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戰事

小曼不禁回頭,對上塞哈爾精明的眼睛,突然臉一紅,這靠得也太近了吧!

“禦天訣!”塞哈爾的唇在小曼的耳邊輕輕地吐出了這幾個字,讓小曼差點當場翻白眼。搞什麽啊,又是那個禦天訣啊?

“你真的想要啊?”小曼無力地說道,對上塞哈爾一臉的“你說呢?”的表情,隻好搖,嘀咕了一句,就往角落挪挪,極力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無奈馬車太小,塞哈爾又是緊緊地貼了過來,小曼根本沒有辦法挪開距離。

下巴被一股力道捏著,小曼的臉被迫轉回來,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塞哈爾陰深深的一句讓小曼徹底不敢動彈:“我對你已經很有耐性了,不要惹我了!”

咦?我貌似沒有惹你啊!

我啥時惹你啦?

小曼腦中在高速運轉,瞪大眼睛茫然地看著塞哈爾,後者正虎著臉半眯著眼盯著自己。

“可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裏啊!”小曼無奈地咬著牙說,是哪個發明禦天訣的啊?混蛋!

“你從來沒有向暉王打聽過?”

“沒有,自古以來寶物現身,就意味著殺戮。我對此不敢興趣。況且暉王都傻了三年了,現在還謠傳出禦天訣在他那裏,你不覺得奇怪嗎?”小曼一努嘴,這不是明擺著將注意力轉移到暉王那裏去嗎?

塞哈爾沒有應答,眼中的疑惑卻一閃而過。

“塞哈爾王子,你若是想得到禦天訣而使回紇強大,那麽又不免有戰事興起,天祈、北經和回紇鬥爭由來已久,難道不能找一個平衡點嗎?其實百姓最希望應該是安居樂業的生活吧!我真的是不知道禦天訣的下落啦!”小曼差點哀嚎起來,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啊,給了你還得了?不過這一句不能說。

“我早就失去記憶了,這你也看到了,我連自己的娘親都不認得了!你就放過我吧!”小曼怕他不信,想要說服他。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記得了?”塞哈爾沒有說出小曼最想要的答案,卻將話題轉向她身上了。

小曼隻好泄氣地回答道:“醒來後,是醒來後才發現在暉王府,手臂上有傷,然後才知道自己是暉王妃,才知道自己戍清芙。”其實,真正的郭清芙自盡也許是正確是選擇,這日子真TMD不是人過的!問題是,也不要拿我當炮灰啊!

你這,笑什麽啊?怎麽和當時的姑姑一樣的反應啊?太過分了!

塞哈爾臉上一鬆,接著雙眼閃著不明的光澤,他湊近過來說:“那你不記得睿王的事情了?”

你這幸災樂禍的!

小曼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隻好瞪著他,然後點頭。

“所以你一直不敢下棋,甚至還和司徒蕙雪做了好朋友,還大搖大擺地跑去參加李宰相兒子的生辰,嗬嗬……”塞哈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笑得讓小曼牙癢癢的。

這個真是可惡啊!可惡啊!怎麽會有這樣欠抽的人啊!

“去過草原嗎?”他突然又挨了過來,輕聲細語,讓小曼不覺又一驚,他腦子有抽啦?

小曼驚魂未定地搖,果然他下一句就說出來:“回紇的草原很美麗的,你去看看吧!”天哪,老天,他還真的這麽說啊!

