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口紅槍,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就在瘦高個走到離她們一米遠的距離時,“砰”的一聲槍響傳來,瘦高個的左眼立刻血流入柱,他哀嚎的倒在了地上,捂住眼睛一邊打滾,一邊像殺豬般的嗷叫。

“是*,老大,是*!”小混混裏有人驚恐的叫喊,雄哥慌忙抱住頭蹲了下來,生怕子彈打到自己頭上。

伊又夏朝小敏瞅了眼,小敏搖搖頭:“不是我開得槍。”

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傳來,兩人連忙回過頭。

一群威風凜凜的黑衣人正朝他們走過來,為首那抹高大挺拔,氣勢逼人的熟悉身影不是榮振燁,又是誰。他戴著一副大墨鏡,顯得更加冷酷、陰戾。他手裏握著一把槍,子彈正是從這支槍裏射出來的。

小混混們還沒見過如此震懾的場麵,丟下手中的刀就想逃跑,被黑衣人迅速圍住,用槍逼在中央,抱頭蹲著瑟瑟發抖。

榮振燁走到瘦高個麵前,毫不留情的按下扳機,一槍打在他的另一隻眼睛上,他嘶啞的慘叫一聲,不再動彈了。

“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帶你們過來的?”榮振燁冷冽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使者發出來的,嚇得小混混們連尿都撒出來了,戰戰兢兢的用手指向雄哥。

雄哥嚇得全身都僵硬,恨不得到地上刨個坑躲起來。給錢的不是跟他保證這裏的負責人隻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嗎?這些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黑衣人把雄哥提起來,扔到了榮振燁麵前。

榮振燁轉頭瞅了伊又夏一樣眼,“你們先進去。”後麵場景太血腥,不適合女人觀看。

伊又夏點點頭,和小敏一起進了工棚。

榮振燁撿起地上的砍刀,輕輕一揮,兩道凜冽的寒光閃過,兩條手臂落地,雄哥慘叫一聲,倒到地上,血流成河。

榮振燁麵無表情,眼睛都沒眨一下,隻是拿出一塊手帕捂住了鼻子,他有潔癖,討厭血腥味:“處理掉。”他一聲令下,黑衣人就撿起地上的手臂扔進了攪拌機裏。

小混混裏一個膽小的當場嚇暈過去,其他人都臉色慘白,抖得跟被寒風席卷的枯葉一般。

“砍傷工人的是哪幾個?”榮振燁的聲音輕如鵝毛,聽在小混混耳朵裏卻是像是死神的招魂曲,極為恐怖。

“不說就全部扔進攪拌機去。”榮振燁話音未落,一個瘦小的混混就站了起來,“別殺我,我沒砍人,我就是跟著來湊熱鬧的。”說著,老老實實的把砍傷工人的幾個人都指了出來。

榮振燁叫黑衣人把刀給了他們,“互相砍,不砍的,直接扔進攪拌機。”

於是各種哀嚎、慘叫在工地上方此起彼伏。因為是施工重地,又在偏遠的郊區,最近的村子也在兩公裏開外,周圍還被鐵皮牆死死的圍著,就算有車碰巧經過也看不到裏麵,此外還有攪拌機和打樁的聲音,他們的叫喊也隻有工地裏的頭人才能聽到。

天黑之後,工地就恢複了寧靜,工人們把地上的血跡處理幹淨,然後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各自去幹活了。

伊又夏讓建築工程隊的人去醫院探望受傷的工頭和工人,他們的醫療費用全部由公司承擔,住院期間,工資照常發放。

榮振燁把她帶回酒店,他的臉色極為陰沉,“你的腦子是不是又短路了?這種事是你一個女人能處理好的嗎?”如果不是他得到消息,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是我沒考慮周全,我以為可以和初瞳把他們嚇走的。”伊又夏咬了咬唇。

“用一把假槍?”榮振燁用力的彈了下她的額頭,這個隻迷糊呆瓜精明的時候讓人讚歎,糊塗的時候也讓人很無語。

“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伊又夏垂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其實那個時候,她害怕極了,也後悔的要命,不該這麽衝動的趕過來,讓自己陷入危險不說,還差點連累小敏。

榮振燁的表情柔和下來,伸出手臂,把她摟住了,“知道反省就好,以後處理不了的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的。”

她溫順的點點頭,把小臉埋進了他的懷裏。敵人的力量太強大了,她在龍城身單力薄,也沒有堅實的根基,必須要尋求一個同盟,而榮振燁是最好的人選。

“這些人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明天自然會有人過來交待。”榮振燁撫了撫她的頭,表情裏帶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神采。

第二天當他們再到工地時,一個光頭領著兩名手下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您就是榮爺吧?”光頭戰戰兢兢的問道。

