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不是有人陪嗎?”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發現這會秦雪璐不在他身邊,應該是去化妝間補妝了。

“你很希望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眉頭微皺,有幾分不悅。

“你有幾個女人原本不關我的事,可是我有潔癖,你碰了別的女人就離我遠一點,不要把我弄髒了。”她憤憤的撇過頭,不去看他,一想到他跟秦雪璐親熱的畫麵,胸腔裏就有怒火直衝上腦門,讓她想要狠狠地揍他一拳。

他深黑的冰眸裏有抹深沉的微光閃過,猛地一伸手,就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到了懷裏。

“幹什麽?大家都看著呢?”她又羞又惱,慌亂的想要推開他,但他有力的鐵臂緊緊的束縛著她,讓她掙脫不出,“誰都知道你是我老婆,就算我現在要了你,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前妻。”伊又夏糾正,看到周圍無數的目光投射過來,她真想學土撥鼠直接刨個地洞鑽進去,“秦雪璐呢,你就不怕被她看見?”

榮振燁沉默了,雖然隻有片許的功夫,但足以讓伊又夏的心沉入冰凍的湖底,他果然很在乎她的感受,“放開我。”她怒氣衝天,抬起高跟鞋就在他的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他悶哼一聲,鬆開了手。

“去找你的秦雪璐吧,別再來煩我了。”她鬱悶的丟下一句,迅速跑開,逃進了陰影裏。

秦雪璐就在不遠處,適才的一幕,她盡收眼底,臉上掠過一抹妒火,她朝伊又夏逃走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她。

“這三年裏,振燁哥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他現在是我的,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她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尖銳,必須要警告一下她才行。

伊又夏嗤笑了聲,“你是不是弄錯了,現在是他不肯放過我,不是我要賴著他,麻煩你看好他,別讓他再來打擾我了。”

秦雪璐心裏咯噔一下,像海浪似得掀起失意的浪潮,“怎麽可能,振燁已經跟我說得很明白,他不喜歡你,我看是你表現的太輕浮,讓他誤會了。”

“隨你怎麽想。”伊又夏不想和她浪費口舌,當她的替代品已經當得煩透了,隻要一看到她,她就會替自己感到悲哀。

“我隻想讓你記住振燁哥愛得人是我,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手段,也隻能短暫的迷惑他,他不會愛上你的。”秦雪璐得意洋洋的示威之後,就走了,回到榮振燁身邊,守衛她的地盤。

伊又夏一瞬不瞬的盯著遠處兩人親密的畫麵,心裏像有一隻爪子在使勁的撓著,難受的要命。她握著杯子的手攥緊了,揚起頭,把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她喜歡酒精散發出來的麻醉感,它越濃厚,她的心就越麻木,痛楚就不複存在了。

宴會結束後,她站在酒店大門口,等著小東把車開過來。這時,一輛勞斯萊斯急速駛來,停在了她麵前,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駕駛座上的人,就被一股強悍的力量拉進了車裏。

她驚恐的尖叫,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也敢公然的綁架她,膽子太大了吧。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舉起包就朝身邊的人狠狠砸去,包在半空中被一雙大手攥住,“你想謀殺親夫嗎?”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更有一股狂烈的氣息把她迅速包圍,她狠狠一震,張大眼睛,透過昏暗的光線下,終於看清了身旁人的麵孔。

“榮振燁,你每次出場都要這麽凶猛嗎?”她大怒。

“沒辦法,誰讓你隻吃這一套呢?”他聳了聳肩,嘴角懸著邪肆的笑意。

“我要下車。”她拉動車門,但車窗已經被他吩咐司機鎖上了,“打開,不然我報警了。”

“如果你覺得有用的話,就報好了。”他滿不在乎的語氣裏藏著幾分威懾之意,在龍城,別說是警司,就是市長見了他也得點頭哈腰。她像隻被戳穿的皮球,完全泄氣癱軟在座椅上,“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是說過了嗎?今晚你要伺候我。”他深邃的眼睛在黑暗裏閃著獅子般的光芒。

“你的女朋友呢?”她朝窗外觀望,難道秦雪璐不準備死死的看牢他,阻斷他一切可能“胡來”的機會?

“我讓阿海送她回去了。”他淡淡的回了句,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她猛力的推開,想保持距離,但使出全身力氣,也無濟於事,“你丟下她一個人,不怕她生氣?”

