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相處的還好,家有悍妻,五度言情

林渺渺出來得挺早的,因為沒有匹配的鞋包,她抓緊時間去紅桂街溜了一圈,兩點多才到的長月灣,李珍笑著說:“我剛給你買了些衣服首飾,快來試試。

林渺渺默默地望了眼自己的裝束,寬鬆的帶帽衛衣加休閑褲,她不太會跟長輩打交道,隻能通過李珍的話猜測:是不是因為穿得太隨意,對方覺得她不夠重視?

她確實沒怎麽把這些小細節放在心上,臨到中午時才想起衣著可能需要準備一下,在李珍麵前,自然和在宗政麵前不一樣,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她默了兩秒解釋了一句:“我也帶了衣服……”她很想處理好和宗政長輩的關係,但又不確定自己做得是否正確,看見李珍,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在她一歲時就車禍去世,當她得知自己的父母和身世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正視自己的身份,甚至怨恨過李嫣,既然不能給她一個家為什麽要把她生出來,直到在遇見樸鴻熙之後,她才慢慢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沒有感受過母親。在被林家送到Y國半年後,她被趕出了那個棲身之所,她怨恨過林家的所有人,直到樸鴻熙告訴她那句話。

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一定會有人在期待著,或許是她的父母,或許是她未來的愛人,他們一定會感謝命運讓她來到這個世界。

李嫣被林世群給了一筆錢打發後,依舊願意把她帶到這個世間,或許是抱著期待的心情吧?

兩年後,林世群找到了她,她無意中聽到他和樸鴻熙的談話,才知道一切都是顧容做的,後來被林思無意中發現,告訴了林世群。她當時隻覺得好笑,她的父親原來是通過這種方式,知道她的境遇。

她並沒有多恨顧容,當年顧容知道李嫣的存在時,正懷著身孕,最後卻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小產,失去了生育能力……,這一次就當她為自己的母親還了債,同時也欠下林思的人情。

在林思自殺身亡時,她回到了Z市,替她報了仇。她自認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但對上宗政……,她一開始也想認真的補償他,但最終也沒落到實處上,除了在被他使喚的時候當了幾次小女仆。

林渺渺再一次總結,這不是她的問題,實在是宗政太欠抽了。

麵對李珍林渺渺還是有點心虛的,萬一宗家以後知道她曾經幹過什麽……,她默默地望了李珍一眼,李珍正在旁指點她的穿著打扮,她願意和宗政試一試,還有一個更隱晦的理由,他的家庭和睦溫暖得讓她羨慕之極。

“你和宗政相處得怎麽樣?”

“還好。”林渺渺回答。如果宗政的脾氣不那麽陰晴不定,也不時刻都是一副欠抽的模樣,她這句“還好”大約會換成“挺好”。

李珍笑了笑:“宗政是什麽樣的人,我當媽的還不知道?從小就霸道,又吃軟不吃硬,你多順著點他,還是不難相處的。”

林渺渺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心中記下了李珍的經驗之談,但是軟著來,她不是太擅長,順著他,明顯又讓他尺寸進尺。

去畫廊的路上,李珍跟她簡單介紹起了米蘭畫廊。

米蘭畫廊是一家私人開設的畫廊,畫廊的主人曾經在香港的佳士得工作過,所以該畫廊經常會有一些頂尖的藝術品標價出售,尤其是最近幾年大師級的紙品畫作在亞洲市場頗受追捧,米蘭畫廊經常能從一些渠道弄到畢加索,席勒,戈雅等大師的畫作,讓Z市的某些收藏家對米蘭畫廊都青睞有加。

馬上臨近五月,即將迎來春季拍賣會,李珍這一次去米蘭畫廊除了和一些好友應酬,主要是為了下個月的春季拍賣會。

到了米蘭畫廊,林渺渺跟在李珍身旁,李珍掃了一眼一直從容不迫的林渺渺,心中微微點頭,林渺渺或許有其他別的毛病,但至少在氣勢方麵遠超常人。

“一會兒你就跟著我就行了,你不愛說話,一旁聽著就成,都是我的一些朋友。”李珍和林渺渺相處了兩次,對她也有個大概的了解,雖然有點遺憾林渺渺似乎不太愛和人打交道,但可以慢慢教。

一進了畫廊,就有幾個貴婦笑眯眯地跟李珍打了個招呼,打完招呼,視線就齊刷刷地落在林渺渺身上,李珍笑著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幾個和李珍相熟的貴婦笑眯眯地誇獎了林渺渺幾句,大多是“乖巧”“漂亮”之類,跟李珍熟絡的便問起什麽時候舉行婚宴,李珍笑著含糊了過去,等沒人的時候,才拉著林渺渺問:“你們到底打算拖到什麽時候?”

