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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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園這地很是特殊,它地處市中心,然而更像個世外桃源,仿佛在鬧市區隔離出來一塊孤島,安靜靜謐,孤島之外就是大片a市的學院區,a市最好的幾所大學都集中在這附近悅。

某天傍晚劉姨做好飯菜便給離年告假提前一點走,當時候離年一問才知道原來劉姨有個女兒在這附近的大學讀書,她今天正好放假回家。

“就在這附近的學校嗎”離年問。

“是啊,小姐。就在a大表演係。”劉姨回她,今天是周末,龍中澤一般回來得早,而且基本上是不會讓她在黎園待著。

離年放下手上的東西,“那讓司機送下你吧。”

“不用了,小姐,謝謝你,我坐公車就好。少爺一會就回來了,明後兩天他吩咐我不用過來,你有什麽需要的話,讓吳管家給我捎個話就好。”

劉姨堅持不用車送,離年也就沒有說什麽,最後說,“劉姨,你女兒平時都回家吃飯的嗎”

說到這個劉姨就忍不住歎氣,說到,“也不經常,她就有時間回來。回家也不吃飯,她為了減肥就吃水煮白菜喝白開水,嫌我飯菜做得油。”

離年聽著輕輕笑了下,仿佛回憶起了什麽,說到,“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小姐,聽說你是a大畢業的,那個學校真好。”劉姨說到。

“嗯,是啊。”離年輕聲地回,望著前麵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神情仿佛有一些遊移攙。

“小姐”劉姨出聲喚她。

“啊”離年回過神來。

“小姐,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離年抬起頭來看著劉姨的身影,神情仿佛還帶著一點迷離,“劉姨,平時沒什麽事,你和你女兒就多到黎園來坐坐吧,這裏人少,多個人熱鬧一些。”

“這不太好的,小姐。”劉姨說到,這個地方劉姨隱隱約約感覺到,那位少爺似乎是有些禁忌,黎園本身不大,小小的獨棟小樓,她在這裏工作,領的是全職保姆的錢,但是大多數時候她晚上是回家了的,除非是有特殊情況,龍中澤因為工作而出差在外的時候,她會被要求留下來一直照看離年,其餘時候她並不留在黎園。

“沒關係的,人多一點熱鬧一點。”離年平平淡淡地說。

想著這裏的女主人都這樣開口了,好像也沒什麽好推遲的了,“好啊,謝謝你,小姐。”她想起女兒聽說她在黎園工作之後,一直要求要來這邊看看,她一直沒有答應,如今這樣讓她來過一次也好。

周末的兩天,龍中澤沒有再忙事務,而是把離年帶離了a市,去了郊區的一個野地露營。那地是一個淺灘,不遠處就有溪流水過。龍中澤找了個離水源地不遠也不近,背風的地方,將帳篷搭了起來。溪水裏可以釣魚,龍中澤熟練地搭好帳篷之後,便拿著釣具到那邊去垂釣。離年還是第一次看這樣子的他。

因為坐了會兒車的緣故,離年不是特別舒服,便穿著絨衣靠在帳篷裏小睡了一會兒,不一會兒便感覺有人在撫她的臉,睜開眼來便看見他正蹲在她麵前,一隻手在撫著她臉上的耳發,“過去幫我看會兒魚,我去搭燒烤架。”

離年從小便對需要耐心的事物並不感興趣,這個時候看見那幾杆魚竿,還有那漂在水麵的餌具,竟然還來了些興趣。她坐在凳子上,一時便把自己的長長的披散細發撫到了一邊,今天出來的天氣很好,淡淡的陽光灑在她的後頸上,看上去有一種舒心的柔美。龍中澤走過去,一把圈住她,吻在她的後頸上。

他的力道有些重,離年兩隻手扒在他圈在她胸膛前的手臂上,咬著唇不說話,等著他慢慢平靜下來。

龍中澤整個臉貼在她的脖彎裏,慢慢地呼著氣,就在這淡淡的陽光裏,靜靜地抱著她。

打破平靜的是隨後到來的兩個人聲:

“阿義,你確定是這個地方嗎”一個有些懷疑的略微小心翼翼的女性聲音。

“當然不會錯,肯定是這兒”男聲說到,“以前我和阿澤打贏了架都是到這地方來慶祝消磨時間的。”那聲音頓了頓,又說到,“那前麵的溪水裏還有魚,我們以前烤來吃的。”

離年聽見來人的聲音,抬頭看了看旁邊的人,龍中澤用手指輕輕夾撫下她的下顎,說了句沒事兒,是阿義。說完,便朝聲音的地方叫了兩聲。

來人是許金義,隻是除了許金義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離年看清楚,一個是梁尤嬌,穿著一身休閑貼合的運動裝,身體玲瓏有致而又充滿活力,姣好的麵容不施粉黛看上去更顯得漂亮靚麗,她就站在露營地距離離年幾米遠的地方,眼睛靜靜地看著離年,卻並不開口說話,眼睛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另外一個人也是個女孩子,麵容屬清秀好看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離年臉上除了笑意還有滿滿的好奇。那女孩子眼見得要開口,旁邊的梁尤嬌卻搶先一步先開口道,“秦老師好,好久不見。”

