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簡直想跳腳,這已經不是景天渣第一次損她了,太打擊人,太傷自尊了!她有這麽差,有這麽不堪入目嗎?

她咬牙切齒的揚起拳頭,在半空中揮了揮,轉身朝房子走去。自大狂,走著瞧,損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景皓陽望著她的背影,眼裏閃過一道陰鷙的寒光。

這隻朝天椒幾天沒開工,還得他要陪她一起趕工,欠他的一頓感激飯至今也沒請,似乎完全遺忘了。最可惡的是,今天拍戲,她竟然敢公然頂撞他,說他把劇本改爛了。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更不懂得感恩的女人,好好出口惡氣,他心裏憋屈。

所以,他故意選擇了和她同一趟航班,還讓調到了她身旁的位置,然後設了這個“陷阱”,讓她自己乖乖跳進去。

他可是龍城第一邪少,整治這個朝天椒,有的是辦法。

“朝天椒,原來你人品這麽差,輸了還想賴賬。”他故意說道。像她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自尊心又極強的女人,用激將法是最管用的。

“誰賴賬了,我隻是急著去看蝦米,難道你不關心她的情況嗎?”

景皓陽聳了聳肩,“我已經去看過她了,她失憶了,變得怪怪的,現在誰都不認識了。”

“那我就更該去了,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我。我現在欠你兩次人情,一次賭債,先記賬,等戲殺青,分次還清,怎麽樣?”方一凡一副討價還價的模樣。

景皓陽動人心魂的桃花眼微微閃動了下,綻出一點促狹之色:“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討價還價。從現在開始,到晚上十二點之前,你都要留在這裏供我使喚。”

“景天渣,你不要太過分了!”方一凡怒氣衝天,連頭發絲都冒煙了。

景皓陽冷笑一聲,毫不理會,他就喜歡看到這隻朝天椒氣急敗壞的模樣,她越跳腳,他就越爽。

方一凡深呼吸,再深呼吸,竭力控製想要跟他開戰的衝動:“你不是總說我頭腦簡單,不會變通嗎?今天可是你不會變通了,明知道我是絕對不會留下來被你擺布的,你就算綁著我也沒用,還不如換種方式。”

景皓陽摸了摸下巴,嘴角溢出一絲詭譎的笑意:“換種方式?可以!回橫店之後,你每天給我端茶倒水,揉肩按摩,怎麽樣?”

方一凡再也忍不住了,攥緊拳頭,一拳朝他砸去。他眼疾手快,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一擰,就把她的胳膊擰到了身後:“朝天椒,在我麵前,就不要再搬弄你這些花拳繡腿了。現在你隻有這兩個選擇,該怎麽做,自己決定!”他的表情變得凜冽,語氣變得霸道了。

方一凡知道自己今天是拗不過他了,他們之間,不論在力量,還是智商上,都是他在上,她在下,她不想忍也得忍,先逃離他的魔窟再說。

思忖間,她咬了咬牙:“我選第二種,現在放我走,回到橫店再了結我們之間的賬。”

景皓陽笑了,像隻打了勝仗的獅子,笑得極為得意,他鬆開了手,想撫摸寵物一般撫了撫她的頭,“記得要乖,不然你該知道後果。”說完,冷笑的朝別墅走去。

方一凡瞪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讓她端茶送水?她一定在茶裏放上巴豆,讓他泄個昏天暗地,看他還有沒有力氣跟她算賬!

D島,陽光明媚,海麵上泛動著金色的波瀾。

銀色沙灘上,一條由玫瑰花瓣鋪成的火紅花毯一直延伸到了別墅。

伊又夏披著潔白而美麗的婚紗,慢慢走在花毯上。她很忐忑,仿佛踏上的是一條未知而危險的道路。而遠處那個高大而英俊的男子依然如此的陌生。她要讓他做自己的丈夫,為他生兒育女,在這個孤島上度過一生嗎?

