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秋聽著米米的分析,心裏也不知道是喜是憂。無可否認,米米的分析是相當貼切的。景晧陽同方一凡的關係是樹木和火焰倒是沒什麽,就怕是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不過,既然她是水,即便他們燃燒起來,她也會竭盡全力的將這把大火撲滅。

拍完上半場後,方一凡就走到了伊又夏這邊,小愛把礦泉水遞給她。

她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泄火。這個傻白甜兼大花癡法醫演得超級憋屈,要像個傻子一樣崇拜景晧陽,跪舔景晧陽。

她越來越覺得景晧陽讓她演這個角色是有目的的,什麽本色出演,她有這麽白癡,這麽花癡,這麽神經質嗎?

米米瞅著她嘻嘻一笑:“舅媽,我看到你和幹爹地咬嘴巴了。”

方一凡捏了下她的小臉:“以後看到少兒不宜的鏡頭要自覺的捂眼睛,知道嗎?”

“我經常看爹地和媽咪咬嘴巴的。”米米怪笑兩聲。

伊又夏隻覺眼前有一群草泥馬飛奔而過。

“你們教育有點超前啊。”方一凡嘿嘿一下。

伊又夏狂汗,孩子太聰明,煩惱多啊。

景晧陽走到了王靜秋身邊,“冷不冷,今天風有點大,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著涼了。”

“沒事,我等你一起回去。”王靜秋搖搖頭。

“我今天還要拍夜場。”景晧陽讓小可拿了條毯子給她披上。

“那一起吃飯,好不好?”王靜秋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好,去吃火鍋吧。”他微微頷首,轉頭瞅了方一凡一眼,“朝天椒,晚上一起吃火鍋。”

方一凡以為劇組的人都會去,就沒有拒絕。

王靜秋秀美的眉頭皺了起來。她隻想跟他單獨吃飯,沒想過還有別人參與,尤其是方一凡,她在旁邊,嚴重影響她的食欲。

“不用叫一凡了吧,沒準她要跟她未婚夫一起吃呢。”她極為小聲的說。

“許文康出差了,周末才回來。”景晧陽漫不經心的回道,語氣平平淡淡的,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王靜秋撇撇嘴,“陽,三個人吃飯有點怪怪的。”

“沒事,有她在,我們可以點很多菜不怕浪費。”景晧陽聳了聳肩。

王靜秋看他一臉的堅持,就沒有再說話,低垂的眼簾在臉上劃下了失落的陰影。

傍晚的時候,伊又夏就帶著孩子們回家了。方一凡去到火鍋店才發現沒有別人,隻有景晧陽和王靜秋。

乖乖,景天渣不會讓她變成他們小兩口的陪吃吧。

王靜秋胃口小,吃的少,他是想讓她這個吃貨培養她的食欲嗎?

“景天渣,我在這裏不會影響到你們談情說愛嗎?”

當然影響了。

王靜秋在心裏回道,臉上卻是一副溫婉的神情:“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飯很正常愛。”

景晧陽燙了一勺豬腦,“朝天椒,多吃菜,少廢話。”

“知道。”方一凡朝他沒好氣的吐吐舌頭。

景晧陽把燙熟的麻辣豬腦遞給了她,“補了這麽久,也沒見你智商提高,果然還是硬件局限啊。”

“智商要那麽高幹嘛?夠用就行了。”方一凡無視他的嘲弄,一邊吃一邊說。

王靜秋見景晧陽主動給方一凡燙豬腦,把這個正牌女友晾在一邊,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其實景皓陽是習慣了,他特別喜歡在吃火鍋的時候,給方一凡燙豬腦,再嘲弄她一番。

“陽,我想吃肥牛。”她酸溜溜的說道。

“好。”景皓陽點點頭,夾起一片薄薄的牛肉放進了火鍋裏,然而,他放錯了地方,放進了麻辣鍋這邊,王靜秋是從來不吃辣的。

“陽,我不吃辣,你忘了嗎?”王靜秋嘟起小嘴。

真的忘了!

“再幫你燙一片。”景皓陽說著,把勺子裏燙好的牛肉放進了方一凡的盤子裏,還不忘補充一句,“便宜你了。”

方一凡沒好氣的的瞪了他一眼:“我又沒讓你給我燙。”

“你燙的,跟爺燙得能一樣嗎?”景皓陽挑眉,一臉的狂妄自大。

“有沒什麽不一樣,不都是放進去煮熟了吃嗎?”方一凡皺鼻。

“爺燙的不嫩不老,火候剛剛好,你燙的嚴重過度,肉都老了,還怎麽吃?”景皓陽慢慢悠悠的說。

“有嗎?”方一凡半信半疑的吃了一口,好像還真是,肉質嫩嫩的、鮮鮮的,以前她確實有過這種感覺,總覺得他燙出來的東西比自己的要好吃,原本還以為是錯覺,現在一試,敢情是真的啊。

