑落了一枕頭,有幾撮甚至還長長的垂到了地上,清瘦纖細的身子縮成了一團,這一幕讓慕煜北,說老實話,看得有些心疼。

緩緩的彎下腰,認真的端詳著她那清秀的臉蛋看了許久,修長的手指一伸,攏了攏她那淩亂不堪的秀發,眼裏有一股難得的淡淡寵溺,徐然一笑,清淡的笑容燦爛如天上懸掛著的美麗的上弦月,皎潔明淨動人。

“小時候睡覺的時候總流著口水,長大後,這壞毛病倒是改了。”

微涼的指腹輕輕的刷過了那細膩潔白的臉蛋,小心的摩挲了一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加深了,身子一低,一個輕吻迅速的落在了雲舒那光潔的額頭上,然後兩手一伸,輕輕的抱起她,雲舒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

“回去睡,非要跟我置氣,什麽時候還不是我讓著你?真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一定是上輩子欠你,這輩子上天就派你過來折磨我,著涼了還得我伺候你!”

念叨了一句,緩緩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臥室走了去。

說實話,這女人並不見得有什麽體重,抱在懷裏很輕鬆,怪不得慕悠蘭說著要給她補身子了。

輕輕的把人放**,被子一拉,自己也躺了進去,長臂一伸,緊緊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裏,這下好了,沒有剛剛那樣空虛的感覺了,不然總感覺少了什麽東西似的,心裏好像一下子就被填得滿滿的。

然而,這時候,一雙柔軟細長的手臂也輕輕的回抱住了他,胸膛傳來了一陣淡淡的溫暖,那是一種可以令人恍惚的溫暖,清淡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溫柔,細細的聽著,其實還是可以察覺到裏麵含著些許委屈,“你氣消了?”

“你醒了?”

慕煜北怔了一下,有些驚訝的低下了眸光,深潭般的眸光望著懷裏的女人,自然就迎上了女人投過來的那清澈明亮的眼神,瞧著她那委屈的樣子,慕煜北忽然發現自己剛剛壓製在心底的怒氣竟然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便是無奈與淡淡的心疼,慕煜北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女人特別的心軟,真的,就唯一對這個女人心軟,她那麽一個委屈的眼神他就覺得受不了,更不用說什麽撒嬌了,雖然她很少很少撒嬌,那就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搶過來送到她麵前,拚命地討好她,取悅她的感覺,想想,還很是有點窩囊!在意一個人真的可以到達這種境界嗎?

事實上,慕煜北剛剛把雲舒從沙發上抱起來的時候,雲舒就已經醒了過來了,她一向淺眠的,要在平常的話,有人稍稍靠近她,她都能清醒過來了,可能是習慣了他那清新好聞的氣息了,再加上這幾天比較累,所以她就剛剛就沒有一下子清醒過來了,不過稍稍一動,她還是醒了過來了,但是她也沒有說話,直到這男人將她抱回**,感覺到他好像心情好了不少,於是她才打算跟他說說話的。

是啊,說說話,婚姻吧,越往下,越到後麵,也不過是夫妻兩個人說說話而已了,身邊的人也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了,也是能陪你著你走得最遠的人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雲舒又低聲問了一句,聲音裏還帶著剛剛醒來的慵懶,聽在慕煜北的耳中,很是受用。

“我什麽時候生氣?是你自己跟我置氣,還那麽理直氣壯的要跟我分房睡不成?”

慕煜北一邊說著,一隻大手緊緊的摟著雲舒那纖細的腰,一隻大手則是撐著自己的腦袋,有些意味深長的盯著雲舒,雲舒見狀,也學著他,側過身子,也是一手支著小腦袋,一雙清眸微眯著,淡淡的望著男人,夫妻兩便是側身而視,兩張臉相隔著兩個拳頭那般的距離,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雙方都可以感覺到對方那淺淡的氣息。

“我是看你生氣了不待見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自己乖乖的消失,免得討你嫌棄。”

雲舒挑了挑眉,輕聲解釋道,很奇怪,本來應該是冷戰中的夫妻兩,現在竟然一下子就能心平氣和的躺在同一張被子裏,好像在分析談判似的。

“以後不準鬧分開睡,不管怎麽樣,你都隻能睡在我身邊。”

男人忽然皺了皺眉,低沉地提出了要求。

“誰讓你先不搭理人的!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因為喬宇陽的事情你也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我最討厭被人丟下的感覺,讓我總想起當初被那個女人丟在街頭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無助,很心酸,你沒體會過,所以你不會懂。”

雲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黯淡了下去,雖然不明顯,然而慕煜北還是能感覺到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別想了,現在過得好便好,嗯?”