林渺渺默,把這事果斷丟給了宗政:“看他的吧。”

李珍帶著林渺渺在自己的朋友麵前混了個麵熟,就放她自己逛去了,林渺渺揉了揉自己的臉,臉都快笑抽筋了。

畫廊主要展出的還是畫,其中還有兩幅價值昂貴的大師作品,分別開價150萬美元和210萬美元,林渺渺在兩幅抽象派的油畫前駐足了好一會兒,也沒品鑒出個長短,她默默地轉到另一個區域,這個區域放著很多的照片,照片裏全是世界各地即將舉行的一些拍賣品照片,林渺渺一無收藏的愛好,二無那個閑錢,瞄了一眼就又換了區域。

這片區域全是國畫,擺在最顯眼的一幅大圖,是一幅雪景山水圖,畫家鬱欣。

李珍在來時給她介紹過鬱欣,鬱欣是個非常有名的女畫家,現任Z市畫協的副主席,因為家學淵源,從小就學習了國畫,一生未婚,如今已近五十歲,最擅長山水畫,尤其是雪景山水和青綠山水。

林渺渺學習的是風景攝影,當然也會涉及繪畫,但她一直對抽象派的畫欣賞無能,隻能看看布局之類,在畫廊轉了這麽久,她總算找到一點能引起共鳴的地方了。

“你覺得這幅怎麽樣?”

林渺渺回頭,身後是一個穿著藍黑色改良唐裝的女人,她的外貌看上去四十多,頭發半白,但精神卻很飽滿,她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目光寧靜,和藹地望著林渺渺。

因為年幼時和外婆相依為命的生活,讓林渺渺對所有年齡偏大的女性都充滿好感,比如宗政的奶奶,比如態度溫和的李珍,比如眼前這位穿著簡樸唐裝,頭發半白的女人。

“很好。”

“好在哪裏?”

林渺渺坦誠地笑了笑,用她有限的繪畫知識解讀著:“布局非常的大氣……”

女人笑了笑,隨意地轉去了別的畫作麵前。林渺渺也沒當回事,一幅幅慢慢的觀看起來,她很少接觸真正的水墨畫,此時觀看了鬱欣的山水畫心中隱約有些明白,所謂的意境,超曠空靈,如鏡中花水中月,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林渺渺也就微微感觸而已,她的導師曾說她的天賦都用在了跆拳道上,在藝術上的天賦也就普通水平,唯一可取的優點就是,總能清晰地解讀麵前的景致,大局觀很強,但能解讀,拍不拍得出來,就是另一回事,就像她現在有感觸但想要舉一反三那就有點為難了。

林渺渺並沒有閑逛多久,就被李珍召了回去,李珍正在和那個穿著藍黑色改良唐裝的女人說話,等介紹的時候,林渺渺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鬱欣,因為鬱欣和李珍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李珍一開始就向林渺渺提及過,鬱欣身旁還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同為畫家,方戴的作品和鬱欣完全不同,前者擅長的是色彩絢麗的肖像畫,尤其是女性肖像。

鬱欣推了推金絲邊的眼鏡,笑著對方戴說:“這就是剛才跟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沒想到是小珍的兒媳婦。”

方戴點了下頭,轉過頭來和藹地問道:“小姑娘,要不要給老頭子當回模特?”

林渺渺自然地望向李珍,李珍笑著回答:“方哥已經快有一年都沒動筆畫過肖像了吧?不過先說好,我們可得有優先購買權,渺渺你有時間嗎?”

林渺渺對這種事自然沒什麽興趣,不過李珍的話裏很明顯地透露出了希望她答應的意思,她隻好點了下頭,隨後方戴就笑嗬嗬地跟她約定了時間。

下午四點多,李珍帶著她離開了米蘭畫廊,林渺渺原計劃是直接回世紀花園,半道卻接到宗政的電話,讓她去馬球俱樂部位於郊外的馬場,林渺渺有點猶豫:“我不會騎馬……”再多都快五點了,等她到的時候差不多得五點半。

宗政冷厲的口吻柔和了幾分:“我教你。”

林渺渺照著路線驅車前往目的地,在會所的停車場給宗政打了個電話,下午打了兩場馬球賽,宗政這會兒正在俱樂部附設的鄉村別墅裏玩棋牌,接到林渺渺電話,他把牌丟給身邊的人,起身就往外走。

杜少謙丟了張牌,隨口問了句:“走啦?”