榮振燁透過大墨鏡瞅了他一眼,徑自朝裏麵走去。雖麵無表情,未置一詞,但強大冷冽的氣場足以讓他不寒而栗。

他連忙跟了上去,除了傳說中玉樹臨風,冷麵無情,光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膽戰心驚的龍城冷血第一少,還會有誰能散發出如此懾人的氣場。

榮振燁停下腳步,一轉身,光頭就跟他兩個手下“噗通”跪倒在他麵前:“榮爺,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幫裏出了任雄那種沒長眼睛的王八蛋,我有罪,我有罪。”說完,就啪啪啪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光子,他扇的還挺重,嘴角都打出血了,還真不像是在做戲。他不敢啊,榮大爺就是鬼王爺的化身,連中東最大的黑幫都被他鏟平了,據說頭目和幾個殺手被剮了3600刀,最可怕的是還沒讓他們斷氣,又扔進野狼堆,被野狼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事,整個東半球的黑幫都傳遍了。

“說點有用的。”榮振燁冷冷的吐出一句。

光頭連忙道:“我已經幫您把那些兔崽子都處理掉了,保證不留後患。還有,我親自審問過,任雄是私底下收了別人一百萬,才敢壯著膽子來搗亂的,對方騙他是一個女人的地盤,他也不知道是您的地,不然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踏進一步。”

“這個女人是我老婆。”榮振燁說著,摟住了身旁的伊又夏。

“原來是奶奶,奶奶受驚了,奶奶饒命,這事完全是任雄那個王八蛋背著我做的,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光頭一邊說一邊磕頭,像是在拜自己祖宗一般。

伊又夏暗吸一口氣,榮振燁有這麽可怕嗎,好歹他也是一個黑幫的頭目,見了他簡直就像見了路西法,嚇成這副鼠樣了。

榮振燁神情如冰:“如果跟你有關係,你還能跪在這裏跟我說話?”

“是,是,是,榮爺明察秋毫。”光頭抹了抹額頭的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任雄手下偷拍到的,就是這個人給的他錢,讓他來搗亂的。”他要爭取將功補過,寬大處理的機會。

榮振燁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光頭大大的鬆了口氣,感謝蒼天,感謝大地:“您放心,我已經跟道上的兄弟都囑咐過了,絕對不會再有人敢來鬧事,就算有誰敢往裏麵丟一塊石頭,我都會立馬剁了他的手指。”說完,就一溜煙的消失了,唯恐榮少爺改變主意,找他算賬。

伊又夏把照片拿過來看了看,“這不是王燕妮的助理傑森嗎?就知道這件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暫時先留著她,等順藤摸瓜把幕後那些人揪出來,再來好好修理她。”榮振燁深沉的說。

伊又夏點點頭,她已經想到辦法來製約這個女人了。有一個人,隻要用得好,會成為她的死穴。

她回到恒遠時,發現許文康來公司上班了,他果然很聽方一凡的話,這就好辦了。

她敲了敲許文康辦公室的門,“許少,我能進來嗎?”

“請進。”許文康在辦公室也沒事做,正無聊的在電腦上玩賽車遊戲。一見是她,就把電腦屏幕關了。

“許少,你這麽久沒進來,辦公室一定積了不少灰塵吧?”她嘻嘻一笑。

“你來不就是為了嘲笑我吧?”許文康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當然不是啦,我是高興,你終於來公司了。”伊又夏關上辦公室的門,把窗簾也拉上了。

許文康看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驚愕不已,不自覺的把椅子往後挪了挪,狠狠的咽了下口水,“你不會看上我了吧,雖然你很漂亮,可是我現在隻喜歡凡凡,我已經決定要對她守身如玉了。”

伊又夏風中淩亂,不愧是常年待在女人堆離裏的人,拉個窗簾都能聯想到那事。

“許少,你想太多了。”她扶住額頭,“我隻是不想外人窺探我們的談話。”

許文康籲了口氣,坐直身體,“你想談什麽?”

“第一件事呢,是關於和帝爵在海城的遊樂園項目,總裁想讓你和我一起來負責?”

“我?”許文康微微一驚。

“你是未來的董事長兼總裁,應該慢慢來接觸公司的核心事務了。”伊又夏說道。

“她這麽信任我嗎?”許文康濃眉微挑,有點不相信。

“你們是親兄妹,她不信任你,難不成還要去信任外姓人?而且她又不像你媽,那麽重的權利欲望,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和許家,你早點有能力挑起大梁,她就能早點卸下重擔,回美國和未婚夫團聚。”伊又夏說得苦口婆心。

許文康俊美的臉上掠過一道微光:“那好吧,我試試看。”

伊又夏笑了:“下麵再說第二件事,你這個人事總監應該就是給個空架子,所有事都是你的助理在做吧?”

許文康低咳了聲:“他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在做。”

伊又夏狡獪一笑,微微俯身,把聲音壓到最低,恰出她口,入他耳:“恐怕不是按照你的吩咐,而是你舅舅的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