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紅得很刺目,家有悍妻,五度言情

那天下午,宗政的話似乎隻是一種口舌之快,她難過了一會兒,看完外婆和李嫣後就平靜了下來,在進門前,她隻想和他認真的談一談,實在沒興趣為一點兒小事冷戰,這並不是妥協,她隻是向宗政表明自己的態度:冷戰,毫無意義。

隻是在看見他時,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深沉專注,又或者是滿屋的柔光太過曖昧,而他的唇沾了酒液,薄薄的卻很誘人。

燈光朦朧,他的臉半明半暗,她微微抿了下唇,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林渺渺不確定是因為自己吻得太快,還是因為宗政其實喝醉了,她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他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反應,他的目光從專注變得有些發愣,過了快七八秒鍾,他才反應過來。

“你……,吻我?”他問。

林渺渺淡定地回答:“沒有,我隻是碰了你一下。”

宗政忽然笑了起來,那張臉輪廓分明,光影浮動,華美得像是從壁畫中走出來的光明之神。他半撐起被酒精麻木的身體,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要親要抱要玩,你隨意。”

林渺渺聞言,淺淺地笑了一下:“那就再碰一下吧。”

“來。”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著她的全部重量,空空落落兩天的心,終於被她柔軟的身體填滿了。

林渺渺被他圈在懷裏,他說的話依舊帶著“宗政”式的頤指氣使,但因為柔和的語氣和隱藏的笑意,讓她並不排斥。他少見地沒有催促,而是安靜地等著,這樣的宗政,比平常的順眼了很多。

莫非是因為喝了酒?但昨天他也喝了酒,態度卻讓人喜歡不起來。

她要不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喜好?

“我喜歡你現在這樣。”林渺渺思索了幾秒後,決定要表示一下。

作為教練,她即使不善言辭,也一定會擅長鼓勵,加油,她不會要求宗政按照她的要求改變,但這種表示,或許會讓他偶爾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什麽樣?”他問。

“不暴躁,態度溫和,大度,不耍流氓。”

宗政默了一會兒,這句話的潛在意思不就是說他平常脾氣暴躁,態度惡劣,小氣,愛耍流氓,而她不喜歡。

就算她剛才主動吻了他,他也高興不起來了。

林渺渺瞅了眼宗政,納悶地想,她剛剛明明是誇獎吧?怎麽臉色又難看了呢?

“那男人是誰?”他轉移了話題。

林渺渺扭頭望了一眼在吧台上坐著的米真,一邊起身,一邊回答:“好朋友。”

宗政把她拽了回來:“去哪?”

“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兒。”

他的唇勾起一抹諷:“你就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林渺渺無語地望著他,他就是Z市一霸,能跟人生地不熟的米真比嗎?

宗政用力將她扯到懷裏,固定著她的側臉,吻了上去。

他的吻挾著一絲慍怒,激烈又充滿占有欲,讓她幾乎快要窒息在洶湧的熱潮裏,她微微推開他,他的唇又再次印在她的唇瓣上,這一次變得柔和了一點,然後因為懷中之人的柔順,越來越溫柔,幾乎將幾分鍾前劍拔弩張的激烈都化成了脈脈溫情。

她睜開眼,他的臉近在咫尺,睫毛微微顫動。

還是這樣的宗政比較讓人喜歡一點。

於是,她回吻了他,唇瓣的呼吸如雲霧般交纏,越來越纏綿,他側身將她放到了沙發上,覆蓋了上去。

“冷戰,沒有任何意義。”她閉著眼睛說。

“那什麽有意義?”他埋在她的頸窩問。

林渺渺沉思了片刻回答:“我願意做的事,那就是有意義的。”

“跟我接吻……,有意義嗎?”他靜靜凝視著她,昏暗的光在他臉上刷出分明的棱角,他的目光像黑色的天幕,深不見底。

“嗯,有意義。”她的唇角微微翹起。

宗政在聽見這句話時笑了,這個笑容如慢鏡頭一般徐徐綻放,林渺渺恍然想起了小時候最愛的場景,陽光碎落斑駁,水光波瀾舞動。

他低頭吻在她的唇上,在他想她的時候,她出現在他麵前,對他淺淺一笑。似乎所有的冰霜,慍怒,都在她清淺的微笑裏消融。

她閉上了眼睛仰起了臉。

良久,她才猛然想起米真還在外麵等著她呢。

她推了推宗政:“我朋友還在等著我呢。”

宗政輕哼了一聲,挺腰又粗硬的某物頂了下她,“等一會兒。”

林渺渺麵無表情地任他抱了一會兒,他才鬆開她,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宗政揉得淩亂的衣服,“走嗎?”

宗政坐在沙發上卻沒動,他支著下巴望著她:“我醉了。”

林渺渺暗自腹誹,他是喝了酒,大約有點醉意,但離醉了還有不少距離吧?

