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母親

城門要關,那就是說不用出天祈啦?

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呢?

塞哈爾說是修緣師傅的緣故,是什麽意思?

先不管了,要怎麽逃呢?

小曼睜大眼睛張望著,這裏的人中,她認識的隻有暮笪,如果他能幫助她的話,那就好了!

可是暮笪沒有看到,耳邊卻傳來一陣爭吵聲。

“為何要攔著所有的商隊呢?”一個不悅的聲音響起,貌似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我懷疑這裏的商隊有問題!”一個更大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也貌似在哪裏聽過呢!

小曼見塞哈爾凝神在想著什麽,就幹脆偷偷地回頭,透過馬車裏的人,以及掛起的馬車簾子,小曼的眼猛地睜圓了!

正在城門口中央站著的,一高一矮,高的玉樹臨風,唇紅齒白。矮的一手叉腰,麵紅耳赤,臉上的雀斑都在跳動似的,一臉的不悅。

這……也太玄了吧!

高的是居然是梁為安,矮的那個戍清芙的二哥郭明宣!

這兩個人怎麽湊在一起了,還在爭吵著!

郭明宣指著商隊:“有人說,這次的商隊有問題,你不覺得有問題嗎?這次居然那麽多商隊一次性過?”

梁為安毫不示弱:“捕風捉影的事,郭大人也信?高參領剛才將商隊堵在路上,這樣實為不智!”

“漠西城本來就是軍事要地,自然要謹慎,梁大人是文官,恐怕還不知曉厲害關係吧!”郭明宣一揚手臂,似乎並不打算和他繼續說下去,“關城門,今日一個商隊都通過!”

“你……”梁為安沒有想到郭明宣一點意見都聽不進去,直接下令關城門。

“大人,您可以慢慢搜查商隊,這樣關城門的話,我們商隊耽誤一天,就損失好多銀兩的啊!”一個商隊的管事上前求情,言語懇切,滿臉焦慮。

郭明宣似乎鐵了心要關城門,就連他旁邊的高參領也是怕又變故,急忙扯著嗓子喊:“關城門。”

許多商隊立刻開始叫起來了。

“郭大人,你這是不給活路啊!”

“好端端的關什麽城門啊?”

“在漠西耽擱一天,萬一路上天氣不好,豈不是會誤了交貨的日子嗎?”

“當初年大人就不會這樣了,郭大人來了幾個月就不給通過了?”

因為這些商隊長年行走邊關,所以麵對利益攸關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顧了!說出來的話也特難聽的,甚至拿郭明宣和前任年大人相比較。

郭明宣鐵青了臉要關城門,甚至對耳邊傳來的話不聞不問。他負著雙手至腰後,臉色凝重地看著堵塞城門的商隊。

梁為安見說不動他,也轉而看開始吵鬧的商隊,最後說道:“你確定要找的真的在商隊?”

“希望在!”郭明宣很堅決地說道。

梁為安一甩袖子,負氣而走。路過小曼坐的馬車的時候,眼光隨意一落,結果居然和小曼的眼神碰上了,他卻沒有停留,直接就走開了!

難得你沒有看見我眼中的焦慮和深情款款的期盼嗎?嗷嗷,居然就這樣走開了!如果你能回來救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學下棋,好好陪你下棋!

小曼腹誹著,看著梁為安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中升起了絕望。

城門真的在緩緩關閉,最後“砰”的一聲關起來了,小曼心中猛地又燃起了希望,隻要不出天祈,也許還有希望!如果說是修緣師傅真的在幫忙,那麽哥哥郭明宣是不是知道自己身囚於商隊中呢?

“想不到郭明宣還有這樣的氣魄,不過很快就會峰回路轉,漠西的關巡撫很快就來的。”塞哈爾依舊低著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那是種十足把握淡定的笑,笑得讓小曼心中一緊!

果然,就在士兵大肆搜查商隊的時候,一聲怒喝:“住手!”

