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中南海保鏢都是從幾百萬的解放軍部隊官兵中,層層選拔千挑萬選而出,所以每一個都是身手敏捷身懷絕技不同凡響,所謂“武林”至尊、高手中的高手。開誌遠在其中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其實這個機構的全稱叫做中YANG警衛局,開並不是局長,甚至連正式的官職他都沒有,但是在這一幹警衛員中,要屬他的體格最為健壯,本領最為全麵而強悍。無論是徒手肉搏、耍弄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或是射擊槍法等等,樣樣他都擅長精通而且高人一籌。再加上所謂的緣分吧,主席自打認識他以來就一直非常喜歡他、待見他,對他和他的老鄉程觀山一家更有月老牽線之恩;之後又親自為他們倆家剛剛出生的孩子賀喜取名,這種情分則相當難能可貴,所以平時跟開程兩家的來往比其他的保安人員稍微要多一點點也就不足為怪,隨之信任也就多了一些。

特別是上次在中南海發生的刺殺事件中,程觀山同誌為了保全主席和一應R國科學家的性命,危難之時當機立斷,大義凜然英勇獻身,這種精神和護駕之功深深感染和打動了主席,所謂愛屋及烏,也讓主席更進一步領略到大西北漢子的英雄風采。再加上這個時候,程觀山的妻子因為失夫之痛,過分悲傷欲絕而一病不起,不久即遺憾地玉殞香消撒手而去,她和程觀山同誌唯一的愛情結晶,剛剛降臨人世不久的兒子小程立臨終托孤,又全權交給了開誌遠撫育管理。因此自此之後,主席對開誌遠的感情已經遠遠不是一種一份,而是又加深了幾許幾重,這其中包括對一個貼身警衛、一個來自大西北漢子的深深信任和賞識,包括對一個忠烈之士的敬重和愛護,甚至也包括對一個新新生命的愧疚和期許!這種種濃厚的深情重重交織疊加在一起,才觸使主席作出了以後的那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說起來話長——

過幾天不是要在北京天AN門舉行一場與民同歡的慶祝晚會嗎?因為剛剛來到北京,要和北京的民眾打成一片,要和普通老百姓真正的交心及共慶佳節,安保工作必須得退而求其次,不能在主席和民眾之間設置重重關卡和森嚴的管製,不能一味為了追求主席的安全而傷害到普通民眾要求貼近主席和主席進行直接交流的訴求和感情,基於這種心情和出發點,主席和他的貼身警衛之一開誌遠已經商討過此事,要把當晚的安保工作安排在一個合理的外圍距離上。當時開誌遠是堅絕不同意這一做法的,他認為中國現在的時局還很不穩定,主席的生命安全時時受到潛在敵特的威脅。即使不說這個,安保工作的難度也是可以想像,——如果主席在當晚的晚會之中安排和普通民眾親密接觸,攜槍的保衛人員當真遠遠地呆在外圍觀察,那麽這個時候主席的人身安全何以確保?雖然按照理論上來說,每一個進入天AN門的人都要進行深度搜查,凡是身上帶著“家夥”(管製刀具和武器之類)的一律拒止,這似乎也就足以保證晚會現場應當不會發生命案,亦即是說主席的生命安全應當無憂,大不了有人像M國經常發生的那樣,朝著總統臉上扔個臭雞蛋或者鞋子什麽的,相比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來說這個就不算什麽事了。但是理論的東西真的能夠經得起現實的考

驗嗎?

比如上次在中南海發生的意外事件,按照理論來說,來到中南海幫忙搬家的所謂人力工,他們是萬萬不可能攜帶槍支而順利進入中南海重地的。事情後來既然不幸發生,那麽隻能說明理論是不可靠的,在一個個平麵理論的背後往往藏著現實立體的陰謀。這個陰謀的真相是——在我們的人中,必有敵特的內應。

自從好友程觀山壯烈犧牲之後,開誌遠已經遠遠不止一次跟主席提及這個內應的問題。因為在他經過審慎的考慮之後得出結論,第一香山公園那邊的某某負責人艾某很有嫌疑,因為這兩個行刺的敵特正是來自香山公園,而且是在艾的授意之下直接放行中南海的。當時在中南海這邊負責檢查的一應警衛人員本來是要按照規定嚴格搜查的——開誌遠當時也在場,他知道一些內情——他當時和一位同事剛剛準備攔住那兩位抬著沙發的所謂人力工進行例行的檢查,這時來自香山公園的那位艾負責人突然急急忙忙地走上前來,粗魯地進行幹涉和阻止,嘴上是這麽說的:“今天的任務很重,眼看天色不早,還有一大堆的東西要搬呢!我們得趕時間,能省的步驟盡量就省了吧!”他旁邊的一應跟班都諾諾稱是,跟著瞎起哄,說耽誤了時間,影響主席的作息,這個責任不好擔當。警衛同誌當然不能答應,那位艾就佯裝和其中一位警衛大聲爭執起來,說起來不早不晚那麽寸,這時第二位關鍵的人物應聲出現了,這就是開誌遠懷疑的第二個嫌疑人——中YANG警衛局的某某負責人畢某。

本來畢應聲而來沒有錯,作為中YANG警衛局的負責人之一,他應當及時地厘清輕重、主持公道,確保自已的手下認真而細致地履行檢查職責才對。可是事實恰恰相反,他好像麻木到了過分的地步,在這種時候竟然胳膊肘向外拐,最後在他所謂“寬容和理解”的說辭之下——看似是在為主席搬家的事著急,回頭想想實則很有可能是在為配合艾某唱“雙簧”——這樣幾乎沒有經過什麽檢查,大模大樣就讓兩位敵特混進了中南海!

