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

一陣刺耳鈴聲傳來,許浩彈簧般從**躍起,一掌拍在鬧鍾上,後者頓時戛然而止。

一把扯下纏在四肢脈門上的電線,許浩看著眼前一片焦黑的插座,眉頭緊鎖,他奶奶的,這個月的電費估計又是天文數字,這法子雖能快速提高他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但每個月的賬單總讓他腦瓜子疼。

許浩是個修真煉氣的道士,但卻半點法術不通,一絲真元也無,簡直菜的可以,連半調子都算不上,最多給人跳跳大神,看看風水什麽的混口飯吃。

不過他小時候在師門宗祠隨地大小便時,挨過一次雷劈,結果莫名其妙地擁有了一種神秘力量,渾身力大無窮,而且恢複能力驚人,電流不但不能傷他,反而能讓那股力量愈發龐大,打那以後,他每天睡覺都纏著電線。

按照死鬼師父的說法,許浩這是無雙猛將附體,“虎癡”許諸轉生,注定要大興“無雙門”,因此在三年前歡天喜地的把掌門大位傳給了他,哪知許浩屁股還沒坐熱,師門便突遭大難,隻留下他這麽個光杆司令,獨苗掌門。

匆匆穿戴完畢,許浩習慣性地一個後空翻躍下床,旋即手指撐地,雙腳懸空向天,做起了倒立撐,先是右手拇指、食指到無名指,然後再換左手,每隻指頭二十下。

五分鍾後,熱身完畢的許浩進了廚房,冰箱裏隻剩下兩個發芽的綠土豆,還有一個昨天剩下的硬饅頭。

“窮啊!”許浩長歎一聲,還是沒脾氣地將凍饅頭拿了出來,嘎嘣嘎嘣咬著。

“真得去找個工作了,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許浩看了一眼桌上淩亂的黃紙、朱砂,大搖其頭,這玩意練了十幾年,到頭來還是隻能畫製最低級的雷火符,這讓許浩大感失望。

說是雷火符,其實扔出來也就像枚爆竹,連膽大點的小孩都嚇不到,更別說用來抓鬼降妖了。

出了門,許浩肉疼地拿出五個一毛的硬幣,買了份早報,仔細翻了翻,總算是找到一則合適的招聘信息,連忙撕了下來,揣進褲兜。

“道爺身材這麽好,應聘一定有戲。”許浩心裏這麽想著。

發布信息的是“木蘭女子健身會所”,招聘的職位是保安,這個在他人眼裏不上檔次的職業,對許浩這種懶人來說卻是再適合不過,至少,不用動腦子。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衝“女子健身”這四個字去的。

“三險一金,包工作餐,薪水麵議,嗯,起碼也得給個1500吧?”坐在公交車上,許浩忍不住猜想著他未來的收入,有了工資後,好歹不用再拖欠那母老虎的房租了,免得時不時被她當下人使喚,就差沒給她洗內衣了。

想到自己那“母老虎“房東,許浩就忍不住心頭一熱,這娘們身材好得沒話說,前凸後翹,一雙大白腿長得跟什麽似的,長相也不賴,可惜就是脾氣太差,誰娶回家誰倒黴。

此時正值早高峰,坐公交車上班的人多,車廂裏擠得跟沙丁罐頭似的,緊挨著許浩站著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有時司機突然刹車,她就會失去平衡地撞到許浩身

上。

接連被撞了好幾下,許浩有些不滿地轉過頭,打量起這個眼鏡女來,可這一看,他的目光就再移不動了。

這眼鏡女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精致的五官透著一股文靜氣質,一頭披肩長發烏黑發亮,襯著皮膚格外白皙嫩滑,跟奶酪似的,仿佛摸一摸都會泌出汁來。

最要命的是,她的身材也很完美,酥胸渾圓高挺,把淡藍色的小襯衫撐得仿佛要裂開來,腰肢纖細柔軟,盈盈一握,讓人有一種捏上一把都會斷的錯覺,加上那雙在碎花裙裏若隱若現的修長美腿,曲線很是惹火。

“文靜版的OL**啊。“許浩忍不住心口一**,目光越發侵略性地落在人家高聳的胸脯上,眼鏡美女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秀眉緊皺了起來。

這時,又一群人上了車,是兩個頭發五顏六色戴著耳環鼻環的小青年,許浩和那眼鏡美女麵對麵站著,那兩個小青年則站在了眼鏡美女的背後。

眼睛美女身高大約一米六八,還蹬著一雙高跟鞋,但在許浩麵前還是低了一頭,兩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一個氣質文靜,長相恬美,一個卻是人高馬大,肌肉魁梧,加上那頭老土的板寸,棱角粗獷的堅毅臉型,妥妥的美女與野獸組合。

公交車繼續開動,一路上,那兩個混混模樣的小夥子時不時便往眼鏡美女身上蹭,有意無意地揩著油,剛開始眼鏡美女倒沒覺出什麽,直到兩隻鹹豬手各在她俏臀上摸了一把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漲紅著臉啐道:“你們想幹什麽?”

