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當年,潘有才大鬧天AN門差一點小命玩完,幸虧被M國大胡子及時(不是Y國那個大胡子,此胡子非彼胡子)用直升機救走。之後,他來到寶島台灣省住了好幾年,一邊治療全身的筋骨傷一邊休養生息。雖然蔣氏家族不差錢,對他潘某亦是相當不薄,好生款待於他,且給他各種應有盡有的照顧。但是無奈夜晚的直升機路途上輾轉耽擱,時間上錯過了最好的接骨期,這就導致了潘的腹部槍傷倒是可以治愈,但卻落下了終身的筋骨痛和殘疾不便,晚年餘生不得不靠著一副鋼鐵支架踽踽而行。

潘有才並不反思自己行為的不得天意民心,卻將這滿腔的仇恨全都記在了祖國大陸政權以及開誌遠的賬上。等到他的健康狀況有所好轉之後,他又開始動起了壞心思——即在征得蔣的同意的情況之下,搜羅自己以前在侍從室的一應舊部,然後再招些兵買些馬,成立了一個專門針對開誌遠及祖國大陸政權政要的暗殺組織。說起來也是命該如此,就在潘的這一組織尚未完全籌備組建好的時候,他竟意外地結識了一個日本駐台(當年的日本和我台灣省的關係相當微妙,各種社會角色的社會認同異常複雜紛芸,這個要參閱相關曆史,才能發現今日許多問題的根源所在)黑社會分子。而這個黑社會分子所在的組織,竟是發自於日本長崎臭名昭彰的“太郎會社”——而這“太郎會社”的頭目老大不是別人,正是潘有才當年和那長崎名妓東條英姬所產之子太郎。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太郎從小生長在黑暗**邪的妓院,又是個單親家庭,所以心理上有所陰影,一直非常的偏執和極端,打小打架鬧事坑蒙拐騙,長大了橫行鄉裏危害一方。十五六歲時,他即已加入了當地的黑幫組織,成為本地非常知名的一個拚命小馬仔。他的母親東條英姬雖然也不是個正經婦道人家,可是好歹她對潘有才的一段感情可謂癡心一片,多少年來忠貞不二,任男人玩弄過多少就是絕不改嫁。作為一個風塵女子,她守情如此,自然會對其唯一血脈太郎寄予厚望,希望他從小健康茁壯成長並且好好做人,長大了好有能力和條件去中國把親爹潘有才找到,一家人花好月圓再團聚。

然而命運弄人,兒子如此不爭氣,到處打架惹事把家裏那一點兒可憐的賣身錢吃光用光賠光也就算了,居然有時候還大逆不道地威脅她說:“你如果以後再跟我提起那個老不死的中國爹,你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一邊惡語相向,一邊竟還亮出白晃晃的武士刀恫嚇於她!當然太郎當時的意思並不是要拿刀殺害自己的親娘,他的意思是,你以後別再提這檔子事了,小心觸我黴頭令我一氣之下什麽時候真的找到潘某人之後,就用這把日本刀手刃了他的人頭!很顯然在太郎的心底,他非常憎恨這個隻管玩弄女性情感卻不願意承擔責任和後果,小時候生下他長大了卻對他不管不顧的偽君子老爸。等到他長大成人之後,雖然還是一直的為所欲為橫行一方,直至自己自立門戶成立了另一黑社會組織“太郎會社”,更是加倍地燒殺搶掠恣意妄為,那個惡名可謂天人共憤!可是有一條他倒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在娶妻生子成立家庭方麵,他還是蠻中規中矩恪盡職守——對老婆體恤恩愛對愛子大郎更是疼護有加無微不至!由此可見,在這一點上他是完全鄙視並摒棄了他老爸潘某的那一套做法

閑話少敘,潘有才意外地結識了“太

郎會社”的人,最後通過這個人的引介輾轉奔波來到了日本,找到了東條英姬和太郎母子。闊別多年的骨肉親情一朝團聚,本來就是一件不易之事,再加上潘有才這樣一副老邁而傷痕累累的身體,一路奔波和勞頓的虔誠,還有當年那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這種種的恩怨情仇輾轉曲折,更是令人百感交集涕淚縱橫。

一家人圍坐一屋,一起吃團圓飯的時候,東條英姬這個隨著時光流逝業已人老珠黃的長崎名姬可謂掩不住的滿臉興奮,她是一邊拭著淚一邊親自打點出一桌子的日本菜點來的。與她的態度截然不同的是,兒子太郎則一直陰沉著臉,自管自地和她的老婆及時年兩歲的兒子大郎竊竊私語地交流著什麽。因為他們說的是日本語,而且聲音很小,潘有才完全聽不清楚,東條英姬光顧著高興,和潘眉目傳情,也沒注意聽。

屋子的外麵齊刷刷著站著一溜戴著墨鏡的小馬仔,其中有些是太郎會社的人,有些則是潘親自帶過來的人。他們憑著自己的感覺,約摸猜測這個時候這一家人該進餐了。潘老大多少年沒見自己的老婆,外加這一回毫不費力又撿了個大兒子,還有一個四歲的小孫子——雖然這兩個“後人”一個叫太郎一個叫大郎,其實都是黑市戶口,是他潘某不經意之間隨隨便便播的種,之後又隨隨便便取的名字,但是好歹葉落歸根人老思親。潘這麽一把年紀了,突然之間見到自己的所有至親,而且這些親人們也都尚且安好,他就是鐵石心腸,這一刻也應當溫暖的熔化了吧?