“那我先送他回家,再來接你?”她問。

“你扶我!”

內容還是命令的內容,但口吻卻有絲……,很傲嬌的感覺?林渺渺默了片刻,她一定是聽錯了。她彎腰想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他卻一點兒也不配合,紋絲不動地坐著。

“你到底要不要走?不走我先走了。”林渺渺丟開他的手,語氣有點沉。

宗政把手伸給她,林渺渺站一旁沒動靜,他隻好自己撐著身體起身,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見林渺渺依舊沒動靜,他走了一步,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又順勢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下。

“我真醉了,隻是醉得不明顯。”

林渺渺斜了他一眼,那神情寫滿了懷疑。宗政攬著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聲說:“頭很暈。”

不管是真是假,不就是扶他嗎,林渺渺也懶得再跟他計較,往他的懷裏貼了貼,握住他橫在她肩上借力的手,另一隻從後麵圈著他的腰,往外走。

從米真的視角裏,他隻能看見林渺渺被重重疊疊的樹林掩映,很快沒了蹤跡,他等了十多分鍾,她才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裏,身旁卻多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她的半個身子都在那個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是誰,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的目光凝望著那個方向,手指的指節微微發白,苦澀在他的口腔裏彌漫,浸入血管,浸入心髒,無窮無盡。

良久,米真長長地呼吸了以口語,似乎要將所有的苦澀都從身體裏呼出,他快步從吧台的位置迎了上去,笑容燦爛:“Nina,我幫你。”

林渺渺喘了口氣,剛想說聲謝謝,宗政忽然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擺明了拒絕的態度。他看著骨肉均勻,身材正好,但脫掉衣服,該有的肌肉一點沒少,少說也有七十公斤,林渺渺被他這一壓,差點直不起腰。

她目露警告看向他,宗政同樣目露警告地直視她,她無語地收回視線,對米真說:“我自己可以……,他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去?”

米真收回手,又揚起毫不在意的笑容:“好。”

宗政的目光幾乎凝固在了米真收回的手腕上,又瞥向林渺渺的手腕,同樣交纏的紅繩,像鮮血一樣刺目,他抬眸望向米真,米真正好望來,剛對林渺渺揚起的笑容,慢慢斂去,這一瞬間,安靜得幾乎能聽見他和他之間,周身空氣對流的聲音。

林渺渺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望了望米真,又扭頭望了望宗政,微抿了下唇說:“那現在走吧?”

米真收回視線,笑容燦爛:“好。”

宗政低頭望向林渺渺秀美的側臉,幾乎將唇貼在她的耳邊:“好。”

殘餘的酒味混合著低啞慵懶的嗓音,還有炙熱的呼吸,悉數吹入她的耳蝸裏,林渺渺幾乎本能地微微側了下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望向虛空。

一行三人往暮色森林的停車場走去,林渺渺開來的車還停在前街的某個停車場,現在自然不可能去取,隻能開宗政的車回家。米真稍稍落後,目光落在相攜的兩人身上,身體如墜入冰窟中。

林渺渺插=入鑰匙,坐在駕駛座上,宗政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稍稍落後的米真,目光微黯,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他望向林渺渺,明明隻是兩周不見,他和她之間卻架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隻能抬眸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的背影。

車內很安靜,宗政大約真有些醉,一直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休息,林渺渺先把米真送回了秀水坊的別墅,米真下了車,笑容燦爛地跟林渺渺揮了揮手手:“Nina,明天見!”

林渺渺應了一聲,宗政忽然睜開了眼,瞥了林渺渺一眼,神色冷淡地再次閉上,直到回到了世紀花園,他才睜開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也沒等她徑直回了自己的臥室。

林渺渺默默地盯著他的背影,之前不還好好的嗎?她還想跟宗政談一下關於“尊重”的問題呢。

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宗政不在,她去他的臥室門口轉了一圈,門緊緊關著,林渺渺有點無語,又要繼續冷戰?她剛要擰開門,又躊躇了一下,他好像有點醉,那還是明天再談吧。

林渺渺微微擰著眉回了自己的臥室,思索著宗政的行徑,難道是因為米真?她頭疼地呼了口氣,人家都說女人的心思是海底針,男人的也不差。

算了,還是明天直接問他吧。

她關了浴室的水,這才發現洗澡前她想著宗政的事情,居然望了帶睡衣浴巾等物,她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和身體的水漬,微微打開了浴室的門,宗政應該在自己的臥室,所以她裸=奔一下,應該沒什麽大礙。

她淡定地推開浴室的門,將毛巾蓋在頭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向衣櫃,神色如常地從衣櫃裏取出了一套幹淨的睡衣,剛剛準備回身丟在**,隻是在轉身的瞬間,整個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身體連同表情一起僵硬。