“想幹你啊。“兩個小混混猥瑣笑著,其中一個更是厚顏無恥地道:“姐姐,一晚多少錢啊?能包月不?”

“臭流氓!混蛋!”眼鏡美女氣得朱唇發抖,眼眶都泛紅了,但此時車裏人擠人,她卻是避無可避。

俗話說“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這兩混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公車裏的乘客們一如既往的沉默,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許浩卻有點看不下去了,娘的,道爺欣賞的妞也是你能碰的?

“小姐,我們換個位置吧,你到我後麵來。”

“謝謝你,大叔。”眼睛美女感激地看了看許浩,慌忙擠過身去和他換了個位置。

大叔?我有這麽老嗎?許浩哭笑不得,不過剛才小美女擠過去時,翹臀無意間蹭了他大腿根部一下,讓他忍不住一陣**漾。

“無量壽佛。“許浩弓了弓身,盡量給眼鏡美女騰出空間,再摩擦下去,搞不好就要舉旗示意了。

這時,那倆混混不樂意了,一個穿著鼻環的家夥指著許浩的鼻子便罵道:“你麻痹的,找死是不是?敢管老子的閑事?”

“你罵我?”許浩一臉疑惑,那無辜的語氣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罵你又怎樣?你他——”

下一個“媽”字還沒出口,許浩一耳光就扇了過去。

啪!

一聲嘹亮脆響,整個車廂裏的人都顫了一下,簡直像炸了個爆竹。

罵人的鼻環青年打著圈栽倒在地,左臉赫然高高腫起,幾顆帶血的牙齒

掉豆子般從嘴角冒出。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巴掌到底多大力道啊!

“媽的,敢動老子兄弟,老子捅死你!”另一個戴著耳環的青年“噌“地掏出一把彈簧跳刀,照著許浩的小腹就捅了過去。

許浩壓根沒有閃躲的意思,唰地又是一巴掌抽去。

“啪!“,又是一聲脆響,這一次,圍觀的乘客們都心慌慌地捂住自己的臉。

耳環青年的速度哪能趕得上許浩,刀還沒捅到,鐵扇般的巴掌已然抽在他臉上,滿嘴血沫子混著斷牙都蹦了出來。

然而許浩似乎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想捅死我?你怎麽能這麽凶殘?“許浩忿忿不平,伸手抓過小混混握刀的手,按在車內的扶手鋼管上,一拳就擂了上去,隻聽又是啪的一聲,扶手彎了,小混混的手掌平白無故比平時寬了許多。

到底是誰凶殘啊?

車廂內除了倆混混的慘嚎,一片死寂,許多人額上都冒出了冷汗。

許浩卻跟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好言相勸:“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使用暴力?這是和諧社會,和諧,懂嗎?“

和諧你妹啊!暴力的明明是你好不好!倆混混欲哭無淚,隻得唯唯諾諾地應著,好不容易挨到公交到站,連滾帶爬地逃下車,許浩卻被司機攔了下來。

“好漢,大哥,你可不能這麽就走了啊,”司機可憐巴巴道,“你把我車都捶壞了,你不賠錢,公司得扣我工資啊。”

“靠!你不早說?”許浩大為惱火,剛才倆混混還在的時候,這司機屁都不敢放,現在人跑了,卻找上了他。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麽?

那司機臉皮也厚,“你讓大夥評評理,損壞公共財物該不該賠?”

可惜沒人理他,一窩蜂都下車了,最後還是眼睛美女站了出來,支吾道:“要不,還是我、我來賠吧,師傅,要多少錢?”

許浩不由分說擋下眼鏡美女,“不行,既然是我打壞的,應該我來賠。”

“可這事,這事是因為我才……”

“沒你啥事,你先走吧,要不上班該遲到了。”許浩擺了擺手,扯著眼鏡美女的皓腕就讓她下了車,後者俏臉又是一紅,小嘴微張想說什麽,但看許浩連正眼也沒再瞧她一眼,便隻得微微失落地走了。

眼睛美女走後,許浩大大咧咧地掏出自己那幾乎斷成兩截的劣質錢包,翻了半天也隻找到五塊五毛錢。

看著許浩手上那皺巴巴的零錢,司機真想掐死這個窮鬼,沒錢裝你妹的大爺啊?不過這想法也就隻敢在心底冒個泡而已,瞄見對方的拳頭,他後背就直冒冷氣。

“行了,我把我一半家當都賠給你。”許浩將那五元紙幣理了理,很工整的放進錢包,又將五角的那張遞給了司機。

“五、五毛?”司機快崩潰了。

“不要拉倒!咱們一人一張你還想怎樣?做人要知足!”許浩鄙夷地瞪了司機一眼,拍拍屁股走人。

“這……”司機眼巴巴看著許浩消失在視線內,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