麵對哭笑不得的小曼,塞哈爾臉上的表情倒是愜意得不得了的樣子,你這個模樣,怎麽倒像是要帶媳婦回家一樣啊,天哪,你還是瞪我吧,你這樣溫柔的眼神,我不習埂

就這樣在馬車晃了一天,塞哈爾並沒有一直呆在馬車裏,他出去了一會,小曼就睡著了,因為馬車晃得人頭暈。

等到小曼被塞哈爾弄醒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天哪,我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是快中午的時候,怎麽一睡就睡了整個下午,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小曼跟著塞哈爾下了馬車。

“你是不是點了我的睡?”腳剛落地,小曼就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塞哈爾並沒有應答,繼續朝前走。小曼這才發現所有的商隊都已經就地休息了,篝火一堆一堆的,許多人都圍著篝火而坐。

“王子。”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順聲一看,一個豔麗的女子走來,隨著鈴鐺的響起,小曼立刻知道了她是曳娜。

曳娜沒有戴著麵紗,所以小曼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其實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歲左右,曼妙的身材上穿著清一色的紫色綢紗,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等她走進,小曼這才看清這個商隊的第一舞姬的模樣。

驚豔,這是小曼想到的第一個詞。曳娜粉妝玉琢的臉上雙瞳盈盈,精致的鼻子旁還戴著一個的飾物,一張嫣紅的唇特別醒目,如果說蕙雪是水,曳娜則是火;蕙雪是清亮秀美,曳娜就是妖冶媚態。

她戴著異族特有的鈴鐺,大大耳環在黑夜中閃著光,金瓚玉珥的首飾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透著風情。這個打扮讓小曼想起了《西遊記》裏的玉兔精,但是曳娜比那個玉兔精更像妖精。

可是塞哈爾朝她走去,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估計也沒有多看曳娜一眼,因為曳娜像是一副心碎的模樣。

要不要跟著過去呢?小曼見到曳娜在前麵,可是塞哈爾突然轉過身來瞪了小曼一眼,小曼隻好硬著頭皮從曳娜的前麵過去,應該不是錯覺,曳娜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刺一般。

跟著塞哈爾走了一段路,小曼才發現到了偏僻的地方,幾個大漢恭敬地對他行禮,接著塞哈爾指著一匹馬:“上馬。”

接著一個大漢四腳朝天地跪在馬前,又要踏著別人的背上馬?小曼咬咬牙,隻好踩上去了,剛坐好,感覺到身後一熱,塞哈爾也跟著上馬!

啊?和你共騎一馬?小曼不禁暗叫不好。

小曼皺眉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塞哈爾敏銳的眼神,他略有些不悅道:“你一個人騎得了馬嗎?聽說你還被馬帶進了山中。”

呃,這倒是不假。

可是為什麽他們都瞪大眼睛那麽吃驚的樣子捏?

小曼的背和塞哈爾的胸膛緊貼著,感覺很不好!可是那些翻身上馬的大漢眼睛一直瞟過來,這是在看我嗎?

拜托,我不想和他挨得那麽近的!

眼光移向遠方,曳娜正看著這個方向,隻見她玉體迎風,隨著風過,身上的紫紗飄起,鈴鐺也跟著作響。為啥她總是一臉怨婦地看著我呢?

我又不是塞哈爾的情人,是俘虜啦,你不用嫉妒我啦!嗷嗷!

第一次騎馬狂奔,這個場景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駭。

眼前的路幾乎是黑的,除了馬身上的帶著的一種發光的香囊,整個人都在顛簸,耳邊是塞哈爾喘著的粗氣,心髒隨著馬的奔跑也跟著狂跳起來。

是不是要奔去地獄啊?

好冷啊!

隻有背後比較暖和!塞哈爾的心也在狂跳,唔,這是因為在騎馬。

終於不知道奔波了多久,在小曼覺得渾身骨頭都散架的時候,馬終於停下來了。

幾個穿著回紇服裝的士兵挑著燈籠上前,小曼這才發現前麵是整齊待發的很多回紇士兵,到底有多少,小曼看不清,隻覺得黑壓壓的一片。隻覺得整個氣氛都很緊張。

為首的一個騎著馬過來,首先看到馬上的小曼後,他明顯地一怔,接著臉上恢複常態,直接在馬上抱拳行禮:“三王子,我軍已經圍困了榆莢穀三天了!北經的援兵被我軍阻擋過不來,這次一定可以生擒陸青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