慕煜北低柔的安慰道。

“那下一次你也不準這樣了,不然,我就回懷山陪陪我父親,反正他一個人也寂寞。”

雲舒掃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你敢!那你得跟我保證離那些男人遠一點,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夫人,頭上還冠著我女人的名號,按理說,你還應該叫慕姚雲舒,你的光輝形象時刻影響到你男人的形象,懂嗎?”

“少來唬我!你這都是什麽邏輯?我是我,你是你,別人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呢,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各過各的,很好,再說了,我本來就跟他們沒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也不擔心我不好受!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然你不幹警察了,你來公司,我給你換個好職位,給我做助理,我保證每個月給你的工資是你現在的幾倍,願不願意?”

雖然知道她不會答應,但是慕煜北還是提了,他還是希望幹脆能把她拴在身邊算了,想看就看,想親就親,也不用擔心別的男人想染指她了。

“怎麽不是你給我做助理?想讓我任由你擺布,你真是打的如意算盤!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守著我的本分,當著我的警察吧,我又不缺錢花,不稀罕你那臭錢。”

雲舒輕輕一笑,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朝慕煜北那被她咬傷的唇摸了去,語氣放輕柔了不少,“疼嗎?”

“要我也咬你一口試試?”

“你狗類啊?要你一口你還打算咬回去?”

“我狗類你還不是狗類他媳婦嗎?那叫什麽來著?”

“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次!”

“你是狗類他媳婦!”

“慕煜北,有種你再說一次!”

“你是狗類他媳婦!”

“有種你再說一百次!”

“你是狗類他媳婦,你是狗類他媳婦,你是……憑什麽要聽你的?我有種沒種還有誰比你更清楚?”

……

第一次冷戰,最終也不過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雙方都沒占得到多少便宜,雲舒好像還虧了一點,答應了慕煜北兩個條件,而慕煜北這個狐狸,就應付了雲舒一個條件,不過被雲舒這麽一咬,算是雙方扯平吧。

——《》——

轉眼間,又是幾天過去了,一直在香山這邊休養的慕悠蘭感覺也好了不少,跟周宇商量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搬回盛天別墅區那邊了,慕悠蘭已經決定繼續攻讀醫學博士了,趁著修養的這段時間,慕悠蘭打算先花一點時間溫習一下之前學過的一些相關的東西,好在鞏固的基礎上在進行新的一輪的學習,這樣可能就沒有那麽吃力了,學習講究的是方法,在她看來,隻有將原來的基礎鞏固好了,在進行下一輪的學習,可能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周宇一直都在攻讀博士,明年就能畢業了,慕悠蘭之前攻讀了碩士研究生之後就一直沒有在想博士的事情了,因為還有家庭要照顧,曼曼也還很小,嫁給周宇之後就一心想要把家庭經營好了,所以一直也都沒往這方麵努力了。

搬回盛天這邊的話,環境也挺好的,安靜一點,因為不放心慕悠蘭,周宇還請了一個保姆,周曼曼還是在香山那邊由溫雅靜他們帶著,在盛天這邊可比之前的公寓好多了,至少,黃翠紅好幾次想探訪,都被門衛給攔住了,不用說,是周宇特別交代的,對於慕悠蘭,經過了這次這麽大的波折之後,他周宇已經輸不起了,他心裏深深的明白,他已經完全沒有下一次機會了,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不讓慕悠蘭再有任何的閃失!