宗政半躺在**,寬鬆的浴袍露出了一片小麥色的肌膚,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反整個晚上懶洋洋的狀態,那眼神銳利炙熱得幾乎都快把她燒穿了,如果這個人是別人,林渺渺或許很快就能反應過來,可是這個人偏偏是宗政,她覺得自己的關節都僵硬了,所有的血液都凝固結了冰,身體似乎被他的視線一層層的,緊緊裹住,像木乃伊一樣無法動彈。

在宗政起身準備下床時,她終於找回了理智,將手中的睡衣擋在胸口和小腹間,幾乎以閃電的速度逃回了浴室。

宗政的目光本能地追隨著她,胸隻露出了一半,但那弧度卻完美得像精雕細琢地藝術品,在她奔跑時,激烈地上下晃動,目光下移,雙腿之間濕漉漉的毛發,發端正滴著水,隨著她的跑動,那滴水珠被甩到了大腿上,然後順著修長的大腿滑落。

一滴紅色的**滴落在地板上,緊跟著數滴一起落下,宗政迅速地脫下身上的浴袍,堵在鼻端,敏捷地將地板上的血跡毀屍滅跡。

前幾天他就看過她的裸=體,但當時她在水裏,又縮成了一團,一直用腿和毛巾擋著,浴室的暖光也不夠亮……

這一次可真是毫無遮掩,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纖毫畢現。

林渺渺一想到剛剛的場景,一股熱血就湧到了臉上,她用冷水拍了拍滾燙的臉頰,深呼吸了幾次,情緒才勉強平穩下來,她握著拳想,如果他不隨意地進出她的房間,她能被這麽看光嗎?

看來,她要好好地,認真地,嚴肅地,緊迫地,跟宗政談一下關於“尊重”的話題!!

她穿好衣服,冷著臉走出浴室,宗政卻已經不在臥室裏。她打開門在走廊上左右四顧,冷笑著去了他的臥室。敲了敲臥室的門,沒人應門,伸手擰了擰門把手,門從裏麵鎖住了。

林渺渺目中的冷意更濃,再次用力捶了捶門,依舊無人應聲後,她後退了幾步,一個短距離助跑,飛身踹向了門把手的位置,門應聲而開,緊接著門後響起一個男人壓抑的悶哼聲。

宗政彎著腰,雙手捂著鼻子,鮮紅的血液幾乎是放射性地噴出來,血沿著他的指縫落成了線。

林渺渺本來是在找宗政算賬,一見這鮮血如注的畫麵,心中一驚,立刻衝到宗政身邊,聲音有些亂:“你,你沒事吧?”

宗政抬起頭,強忍著因為鼻酸而要流出的眼淚,他才剛止住的血,被門板猛地這一拍,直接噴了一片。他剛要說話,一張嘴,血就流進了嘴裏。

林渺渺被這場景嚇了一跳,但因為某些原因很快地恢複了冷靜,麻利地找了一抽紙塞給了宗政,快跑著離開了房間,兩分鍾後,她回來時手裏多了一袋子醫用棉和一個小碗。

林渺渺用醫用棉蘸了蘸小碗裏的白醋,示意宗政鬆開手,宗政瞥了她一眼,鬆開已經被鮮血浸透的紙巾,她小心地將棉花團塞入宗政的鼻孔裏,幾乎剛放進去就被鮮血染紅,林渺渺連換了七八個,血才慢慢有了止住的趨勢。

林渺渺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有空打量宗政,從下顎,脖子,胸口,到浴袍上全是刺目的鮮血,手上也染著血,頭發上還滴著水。林渺渺起身去找了塊幹淨的浴巾,打算給他擦頭發,剛返回他身邊,就看見塞鼻子的兩團棉花又被鮮血浸濕。

重新換完棉花後,她把浴巾蓋在他頭上,去浴室找了兩塊冷水浸過的毛巾,一塊敷在他的前額,另一塊給他擦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宗政的鼻子裏塞著兩團棉花,鼻頭很紅,酸澀還沒過去,眼眶也紅紅的,一開始的凶悍目光已經變得懶洋洋的,林渺渺折騰了快十分鍾,血才算真正止住。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站在門後……”林渺渺小聲的解釋。

“那你直接把門踹開?”

林渺渺默了一下,小聲地說:“你不也隨便進出我的臥室嗎?”所以,咱倆大哥別說二哥!她擰了把毛巾,非常自覺地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將他的脖子擦幹淨後,便伸手解開了他浴袍的帶子,將他胸口和小腹反複擦了好幾遍,又從衣櫃裏翻出幹淨的浴袍遞給他。

她湊近他的臉,認真檢查了一下止血的情況後,微微抬眸就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深沉而專注,不用言語就能讓她感到心跳在加快。

“林渺渺。”他開口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他靜靜凝望了一會兒,薄唇裏吐出兩個字:“吻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