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不帶我們去見董事長,我們是不會走的。”王燕妮扶著許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態度十分蠻橫。

“許初曈,你早就被趕出許家了,現在跑回來幹什麽,我們許家的財產沒你的份。”許老太太凶惡的瞪著小敏。

伊又夏走了進來,“許小姐接管許氏財團是許董事長的意思,她現在是許家的代理執掌人,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許家包括許董事長的事隻能由她說了算。”

許老太太轉過頭,一看到她,臉上瞬間烏雲密布,“怎麽又是你這個女人,你跑到恒遠來幹什麽?”

“許老太太,好久不見,我現在是許總裁的特助。”伊又夏朝她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小敏,“總裁,你跟王董約了打高爾夫,現在該出發了。”這是要把她支開,免得兩人死纏著她不放。

小敏接到暗示,站起身來,“奶奶,小媽,我要去跟客戶談生意了,你們有事就跟伊特助談吧。”說完,不待二人回應,就匆匆就走了出去。

“你……”許老太太氣得臉色發青。

伊又夏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位,麻煩到我的辦公室來吧。”

王燕妮扶著許老太太不情不願的跟著她走了出去,進到旁邊的辦公室,伊又夏吩咐秘書端來茶。

“你這個女人怎麽陰魂不散,攪亂了榮家,又來攪合我們許家?”許老太太惱火的直拍桌子。

“老夫人,您千萬別動怒,當心身體。”伊又夏喝了口茶,語氣不緊不慢,神色相當平靜。

“廢話少說,你趕緊安排我們見董事長。”王燕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她現在急於知道許哲楷的情況。

“許太太不用擔心,許董目前在ICU裏,不允許探訪,等他情況穩定,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之後,我就會安排二位去看望他。”伊又夏緩緩的說,她看了之前那家醫院的用藥清單,每天輸得隻有營養液,根本就沒對許哲楷進行治療,可見有人根本就不想他醒過來。

“至少,你得讓我們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吧?”王燕妮低哼一聲。

“不好意思,為了許董的安全,在他蘇醒之前,不方便透露。”伊又夏冷冷回絕。

“我是他的妻子,許老夫人是他母親,我們憑什麽不能知道。”王燕妮猛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我看你們是別有用心,想趁機控製董事長,謀取許家的產業。”

“要說別有用心,哪能比得上您許夫人?”伊又夏滿眼諷刺的笑意,“您串通律師,偽造董事長的授權書,嫌疑還沒洗清呢,還有許大小姐的事,警方已經查出她的刹車被人動了手腳,這是一起謀殺案件,而不是意外事故,這些事情裏麵,您是最大的受益人,自然也是最大的嫌疑犯,警方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您調查案情。所以,在這些嫌疑被洗清之前,你最好規規矩矩的,免得引起警方懷疑。”

王燕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伊又夏,你不要血口噴人。”

許老太太聽到這些事,大驚,她成天待在莊園裏,外麵發生的事,基本上都不知道,她本以為許初暇隻是出了交通事故,現在聽到她是被人謀害的,心裏難免有些發毛。

“為什麽這些事,你都沒有告訴我?”她轉頭瞪著王燕妮。

王燕妮正要開口,就被伊又夏搶過話頭,“她當然不想告訴您了,因為她廢了您欽定的太子許文康,準備自己登基當董事長呢,要不是您的孫女及時出來阻止,這許氏財團就要更名叫王氏財團了。”

許老太太在驚悸中劇烈的抽搐了下,手中的拐棍在地上狠狠一杵,“你要敢當覬覦許氏,我撥了你的皮。”

“媽,您別聽她胡說,我是想著文康性子頑劣,先替他看管著許氏,等他成熟一些之後再交給他。我就他一個兒子,我就算有金山銀山,以後還不是一樣要交到他手裏的。”王燕妮連忙解釋。

“那可不一定,武則天當初就想把江山傳給自己的侄子武三思呢。”伊又夏嗤鼻一笑,轉頭看著許老夫人,聲音緩慢而清晰,“老夫人,雖然我是外人,但還是要好意的提醒您一句,許董事長和許大小姐連接出事,絕非意外,您手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要握緊了,誰要都不能拿出來,這是您的保命本,隻要您一天不拿出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不敢傷害您,一旦您的股份沒了,對某些人就沒有用處了,保不準就會像許大小姐一樣被人謀害。”