這個時候她喚一句“老師”,有明顯的故意讓人難堪的意味在裏麵,在場的人也沒有不明白的。離年還沒有開口,旁邊的龍中澤便徑直朝許金義揚了揚下巴,道了句,“阿義,來了。”便直接略過了梁尤嬌。

今天這場露營是龍中澤約了許金義過來的,至於另外多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龍中澤希望許金義帶過來的,另外一個,龍中澤往一邊看看梁尤嬌,此時美麗的少女也望過來看著他,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梁尤嬌臉上帶了淡淡的笑意,龍中澤皺了皺眉頭。

淺灘上,幾個人把燒烤架架起來,隨後龍中澤和許金義就到一邊的越野車裏把燒烤的食物搬過來,這個時候的龍中澤和平時很不一樣,讓離年有種仿佛這兩個人還是最初自己認識的少年模樣。因為多次來回跑動,兩人熱得都把外套脫了,龍中澤抬手擦額頭上汗水的時候,側過頭就朝離年看過來,離年一時就有些緊張,突然整個人都繃著,緊緊地回看他。

隻有離年才知道,這個這時候看上去像個少年的男人在某些時候有多麽“恐怖”。

龍中澤朝她淡淡笑了一下,眼睛裏帶了一點邪氣。

龍中澤和許金義負責搬動食物和酒水,另外兩個女孩子也跟著幫忙,離年原本也想要上去幫忙的,誰知旁邊那個樣貌清秀靚麗的女孩子卻對著她說到,“嫂嫂你不要動,坐著就好了。”她聲音清澈明亮,輕盈動聽。雖然“嫂嫂”

的稱呼讓在場包括許金義都有些吃驚,但是隨後龍中澤就摸了摸那個女孩子的頭,臉上是讚許的神情。

離年後來才知道,那個女孩子叫林安然,是龍中澤和許金義兩個從小就交好的小妹妹,今年才十九歲,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父母移民到了國外,這裏是放假回國來探親的。

離年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學小提琴的,從小天賦異稟,是當年維也納音樂皇家學院曆史上入學年齡最小的學生。

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後,離年知道,這個叫林安然的小姑娘原來一直喜歡著“花花少年”許金義。

林安然的父母都是當時蜚聲國內外的音樂家,在移民之前和龍中澤父母常有往來,兩家關係十分好。然而從小林安然對那個俊美的龍哥哥卻沒什麽興趣,她自小就喜歡著那個肚子裏一肚子壞水表麵卻要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許哥哥。

“嫂嫂,你是怎麽認識阿澤哥的啊”下午休息的時間裏,許金義、龍中澤和梁尤嬌都到一邊的小溪邊去釣魚去了,林安然縮在離年的帳篷裏,陪她聊天。

離年的肚子已經有輕微的凸起,她穿著絨衣,小腹的地方就顯得有些緊繃,安然忍不住就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笑眯眯地說,“真好,阿澤哥哥都有小孩子了,止蝶姨會安心的。”

關於林止蝶,離年並不太知曉多少,隻知道她是曾經龍家的女主人,龍中澤的母親。

“止蝶姨很喜歡小孩子,她要在就好了。”

“他們是怎麽去世的”離年突然問。

林安然突然就抬起頭來,些微驚訝地盯著秦離年,“你不知道天亦阿父和止蝶姨是怎麽去世的”

離年配合性地搖了搖頭。

林安然突然轉過頭去看了看較遠處的龍中澤的背影,而後轉過頭來伸手握住了離年的手,眼神中仿佛突然帶了些焦灼,她道,“阿澤哥哥不說,應該是有原因的。但是嫂嫂,阿澤澤哥哥其實很不容易,當年止蝶姨姨和天逸阿父就死在他的麵前,我當年還小,都不懂這些,後來也是聽我媽媽跟我說起這些的才知道的,當時他們發生了車禍,車子滾下山崖的時候,止蝶姨和天逸阿父就當時阿澤哥哥就躺在車子旁邊,我媽媽說他是看著他們一口氣一口氣地消失,最後看著他們去世的。”

離年聽完,臉上的神情很淡,隻是身體輕微地縮起了一些。

“嫂嫂,你要對阿澤哥哥好,好嗎”少女帶著期待的神情看著秦然,仿佛她真的就是那個會讓那個男人變得快樂的人。

安然看著前麵的女子,她的臉上隻有一些很輕微淺淡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她好像並不覺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