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妻(豪門甜寵) 60我看你好得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渺渺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她心裏雖說不想追究離婚協議書的事,但一口氣也咽不下,何況這家夥從昨天夜裏一來,就囂張得過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於是她說:“宗政,我餓了。”她確實餓了,不然以她那不會怎麽轉彎的腦子,除了揍他,一時間還想不出怎麽教訓他。

宗政振奮地問:“我給你叫外賣?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小米粥和金絲燒麥。”這是婚後第一天,宗政要求的早飯,林渺渺真心覺得自己以前不是個愛記仇,小心眼的人,自己一定被宗政帶壞了。

宗政望了她兩眼,強調地說:“這是中午!”

林渺渺把頭扭到了一邊,露了個黑漆漆的後腦勺給他,宗政無語了幾秒,一邊起身下床一邊問:“上哪兒買?”

“不知道。”林渺渺來了Y國,就入鄉隨俗,很少再吃中餐,要吃也是自己做,她還真不清楚公寓附近哪裏有中餐,她提供了幾個以前和米真一起吃過的中餐飯店,路途自然比較遠一點兒,最近的也要十多分鍾車程。

等宗政出了門,林渺渺心情不錯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輕輕動了動,已經不怎麽疼了。她躺在**無所事事,昨晚沒睡夠還累,再加上時差的原因,躺了會兒就睡著了。

宗政回來時,提著幾個紙袋進了臥室,一看林渺渺趴**睡著了,猶豫了幾秒,想叫她起來吃飯,但看她睡得這麽香,又有點不忍叫醒她。他把東西放下後,也上了床,半撐著身體看她,臥室窗戶透過的光照在**,讓她的臉又白又嫩,粉嘟嘟的唇微微翹著,顯示著主人似乎正在做著什麽美夢。

宗政看了一會兒,忽然拿過放在床邊的手機,對著她的睡顏連拍了十幾張,然後選了張自認為最好看的放在了手機桌麵。

林渺渺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被餓醒了,她摸了摸腰,已經不影響正常活動,保險起見,她還是翻出藥揉了幾分鍾,邊揉邊打開臥室的門,一抬眸就看見宗政正開著電腦忙碌著,他聽見聲響看見是她,立刻站了起來,邊朝她走來邊問:“腰還疼嗎?”

林渺渺搖了下頭,宗政走到她麵前,輕輕抱住了她,他用下巴點了點餐桌上放的幾個紙袋。飯已經涼了,大約是出於心裏愧疚,他居然主動請纓,重新去她買吃的,。

因為堵車再加上飯店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宗政來回用了一個小時,因為心情不錯,就算排隊等候他也沒嫌煩,隻是剛打開門,他的心情就陡然沉了下來。

公寓裏飄**著黑胡椒牛排的香味……

還有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

後者,真是讓他厭惡至極。

他從玄關處繞過拐角的牆,目光劃過沙發上搭著的那件男士的外套,然後落在了米真身上,米真坐在他坐過的那把椅子上,在他進門前米真明顯正跟林渺渺聊天,在他回來後,米真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跟他打了個招呼。

宗政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目光隨後就落在林渺渺身上,她圍著一條白色的碎花圍裙,正在煎一塊心形的牛排,宗政心情的惡劣程度,都快趕上海上的狂風驟雨了,她扭傷了腰,雖然她說沒什麽大礙,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喚她做飯,主動去給她買吃的,她倒好,在他不在的時候,勤勞地給另一個男人做吃的。

宗政差點把手裏拎著的紙袋都給揉爛了。

正在這時,林渺渺回頭暗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也知道他和米真不怎麽對付,宗政一收到她的眼神,氣得胸口連續起伏了好幾下,米真和他打完招呼,就把他當透明人一般,繼續和林渺渺聊了起來,宗政聽了兩句,扯出一個笑容,硬生生插匚進了米真的話題裏。

宗政哪有心情和米真閑聊,不過總好過讓他跟林渺渺聊吧?雖然林渺渺也就用“嗯,啊”的單音節回應,反正不讓米真和林渺渺說話,宗政就暢快了。

林渺渺把煎好的牛排盛在盤子裏,放到餐桌上。餐桌是四人的標準餐桌,米真和宗政都坐在開放式廚房的對麵,看著林渺渺,宗政在自己的對麵已經擺放好了他買回的粥品和麵點,然後笑容滿麵的招呼她吃飯,林渺渺見狀也沒再堅持繼續去煎剩下的牛排,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林渺渺在家隻穿著件合身五分袖T恤,和休閑褲,領口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宗政微眯著眼,目光在她的脖頸和鎖骨處流連,細膩的肌膚上還殘留著一個個暗紅色的吻痕。

宗政在看見那些吻痕時,心情立刻恢複如初。米真不過能在她的門口留下一雙鞋,沙發上留在一件外套,而他卻能在她的身體裏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孰優孰劣,高下立判。

想明白這點兒,盡管宗政對米真還是看不順眼,但至少能保持一個勝利者的風度,心平氣和地和他聊天。

這段飯吃得還算和睦,飯後,米真忽然提起了上次在馬球賽的約戰,宗政原本明天就打算和林渺渺回Z市,聞言自然也不會退縮,尤其是在林渺渺麵前。等米真走後,宗政的笑容就斂了幹淨,盯著林渺渺陰陽怪氣地問:“看樣子,腰不疼了?”