她彷徨不已,頭腦裏就像一團混沌,混亂不堪,她似乎在思念著一個人,可是絲毫想不起那個人是誰。她還覺得自己有很多的事要做,但具體是什麽事,怎麽也記不起來。

當走到榮振拓的麵前時,她的眼裏就情不自禁的有了淚水,為什麽會哭?她自己也不知道。

榮振拓看著她,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曈兒,你為什麽哭了?是太高興了嗎?”他故意說道,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伊又夏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出一道淒迷的陰影:“或許是吧。”她的聲音低若蚊吟。

榮振拓輕輕的拂去了她臉頰的淚痕:“曈兒,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發誓。”他信誓旦旦的說,他堅信自己比榮振燁更適合她,自己才是唯一能讓她幸福的男人。

伊又夏抬起眸子,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感覺就像被架上砧板的小羊羔,除了接受他的安排,沒有別的退路了。

榮振拓握住她的手,走到了神父麵前。神父是威廉指派過來的人,這樣就不擔心他泄露伊又夏的行蹤了。

兩人宣讀誓言之後,神父望著榮振拓:“阿航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榮振拓凝肅的回道。

神父轉向伊又夏:“曈兒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伊又夏咬了咬唇,心裏極為矛盾不已。可是看到榮振拓臉上的柔情愛意,和眸中盛滿的寵溺,她心中的緊張就緩解了一些。

他說他們從前很相愛,他說他們在一起相處了八年,還有了肌膚之親,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隻是她忘了而已。所以,她腦海的那個影子或許就是他,根本就不會是別人,是她腦子亂了,才會胡思亂想。

而且這些天,他對她很好,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她應該學會接受他,愛他,不該讓他傷心,不是嗎?

想到這裏,她就點下了頭。

在她沉默間,榮振拓的心原本糾結了起來,看到她點頭,他終於鬆了口氣。

神父微微一笑:“我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宣布你們結為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榮振拓把巨大的粉色鴿子蛋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俯首吻上了她的麵頰。

阿綠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心裏的妒意比海浪還要洶湧,還要澎湃。

當看到伊又夏時,她就知道為什麽榮振拓會把她留在身邊,對她比對其他人都要好了。因為她同伊又夏有幾分相似,他把她當成了伊又夏的替身。現在正主來了,她這個替身自然要被一腳踹開,再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可是她不甘心,不想就這樣被拋棄,就算不能成為她的伴侶,她也想變成他的女人。

她想著,一點極為陰鷙的色彩從眼底悄然掠了過去。

婚禮之後,榮振拓就帶著伊又夏出海,他要在遊艇上和她度過新婚之夜。阿綠和女傭也跟著上了遊艇,負責服侍他們。

晚上,阿綠端著兩杯酒進了新人的房間。

“主人,這是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合歡酒,祝你們白頭偕老。”

“阿綠,你想得還真周到。”榮振拓微微一笑。

阿綠把左手邊的交給榮振拓,右手邊的拿給伊又夏。

看著兩人手臂交錯,將手中的酒飲盡,她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譎笑意。

之後,伊又夏去沐浴了。從浴室出來,她沒有立刻回到房間,一想到要麵對夫妻之事,她就有些緊張。她想要吹吹風,讓自己平靜一下。

阿綠走了過來,盤子裏端著一杯牛奶,這段時間,伊又夏睡眠很差,所以睡覺前,都會喝一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謝謝。”伊又夏朝阿綠微微一笑,端起盤子裏的杯子,慢慢喝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阿綠眼中的詭譎之色。

喝完牛奶,她把杯子放到了盤子上,準備回房間,走了兩步,視線就模糊起來,頭昏昏的。她扶住額頭,想要抓住旁邊的欄杆,但是她伸出手,什麽都沒抓住,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阿綠冷笑一聲,扶起了她:“夫人,今天晚上就讓我代替你洞房花燭夜吧。”

她把她關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脫下她的衣服,自己換上,然後坐在梳妝台前化起妝來。

她和伊又夏長得有幾分相似,穿上她的衣服,梳上她的發型,再化上妝,就同她更像了。

她給榮振拓的酒裏放了藥,等到他藥效發作,就會意亂情迷,加上昏暗的光線,他一定會把自己當成伊又夏。

想著,她陰鷙一笑,站起身,去到了遊艇上的電機房。拉上電閘,遊艇上的光就完全熄滅了。

榮振拓正在房間等著伊又夏,她沐浴的時間比他預想中長度多。看到燈光滅了,擔心她害怕,他連忙起身衝了出去。

“曈兒——”他大叫一聲,隨之就有一雙手臂從身後摟住了他,“阿航,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