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跳火坑 第71章 71、小番外

半夜,我忽然感到一陣窒息。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他沉沉地壓在我身上,夜色下他黑水晶一般的雙眼一眨不眨注視著我,瞳孔邊緣一圈魅藍仿佛惑人心神一般要將人吸進去。

我有些失神。

他突然吻上我的唇,牙齒齧咬著唇瓣又將舌探入我口中。

吻,一路向下。

他的動作有些粗暴,我怕脖子留下痕跡便伸手推拒:“別這樣......明天是婚禮,會被看見......”

“我會注意。”他喘著氣回答,聲音低沉黯啞。

很快,我便感到全身陣陣酥麻,神思已經不複清明。

直到感覺他突然離開我,我才緩緩睜眼,看到他摸出櫃中的物品,很快又回來,分開我的腿。

我和他相聚的這一年一直在做避-孕措施。

早先,我隨著他到美國治療。經過三個月的醫治,他的身體漸漸好轉,醫生允他出院。

我陪伴他在洛杉磯休養。他在這裏有一處寓所,是位於比弗利山莊的千尺豪宅。據說這裏是世界影壇聖地,出街偶遇的俊男靚女或許便是某一位正當紅的影視明星。

隻是我沒有心思來一段好萊塢的奇妙之旅。

我日日夜夜都伴在他身邊。

他的精神已經很好,曾經有一段時間出現的掉發嚇壞了我,如今,看著他滿頭烏發,如記憶中那般黑亮美好,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撫上去。

他在看辦公桌上堆疊的繁雜文件。

溫淨如玉的臉,清峭利落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從前他隻在用電腦時戴一副防輻射的平光鏡,經過這一場病,他的視力有些下降,不得不在看文件的時候戴上眼鏡。

他批示好手中的報告後便將它放置於另一邊。那裏已經有幾份簽署過的文件,傍晚的時候會有助理過來帶走,經由最快捷並且保密的渠道傳達給hohen家族的dedicated family office,由專人進行具體操作。

盡管是休養時間,但他所肩負的hohen家族的重任容不得他繼續懈怠。

我勸他好好休息,他會聽話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略作小憩。

待我有事離開一會兒,回來便看到他又投入到工作中。

我對身旁的醫生無奈道:“我拿他沒辦法。”

醫生笑著搖了搖頭。

檢查過身體後,醫生道:“已經沒有大礙,可以適當恢複工作,但有一點需要注意,這病仍有四年觀察期,在這期間懷孕對胎兒無益,務必慎重對待。”

此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便開始避-孕。

事實上他如今三十有四,正是世人眼中的盛年之姿,是時候結婚生子。

尤其是老牌貴族家庭,對待繼承人尤為重視。

如今因為身體原因暫無法考慮這方麵的事,他在家族中的壓力想必不少。

“別難過,現在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他靠近我,鼻尖磨蹭著我的臉,親密的姿態。

我吻了吻他的唇:“我也是,雲卓。”

我們又搬到紐約,他恢複了在卓遠總部的工作。

從此後又開始無休止的會議和商務應酬。

我待在家中和管家一起烘培糕點,有時出街為他購置一堆衣物,盡管我知道他有更專業的助理為他打點,我依舊樂此不疲。

某一天我們收到一份來自香港榮家的婚禮請柬。

燙金的硬皮紙頁上瀟灑俊逸的繁體中文寫著敬候光臨的字句。

我看到新人的名字照片,心裏生出一絲意外。

我仿佛記得曾經見過照片中的女子,不凡的家世,坎坷的情路,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我跟隨雲卓參加完榮致謙的婚禮,他突然說:“你是否記得兩年前的約定?”

我恍惚了一陣,終於說:“記得。”

怎麽會不記得?

——畢業那天,我娶你。

我也會羨慕新娘的那一襲嫁紗,也會向往神壇前的一句句誓言,隻是重聚後他身體的原因,我們一直沒有提起。

絲絲夜風中,他低柔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恬恬,嫁給我。”

婚禮很盛大。

我們邀請了謝家所有的親友商業夥伴,還有我在寧大的好友。

韓亞寧大半年前已經嫁給司遠,婚禮時我遠在洛杉磯,那時雲卓的身體有些變化,我無法抽身離開,隻郵寄了一份賀禮。

如今再見,她已大腹便便。

“好啊,懷孕也不告訴我。”我忍不住鬧她。

司遠連忙過來製止:“當心、當心肚子裏的孩子。”

亞寧瞪他一眼:“你一邊去。”

司遠訕訕地後退到角落裏,卻還是十分緊張地盯著亞寧的一舉一動。

我掩唇笑:“抱歉啊,你現在榮升為準媽媽了,我可要小心著些。”

亞寧滿不在乎:“又不是紙做的,怕什麽,我上個月摔了一跤都沒啥事。”

她突然瞪著我,然後不懷好意道:“行啊你,明知今天要穿婚紗昨晚還不知節製,看看你脖子......”

我頓時羞窘,想起昨夜的荒唐連忙背過身,找來遮瑕粉一陣塗抹。

“欲蓋彌彰。”亞寧在身後看好戲。

我看著鏡中仍有些痕跡的脖子,幹脆什麽也不做了,反正丟臉的不是我一個。

婚後我們定居紐約。

雲卓依然很忙碌,但是無論多忙每天都會陪我吃晚餐。

偶爾家中會有客人,我和管家一起置辦餐點,但是大多數時候我依舊無所事事。

無聊的時候我會在家中隨意塗鴉。

幼時在謝家老宅,家中曾請過名師教習家中小輩,我曾跟隨學過一點。

後來學業漸漸繁重,便停了下來。

事實上那位老師曾十分喜歡我,對我頗多指點,得知我放棄學畫後十分惋惜。

如今重拾畫筆,筆法已經生疏許多。

但腦中有一幕一直盤旋,我一點一點將它搬上畫布。

那是我初見雲卓的畫麵。

寧城謝氏的庭院,白雪皚皚的世界裏,雪白的薩摩耶,身著黑色開司米大衣的少年,古典扣,鹿皮靴,清澈的眼神,動人心弦的微笑。

那幅畫完成後的半個月,有客來訪,碰巧看到我的畫,讓我差異的是他竟然提出讓我跟著他學畫。

他是雲卓生父生前的同窗兼好友,如今在nyu的帝勢藝術學院執教。

我有些心動,雲卓知道我平日裏無事可做,也鼓勵我繼續念書。

我在他的支持下順利拜師,從此來往於公寓和學校。

四年後畢業的那天我得知自己懷孕,雲卓中斷會議趕到我身邊,輕輕抱住我。

“謝謝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似乎感覺到濕潤的**落入我的脖頸。

我閉眼,輕聲道:“我心裏一直有個問題,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他蹭了蹭我的臉。

我問:“那一年我去布魯塞爾見你,你明明已經忘記了我,為什麽把我帶回去,還要吻我。”

他沉默片刻,然後鬆開我,墨玉一般的雙眼注視著我,那裏麵,層層疊疊是我的身影。

我聽到他溫柔的嗓音水一般拂過我心頭。

“我又愛上了你,再一次。”

——無論記憶如何缺失,彼此相愛的人注定還會走到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文下的評論,熬夜寫了這篇番外。希望能讓你們感覺好一點,不會覺得太爛。

另外感謝金魚的支持和鼓勵,我會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