事實上潘的內心亦真的相當興奮激動不已,雖然老婆英姬已是昨日黃花人老珠黃,這些年的韶光讓他當年漂亮的姿色損壞殆盡,遠沒有他現在在台灣的小老婆那般麵容稚嫩姣好而耐看。可是那兩個帥帥的小子千真萬確是自己的後代,模樣兒長的和他自己非常相像。這一點任人都可以看得出,這是當年上帝和樂恩在X行星天父宮的實驗房裏早就定好的規律,什麽染色體基因科學太高深了,通俗的說法就是一個模具隻生產一種產品。

這種血脈的相承在情感上激起了相當微妙的漣渏,令得潘有才抑製不住久久地端詳著太郎和大郎,這本來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是一種內心的表白。然而誰曾料到尷尬出現了。太郎突然不爽,扔下手中的餐具,示意老婆帶著兒子先出去。然後大聲地嗬責潘有才:“中國老頭,請你自重!我是看在我母親的份上來認你的,你如果得寸進尺,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就砍下你的腦袋!”潘有才有些日語基礎,懂得這幾句話的意思,顯然他想要解釋一翻。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是誰的表白不夠誠肯誰的言辭過於激烈誰的阻止不夠及時,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反正最後場麵失控了,這邊太郎的老婆帶著大郎剛剛離去,那邊太郎就拔出手槍幹掉了他的親爹潘有才!槍聲一響,大勢不妙!兩個陣營的小馬仔立即紛紛衝了進去,其情其景可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這就準備拉開架勢短兵相接火拚一場。處於彌留之際、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潘有才見此情狀,立即撐起最後一點精神阻止雙方。雖然他的意思是恩怨情仇事出有因,誰也別怪誰了,自己的骨肉幹掉自己也算天意,所謂一場孽債報應不爽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的意願是要息事寧人最好雙方化幹戈為玉帛、化悲痛為力量,從此融二為一成立一個地區性的跨國黑社會組織豈不更

牛?可是他的兄弟們和他的兒子兩邊陣營各不相讓誰也不幹,這時潘有才不得不拿出他的壓陣絕件——那是一隻由蔣介石親手所題的錦牌,這隻錦牌本是潘某將要成立組織的門號,隻是還沒來得及剪彩掛牌他就掛了,事實上後來不久隨著潘蔣的先後去世和整個台灣的政權更迭,這一組織也就自然消亡解散了。

因為是由蔣這樣的政治首腦在背後撐腰,即意味著這個組織帶有相當嚴肅的政治性和紀律性,遠不同一般黑社會組織的自由散漫。此牌一出,字號俱在,立即鎮住當場,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和平收場!雖然日本台灣兩派終未可能合並成一家,但是這一事件為“雙方組織在亞太範圍內的業務拓展和溝通交流機製的形成”倒是打下了一個基礎!

所謂人生有孽債,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潘有才本來如果好好地呆在台灣,有蔣氏家族的庇蔭,他自然晚年過的不會太差。命運偏偏讓他此時放下手中一切,不顧勞頓之苦拄著拐來到日本認親——在平常人的角度來看,隻是一個不幸事件,而在上帝和樂恩的角度來看,豈非明明白白來此送死?

太郎情緒激動殺死親爹潘有才之後,母親東條英姬悲傷欲絕,沒有信心再活下去亦求一死。在臨死之前,他請求兒子務必完成潘的生前誌願,即率他的太郎會社繼續潘的所謂暗殺計劃!太郎考慮片刻,答應了母親的最後請求

此時是1968年,中國的大地上,到處洋溢著一種異樣的氣氛,到處是黑白大字報、懷疑的眼神和衝動的人群!不錯,眾所周知,這個時候的中國正在發動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化DA革命運動!關於文化DA革命,起初由主席本人發起,他是一種錯誤左傾思潮的極端表現。是主席晚年在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之下,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收拾革命老功臣(傳說主要針對的是劉少奇和彭德懷)的借口。最後被所謂的“四人幫”集團鼓動和利用,借以打擊報複各種異已集團和勢力,經過一番擊鼓傳花火上澆油之後,事態愈演愈烈嚴重擴展變質,及至發展到後來變成了全體中國人人性的災難,變成了一種人性的集體沉淪和扭曲,幾乎每個社會階層的每個人都時時刻刻受到來自於這種空前人性災難的波及!

這種事不是空口白牙的概念抽象,在那個年代,我們可以真實地看到一些不可想像的場景——一個平時沉默寡語的人可以站在天AN門廣場上高喊“打倒劉少奇”的口號一整天而**飛揚毫不怯場,而其實劉少奇跟他一點仇都沒有,甚至還可能去過他家參加過某年的新年慰問!一個平時老實巴交的善良小夥,自從自己的身分成為所謂的革命紅衛兵之後,他可以帶著幾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橫衝直撞地闖進彭老總的家裏,把彭總的家裏毀壞殆盡弄的狼藉一片!一個平時斯文秀氣的小姑娘,她卻可以一邊兜揣毛主席語錄、袖戴革命紅袖章,一邊點起火把把偌大的曆史博物館給燒成灰燼!更有甚者,一個多少年公認的忠厚長者居然可以莫名其妙地指認自己的老鄰居是潛藏在人民內部的什麽走資派分子,然後帶著革命紅衛兵們抄他的家扒他的祖墳,甚至把老鄰居綁起來手,親自用手摑他的臉直至把他活活打死這個時候的中國,衝天的怒火和混亂的狀態由此可見一斑!

正是在這一年的這個時候,趁著這混亂的多事之秋,太郎帶著他“太郎會社”的一般人馬殺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