“她可比你乖多了,我就喜歡像她那麽乖的女人。”他故意氣她,她抬腳用力的踹他的腿肚子,她確實很生氣,滿腔的怒火,把她的呼吸都熏燙了,“那你去找她,讓她陪你,別再來煩我。”

“主菜吃膩了,總得吃點配菜換口味,這就是你的用處。”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嘲弄的意味,她越抗拒,他就越惱火。在夏宇晗麵前,她不是一向都溫柔似水嗎?怎麽對著他,就跟團火一樣的猛烈了?

“混蛋——”伊又夏咆哮,像隻被激怒的兔子,張嘴咬住了他的胳膊,她咬得很用力,把全部的憤怒都發泄在了牙齒上。

他悶哼一聲,並沒有推開她,任憑她咬著,他感覺不到痛,因為心一直在痛,這痛楚比身體上的痛要強烈百倍、千倍。

有股鹹淡的血腥味湧進了她的嘴裏,她劇烈的戰栗了下,就鬆開了口,他的胳膊上有兩排深深的牙印,血不停的從裏麵流出來,她哆嗦了下,突然間就害怕了,縮到了靠車窗的角落裏,她沒想到自己會下口這麽狠。

他的眉頭擰絞著,滾滾濃雲,遮蔽了他的麵龐,他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灼灼懾人的目光,像是劈裂烏雲的雷電。

她嗅到了狂風暴雨的氣息,顫巍巍的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抖得車窗似乎都在跟著震動。

“很快,我就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混蛋是什麽樣子。”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當車停下來時,他擰起她進了別墅,踢開房門,重重的摔到羊毛毯上,然後解開皮帶,把她綁在了床欄上。

“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她驚恐萬分,兩隻小手拚命的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你已經沒有值得我憐惜的地方了。”他眼裏閃著暴虐的寒光,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在那一瞬間,她恐懼的發現,他已經變了,變得好可怕,不再是她認識的冰葫蘆了……

當她從噩夢中驚醒時,窗外已是豔陽高照。她的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解開的,或許是昏過去之後。她攥緊了毛毯,把狼藉的身體齊脖子裹了起來,昨晚的一幕還餘驚未了。

當榮振燁從浴室出來時,她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一雙水霧似的大眼睛裏盛滿驚懼。

“知道怕就好。”榮振燁俊美的麵龐上隻有冷酷的神色,對她所有的感情都冰封在了心底最深處,不再輕易開啟,他走過來,扣住了她的下巴尖,“以後你最好聽話一點,你不再是我的妻子,我不需要再對你有一絲憐惜和縱容。”

她蜷縮了起來,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他的心微微一顫,連忙撇過頭去,不再允許自己的感情被她控製,“你可以走了。”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他轉身走了出去,仿佛她是個玩偶,被玩膩後就無情的扔進垃圾桶裏。

她坐起來,去浴室簡單的衝洗了下,穿好衣服下了樓。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瞟都沒瞟他一眼,帶著最後一片破碎的尊嚴,徑自走了出去。

望著她的背影,他冰凝的假麵具破碎了,一絲痛楚從眼底流溢出來,迅速的覆蓋了他整張俊美的臉。

迷糊呆瓜,我們就是彼此的劫數,一輩子都會糾纏下去,逃脫不了。

伊又夏帶著滿心傷痕走進別墅的大門,夏宇晗從裏麵衝出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我聽小東說榮振燁把你帶走了,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虛弱,她很累,隻想好好再睡一覺。

夏宇晗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一陣翻滾,“你上去休息吧。”他咬了咬牙,竭力控製語氣的平靜,準備等她一上樓,就去找榮振燁算賬。她看出了他的意圖,握起他的手,“宇晗,現在是非常時期,同帝爵的合作剛剛開始,我不能和榮振燁把關係鬧僵。”

“可是……”夏宇晗濃眉緊鎖,從回到龍城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擔憂,怕榮振燁再次把她奪走。這三年裏,他們就像一家人,生活的很平靜,很快樂,他要守住這份幸福,不能讓榮振燁這個破壞神給攪亂了。

“可能是我跟他孽緣未了,所以這次回來要一並了清。現在醫生正在全力治療許董,等他醒過來,我就可以離開了,米米和豆豆還在等著我呢。”她拋給他一個安慰的笑意。

他歎了口氣,不再多說,隻是緊緊的把她摟住了。

第二天,伊又夏作為恒遠的商務代表,和榮振燁同乘一架飛機前往海城,參加開放工程動土儀式。

這裏將建造最大的海上遊樂園,還有全國獨一無二的海底酒店。

經過前晚的暴虐之後,伊又夏對他有些後怕,極不情願跟他單獨相處,但小東因為別的事,不能參加,她隻能獨自撐著,硬起頭皮和他一起登機。

“你來這裏沒有半點用處,還不如乖乖在家待著。”榮振燁毫不掩飾對她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