慕悠蘭那寬大舒適的書房內。

慕悠蘭正端正的坐在書桌前,麵前的書桌上已經擺放著滿桌子的資料書籍,這些書籍都是她剛剛讓周宇從之前的公寓樓拿過來的,都是一些十分珍貴的資料,但有很多東西顯得已經有些生疏了,比如說英語什麽的,說實話,到底是在自己的國家,能用得到英語的地方也不算很多,所以難免是有些生疏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太太,先生剛剛出去的時候給您熬了一些燕窩粥,剛剛還打電話回來叮囑我記得給您端呢,您休息一下,吃一點吧,我看您都忙了一個下午了,這寶寶也要休息啊!”

福嬸端著一碗燕窩粥走了進來,福嬸正是周宇剛剛雇的保姆,是一位非常和善勤快的婦人,待人也十分的親切,慕悠蘭挺喜歡她的。

一聽到福嬸的聲音,慕悠蘭便緩緩的從書頁裏抬起頭了,對著福嬸溫柔的笑了笑,“辛苦你了,福嬸!先生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福嬸將燕窩粥送到了慕悠蘭的跟前,才笑道,“先生正在回來的路上,他去買了你喜歡吃的芋頭。”

慕悠蘭點了點頭,接過了燕窩粥,慢慢的吃了起來。

將近兩個月了,慕悠蘭的反應有些大了,慕悠蘭自己的體質也不算是很好,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所以顯得有些辛苦了,周宇自己也著急,雖然慕悠蘭安慰他說自己就是婦產科的醫生,知道怎麽照顧自己,但是周宇還是急得不行,這一胎比之前懷著曼曼的時候還讓他心裏懸乎著!精神也是高度的緊張,比如家裏都已經很細心的鋪上了一層防滑地毯了。

慕悠蘭剛剛把東西吃完,周宇就回來了,還給她弄來了一大堆的資料。

“怎麽那麽久?你今晚上還有一個手術,不去休息一下嗎?別太累了!”

慕悠蘭有些心疼的望著將那一大捆書扛進來,氣喘籲籲的周宇,輕聲的關切道,這一段時間周宇都已經瘦了一大圈了,原本就有些瘦了,這麽一圈折騰下來,那臉瘦得很明顯,慕悠蘭心裏也明白,多半也都是為她折騰的,從這段時間他的表現來說,慕悠蘭除了感動,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了,把她伺候得跟個公主似的,雖然在別人眼裏,她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然而,除了疼愛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之外,也隻有這個男人是真心的拿她當成公主了,不敢說是青蛙王子跟公主的故事,但至少在慕悠蘭看來,這男人還是值得她去堅持去珍惜的。

“沒事,給你挑好的複習資料到了,我順帶去郵局拿了,你自己要注意休息,每天隻能看四個小時的書,其他時間都給我好好的休息吧,你的身體現在可經不起折騰了。”

周宇一邊將書往書架上塞了去,一邊提醒道,“這書我都放在第二層了,我的書我都清到最上麵一層了,這樣你也好拿一點。”

慕悠蘭點了點頭,擱下了手中的筆,轉過頭,望著自己的丈夫忙碌的樣子,好半響,才吸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鬱的開口了,“周宇,周鵬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小雲那邊說她盡量爭取保釋,至於林麗麗的事情,小雲表示她也無能為力了,所以,你……”

“阿蘭,讓他們接收一下教訓是應該的,周鵬他們也應該醒悟了,他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著,再這樣墮落下去是不行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再瞎好心了,那樣隻會更加害了他,你也別想太多,要是因為媽的事情,你大可不必理睬,我不希望你再吃虧了。”

周宇說的這些話讓慕悠蘭感到安慰,但是也感到有些傷感,就看著他這個一貫的孝子,能這麽說的話,那就足以說明,他這是徹底的對他的那個媽媽黃翠紅絕望了!

慕悠蘭沒有在往下說了,就是有些擔心而心疼的望著周宇那忙碌的背影,她為他失去了一些東西,而他也為她付出了不少,到底是患難夫妻,也許,這也就是所謂的相濡以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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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老雲就拉雲卷跟雲秀出來曬曬,好像挺多妹紙中意這兩朵雲的號?淡定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