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跪祠堂

“周芸梓,你找死!”再也顧不上身份尊卑,葉輕言揮手就往周芸梓的臉上打去。

隻是這一巴掌,終歸還是沒有落在周芸梓的臉上。側身擋在周芸梓身前,葉淩韜冷著臉抓住了葉輕言揮下來的手臂:“大哥,請自重!”

“自重?葉淩韜你居然叫我自重?”掙了掙卻沒能掙開葉淩韜的鉗製,葉輕言理智全無,口不擇言的罵道,“不要以為這個水性楊花的惡婦看上了你,你就雞犬升天的有多尊貴了。也就隻有你這個懦夫才會不敢反抗的娶這隻破鞋!還真是絕配!”

“啪”的清脆聲起,周芸梓毫不客氣的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葉輕言的臉上,臉色陰沉的威脅道:“有膽子你再敢罵一句!”

葉輕言被周芸梓的巴掌打的一愣,反應過來後瞬間火冒三丈:“周芸梓你竟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本宮打你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用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仗著葉淩韜在身邊,周芸梓即便沒有家夥在手,照樣肆意的叫囂了起來。

“葉淩韜你給我放手!放手!”手臂被葉淩韜抓住,葉輕言想要上前還手的念頭隻能化作惡狠狠的仇視目光,神色猙獰的瞪著眼前的這對奸、夫、**、婦。

“你說放手就放手?你算老幾?”耀武揚威的衝著葉輕言撇撇嘴,周芸梓的臉上盡是不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差點成了她的夫君?沒整死他他就該求爺爺告奶奶的萬幸哀哉了!

“他算老大!尚書府的嫡長子!唯一的大少爺!”盛昕蓉沒想到今日會看到這種畫麵。或者應該說,她這一輩子都沒想過她的寶貝兒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這尚書府內被人給欺負了去。葉淩韜算什麽東西?周芸梓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敢合起夥來對付她家輕言?找死!簡直罪該萬死!

“娘,周芸梓那個惡婦打我!”聽到盛昕蓉的聲音,葉輕言滿腔怒火頃刻間爆發,一腳踹向葉淩韜,“葉淩韜你這個小雜種給我放手!”

然而,周芸梓的腳卻快了一步踢在了葉輕言提起來的腿上,當著盛昕蓉的麵罵道:“你這狗東西才是雜種!”

用盡全身力氣伸出去的腿因著周芸梓這一踢反彈回來,葉輕言哀嚎一聲,痛的發麻的感覺使得他幾近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娘,我的腿…我的腿…”

變故的發生隻在一瞬間,見到盛昕蓉出現而鬆開手的葉淩韜根本來不及阻止。下意識的拉著踢完人的周芸梓後退兩步,不發一語的看著哭爹喊娘的葉輕言。

“周芸梓!”驚怒交加的衝過來扶住葉輕言,盛昕蓉隻覺殺人的衝動再也無法克製,“要是我兒有半點閃失,我要你陪葬!”

“本宮等著!”被葉淩韜拉住的欣喜方一衍生就被盛昕蓉的大話蓋住,周芸梓冷笑不已,完全沒把盛昕蓉放在心裏。

“反了!反了!來人,立刻把這不尊長輩的惡婦押至祖宗祠堂,罰跪三天三夜,不準吃喝睡覺,不準任何人見她!”真當她治不了這個小賤人是不是?敢傷她的寶貝兒子,她定讓周芸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伯母這是想對本宮動私刑?行!蓮俏,馬上回國舅府告知老爺夫人,他們可憐淒苦的女兒正被尚書夫人罰跪祠堂,三天三夜不給吃喝,要活活餓死本宮!”罰跪祠堂?行啊,她跪!她倒要看看盛昕蓉有幾個膽子對上她爹娘的興師問罪!

不若上次請禦醫時的細步慢走,這一次的蓮俏連聲都沒有應,轉身就往外跑。盛昕蓉敢放這個狠話,定是不會輕言罷休的。不敢怎麽說,在這尚書府,盛昕蓉這個尚書夫人便是堂堂正正的女主人。拿出長輩的身份訓斥她家小姐,算不得過。不行,得立刻回國舅府請老爺夫人過來。

“來人,給我攔住她!”沒料到蓮俏這丫頭跑的死快,正欲得意洋洋的駁斥周芸梓並非“私刑”而是“家法”的盛昕蓉心下一慌,大聲喊道。

“是。”見此情形,盛昕蓉身旁的心腹奴仆急忙上前去追蓮俏。隻是…之前嚼舌根子後來躲在一旁看戲的小丫頭們忽然就齊齊湧了出來,大喊著幫忙攔人卻左一步右一步的擋住了一眾心腹奴仆的去路。

至此,在盛昕蓉的怒聲嗬斥中,蓮俏順利的跑出了尚書府。而周芸梓,卻笑嘻嘻的靠在葉淩韜的身上靜待盛昕蓉的後招。

抓著盛昕蓉手臂的葉輕言哀嚎聲越來越大,周芸梓的笑容亦跟著越來越燦爛。一轉頭就看見氣焰更加囂張的周芸梓,盛昕蓉本已有些後怕的心再度冷硬,不顧一切的揮手斥道:“把周芸梓給我押下去!”