林渺渺瞥了他一眼,宗政朝她走來,把她抱了起來,有了中午的經曆,他本能地放輕的手腳,林渺渺皺著眉,用黑玉般的瞳仁詢問他。

宗政抱著她往臥室走,冷笑著說:“腰不疼了就繼續。”

林渺渺就算一時間沒聽懂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但看他的目的地也能猜到他想幹嘛。

“我腰疼!”她說。

宗政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看你好得很。”

林渺渺一口咬定自己腰疼,宗政把她放在**,看了她幾分鍾,才沉沉地說:“腰疼就乖乖休息。”

他在床邊坐下,然後口氣不善地吩咐:“以後,少跟他來往。”

林渺渺想反駁,但話溜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說什麽?說米真是自己很多年的好朋友?這話她已經說過,解釋自己和米真隻是好朋友?這話她也說話,這麽一想,她便幹脆什麽都不回答。

“聽見了嗎?”無理取鬧的男人還理直氣壯地教訓她。

林渺渺把頭扭到一邊兒,擺出一副不想理人的態度。

宗政一看就來氣,伸手就把她臉扳了回來,沉聲質問:“怎麽?你還想跟他搞曖昧?心形牛排?嗬嗬——”

他冷笑起來,盯著她的目光那叫一個凶殘,林渺渺覺得如果不是顧忌著她“腰疼”,他多半已經撲上來了。

“你想多了。”她無語地回答。

“我想多了?你回Y國就找他,我一打電話,你就跟他在吃飯,我出去給你買晚飯,稍微放鬆一點兒,人就在家裏了。”

他咬牙切齒地蓋棺定論:“他要不暗戀你,或者你主動跟他疏遠點,我能想多了?”

林渺渺呆了呆,大約覺得宗政的話有些匪夷所思,再一次解釋起來:“你真想多了,我和Daniel隻是好朋友。”為了防止宗政誤會,同時表示自己不會疏遠米真,她又補了一句,“像親人一樣的好朋友。”

她的朋友並不多,通過打架結緣的米真絕對是她最好的朋友,然後是道館裏的一些師兄師妹,米真對她而言,是那種可以推心置腹,可以將一切都托付,像親人一樣的好朋友。

宗政嗤笑了一聲,“你是真蠢還是大腦斷層?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宗政說得這般言之鑿鑿,林渺渺攢著眉心沉默起來,米真一直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從來沒想過她和米真之間有那種可能,或許是因為她從心裏不想改變這種狀態,即使她察覺到了米真看她的眼神,和宗政偶爾溫柔看她的眼神,所蘊含的情緒一模一樣,她也從來沒往那方麵想過。

“他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林渺渺回答,她並不想去追究米真對她是什麽感情,他們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這就夠了。

林渺渺難得以這麽鄭重地口吻回答,顯然她的回答並不能讓宗政滿意,也沒有像他說的,承諾和米真疏遠,宗政還是虎著臉,也不知道是接受了她這個答案,還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了眼時間,便站起來,對林渺渺說:“乖乖休息。”

林渺渺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陣無語,宗政在說完那句話後,就離開了臥室,還給她關上了門,這剛吃完晚飯,她真沒習慣就趟在**,顯然如果她說去公園散散步,不用想都能知道宗政是什麽反應,她無奈地打開電腦,選了個電視劇,躺**閑閑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她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水,宗政正在進行視訊會議,Y國已經入夜,但Z市繁忙的一天剛剛開始,他聽見聲響,擰著眉望了過來,林渺渺指了指杯子,他麵色稍霽。

她給自己倒杯水,又給他倒了一杯,放到他的左手邊,他正在忙著和下屬的主管說話,林渺渺心中微動,最近宗政經常曠班,偏偏工作又很忙,好幾天都在家裏一直加班到睡覺,這麽忙他還跑到Y國來找她。

她端著自己的水杯回了臥室,隨後從抽屜裏抽出了那個沒有任何標記的文件袋。

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她的心髒驟停,現在再看到它,她還剩餘一點兒惱火,倒沒有多少複雜難言的情緒。

樸泓熙說,她把自己藏得太深,幸福會找不到她。如果孤身一世,拒絕了傷害的同時,也同樣拒絕了幸福。

如今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勇氣孤獨到老。

她再一次打開了那份文件,目光停留在宗政那力透紙麵的簽名上,或許她應該勇敢一次,堅持一次,並相信他。

李珍在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提點她如何處理夫妻之間的矛盾,對於這份離婚協議書,到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按照她的原本性格,粗暴直接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