除了艾和畢這兩位負責人極有可能是深藏我內部的敵特內應之外,其他也許還有一些人是,但是那些暫且不在開誌遠知情和考慮的範圍之內,也就另當別論。當開誌遠把這些考慮一一說與主席聽了之後,主席盯著開誌遠看了半天,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是不大相信,開誌遠於是對天發誓說:我以上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絕對真實,我的以上結論句句是經過深思熟慮推敲而來,絕不是胡編亂造惡意中傷!主席從中山裝的口袋裏掏出一支熊貓香煙點燃,然後借著點燃瞬間那道微弱的火光說:我不是不信你!我從你上麵說的話中,得出了一個更加可怕的結論!開誌遠吃驚地問是什麽結論?

主席沒有直接回答開誌遠的問題,而是反問一句:“那麽誌遠,我想問你,既然你當時就心生疑竇,對艾和畢的行為不能理解,憑著你耿直的性格,為什麽當時沒有直言、跟畢提出異議?”開誌遠羞怯地說:“我那天一直拉肚子,身體很不舒服,所以當時生理上一直在發蒙,也就沒有心情管顧到更多,看著大家好像都在說搬家的事情急,也就沒有提出異議了!我知道我錯了!在這件

事情上,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其實我也為此相當內疚!”

主席拉了一拉開誌遠的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說:這件事不怪你!何止是兩個內應,是一群人蒙蔽了你!開誌遠不解何來的一群人?主席於是慢慢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我之前已經通知了國安部,過一段時間國安部將按照法定程序全麵介入調查。其中的一些過程我也已經略略了解,你可能想像不到的是,就在事發的那一天,拉肚子的不止是你一個人,還有幾位警衛同誌也吃出了毛病。而且按照你剛剛描敘的氣場,那就像一個現代版的智取生辰綱嘛。這個故事堪比一部話劇,是要一批人經過彩排才能做到的,這就足以說明在我們的內部不是隻有兩個敵特的內應,而很可能是有一群!你一個人敵不過一群,所以才被蒙蔽了,我怎麽會怪你呢?”

主席不愧是主席,他隻是聽了一聽故事的梗概,便知會了其中的實質部分,善於邏輯演繹即思維睿智是一個方麵。而另一方麵,他之所以能夠判斷這一切因果,主要還是因為國安部的同誌早就跟他通報過期間的一些內幕消息。上一章節中我們說到,主席和開誌遠同誌同樣在談這一問題之時,忽然有人前來通報一事,是什麽事呢?原來通報之人正是來自國安部,送達的信息是,這一幹R國核子物理科學家在這一段短暫的不到月餘的時間裏,的確為我國弄出了不少的核子技術資料,也為我國建國之後培育出第一批核技術人才盡心盡力,打下了紮實的技術基礎。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眼看著年終將至,本來高高興興準備在中國過傳統佳節的七位R國科學家突然之間紛紛推下手中之事,提出了返鄉歸國的要求!總理首先接洽了此事,他仔細詢問一眾科學家們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其突然之間半途而廢更弦易幟要回去?科學家們於是小心翼翼地從他們的住處拿出一把M式手槍及若幹發子彈對總理說:“你看,連手槍和子彈都送到我們的房間來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屢屢說明,我們的生命安全已經毫無保證,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豈能安心留在貴國工作?這件事我們已經全麵上報至我國總統,總統也希望我們留著性命,早點歸國作更有意義的事情!”

總理獲知此事之後,深感事情重大危機四伏,於是立即知會國安部介入。國安部經過一天的秘密取證調查,得出結論:這把用來威脅R國核物理科學家的M式手槍看起來似乎來自郵寄的途徑,有郵政的章戳為憑,實則卻是經過人為塗改偽裝並親手送達。這樣推測起來,深藏我內部的敵特作案的可能和嫌疑極大。這個信息被國安部的同誌送達總理的同時,理所當然也通報到了主席之處。

主席為了安定一眾R國科學家的留駐之心,好說歹說並且一再保證徹查此事,指天為誓必將深藏我內部的敵特或者串通分子揪出來嚴辦。但是這個時候的R國科學家們早已經成為驚弓之鳥,吃了秤砣鐵了心,打定主意再也不願意留在中國提心吊膽擔心受怕,他們和他們的總統一致決定,所有的核技術資料可以留給中國作為日後的參考和藍圖,但是科學家們本人作為R國的寶貴不二財產則全部返回,為其祖國核技術工業的日益成熟壯大作進一步的探索和研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