“我不僅燙出來的東西比你的好吃,調料也比你的味道好。”景皓陽微眯著桃花眼,得意洋洋。

“讓我嚐嚐。”方一凡拿起筷子,蘸了點他麵前的調味醬,口水立刻從嘴角燙了出來。哇塞,好鮮美,好有味道哦。

“給我一點吧。”她笑嘻嘻的把自己的調味碟遞了過去。

“爺為什麽要給你?”景皓陽放下筷子,雙臂環胸,一副要講條件的模樣。

方一凡兩顆大黑眼珠子轉動了兩下,溢出一點狡獪的光芒,“我們現在是搭檔,我吃飽吃好了才有記性背台詞,不然肯定NG數次,害得你重演N遍。所以分給我一點調料,可以節約你的時間,讓你早點拍完回去跟靜秋恩愛。”

“不給。”這個理由景皓陽十分不滿意。

“不給算了,小氣鬼。”方一凡癟癟嘴,把盤子裏剩下的肥牛全部塞進了嘴裏泄憤。

景皓陽茶褐色的眸子微縮,一點邪肆的笑意從嘴角掠過,“這樣吧,你要叫我一聲爺,我就把這碟調味醬賞賜給你。”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方一凡清脆的聲音傳來,完全沒有猶豫掙紮矛盾的間隔時間,“爺,景爺,景大爺,景少爺!”她叫得又響亮又大聲,他本來就是個傲嬌又難伺候的大少爺,叫他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景皓陽微汗,不愧是個用胃思考問題的吃貨,一切都以胃為主,胃就是老大。

“給你了。”他大手一伸,就把調味醬擱到了方一凡麵前。

方一凡嘿嘿的笑了,連忙燙了塊她最喜歡油炸豬皮,蘸起來吃,嘴唇還不停的咂巴著,“真好吃!”

王靜秋坐在旁邊,有被冷落的感覺,“我發現你們倆在吃上麵還挺有共同語言的。”她酸不溜秋的說。

“我跟你男朋友唯一不吵架的時候,就是在餐桌上。”方一凡笑了笑。

“難怪你們經常一起吃飯。”王靜秋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可別誤會,你的男朋友就是把我當開胃菜而已。我是朝天椒,朝天椒可是最有味道的調料。”方一凡自嘲的說。

“很有自知之明。”景皓陽朝她豎起大拇指。

“跟你景爺在一塊,就得臉皮厚,會自黑。”方一凡白他一眼。

王靜秋瞧著兩人,這些天,景皓陽跟她在一起,都挺安靜了,兩人似乎沒有什麽話說。可是一旦方一凡出現,他就像變了個人,特別活躍了。

她不能再這樣沉寂下去,得采取點行動了,不然跟景皓陽就沒法真正的破鏡重圓了。

榮府裏,歐陽懷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對方聲稱有一份令她十分感興趣的錄音,他放了一小段出來,歐陽懷萱渾身輾過劇烈的驚悸,她萬萬沒想到老太太竟然還留了一手。

“你想要什麽?”

“一千萬。”阿虎在電話裏說道。

歐陽懷萱攥緊話筒的手收緊了,敢勒索她,不想活了。

兩天後,午夜十二點,北郊無人的小巷子裏,一個男子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很快就要一個瘦高的男子走了過來,他遞給了他一張支票。他把手中的U盤遞給了他。

“這個錄音,你是從哪裏得到的?”瘦高男子問道。

“老太太的pad裏,榮家那個小女孩給她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刪掉了。”阿虎的目光閃動了下,似乎有所隱瞞。但瘦高男子沒有發覺,繼續問道:“你有沒有備份?”

“沒有,我還是很有江湖道義的。”阿虎賊笑兩聲。

“你要敢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就死定了。”瘦高男子威脅道。

“放心吧。”阿虎把手中的支票收起來,離開了,完全沒有想到瘦高男子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後……

第二天,麥文彥向榮振燁匯報了一個消息:早上,李看護夫婦和他們的兒子阿虎被發現煤氣中毒死在了家裏。

榮振燁皺起了眉頭,難道李看護跟老夫人的死也有關係?

“我找人調查了一下李看護家的電話記錄,三天前,有一通撥出記錄是打給榮府的。”麥文彥說道,作為榮振燁手下的第一特助,黑衣人的隊長,他在向榮振燁匯報前,都會把該調查的事先調查清楚。

榮振燁墨瞳微縮,一點犀利的寒光從眼底閃過。

榮府裏,歐陽懷萱正在米米的房間裏尋找pad,雖然阿虎說已經刪掉了,但她還是不放心,隻要毀掉米米的pad,她才能完全安心下來。

早上,趁米米去上學,她就偷偷的溜進了她的房間,就在她東翻西找時,伊又夏走了進來,“您在幹什麽?”

“那個……我的戒指不見了,怕是孩子們拿去玩了,就過來找找。”歐陽懷萱解釋道。

“他們不會拿您的戒指,你還是去別處找找吧。”伊又夏也沒有懷疑什麽,低低的說。

歐陽懷萱點點頭,走了出去,免得引起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