“接個人。”

宗政從別墅裏繞出來,老遠就看見了林渺渺,她身材很高挑,他選的那條白色的長裙隻蓋到了她的大腿中部,外麵套著一件帶毛的半長外套,下身是一雙過膝的黑色高跟筒靴,將她的雙腿修飾得更加的纖長秀美。

宗政心神微動,她穿著他精心挑選的白裙子,似乎透露出了一種所有權,傍晚料峭的風吹來時,白色的裙擺輕輕地飛揚起一角,她半長的碎發也從耳畔拂過她的臉頰,她安靜地站在那裏,沒有管飛揚的裙擺和調皮的發絲,微微仰頭看著不遠處的那片森林。

他快步走了過去,林渺渺很快發現了他,也迎著他走了過來,宗政盯著她的臉不解的想,她雖然很美,但也沒有美到驚心動魄的地步,但為什麽她總是能讓他覺得驚心動魄呢,一瞬間就喚醒了他所有的感覺。

宗政伸手將她臉上的亂發拂到耳後,拉著她的手沒有回鄉村別墅,而是去了馬房,很快有工作人員領著宗政去看他的專屬馬房。

“你喜歡哪匹?”宗政問。

林渺渺環視了馬廄裏的十多匹馬,茫然地搖搖頭,宗政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拉著她的手如數家珍地介紹起來,“馬球馬需要良好的速度,耐力和靈活性,因為比賽對抗激烈,所以這些馬脾氣都比較溫順,這裏有一大半都是母馬……”宗政介紹了一圈,看林渺渺依舊茫然地望著他,便幫她選了一匹性格最溫順的母馬。

宗政一手牽著韁繩,另一手拉著林渺渺,往馬場走,林渺渺剛踩到草地上,就鬱悶了,這雙筒靴的跟雖然隻有六厘米,但卻很細,到了鬆軟的草地上,後跟立刻就陷了進去。

剛拔出來,下一步又陷了進去,宗政回頭正看見林渺渺抬著一條腿,鬱悶地盯著腳下的草地,狠狠笑了一陣,才在林渺渺的怒視下指了指馬背:“我抱你上去?”

林渺渺輕哼了一聲,雖然不會騎馬,但身手好呀,甩開宗政的手瀟灑的蹬上了馬鞍,等她正要跨上馬背時,又發現了一個鬱悶的問題,裙擺不夠寬,張不開腿……

她一咬牙,硬跨了過去。

“刺啦——”

林渺渺:“……”

宗政替她牽著韁繩,盯著她裙子上破的一條裂縫,又狠狠地笑了一陣,林渺渺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幾分鍾前那個工作人員問過她需不需要換衣服,她還沒答話呢,就被宗政拒絕了。

宗政笑罷,隨後也上了馬,將她攬在懷裏,握著韁繩雙腿夾了下馬腹,身下的馬兒便慢慢的跑了起來。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太陽雖然已經落下,卻留下了漫天的晚霞,宗政認真地教著她如何控製身下馬,馬兒雖然跑得很慢,但跑了十幾分鍾也將身後的草地甩下了一段距離,馬跑到了馬場附屬的林地,宗政便把韁繩塞到她的手裏,自己摟著林渺渺的腰,剛摟了幾秒鍾,他的手就摸向了裙子豁開的那條口子。

林渺渺正在控製著馬匹轉向,大腿上忽然多了一隻手,耳垂也被他的唇貼上,她差點一個不穩歪下去。

“你幹什麽?”

宗政舔了舔她的耳朵,才慢悠悠地回答:“當然是收學費!”

林渺渺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躲閃開他的唇,宗政忽然壓低聲音貼著她的耳朵問:“你耳朵是不是很敏感?我一碰你就想躲,我親你脖子的時候,你都沒反應……”

林渺渺淡定地回答:“你想多了!”

“是嗎?那你別躲。”宗政漫不經心地笑,舔了舔她的耳垂,又對著她的耳朵吹了口熱氣,果然看見她本能的顫了顫。

林渺渺回過頭瞪著他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你別鬧!”

宗政露齒一笑:“死鴨子嘴硬!”

林渺渺磨牙,如果不是在馬背上,真想把他踹下去,正在她捏著韁繩煩惱宗政的多角度騷擾時,忽然想起下午李珍告訴她的“經驗之談”:吃軟不吃硬,順著他來。

她微微偏了下頭,躲開宗政的唇,但他的頭就擱在她的肩膀上,又能躲到哪裏去,下一秒,耳垂就被咬住,她麵無表情地抿著唇,壓抑著呼吸,回眸瞪著他,宗政含笑的在她側臉印了個吻。

“你別鬧……”

還是這三個字,但語氣卻有幾分無奈和柔軟。

宗政睨了她一眼,氣定神閑地問:“昨天誰說,親和抱隨意的?你要把說過的話都吞回去?”

