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應該怎樣做?”

“她好歹也還是你的合法妻子,最重要的是,她那麽愛你,愛極生恨,你要小心她。”

朱子彬若有所思,“我一直沒有接她的電話,看來我還真是太天真。”

“打個電話回去吧?”知曉說。

朱子彬立刻掏出手機,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正是明珠接的。

“你去了哪裏?我四處找你。”明珠說。

“我自由慣了,你何必要找我,我過幾天就回家了。”朱子彬說。

“你明天就回來吧!”

“這麽急?”

“公司需要有人打理,我最近恐怕不能上班。快點回來吧,電話裏怎麽說得清呢。”

“你有事?”

“身體不太好,而且心又亂,醫生叫我靜養。你快點回來吧!”

“你生病了?”

“老毛病了,吃藥也不見好,真是應了那句話,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知曉便收拾好東西,朱子彬問她做什麽?

“我明天就去買回國的機票。”

“我不回去,她生個小病就要我回去,我要陪兒子。”

“兒子隻是營養不良,現在已經好了,有傭人照顧,我們可以經常飛過來看他。”

“不,我並不想要回去。除非是你想。”

“回去看看吧,看發生了什麽事。”

“大不了她病死,我們何樂而不為。”

“子彬,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再討厭她,她也是你的合法妻子。”

“你還是想要回去嗎?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嗎?”

“若是海娃需要你,你會不會立刻回去?”

“當然會,她也是我的生命。”朱子彬想了一下,“好吧,我們一起回去,你不要拋棄了我,不要一回國就不理我,我們有兩個孩子,都需要我們。”

知曉點點頭。

朱子彬抱住知曉,倆人在陽台上深情相擁。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朱子彬的頭貼著知曉的耳朵。

知曉側過頭來吻住了朱子彬耳垂。

兩人在陽台旁的房間裏纏綿,暈暗的燈光下,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影印在窗戶上。

第二天,準備回國的知曉與我聯係,他在那頭低聲哭泣,訴說著相思之情。

知曉覺得很不安,心砰砰跳個不停。

同同已是個開放的小夥子了,他

很支持父母回國,也希望他們經常能來美國團聚。

在回國的飛機上,知曉又覺得特別累,而且吃不下東西,胸口裏像是吊著個什麽東西,沉沉的。朱子彬也很不安,他緊挨著知曉,雙手握著知曉的手,二十四小時的航程,睡也睡不著,患得患失。

“我很擔心,我對你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朱子彬似自言自語。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你就不擔心你患病的妻子嗎?”知曉問。

“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妻。”

知曉將頭靠在朱子彬的肩膀上,“如果我死了,或是永遠不回來呢?你怎麽辦?”

“那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再活三十年。”朱子彬苦笑。

“現在又有什麽區別呢?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身上,總會失望的。”

“你改變了很多,性格和作風都西式化了,否則你不會這樣對我,你肯定會對我從一而終。”

“你不也在改變嗎?”

“知曉……”

“別再說了,物是人非了。”知曉搖頭,閉上眼睛。

“你比從前更美了。”朱子彬靠近她,仔細地看著她的臉。

“因為美國的整形事業比較先進,我不止麵貌上有了調整,連性格也是,人要不停地進步才好,換作過去,你若是在酒吧裏徹夜不歸,我一定會要尋死覓活了,現在不同了,你愛怎樣,我都可以接受。”知曉輕聲地說。

“因為你不愛我了?”

“因為我已經不是我了。”

“可是我沒有變。”

終於到了機場,朱子彬拖著行李,知曉便飛快地衝了出去,麥先誌憔悴地站在候機室裏,麵無人色。

“麥,我呢?他說來接我?”知曉焦急地問,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麥先誌說:“你先冷靜。他在家裏等你。”

“怎麽回事?”朱子彬迎麵走過來。

“你們怎麽在一起?”麥先誌看見朱子彬,大吃一驚。

“兒子在美國生病了,我們一起去看了下。”知曉解釋。

“我也生病了。”麥先誌低聲說。

“怪事,明珠也生病了。”朱子彬有點想笑:“我們一離開,大家都生病,沒有我們,都活不下去了。”

“你們倆個就是冤孽,害人不淺。”麥先誌責怪地說。

“麥,我生了什麽病,要你來接我?”知曉問。

“反正是沒死,就是想纏著你,故意拿生

病作借口咯。”朱子彬刻薄地說,“大概是流感季節到了,大家都集體生病,都以為是大病。”

“你怎麽這樣說話呢?四十幾歲的人,還算是成功人士,也讀過那麽多年的書,怎麽說話連個中年婦女都不如?”麥先誌忿然地看著他,很想新帳舊帳一並算了。

“快帶我去看他吧,你也去找你的明珠去,我們有時間再聯係。”知曉說。

“知曉,我會等你電話。”朱子彬將知曉的行李分出來交給麥先誌。

知曉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

我依舊寄居在麥先誌家,而麥先誌卻已經搬回原來的家,與老婆張菲菲住在一起。

車停在門口,張菲菲笑容可掬。

“我呢?”知曉忍不住地問。

“在裏麵等你。”張菲菲輕輕地將門推開。

裏麵何止是我一個人,簡直是一屋子的人,老老少少的,似乎是鄉下上來的親戚。

“怎麽回事?”知曉摸不著頭腦。

“知曉!”我歡喜地走出來,“知曉!請你嫁給我吧!”

眾人歡呼!

“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知曉望著麥先誌,不解地問:“你說他病了。”

“哈哈!為這事,我們都籌備了兩天兩夜了,家裏人也連夜從老家趕過來,都是來做見證的。我確實是病了,得了非常嚴重的相思病,不信你看他。”麥先誌大笑。

知曉捂住胸口,看著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知曉!你答應我吧!”我手棒鮮花,單膝跪地。

眾人又歡叫起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知曉便抿著嘴將花接了過來,害羞地將花往鼻子上一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再看看花芯的顏色?”張菲菲熱情地說。

“哇!”知曉再次尖叫,居然是一顆鑽戒。

“給她戴上吧!”麥先誌提醒我。

我便虔誠地將鑽戒從花芯中取出來,緩緩地套進知曉的無名指。

“我還給你介紹……”我牽著知曉的手,走到眾人麵前,一個一個地給她介紹起來,“這是爸爸,媽媽,伯伯,二舅……”

知曉麵頰潮紅,一路上的辛苦也都**然無存。

之後所有人都集合出去吃飯,麥先誌以東道主的身份,替我招待了所有的鄉親。

“半年之後,回家辦喜酒!”老父親這樣叮囑,我與知曉都自覺地點頭。

(本章完)