這話說得許老太太心驚膽戰。

王燕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伊又夏,你給我閉嘴,不要胡說八道,嚇唬老夫人。”她幾乎是在咆哮,額頭上青筋暴跳。

“你也給我閉嘴,這件事我自己會分辨。”老夫人瞪她一眼,這兩天,她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讓她把手裏的股份轉讓給文康,好對付許初曈,她正在猶豫呢,現在被伊又夏這麽一說,她就有了決定。

“董事長的病情有什麽變化,你要隨時通知我,直接打我的手機。”她交代道,現在許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她得留個心眼,不能再讓人隨意唬弄了。

“您放心,許小姐會及時向您匯報情況的。”伊又夏點點頭。

許老太太站起身,朝外麵走去,王燕妮惱羞成怒的瞪著伊又夏,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這個女人處處破壞她的計劃,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伊又夏黑瞳微縮,眼底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王燕妮,你最好祈禱我父親和姐姐沒事,否則,我一定讓你陪葬。

下班時間還未到,榮振燁就發來短信,要她今晚給自己暖床。伊又夏抓狂,軟肋被人狠掐的滋味不好受啊。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簽合同,你總得給我一個期限吧?”她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他,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指望可以借此無休止的逼迫她。

“隻要我心情好,隨時都可以簽。”他攤了攤手,躺到休閑椅上,拿起手邊的咖啡,啜了一小口。

“你怎樣才能心情好?”她嘟起小嘴。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眼裏閃著促狹的光芒。

“……”她憋屈,這不是擺明耍她嗎?像這種難伺候的主,估計無論她怎麽做,都不能讓他滿意吧?

榮振的目光劃過她皺起的眉尖,添了幾分陰鬱之色,她越是抗拒他,他心裏的憤怒和妒意就越盛。這三年來,她成天對著夏宇晗笑語嫣然,把他扔在龍城獨自神傷,現在她別想能夠好過,她欠他的,他要十倍討回。

“晚餐我要吃白蘿卜燉牛腩、紅燒白鯧魚、油淋茄子、魚香肉絲,再燉一份椰青大骨湯,趕快去。”他命令道,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知道了。”她吐吐舌頭,轉身朝廚房走去,她不是情人嗎,怎麽轉眼就被當廚子用了?三年了,還是一樣陰晴不變,難以捉摸。

等她把四菜一湯做好,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

榮振燁一邊吃還一邊讓她伺候,不是盛湯,就是夾菜,這會她儼然已從廚子降級為女傭。

“要不要我喂你吃?”她沒好氣的甩了句,本是嘲弄之意,沒想到他真就放下了筷子,霸道的擠出兩個字:“喂我。”

她石化,半晌才把僵硬的唇角扯開,“冰葫蘆,我怎麽發現,這三年來,你不是越變越成熟,而是越變越幼稚了。”

我這樣,還不是你逼得。

他暗沉的睨她一眼,“作為情人,你隻有伺候我的義務,沒有發牢騷的權利。”語氣冷冽。

“……”她深吸兩口氣,忍字頭上一把刀,但為了合作案,她忍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遞到他嘴邊,他滿意的張開了嘴。

於是在吃一口喂一口的緩慢節奏下,這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終於結束。

兩人正要上樓時,門鈴響了,管家按下門禁視頻,見是秦雪璐,就過來向榮振燁通報。

榮振燁微微頷首,管家就開了門。

這三年裏,沒有了伊又夏,秦雪璐終於成功奪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站在了榮振燁身旁,她也是別墅裏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然後變出各種花樣來逗榮振燁開心。

“振燁哥,你看我今天帶了什麽過來?”她舉起手中罩著黑布的籠子,原本是笑意嫣然,但一看榮振燁身後的人,就像被一記霹靂擊中,渾身碾過劇烈的**,“伊又夏?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伊又夏淡淡的回了句,心裏有幾分莫名的酸意,不用猜都知道,這三年來,他們肯定時常在一起。

榮振燁走到了秦雪璐麵前,“我看看,你今天又帶了什麽好玩意。”他取下籠子上的黑布,裏麵是一隻八哥。

“它……它可厲害了,會說好多話呢。”秦雪璐從僵硬的嘴角裏擠出一絲笑意,盡量控製自己激**的情緒,不受伊又夏的影響。

“是嗎?”榮振燁把鳥籠放到了桌子上,似乎對這隻八哥很有興趣,把站在樓梯口的某女完全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