“不勞大駕。本宮自己走。”斜眼看著一眾想要上前抓她卻又畏縮不敢的下人,周芸梓好心腸的拍拍手,拽著葉淩韜轉身而去。

“葉淩韜,你不許去!”想拉著葉淩韜作伴,她偏要周芸梓一個人嚇得三魂失了六魄的對著祖宗牌位下跪認罪!

“大伯母,芸梓不知道祖宗祠堂在哪。”葉淩韜依言停下腳步,扭頭解釋完便拉著周芸梓繼續前行。

“葉淩韜,你放肆!有這些下人在,何時輪到你帶路了?你給我回來!”葉淩韜維護周芸梓的模樣猶如一根細針,狠狠的刺進盛昕蓉的心底。打了她兒子還想相依相偎?癡心妄想!在周濟然鬧上門來之前,她定要好好懲治懲治周芸梓這個膽大包天的惡婦!

“那淩韜便一並罰跪祖宗祠堂!”周芸梓會踢葉輕言因他而起,他又怎會置身事外的任周芸梓一人受罰?

真是她的好夫君!周芸梓輕喃一句,拉著葉淩韜的手緊了緊:“夫君放心,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妾身會好好補償夫君的。”

“不許胡鬧!”皺眉瞪了一眼周芸梓,葉淩韜低聲斥責道。再怎麽不是,盛昕蓉也是尚書府的夫人,是他的長輩。一再忤逆,著實不該。

“我又不是故意的。”委屈的嘟嘟嘴,周芸梓邊走邊抱怨,“你也看到啦,她自己不問青紅皂白的找我麻煩,罰跪祠堂不說還不準我吃喝。三天三夜耶!當我是泥娃娃還是木頭娃娃,我熬的下去嗎?擺明了是要逼死我嘛…”

“不許胡說!”聽到“死”字,葉淩韜臉上的不悅更盛,握著周芸梓的手加大了力度。

“知道啦,知道啦!不能說死,犯忌諱嘛!”不以為意的擺擺另一隻手,周芸梓心下偷笑,好不樂嗬。不想她死,是不是代表他對她也有那麽點意思?

“葉…”沒想到一向謹守尚書府規矩的葉淩韜居然真的忤逆她,盛昕蓉怒不可遏的還待再說就聽靈香嬌滴滴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夫君,你沒事吧?都是靈香的錯!夫君不該為靈香出頭的。靈香被二少夫人打打無所謂,可夫君你是萬萬不能受半點傷的啊!夫君,你疼不疼?靈香…”該死的周芸梓!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還敢回國舅府搬救兵?那就讓她甭想見到救兵的到來!

“又是你!”上次也是為著這個女人,她的寶貝兒子才會當街被周芸梓那個惡婦鞭抽,這次又是?盛昕蓉看著靈香的眼神染上了狠厲的冷色。玲玉說的沒錯。這個靈香就是個紅顏禍水,必須盡快除掉!

“娘,先安置好夫君,靈香再去找您領罰好不好?隻要夫君安然無恙,靈香就是死也心甘情願!”尖細的手指掐進葉輕言的胳膊,靈香嘶啞著嗓音,淚流滿麵。

“娘,不…不怪靈香。”不負靈香所望,隻當靈香受了極大驚嚇的葉輕言忍著手臂和右腿的疼痛,喘著氣為靈香求起情來,“都是周…周芸梓那個惡婦!都是她害的!”

周芸梓!在心中咒罵了千萬遍這個名字,盛昕蓉安撫的拍拍葉輕言的手:“輕言別急,娘不會怪靈香的。此事娘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娘…”得到滿意的答案,葉輕言再也忍不住的痛呼出聲,“好疼…真的好疼…”

“該死的你們都站在這幹什麽?還不快把大少爺抬回房歇著!”一聽葉輕言痛呼,盛昕蓉大急,指著一旁的下人罵道,“請大夫!馬上去請大夫!大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夫人拿你們是問!”

哪想到盛昕蓉會將怒氣發泄在他們身上,在場所有下人皆嚇得滿臉土色,紛紛上前搶人。推推攘攘之間,葉輕言也不知是被誰撲倒,三五個奴仆狠狠的壓在了他受傷的右腿上。

“啊…”撕心裂肺的喊聲震耳欲聾,驚起樹枝上嘰嘰喳喳的鳥兒,同時也震的盛昕蓉的心顫啊顫的,破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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