一頂官轎下來一個官員,他滿臉怒氣地衝著這邊喊道:“這是怎麽回事?”

郭明宣依舊跑了過來,行禮道:“關大人,有人密報說……”

“我知道了,開城門放行!”關巡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關大人……”郭明宣正欲再說,被關巡撫一瞪,就卡了聲了。

“高參領不是已經搜查了姚河首領的商隊了嗎?其他的商隊沒有必要全都滯留在這裏的!況且也什麽都沒有搜查到!”關大人說完就朝身後的梁為安說,“以後城門,由你負責。”

接著關大人進了官轎,就這樣走了!

梁為安的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他有些得意地說:“郭大人,還是快點開城門吧,這日頭那麽大,要是商隊的人出了事,可是很難擔待的啊!”

郭明宣不甘心地再次望了商隊一眼,隻好下令開城門,一邊的高參領跺跺腳,隻好應聲。

商隊在城門堵塞了一會,就這樣順利地出了天祈最後的城……漠西城。

小曼絕望地看著郭明宣離自己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真希望這個時候馬車能停下來。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兒啊!”一聲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胖胖的女人衝了過來,激動得聲調都變了:“聽說你在這爆沒有想到還真的找到你了!”

這不是在追小乞丐的那個胖女人嗎?怎麽跑來城門了?隻挎著一個小包袱,沒有雇馬車,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出城的啊!

誰知她直奔小曼這邊而來,最後一個人也迎著她的方向走來。

“娘,您怎麽來了?”隨著郭明宣這一句話,讓小曼的瞳孔都放大了。

他在叫她什麽?

娘?

她是……

“清芙出事了,我在家裏呆不住啊!就跑來找你。”胖女人繼續說道,臉上的汗水滴落,她隨意用手袖擦汗。

小曼的全身血液立刻凝結起來了,望著越來越遠的兩個人,她的驚愕全掛在臉上了。

“你連自己的娘親都忘了,還記得什麽?”塞哈爾諷刺的聲音傳來,讓處於震驚的她無地自容。

那個胖女人,居然戍清芙的母親,是這個身體血脈相連的親人。

“抑或者你不戍清芙?”塞哈爾輕輕一笑,正欲再次開口諷刺她,卻馬上收住了嘴。他遲疑片刻,才說:“你哭什麽?”

“她是……”戍清芙的母親,而我這個占用了她女兒的身體,她剛剛明明就近在咫超我卻隻留意到小乞丐。

我的母親,在二十一世紀也該擔心我了吧!我的家人啊,遠在天邊。

郭清芙的家人近在咫超卻不得相認。

淚水留下,將原本畫在臉上的妝衝淡了不少,塞哈爾一個示意,一邊的婦人就拿出水囊中的水灑濕了一條帕子,給小曼擦臉。

等那個婦人的手離開了小曼的臉,她才緩緩抬起頭,輕聲說道:“造化弄人啊!”說話間,早已出了漠西城,一切的景物都變了,原本蕭條的大道上滿是商隊,漠西城的標誌也越來越小,望著隻有手掌大小的城樓,在城門高處的棋子正迎風飄揚,讓小曼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國旗。

塞哈爾沒有多言,拉著小曼進了馬車內,貨車處的坐著的人也下了這輛馬車。除了前麵的車夫,這輛車上隻有他們了。

“你居然你自己的娘都不認得了!”塞哈爾不可思議地說道,又補上一句:“冼莊兒對你做了什麽?”

哎,冼姑姑你究竟做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你這麽有成見呢?雖然我並不是很挺你,但見你受所有人的誤會,我還是對你有些愧疚。

“南煞雙星是指誰?”反正也瞞不過,小曼倒也心裏鬆了下來,不用偽裝,不用做作,直接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塞哈爾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他依舊環抱雙臂,此刻的他除下了人皮麵粳真實的他是個盛氣淩人的人,現在卻難得口氣放緩:“是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