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電話裏告訴我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沒有說過。”

“你事情太繁雜了,所以你都忘記了。”

“照你的推論,貝貝一次次威脅小龍,也是因為完全清楚你我的恩怨,她先知先覺?”

“我們這種人,談論靈異古怪的東西,是有些可笑,但是,我們要麵對現實,貝貝是個危險人物,你最好時刻小心防範。”

“那麽,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知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

燕飛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拚命往回想:“據我所知,他是吞服安眠藥死的。不過,你父親臨死前的那天晚上來找過我父親,兩個人不知道在房間裏談了些什麽,後來就走了。你父親走後,我聽到我爸爸說了一句:“有證明也沒有用,想要保住現在的一切是最重要的。”

恍然間,一條線索出現了。

父親跟我做過檢查之後,明白這個李代桃僵的事情。帶著絕望的心情去找燕飛的父親理論去了。在此之前,清楚事情真相的隻有劉老師,燕飛和她父親,而我父親是第四個人。

即使到現在,段言和媽媽他們還以為真相就是我受了傷害,而燕飛一家都是我們的大恩人。

而他的父親,既然能讓劉老師在齊墨消失,就可以讓我們全家失去現有的一切,隻需他的一句話,我們家就可以毀滅。所以,我父親找不到可以為女兒洗清恥辱的途徑,含恨而終。

“燕飛,我們還有殺父之仇呢。”我說,“你父親說的那個證明,就是我剛才說的醫院開的檢測證明。是你父親不給我們活路。”

真是蝴蝶效應,隻因他父親的一句話,就喪了我父親的一條命,就毀了我的人生,就改變了幾家人的生活呢。

燕飛不明就裏的問,“你父親不是自殺的嗎?”頃刻,好像明白了什麽,她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我,臉上添了一些內疚。沉寂片刻,她說:“默之,即使真的有上一輩的恩怨,也了解了,我父親他前段時間去世了。”

“去世了?什麽時間?”

“那段時間,貝貝剛醒來,我正在你那裏忙前忙後的,後來一段時間我一直沒有去找你,也是幫父親處理後事去了。”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說:“天啊,貝貝!”

“貝貝怎麽了?”

“我媽媽說父親是腦溢血死亡的,他晚上接了一個電話睡覺的,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早上身體就涼了,那電話說是齊墨打來的陌生號碼,你不是說貝貝很小就會打電話了嗎?”

“你意思是貝貝打電話威脅你父親?”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燕飛,我不允許你這樣猜測一個孩子。”

燕飛也不跟我爭辯:“信不信由你,我們彼此好自為之。……這才短短的十幾年,象是把一輩子的喜怒哀樂,恩怨情仇都經曆了。”

我看著她,心力憔悴,難過的無以複加,這場冰雕友誼,看似晶瑩透亮,就這樣在太陽下溶化了,沒有時間考慮,也沒有商榷的餘地。

我說:“燕飛,我們也分開吧,今生今世,我們都不要再見麵了。”

我們默默地相互站立,對望了一眼,燕飛點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