林渺渺默,被拒絕了莫非因為不夠軟,她腦中迅速地琢磨了一下語氣和內容,抿了下唇,再次開口說:“你別鬧,行嗎?”

宗政在她的臉色來回掃了兩眼,歎了口氣:“既然你都這麽求我了……”他話音一轉,雙眸裏的笑意傾瀉了出來,“親耳朵是什麽感覺?親脖子是什麽感覺?親你的胸是什麽感覺?摸大腿有感覺嗎?……”他的手伸進裙子豁開的洞裏,沿著她的大腿刮了刮。

“回答了,就不鬧你。”

林渺渺目露鄙夷地直視著他,宗政玩味地問:“你怎麽不罵我下流了?”

林渺渺覺得自己的罵人水平迫切地麵臨著升級,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沒升級上去,忍了忍,豪無情緒地陳述:“你下流!”

宗政摟著她的腰,狠狠笑了起來,笑罷,他清咳了一聲,托著她的側臉將她的頭轉向自己,微微低頭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林渺渺瞄了他一眼,他的鼻梁很挺,因為良好的生活習慣和高品質的生活,皮膚也顯得細膩,側臉的線條流暢而優美,他垂著睫毛,注視著她的唇,很專注地一下又一下碰觸她的唇,交纏的呼吸,讓她似乎要窒息。

她一定是被他專注的神情蠱惑了,所以在他並不深入卻極盡纏綿的輕吻裏,主動的探出了舌尖舔了下他的唇。

天快黑的時候,宗政才抱著她快馬飛馳回了馬場,林渺渺靠在他懷裏,臉頰略顯紅潤,她鬱悶地想,下一次還是不要太主動,她隻是輕輕回應了一下他,舌尖麻得現在還隱隱疼著,胸也被捏得有點疼,因為她掙紮了一下,裙子又豁開了一道口子……

和林渺渺分別後,李珍直接回了天荷園,晚上吃飯時,李珍在飯桌上和宗南山,邱淑清說起下午畫廊的事。

“雖然出生不好,也沒個父母照應,又一個人在Y國呆了那麽些年,剛接觸了幾次,看著還好,就是性子冷了點。”

邱淑清不在意地說:“阿政是個熱性子,一冷一熱,我看正好,隻要阿政自己喜歡就成,你看他們相處得怎麽樣?”

“我在公司看過他們相處,看上去還不錯。”接話的是宗南山,他一開始也挺擔心這兩人的,尤其是沒見過麵的林渺渺,對方的品性如何靠幾頁紙能看出多少。不過在公司看了幾天小夫妻的相處,倒也慢慢放下心來。

“就是有件事,有點兒為難。”李珍忽然歎了口氣,對著邱淑清說,“林家提出聯姻後,我們隻是簡單看過林渺渺的資料,上周派去Y國的人昨天剛回來,我一看,嚇了一跳。平時看著安安靜靜,不愛說話,哪能想到她居然是競技運動員,她現在才剛二十歲,競技的黃金年齡,能放棄比賽生小孩嗎?去年她才剛拿了一個世錦賽的51公斤級冠軍。”

邱淑清聞言倒絲毫不擔心,關注的重點也跟李珍不同,她笑眯眯地說:“世界冠軍好呀,我曾孫一生下來肯定比別人家的小孩強,明天就把她叫過來,比賽的事我親自問,我還拿不下一個小姑娘?”

李珍笑了起來:“是是是,有您出馬,孫猴子也跳不出您的手掌心。”

“婚宴到底要什麽時候辦,我看林渺渺根本沒往這方麵想,宗政那臭小子,似乎也沒這個打算。”李珍歎了口氣,當母親的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你就別管了,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吃到一半,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宗南山,突然想起了什麽,對李珍叮囑道:“林渺渺一個人在國外長大,很多想法可能和我們不一樣,你多照看著點,多教教她,家和才能萬事興。”

“幸好她在國外長大的,要在林家那地方長大,指不定成什麽樣呢。”邱淑清忽然歎了口氣,“這孩子我看也是可憐,我們家沒那麽多規矩,既然嫁過來了,以後多看顧著點。”

李珍應了一聲:“隻要她不嫌我煩,我倒是有大把時間,明天我先把她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